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桃蛋糕暗藏偷盗证据!老妻隐忍四十载生日宴上撕破脸

儒梵有思 1周前 (05-02) 阅读数 1 #情感

刀刃划过奶油的声音黏糊糊的。我第三次擦掉沾在指节上的糖霜,看父亲端着高脚杯在客厅里转圈。深红酒液在杯底晃出波纹,他新买的真丝衬衫泛着青光,像条游动的锦鲤。

"你妈刚把蛋糕塞给我时手都是抖的。"父亲朝厨房方向努努嘴,喉结随着吞咽酒液上下滑动,"二十岁那会儿她可是连杀鱼都不敢看。"他笑得露出镶的第三颗烤瓷牙,那是去年摔跤磕掉门牙时我陪他去补的。

母亲端着青花瓷盘从阴影里浮出来,盘底压着张泛黄信纸。她今天穿了件墨绿色旗袍,盘扣一直系到下巴,领口别着父亲去年送的白玉胸针。我闻见糖醋排骨的焦香里混着樟脑丸气味——她打开了那个带铜锁的桃木箱。

"尝尝新腌的话梅。"母亲往父亲酒杯里丢了颗梅子,深褐色的皱皮沉入酒液时发出"咕咚"一声。父亲仰头饮尽,梅核卡在喉管里发出闷响。我数着母亲旗袍下摆的牡丹,第七片花瓣的针脚歪了。

银钥匙突然出现在蛋糕夹层里。父亲正用叉子戳开第三层奶油,金属碰撞瓷盘的脆响让吊灯都晃了晃。母亲的手指搭上他手背,青筋在苍白的皮肤下突突跳动:"老周,还记得机械厂仓库那把挂锁吗?"

父亲的叉子悬在半空,奶油滴在真丝衬衫上晕开白斑。我听见柜式空调出风口的嗡鸣突然变调,像台老式收音机在换频道。母亲从旗袍暗袋掏出个绒布包,抖出枚褪色的厂徽,别针上还沾着暗红锈迹。

"1983年立冬那晚,你说要回厂里核对零件清单。"母亲用指甲刮着厂徽边缘,"我在传达室等到后半夜,看见王会计的自行车从西门出去。"她食指突然按住父亲正要去抓酒杯的手,冰凉的触感让父亲打了个哆嗦。

我的叉子戳破了蛋糕底层的威化纸。父亲额角有滴汗滑进鬓角的白发里,他喉结动了动,却没能发出声音。母亲从瓷盘底下抽出那张信纸,泛黄的纸页上蓝黑色墨迹洇开了花:"物资科周建国同志借调仓库钥匙壹把,1983年11月8日。"

窗外的蝉鸣突然停了。父亲伸手去摸西装内袋,指尖碰到烟盒时顿了顿。我数着墙上的老挂钟摆了十七下,母亲把钥匙推过玻璃转盘,金属在桌面划出细长的刮痕:"那晚丢的三十七套轴承,王会计上个月临终前都说了。"

酒液在父亲喉管里发出咕噜声,他扯松领口时崩掉了第二颗纽扣。白玉胸针在母亲领口泛着冷光,我想起上个月陪她去疗养院看望王阿姨,病房消毒水气味里浮着铁锈味的叹息。母亲当时在窗边站了很久,看护工推着轮椅碾过梧桐落叶,说秋天最适合晒陈皮。

父亲的手掌突然拍在转盘上,蛋糕上的寿桃震得歪向一边。他嘴唇翕动着想说些什么,目光撞上母亲的眼睛又仓皇逃开。我盯着他衬衫领口的奶油渍慢慢扩大,想起小时候他教我骑自行车,掌心覆在我手背上说"方向握稳就摔不了"。

母亲起身时带起一阵檀香味,旗袍下摆扫过那些年节时拍的合影。她走到玄关摘下全家福,相框背面掉出张黑白照片。父亲佝着背想去捡,膝盖撞到桌腿发出闷响。照片里穿工装的女人抱着襁褓,背后是机械厂斑驳的红砖墙。

空调出风口"咔嗒"一声,父亲打了个寒颤。他抹了把脸,指缝间漏出几声呜咽,像被砂纸打磨过的木头。母亲把钥匙放进他颤抖的掌心,金属贴着皮肤发出细微的嘶鸣。我数着窗纱上的流苏在夜风里晃了二十三下,父亲突然蜷起身子,银钥匙"当啷"一声滚到我脚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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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梵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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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离混浊,不为世间无色所惑,不被人生百味所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