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同事搭我的顺风车回老家,在服务区吃饭她提出 AA,我给她30块,让我绕路半小时等她买东西。返程的时候,我说:车上没位置了你自己回吧。女同事一听,脸上露出惊讶和不满的神情。“怎么会没位置了呢?我们来的时候不是好好的吗?”我没接她的话,低头假装翻手机导航。 周五下班高峰刚过,我发动车子准备回老家,车窗降下时,隔壁工位的小林追过来,“哥,能搭个顺风车吗?我老家跟你顺路,就差20公里。” 我犹豫了下——后备箱刚塞满给爸妈的年货,后座堆着换洗衣物,但想着都是同事,点头应了。 她拉着粉色行李箱跑过来,滚轮在停车场水泥地上磕出“哒哒”响,上车时带进来半袋没封好的瓜子,碎壳掉在脚垫上。 就这样,原本计划两小时的车程,多载了一个人。 开到第二个服务区时天擦黑了,她说饿了要吃饭,我俩在面馆各点了碗牛肉面。 结账时她抢着扫码,“AA吧,不能让你请客。” 我没多想,面钱一共68,她转来30块——备注“饭钱AA”。 我看着手机转账界面愣了愣,没说什么。 吃完她说要去附近镇上给她弟买零食,“就十分钟,你等我下?” 我看了眼导航,绕路过去再回来,至少半小时,但她已经小跑着往服务区出口走,“很快的,我弟就盼着这个牌子的薯片呢!” 等她拎着三大袋零食回来时,我手表显示28分钟,比预估还少两分钟,可心里那点不情愿像受潮的棉花,慢慢沉下来。 返程是周日下午,我提前发消息说两点出发,她回“好嘞”。 可到她家小区门口接她时,她又提了个保温桶,“我妈煮了腊肉,给你装点路上吃。” 我打开后备箱,年货、她的行李箱、新买的零食袋已经堆得没缝隙,后座也被她带来的被褥占了大半——早上她发消息说带了厚被子给外婆,我没在意具体多大包。 “上来吧。” 我打开车门,她弯腰看了看后座,又探头瞅后备箱,“呀,没地方放东西了?” “没事,放脚边。” 她把保温桶塞我副驾储物格,自己挤到后座,腿上还摞着个布袋。 开了半小时,她突然说:“对了,我还得去趟县城的超市,给我妹买文具,她下周开学要用。” 我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来时不是绕过一次路了吗?” “那次是零食,这次是文具,不一样的。”她掏出手机刷购物清单,“就半小时,很快的。” 我没说话,继续往前开。 快到高速入口时,她催:“哥,拐啊,前面路口右拐就是超市。” 我踩了刹车,停在路边,转头看她:“小林,返程的时候,车上没位置了,你自己回吧。” 她猛地抬头,眼睛瞪圆了,“怎么会没位置了呢?我们来的时候不是好好的吗?” 我没接她的话,低头假装翻手机导航——其实我知道,位置挤挤总能有,只是那30块的AA转账、两次绕路的“很快”、脚垫上的瓜子壳,还有她理所当然的语气,像小石子一样,慢慢堵在了心里。 或许她真觉得顺路搭车是小事,AA是礼貌,绕路买东西是人之常情;可她没问过,我原本想赶在晚饭前到家陪爸妈包饺子,想一个人在高速上听听歌放松下——这些被打乱的计划,在她眼里可能不值一提。 她愣了几秒,突然拔高声音:“你怎么这样啊?早说不让搭不就行了!” 我没解释,解开她的安全带,帮她把行李箱拖下车。 她气呼呼地拉着箱子往小区走,粉色滚轮在柏油路上滚得飞快,没再磕出“哒哒”响。 最后我一个人开回了城,车里安静得能听见胎噪。 后来在公司碰到,她总绕着我走,同事群里也再没跟我互动过。 我倒不后悔——帮忙是情分,不是本分,要是一开始就说“不方便”,或许大家都不用难堪。 后视镜里,她站在路边没动,保温桶还放在副驾储物格里,盖没拧紧,飘出点腊肉的咸香,跟来时那袋瓜子壳的味道混在一起,慢慢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