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5年，24岁的青楼女子张素贞正在接客。然而，当她开始宽衣解带时，一把枪却抵住了她的头。客人冷冷说道：“你心里清楚我的身份，跟我走一趟。”

奉天城的冬天总是来得早，1925年农历十月，城里已经下了三场雪。西关胡同的玉春堂门口，两个冻得发红的灯笼在风里打着转。这时候谁也不知道，里头弹琵琶的头牌姑娘，会是后来震动东北的女匪首。   张素贞原本是辽阳山里的农家姑娘，十六岁那年爹娘得伤寒死了，她揣着五个玉米窝头走到奉天城。刚进城就被拐子盯上，二十块大洋卖进了窑子。管事的见她模样周正，特意请人教她识字弹琴。三年工夫，这个山里丫头竟成了能写会算的当红姑娘。   那年腊月，一个穿皮袄的汉子带着七八个人闯进玉春堂，这人出手就是五十块现大洋，点名要张素贞陪酒。后来才知道，他就是让官府头疼的土匪头子王大龙。这人连着来了半个月，最后一天突然把管事的儿子绑了，扔下一句：“要么拿钱放人，要么等着收尸。”   跟着王大龙上山的头一年，张素贞就显出了本事，别的压寨夫人只管穿衣吃饭，她偏要学打枪使刀。有次下山“做买卖”，她独自撂倒三个护院，从此土匪堆里再没人敢小瞧这个“嫂子”。最绝的是她记性好，走过一遍的路从不忘，带着队伍专挑巡警换岗的空当下手。   1923年开春那桩事，彻底改变了张素贞的命运，她带着二百来人埋伏在抚顺煤矿外头，绑了个日本工程师。这事闹得太大，奉天警备司令部当天就派兵围剿。后来听跑回来的崽子说，大当家的被炮弹炸飞时，手里还攥着给她买的银镯子。   隐姓埋名回到奉天城，张素贞以为能躲过去，没想到才过两年，有个常来的客人认出了她手上的疤——那是当年突围时留下的枪伤。被抓那晚特别冷，巡警从她枕头底下摸出把勃朗宁，里头压满了子弹。   这个女人的故事后来传得越来越玄，有人说她绑过张作霖的亲戚，也有人说她接济过穷学生。但真正见过她的人记得最清楚的，是那双眼睛——看人的时候像两把刀子，可弹琵琶时又温柔得像换了个人。   现在长春档案馆里还存着当年的审讯记录，泛黄的纸页上写着，她最后的要求是穿那件枣红色旗袍上路。那天法场外围了好些人，有看热闹的，也有偷偷抹眼泪的。有个老警察后来回忆，枪响前她突然笑了，像是看见了什么有趣的东西。   乱世里的女人就像风里的灯笼，看着光亮，其实命都拴在别人手里。张素贞从农家女到土匪头子，每一步都是被命运推着走。要是当年没被拐进窑子，要是没遇见王大龙，这个会弹琵琶的姑娘，会不会有不一样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