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4年,老山战役中,一战士摔落山崖和部队失去了联系,不料竟发现了敌人的指挥部,战士心想:既然都来了,总不能空手而归! 崖壁上的藤蔓被鲜血染红,陈洪远感觉左腿骨头错位般剧痛。 他从二十多米高的山崖坠下,幸运被树丛缓冲,意识模糊间摸到腰间的手雷这是出发前连长塞给他的“光荣弹”。 越军的喊叫声从头顶传来,他咬着牙往密林中翻滚,身后的茅草被机枪扫出一片白烟。 在背阴处的岩石缝里躲了整整两天,伤口爬满蚂蚁。 这个21岁的山东兵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用刺刀割下裤腿包扎时,忽然听见不远处传来金属碰撞声。 透过树叶缝隙望去,三座伪装网覆盖的帐篷前,越军正搬运着木箱,其中一个印着“军用罐头”的铁皮箱格外显眼。 夜幕降临时,山风带着血腥味掠过树梢。 陈洪远把步枪保险打开,摸到最近的帐篷背后。 两个哨兵正背对着他抽烟,火星在黑暗中一明一灭。 他想起新兵连教官说的“摸哨要像猫捉老鼠”,左手捂住哨兵嘴巴的瞬间,右手刺刀已经刺入对方胸膛。 另一个哨兵刚转身,就被他用枪托砸中太阳穴。 指挥部里的煤油灯突然熄灭。 陈洪远抓起缴获的AK-47,朝着帐篷里连续扫射。 越军的惨叫声中,他摸到墙角的弹药箱,抱起来就往帐篷外冲。 刚跑出几步,一颗流弹擦过左眼,温热的液体瞬间糊住视线。 他凭着听觉判断方向,拉响手雷扔向追来的敌人,趁着爆炸的浓烟滚进密林。 三天后,当战友们在山洞里找到陈洪远时,他正用刺刀撬开最后一听罐头。 左眼的血已经凝固成黑色,右手还死死攥着打空的机枪弹匣。 远处传来我军冲锋号声,他咧开嘴笑了,露出被烟熏黄的牙齿:“我说过,不能空手回去。” 战后评功会上,陈洪远拒绝了护理员递来的墨镜。 这个左眼永远失去光明的年轻人,执意要看着军功章别在胸前。 后来他回到郓城老家,在镇政府门口当保安,有小孩问他打仗怕不怕,他总是指着自己的左眼说:“你看,这里住过一颗子弹,可它没把我打趴下。” 如今老山主峰的战壕遗址旁,常有老兵带着酒来。 他们会在某块刻着“陈洪远”名字的石碑前倒上三杯,其中一杯要洒在碑左侧那里刻着他受伤的左眼位置。 山风吹过松林,像极了当年战场上的风声,只是这次,再没有枪声打断这寂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