1944年,毛主席问陈毅:“你和李韶九的恩怨到底咋回事?他后来去哪儿了?” 陈毅回答::“我把他枪毙了。他害死了我老婆。”
当时,陈毅刚从华中抗日前线回延安,军装没换。
毛主席和他聊起苏区旧事。聊着聊着,毛主席放下手里的《解放日报》,突然问:“仲弘啊,当年你跟李韶九到底有啥过节?他后来怎么样了?”
陈毅正喝茶,手猛地一抖。
李韶九这三个字,扎进他心里那道没好利索的疤。陈毅盯着窑洞墙上的油灯,声音低哑:“李韶九被我枪毙了。谁让他害死我老婆!”
要弄清这其中的缘由,还得从几年前两人的相遇说起。
1930 年,江西东固。
29 岁的李韶九刚从苏联回来,站在临时搭的土台子上,对着上万农会会员喊:“打倒土豪劣绅!
土地归农民!” 他会说一口流利的俄语,当地老百姓都觉得新鲜。
就三个月时间,他拉了一万四千多人进农会,把赣南的红色根据地搞得有声有色。毛主席都夸他是 “东固雄鹰”。
这时候,陈毅在信丰当红 22 军军长,正忙着搞土地改革。他压根想不到,这个被主席称赞的人, 后来会成自己最凶险的敌人。
两人第一次见面是在红一方面军总部。李韶九穿一身灰布军装,笔挺,腰间的牛皮武装带擦得发亮。陈毅则带着股文人的随性,两人站在一起,气质完全不一样。
李韶九说:“陈军长,久仰。听说你在信丰搞土改很有办法,改天得好好学学。”
陈毅笑着握上去,没留意他眼底那一闪而过的阴狠。原本看似平和的初识,却为日后的激烈冲突埋下了伏笔。
1930 年 12 月,一个冷得刺骨的晚上,出事了。
李韶九带了一个连队闯进富田镇,腰里别着左轮手枪,枪身泛着冷光。他奉命清查混进红军的 AB 团特务,可权力到手,人却走偏了。
刑讯室里,他拿着烧红的烙铁,往嫌疑人胸口按。“说!还有谁是 AB 团?”
陈毅接到中央命令来帮忙,一到就傻了眼。三百多个红军战士被捆着,罪名乱七八糟,从 “思想动摇” 到 “通敌卖国” 都有。
陈毅抓住李韶九的胳膊:“老李,不能这么搞!会出大乱子的!”
李韶九甩开他的手,眼睛里全是红血丝:“陈军长这是质疑中央的决定?”
突然,他拔高声音喊:“我这儿有证据!有人供出你是 AB 团团长!”
这话一出,旁边的保卫队员 “唰” 地全掏出枪,对准了陈毅。
李韶九的步步紧逼,不仅针对陈毅本人,更是将黑手伸向了他的家人。
陈毅怎么也想不到,李韶九会把坏主意打到自己家人身上。
1931 年春天,信丰县城的古井边。陈毅的妻子萧菊英怀着孕,正打水。
几个陌生男人突然围上来,恶声恶气地说:“你男人陈毅是 AB 团头子。识相的,就劝他自首。”
当天夜里,萧菊英攥着被冷汗湿透的手帕,在军部窑洞外转了三个时辰。
她扒着窗户缝往里看,看见陈毅趴在桌上写申诉材料。油灯把他的影子投在墙上,一动不动。
她想推门进去,就听见李韶九的副官在走廊里冷笑:“萧菊英再敢闹,就按通敌论处。”
第二天一早,陈毅在井台边看见了妻子的绣花鞋。
他趴在井口喊,井底传来空落落的回声。捞上来的时候,萧菊英的手还保持着护着肚子的姿势。她肚子里三个月大的孩子,早就没了气。
妻子和未出世孩子的惨死,成了陈毅心中永远的痛,也让他对李韶九的恨意愈发强烈。而正义的到来,还需要等待数年。
1934 年,瑞金。
陈毅拄着拐杖,走进中央苏区政治保卫局。这三年,他背着 “AB 团” 的罪名,在赣南山区打游击,腿上的枪伤一直没好。
毛主席握着他的手,说:“仲弘啊,委屈你了。”
这句话,让这个硬汉子忍不住掉了泪。
平反大会上,陈毅扯开裤腿,露出贯穿整条小腿的伤疤。“这是李韶九的保卫队打的。他们说我是 AB 团,要用烧红的铁钳夹断我的腿。”
会场里一片抽气声。
会后,毛主席单独留他:“李韶九现在关在闽西。你打算怎么处置?”
陈毅盯着桌上的《红星报》,半天没说话。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公审枪毙,给大家做个警示。”
陈毅虽定下了对李韶九的处置方式,但李韶九的最终结局,却并非如陈毅所说的那样。
1935 年春天,闽粤赣边区。
天刚亮,枪声突然响起来。李韶九带着游击队转移,被国民党军伏击了。
他举着驳壳枪冲在最前面,子弹嗖嗖地从耳边飞过。一颗子弹穿进他胸膛的时候,这个曾经不可一世的肃反大员,就这样被死去了。
几年后,陈毅在延安听说了李韶九的死讯。
当时他正在批改文件。警卫员看见,司令员眼角有滴泪,在油灯下亮闪闪的,说不清是啥滋味。
陈毅说 “李韶九被我枪毙了”,既是告慰死去的妻子,也是在控诉那段残酷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