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庭笈被迫离婚,特赦后孤身一人,周恩来关心:你一定要骨肉团聚
战火年代,众多家庭离散。1948年,郑庭笈辽沈战役被俘,与妻冯莉娟分离。11年后获释,已孤身。冯莉娟为子女前程离婚。低谷时,一“红娘”出现,关心其婚姻,促成姻缘重续。
一、1942至1948年间,战场上频繁上演生死别离,战士们历经生死考验,离别与牺牲成为这段时期的主旋律。
1942年夏,缅北密林,郑庭笈率远征军第五军200师与日军激战。此时,他收到后方电报,得知妻子冯莉娟携三子正前往前线寻他,令其心神难安。
特殊时期,军人妻子需随部队迁徙。冯莉娟携子女辗转重庆、昆明等地,久未闻夫讯。直至某日,她收到一封阵亡通知。
冯莉娟坚信丈夫仍存活,拒绝签署阵亡抚恤金领取单。她怀揣坚定信念,历经重重困难,终于抵达中印公路起点保山。
保山为远征军回国必经之地,冯莉娟日守公路旁,辨认归部。一日雨中,她遥望见那熟悉的指挥车身影。
“郑师长车辆!”警卫员认出,速指方向。师部大院,夫妻重逢,郑庭笈紧拥妻子,言道:“你坚信我生,我们心有灵犀。”在场众人皆动容。
重逢后,郑庭笈调至东北战区。1945年抗战胜利,驻防长春。此后三年,冯莉娟为他诞下二子,一家终得短暂安宁。
1948年9月,辽沈战役爆发,第19军军长郑庭笈编入廖耀湘兵团,攻打锦州外围。东北战场形势骤变,解放军在林彪、罗荣桓指挥下,采用“四面围歼”,分割包围国民党军。
10月中旬,大虎山地区,郑庭笈部队与解放军第七纵队主力交锋。三天后,因资源耗尽,郑庭笈被迫带领军部向辽河方向突围。
“向沈阳方向撤退!”郑庭笈发出最后军令。东北秋夜漫长寒冷,部队荒野跋涉一夜,终被解放军截获。
临俘前,郑庭笈摘下金质将星,拿出全家福,注视许久。照片中,冯莉娟抱着幼子,其余四子分立两侧,全家笑容灿烂,定格在和平时光。
黄埔军校第四期杰出校友,于东北战场终结军旅。他未知的是,此次离别,将致其原本美满的家庭步入长久分离之路。
二、1948至1953年间战俘生涯中的思想变革,经历了深刻转变。
1948年11月某晨,郑庭笈与众被俘将领到达哈尔滨东北解放军训练团。未遇冷遇,反见一着普通军装的政委,热情介绍营区,令人意外。
同志们,此处即为你们新的学习之地。政委以“同志”相称,令郑庭笈愕然。他以往未曾料想,战俘亦能获此称谓。
训练团生活有序,每日6点起床,早操后学习政治及时事。午休两小时,下午继续学习,晚自由活动。伙食同普通战士,每月有零用钱发放。
郑庭笈惊讶地发现此处有图书室,藏书含马列著作、革命文献及文学名著。他首次系统阅读《中国革命史》,深入了解了中国共产党的发展轨迹。
1949年春,训练团政委找郑庭笈,要求他给前线国民党将领写信,内容不限,需表达真实想法。
郑庭笈撰写了著名的《敦劝书》,言明身为军人,深知战争残酷,更痛心内战致百姓流离、家庭破碎。
该信经哈尔滨广播电台播出,在国民党军中反响强烈,多将领重审和平解决之道。北平和平解放策划者傅作义称,郑庭笈此信为其决心和平解决北平问题之重要因素。
1950年,训练团组织战俘参与生产劳动。郑庭笈与战友在附近农场开垦种粮。初执锄头,他感不适,但仍坚持劳作。随时间推移,他逐渐领悟“劳动最光荣”的真谛。
1953年初,战俘家属获准探视的特殊日子来临。冯莉娟携幼子郑心穗至训练团,夫妻五年未见,相对静默,唯泪水表达着离愁别绪。
郑心穗,六岁,怯生生地将厚实棉袄递给父亲:“爸爸,您的棉衣。”这是他初见父亲,却已懂事,知晓东北冬日严寒。
一家三口在训练团会客室午餐,冯莉娟对丈夫说,家中大女儿已考上师范,长子将高中毕业,其余孩子均专心学业。
这顿朴素的团圆饭让郑庭笈深感家人团聚的温馨。离别时,管理破例允他送家人至门口。望着妻儿背影,他首次体会到,战俘营中亦有人性之暖。
探视后,郑庭笈思想大变,主动参加政治学习,会上分享感悟。他以亲身经历告诉战俘:共产党政策真诚,真心助愿改造者重生。
三、1953至1959年间,家庭面临特殊年代的考验。
1953年团聚后,冯莉娟携子女迁居北京,租住20平米平房。她日间在街道工厂缝纫,夜晚则为邻居补衣,以一己之力支撑家庭。
1954年夏,大女郑心楠兴奋地携北师大录取书归家告知母亲。然填写档案时,"家庭出身"一栏迅速成为横阻母女喜悦的障碍。
冯莉娟为孩子前程,在离婚协议上签字。多年后,大女郑心楠忆述:那晚她听见母亲在被中哭泣,次日母亲却如常早起,为我们备早餐。
在功德林战犯管理所,郑庭笈持续改造,创作多首忏悔诗文,其中《悔》写道:“往事已逝,新知如炬。寒窗明理,悔悟前非。”该诗被管理所展示,成为其他战犯学习榜样。
