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135年，行将就木的太皇太后窦漪房拉住孙子汉武帝的手说：“务要提防你的母亲，我大汉江山姓刘，可千万别在你的手里改了姓！”汉武帝会意地说：“孙儿知道。”但转身就在祖母死后做了一件事。 汉武帝刘彻，是中国历史上最具雄才大略的帝王之一。但在他登基的头几年，他并不自由。他的头顶上有两个女人，一个是太皇太后窦漪房，一个是皇太后王娡。 这两位女人，一个掌控天下名义，一个操纵朝堂实权。刘彻那个时候，还只是她们博弈中的一颗棋子。 窦漪房是汉文帝的皇后，汉景帝的生母，汉武帝的祖母。她不只是太皇太后，她是一位真正的政治操盘手。 早在景帝时期，她就已经深度干政，不但左右储君人选，还曾为自己最宠爱的幼子梁孝王刘武争夺皇位。 袁盎因为谏阻她的计划被刺杀，景帝虽然知道是刘武派人干的，却因为惧怕母亲的权威，硬生生压下了这起谋杀案。她的权力从没有人敢质疑。 她坚持黄老之学，反感儒家那一套“君臣父子”的规矩。她治下的朝堂，是一个讲求无为而治的场子，讲人情，讲稳妥，但不讲变革。 她纵容自己女儿馆陶公主与王娡联手，把刘彻推上太子之位。那场“金屋藏娇”的联姻，不过是政治交易的包装纸。 而王娡——刘彻的生母，也不是省油的灯。她原本是个已婚妇人，娘家并不显赫，但她母亲听信相士一句“大富大贵”，竟硬生生把她送进了太子宫。 后来王娡上位，成了皇后。她深知宫廷之道，第一时间和馆陶公主结盟，把原太子刘荣拉下马，扶持刘彻登基。 一边是祖母，一边是母亲。汉武帝即位那年才十六岁，面对两大外戚集团，他什么都不能做。 政务要先送到东宫请示，丞相是窦氏的人，太尉是王氏的人，前朝后宫，处处是钳制。那时候的汉武帝，像是挂了个皇帝名头的信差。 可他从来不是个安于现状的人。他把所有的不甘都藏在心底，直到祖母病重的那一年。 公元前135年，窦漪房命不久矣。她叫来刘彻，拉着他的手，低声说：“务要提防你的母亲，大汉江山姓刘，可千万别在你的手里改了姓。” 因为她知道，自己死后，王娡必定要全面掌权，她不相信这个儿媳，更不相信王氏会收手。 汉武帝点头了。他说：“孙儿知道。”但他心里怎么想的，没人知道。等窦漪房咽气，他没有等太久。 他先是一步步疏远窦氏势力，丞相窦婴被调离核心权力圈。田蚡——王娡的弟弟，被提拔为新任丞相。 窦婴曾是权臣，如今连封地都被夺走。后来更因为灌夫一案被牵连，最终被以“伪造遗诏”的罪名处决。那是他祖母一手提拔的大臣，他没有犹豫。 他也没有放过舅舅田蚡。田蚡专横跋扈，甚至侵吞窦婴的旧地，贪腐传闻遍地。百姓怨声载道。 前130年，田蚡暴毙，民间传言是窦婴和灌夫索命。汉武帝没有澄清，也没有追究。他需要的，只是结果。 祖母死后，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打破她留下的权力平衡。他不再奏事东宫，不再让两家外戚掣肘。 他开始重建皇权，设立内朝，推行推恩令。一道道制度改革，从此开始改变大汉的格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