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肠子已经悔青了!都怪我昨天突然头脑一热。此刻我攥着手机站在医院走廊,消毒水的味道呛得人眼睛发酸。病房门虚掩着,妈躺在病床上,手背上扎着输液针,脸色比墙上的白瓷砖还淡。护士刚查完房:“老太太就是情绪激动引发的血压升高,幸好送来得及时,别再让她受刺激了。” 我肠子都悔青了——真的,要是能倒回昨天早上,我死也不会说那句话。 此刻我攥着手机站在医院走廊,冰凉的金属壳硌得掌心发疼,消毒水的味道像细密的针,扎得人鼻腔发酸,连眼睛都跟着发热。 病房门虚掩着,透出里面微弱的白光,妈就躺在靠窗的那张床上,手背上的输液针轻轻晃,透明的液体一滴滴往下落,她的脸陷在枕头里,白得像墙上那块掉了漆的瓷砖。 护士刚走,脚步声在走廊里渐远,留下一句嘱咐在耳边打转:“老太太就是情绪激动引发的血压升高,幸好送来得及时,这几天千万别再让她受刺激了——尤其是你,当闺女的,说话得注意着点。” “当闺女的”——这五个字像锤子,一下下砸在我心上。 昨天早上明明好好的,她煎了我爱吃的溏心蛋,粥熬得糯糯的,就是吃饭时又提了一嘴王阿姨介绍的那个男生,说人家“脾气温和,会做饭,离你公司也近”。 我扒拉着碗里的蛋,没抬头:“妈,都说过多少次了,我不想相亲。” 她没停,筷子在碗沿敲了敲:“你都三十二了,一个人在外地打拼,我和你爸能放心吗?上次你感冒发烧,不还是自己扛着去医院?” 这话像根导火索,“腾”地就点燃了我心里那堆早就不耐烦的柴火——最近项目赶工熬了三个通宵,客户又挑三拣四,我本来就憋着一股火,她这一唠叨,我直接把碗往桌上一放,声音拔高了八度:“能不能别管我!我的事我自己能解决,你们能不能少操点心!” 妈拿着筷子的手顿住了,眼睛一下子红了,嘴巴动了动,没说出话来,就那么看着我,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我当时心里也咯噔一下,想说句软话,可年轻人那点可笑的自尊心梗在喉咙里,最后还是摔门走了,留下她一个人在餐桌旁。 晚上加班到十点,手机响了,是爸打来的,声音慌慌张张:“你妈晕倒了,现在在医院,医生说是血压高——你快回来吧。” 我打车往医院赶,一路手抖,脑子里全是她早上红着的眼睛,还有那句没说出口的“能不能少操点心”——我怎么就忘了,她不是喜欢唠叨,她是怕啊;怕我受委屈,怕我生病没人管,怕我老了孤零零的。 刚才护士查房时,从妈床头柜上拿过一个小本子,我瞟了一眼,上面是她写的字,歪歪扭扭的:“XX男生,34岁,工程师,不抽烟不喝酒,女儿喜欢安静,他话少,应该合适;XX女生,同事的女儿,和闺女同岁,在一个小区,周末可以约着逛街——闺女一个人住,身边得有个伴。” 原来那些我以为的“催婚”,全是她一笔一画记下来的惦记。 我们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把最亲的人当成了情绪垃圾桶?把他们的关心当成负担,把他们的退让当成理所当然? 此刻我轻轻推开病房门,妈醒了,眼睛半睁着,看见我,嘴唇动了动,声音哑哑的:“不生气了?” 我赶紧走过去,蹲在床边,握住她没输液的那只手——她的手很凉,指节上还有常年做家务留下的薄茧。 “不气了,妈,”我把脸埋在她手背上,眼泪掉下来,砸在她的手背上,“是我不好,我不该吼你,更不该让你担心。” 她的手指轻轻动了动,回握住我,没说话,可我能感觉到她手心里的温度,一点点暖过来。 短期来看,妈这次住院是个教训,却也让我看清了自己的混蛋;长期来说,我想我再也不会把最坏的脾气留给最爱的人了。 如果你也和我一样,习惯对家人不耐烦,不妨试试这个:下次想说重话前,先深吸一口气,想想他们为什么会说这些——不是为了控制你,只是因为他们太爱你。 走廊的消毒水味好像没那么呛了,窗外的阳光透过玻璃照进来,落在妈脸上,给她苍白的脸颊镀上了一层浅浅的金边。 我想,有些醒悟虽然来得晚,但总比永远不来好——至少现在,我还能握着她的手,听她把那些没说完的唠叨,慢慢讲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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