1956年春节前,功德林管理所举办联欢会,郑庭笈与战友自编话剧《新生》,他扮演一旧军官,台词基于亲身经历,字字恳切,展现角色逐步觉悟真理的过程。
年轻战犯常找郑庭笈求教写诗。他们在管理所组读书会,每周分享心得。此读书会逐渐成为战犯互助共进的重要平台。
张教导员常言,郑庭笈同志改造态度佳,自我进步同时引领他人。1957年,郑被评为管理所先进,其事迹被编入教育材料,于各战犯管理所传阅。
然而,进步与荣誉难掩家庭空缺。夜深时,郑庭笈会将泛黄的全家福置于床头,那是他与家人唯一的纽带,虽旧却珍贵。
1958年,功德林管理所推行新举措,让战犯撰写家书。郑庭笈书:“莉娟,孩子们安好?我此间尚好,日习劳作,盼早日回馈社会。”信未寄出,因二人已离异。
1959年深秋,功德林传出消息:国家将对表现佳的战犯实施特赦。当晚,管理所灯火通明,众人皆沉浸在重获自由的期盼喜悦之中。
郑庭笈已非昔日国民党将领的意气风发,常对战友言:“今日之变,皆因党的政策感化。”但他未知,一位关键人物即将为其人生带来转折。
四、1959至1961年间,周总理展现暖心关怀。
1959年12月4日,功德林礼堂满座,首批战犯特赦大会举行。主持人宣读特赦名单,郑庭笈闻其名。至此,他十一年的战俘生活宣告结束。
12月14日晨,黑色轿车载郑庭笈至功德林,转至中南海西花厅。周恩来总理在内等候,这位革命传奇如慈祥长者般,亲切接见获特赦战犯。
郑庭笈同志抵达,周总理主动上前握手道:“闻你在功德林近年表现优异,创作颇丰。”郑庭笈惊讶于总理对其情况的了解。
会谈时,周总理未涉政治,关切询问郑庭笈家庭:“孩子们可好?”闻郑庭笈与冯莉娟离异,总理眉头轻蹙。
“是否因孩子前程而离婚?”周总理问郑庭笈,“既已特赦,应思重建家庭。”此言如春风,温暖了在场众人。
自那日起,周总理频询郑庭笈近况。1960年春节前夕,他嘱咐调郑至全国政协文史资料委员会,以发挥其长,助历史研究。
黄埔同学聚会时,周总理重逢郑庭笈。会后,总理召他至前询问:“复婚考虑如何?需抓紧。”郑庭笈对总理的关怀频频点头。
不久后,周总理闻悉冯莉娟在工厂务工,即令相关部门关照其家庭。随即,冯莉娟被调至政协机关,担纲打字职务。
1961年初,周总理接见战犯家属时表示,如郑庭笈般真心悔改者,应获重建家庭机会。此言传至郑庭笈,给予他极大鼓舞。
政协机关为促郑庭笈与冯莉娟相见,常安排工作接触。郑庭笈送文稿时频在打字室遇冯莉娟。在党的关怀下,这对久别夫妻心结渐解。
一天,周总理询问工作汇报时特别关注郑庭笈与冯莉娟的关系进展,得知两人已和好,总理欣慰地说:“家庭和睦团圆,方显我们初衷。”
五、1961至1996年间,历经波折的双方最终实现和解与团聚,如同破镜得以重圆,情感与关系恢复圆满。
1961年4月某日,政协机关打字室异常宁静。郑庭笈依例送文稿至冯莉娟,见她正忙碌。他轻声告知不急,可慢打,随后放下文件离去。
冯莉娟忽然道:“上次材料有几个字我没看清。”这是他们重逢后首次主动交流。借此工作契机,两人逐渐拉近了彼此的距离。
4月19日,政协机关会议室中,郑庭笈与冯莉娟举办复婚仪式。杜聿明、王耀武等战友出席祝贺。傅作义赠"重结连理"书法,最令人感动的是,两人收到了周总理赠送的鲜花。
复婚后,郑庭笈入住冯莉娟西四家。五子齐聚,幼子郑心穗首唤“爸爸”,全家动容。这个历经坎坷的家庭,终得期盼已久的团聚。
1962年,郑庭笈在全国政协文史资料委员会工作渐入佳境,他编纂多部抗战史料,助力历史还原。被问及往事,他总表示,最大愿望是为祖国统一贡献力量。
生活步入正轨后,冯莉娟转至幼儿园任教。每日清晨,两人同行上班,途经天安门广场必驻足眺望。他们深知这份平静生活的珍贵,倍加珍惜。
1978年,郑庭笈获任审读《周恩来传记》的国共谈判章节。审阅时,他动情地在意见栏写道:没有周总理的关心,我们一家难以团聚。
上世纪80年代,郑庭笈着手整理回忆录,涵盖军旅生涯、战俘经历及重生历程,其中一章专述复婚过程,详细回忆了周总理的关怀。
每逢家庭聚会,冯莉娟总会告诉子女,这些年她与父亲能重聚,得益于党的政策,更感激周总理。
1995年,90岁的郑庭笈在《人民日报》访谈中表示,他一生历经风雨,最珍视的是重生机会,得以与家人安宁共度余生。
1996年6月9日,郑庭笈在北京逝世。家人整理遗物时,在床头发现一张旧全家福与一篇题为《我的人生归宿》的手稿,这是他生前最后的文章。
在北京西四小巷,郑庭笈与冯莉娟昔日四合院犹存,院内老槐树苍翠依旧,默默记录着这个家族由分离至团聚的感人历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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