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9年,功德林战犯刘嘉树半夜去直沟上厕所。当他缓缓蹲下去的时候,他确信厕所只有他一个人。他突然感到后面也蹲了个人,急忙回过头去看,被吓得目瞪口呆!
北京西郊功德林的高墙内,关押着一群特殊的战犯,在这座由晚清庙宇改建的监狱里,每天深夜都会响起沉重的脚步声。
一个肥胖的身影摸着黑走向公共厕所,裤腰带上还别着半卷草纸。
这个叫刘嘉树的国民党中将,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在厕所里遇见改变后半生的"怪事"。
刘嘉树生得五大三粗,腰围能顶别人两个,自打进功德林,他那个老便秘的毛病就更严重了。
每到夜深人静,别的战犯都睡得打呼噜了,他还得攥着草纸往厕所跑。
管理所熄灯早,厕所里连个煤油灯都没有,全靠窗户透进来的月光照亮。
这天夜里月光特别亮,把蹲坑的水泥地照得白惨惨的。
刘嘉树刚褪下裤子蹲稳当,后脖颈子突然窜起一股凉气——他清清楚楚听见背后有衣裳窸窸窣窣的响动。
要说这老刘也是见过大阵仗的,当年在江西剿共被活捉,他还能跟红军指挥员称兄道弟。
后来在越南被解放军俘虏,枪子儿擦着耳朵飞过去都没眨过眼。
可这会儿蹲在茅坑上,他愣是觉得后脊梁骨发毛。猛
一回头,月光底下赫然蹲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这女人穿着白褂子,头发长得遮住半张脸,正歪着脑袋冲他笑。
刘嘉树吓得魂都飞了,草纸掉粪坑里都没顾上捡,提着裤子就往外蹿。
第二天大清早,管理所里炸开了锅。
这个说功德林以前是乱葬岗,那个说半夜听见女鬼哭。
最来劲的是沈醉,这位军统出身的特务头子,把鬼故事添油加醋说得活灵活现。
管教干部气得拍桌子:"你们这些当将军的还搞封建迷信?厕所里哪来的女人?再胡说八道关禁闭!"
要说刘嘉树这人,命里就跟"被俘"二字犯冲。
早在1931年,他带着国民党52师在江西剿共,仗着自己黄埔二期的资历,压根没把红军放在眼里。
结果在方石岭一脚踩进包围圈,两个旅的装备精良的部队,硬是让拿着梭镖的红军包了饺子。
最丢人的是被俘之后,看守他的红军排长居然是他当年在宪兵教练所教过的学生。
那个叫萧克的学生兵倒没为难他,还偷偷塞给他一包烟叶子。
刘嘉树蹲在战俘营里抽着旱烟,心里直犯嘀咕:当年在教练所教队列时,这小子总爱问些稀奇古怪的问题,没想到如今成了气候。
后来还是萧克亲自出面作保,刘嘉树才被放回国民党那边。
这事要搁别人身上,早被蒋介石枪毙八回了,可老蒋偏偏对他青睐有加,官照升兵照带。
1946年刘嘉树当上湖南军管区司令,守着长沙城过起了土皇帝日子。
当时法币贬得比草纸还不值钱,他倒腾紧俏物资发了横财。
南京城宁海路上的洋楼盖得气派,红木家具都是从上海码头整船运来的。
等到1949年程潜陈明仁起义,他才慌慌张张往南逃。一路上金银细软装了二十几口樟木箱子,临上飞机还惦记着书房里的翡翠笔洗。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刘嘉树带着残部刚逃到越南凉山,就被解放军追上了。
前有越南兵堵着不让过境,后面解放军的冲锋号吹得震天响。
他手底下六千多号人饿得前胸贴后背,最后全当了俘虏。这回可没学生来搭救他了,直接被押上闷罐车送到了抚顺战犯管理所。
在管理所里,刘嘉树还是改不了当官做老爷的派头。
吃饭嫌窝头拉嗓子,劳动嫌粪桶味道大。别的战犯写悔过书,他趴在炕桌上画山水画。
管教干部找他谈心,他梗着脖子说:"胜败乃兵家常事,老子就是运气背!"
连着几次特赦都没他的份,最后病死在管理所里。临终前还跟同屋的杜聿明念叨:"早知道当年在厕所看见的是管教查房,老子就不该喊那一嗓子......"
要说那晚厕所里的"女鬼",后来才弄明白是虚惊一场。
管理所有个留用人员老张头,半夜起来巡夜怕着凉,把老伴给的棉袄反着穿。
那天月光正好照在他后背上,花白的头发让刘嘉树看走了眼。
这事成了功德林里的经典笑话,连八十年代出回忆录的沈醉都特意写了段子。
倒是刘嘉树从此落下病根,晚上起夜非要拉个人陪着,说宁可尿裤子也不去那个闹鬼的厕所。
刘嘉树这辈子三次被俘,头回碰见学生兵,二回赶上湖南起义,三回栽在越南边境。
要说也是奇了,别人被俘都是倒霉催的,他倒像是踩着点儿往俘虏营里钻。
老蒋败退台湾前还念叨:"刘嘉树这个丧门星,走哪都带晦气!"
这话传到管理所里,把正在扫厕所的刘嘉树气得直跳脚,抄起扫帚就要找老蒋算账。
如今功德林的围墙早拆了,改成了居民小区。
只有那排老厕所还在原地杵着,成了小区物业的杂物间,偶尔有老头老太太路过,还会指着墙根说:"瞧见没?当年有个胖将军在这儿撞过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