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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长说洪学智只是一个厅长,副省长怒斥:他是立下大功的老首长 “1960年2月的

处长说洪学智只是一个厅长,副省长怒斥:他是立下大功的老首长 “1960年2月的雪可真大,厅长,您路上辛苦了。”值班司机把车钥匙递来的那一刻,洪学智抬头望了望灰蒙天空,只淡淡一句:“东北的雪我见得多,先忙正事吧。”这一声,既像对司机说,又像对自己说——十多年风云跌宕,他再度踏上四平,身份已由志愿军副司令员变成省里一个普通厅长,世事难料。 汽车从车站一路颠簸到省农机厅招待所,一路皆是旧仓库和空地。当年鏖战的阵地早已看不出硝烟,可每一处白雪里似乎都掩着当年战士倒下的身影。洪学智习惯性地挺了挺腰板:那是从抗联时期就在骨子里扎下的脊梁,换了岗位也不会弯。 到站后,接待他的汪处长语气冷硬,没有握手,只把钥匙往桌上一放:“条件艰苦,临时先住库房。”说罢眼神掠过一丝不耐。按规定,一个下放干部确实享受不到太多待遇,何况吉林当时财政吃紧,房源紧张,这位基层小领导并不觉得有何不妥。 洪学智没多说,只拎起行李,妻子与两个孩子默默跟在后头。库房漏风,窗缝呼呼灌凉气,墙角堆着去年没发完的马铃薯种。孩子们冻得直跺脚,夫人皱眉,他却拍拍尘土:“将就一晚,明早我去单位报到。”语调平和,好像回到指挥所搬条行军床一样自然。 第二天上午,他走进省政府办公楼。长廊尽头传来熟悉声音:“首长!”洪学智抬眼,竟是周光——当年的师部政委、如今的吉林副省长。两人相视一笑,几乎同时举手敬礼,一声“老首长”从周光口中冲口而出。周光当年差点因误会被枪毙,正是洪学智出面澄清才逃过一劫,这份救命情他背了十三年。 寒暄之后,周光关切询问住宿情况。洪学智简单一句“还能睡觉”便带过,丝毫未提仓库漏风的事。周光心里却揪紧,晚间亲自到招待所查看,一推门,冷风裹着霉土味扑面而来,屋内仅一盏昏黄灯泡。回到机关,他立刻叫来汪处长,语气前所未有地严厉:“他是立下大功的老首长,不是‘只是一个厅长’!” 汪处长这才知来人身世,面色讪讪。洪学智曾任东北民主联军参谋长、志愿军后勤总司令,两次授衔上将,半生转战大江南北,堪称军中传奇。若无他筹划粮弹,长津湖能否稳住都未可知。想到自己竟把这样的人物安置在破库房,汪处长额头冒汗,当晚就把附近供销社宿舍腾出三间,连夜换窗纸、添炉火。 事情虽小,却引出一段尘封往事。1946年春夏,四平保卫战打得撼天动地。洪学智率部坚守四平街72天,城墙被炮弹削平一米又一米,子弹打光便用刺刀拼,而这种拼命不过换来“拖住敌主力,为大局赢时间”七个字——那年他38岁。半年后,因敌军火力压制,他奉命撤离,这才有了后来“三下两上”终彻底解放四平的经典战例。东北地方干部说“雪水里都泡着洪参谋长留下的血”,并非夸张。 别看他如今戴着“厅长”帽子,骨子里仍是军人。新岗位不过一周,他已跑遍四平周边农机试验站,听取基层意见:拖拉机保有量不足、零件供应不及时、丘陵地带适用机型缺口大……在现场,他脱下大衣钻进机库,摸着油渍零部件问技术员:“这泵卡住的根源在哪?苏联图纸上有没改装余地?”技术员愣神后直呼“首长不愧学过苏制装备”。 周光后来回忆,与洪学智共事那段时间常被他催着“别光坐办公室,油泥里才长真本事”。省委下乡现场会,他坚持步行七公里查看新开垦梯田的坡度;规划农机推广预算时,他要人拿出火车调度图,核算每吨柴油从大连港运到四平到底能节省多少折扣。有人私下议论“堂堂上将这么较真”,更多年轻干部却被这股务实劲激励,拜他为师。 有意思的是,洪学智极少谈个人功劳。一次工作餐,同桌年轻人听说他曾与彭德怀并肩在朝鲜指挥后勤,忙问当年如何解决缺粮问题。他轻描淡写一句“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是老理,真绝活是老百姓抬着米袋上前线”,随即抬手示意别再追问,让大家专心吃饭。席间只字未提自己卢比创下的日供弹量纪录。 1961年春,吉林迎来开犁。前一年冬天引进的20台新型履带拖拉机全部顺利下田,这是建国后吉林省第一次批量使用国产自主改装机型。省报社记者采访农机厅时,洪学智却未出镜,把镜头推给年轻工程师。看着报纸上工程师笑得腼腆,他只是会心一笑:“战场换了,胜负还是靠青年人。” 粗略算来,洪学智在吉林两年,农机保有量翻了一番,丘陵地区机耕水平前所未有。那段日子外界聚光灯并不多,可在四平乡间,老百姓一提这个厅长就竖大拇指:人不高,嗓门也不大,说话算数。 身处下放岁月,他没有桀骜,也没有消沉,依然像对待一次恶仗那样把事情干到底。这或许正是周光当年拍案而起的理由——一位将星,为新中国拼过命,如今依旧在泥土里耕耘,这样的老首长值得尊重,更值得后来人学习。 东北的雪到1962年才慢慢融尽,洪学智调回北京时,四平早已是一片葱绿,他站在站台望着田野,轻声说:“能在这里再出一次力,不亏。”火车启动,汽笛声远去,几位送行的年轻技术员高喊:“洪厅长,机器到了再请您来指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