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婆汤里的龙涎香
01
永不相交的
十八岁生日,妈妈送我一只小兔,白色的系着红红的丝带;还记得当时反骨的我,每每看到白白可爱的东西就会将其涂抹,毕竟“永不衰老和不失单纯”的物理现象,也只有“返场话语权的吸血鬼”才能将其说清,妈妈又不是鬼,社区里的阿姨都怕鬼,但叔叔们不怕,他们怕的只是“鬼会说话”。
那日,我正和老猫在家玩着追赶小兔的游戏,妈妈猛地把我推开,折下窗外的枯枝开始抽打着小兔,此刻我哭了,哽咽着说的话不知道是“不要打了”还是“打得好”;她缓缓地坐下,解下小兔的丝带,给沾有血迹的枯枝轻轻地包扎。从那天起,我便开始说话结巴,也包括和爸爸。
几年后,我在展场垂直地面的竖边上,用红色玻璃马克的幽暗灯光做了个“洞口”,希望能进来的是位天使,教会我耕种在光里品尝到平等四季;当然,如果在没对的时间遇到了没对的神,那么,我就在洞口对面的天花板角上,“永不相交”的线和面上再造个“小洞”。虽然小的多但我的生活就瞬间“从有限变为了无限”!
02
白沫浮远的
那日傍晚,我在家附近的便利店门口遇到位“龙先生”,他边抽烟边吐火“酷,马戏团的大叔”我惊呼道,当他试图解释刚好我在“喝彩”,突然他飞走了,最难过的不是错过了与它合影,而是不知如何与家人和朋友分享这里的发生。他们会关心的问“最近是不是工作的压力有点大啊?”再强的大脑也无法面对来自家人和朋友的精神问候。几年后的一天,我在都市美术馆看到了“龙先生”的画像,虽然两次都没有其他人在场,但我知道我的生活会因此而不同。
人类的视神经是将外界获取的信息向内传递处理,一旦受阻便以“某一”滞留视觉通道“某处”。于是,我将那些还一直滞留在我视觉通道里的,还游离在杂志对页的排版间的,还继续定格在摄影师镜头前的“某一们”,用“白色修正液”在镶了玻璃框的图片表层标出。三十多幅,在美术馆群展上策展人精心路径规划后展示。
显然,被串在一起的不仅有每个参与者的视觉通道,还有向任一方向弯曲和延伸的可能。就如“由一片合成的万花筒”技术相遇“世界上没有一片雪花将是重复的”数据,理直气壮的得出“礼花遍地”;又如“雪崩中没有一片雪花将是无辜的”认知,相遇“不想当厨子的司机不是好裁缝”的逻辑,理直气壮的得出“雪球下落将所经之处再次统统裹挟,无法拒绝、无能选择的不仅有在技术与数据中越滚越大、越滚越快的当代艺术,当然还有此时正用翻滚的‘逻辑和认知’观看艺术的你。”
假如那天在分享“龙先生”时,能看到被冷暴力的不仅有来自家人、朋友对我“精神状况的质疑”,还有我对他们“觉察无能的歧视”,看不见的并不等于不存在,应自我反省的不仅有别人还有自己。假如那天在都市的美术馆里,不仅能看到“龙先生”的画像,还能发现时间正随每一件艺术品,向任一方向漂移和延伸的无声无息,当抓起就会瞬间从指缝中溜走,仿佛海面上的白色浮沫。
03
无能怠慢的
记得,儿时小胖手一不小心弄断了心爱小熊的胳膊,无助的哭泣,父母从商场买回来了同样的一只,天塌了般的感受“也许,商场里还有成千上万只一模一样的……自己”,直到,吃完商场里的第一块儿的“棒棒糖”,才恢复了“元气”,于是,我便问了每个孩子几乎都问过的问题:“如果我不在了世界还会继续吗?”“当然,没有你还有别人”的都市统一答案。然而,对没有网、没有电、没有显示器的光芒就会抓狂的当代人来说,世界按照谁眼中的样子继续其实,都没所谓!只是那个“别人的”唯独不行,不是因为“有他无我”的单行秩序,而是当代还没有人“有怠慢他的权利”,否则“一不留神”就会被逐出成长的社区。于是,我拍摄了视频在公共空间播放,希望能找出那个“别人”可以回到原来的成长里。
第一幕,宅院门口晃动的烛光中,交替双手交替“包裹双脚”的自律白衣。
第二幕,夜黑风高的野岭上,一手深挖又一手深埋着“耕耘信条”的刺客侠女。
第三幕,青天白日的游乐场里,彼此追逐无法赶超还“乐此不彼”的市井布衣。
夜晚“大院门口和院外野岭上”、白天的游乐场,黑白两个时间的三个不同场景,以序列循环播放剪辑在同屏的三联里。“3乘2乘3”程序在运行中重构了原有的数据关系,时而“包裹双脚的白衣在夜黑风高岭上自律仿佛高调暗许”,时而“大宅院门口烛光里边裹脚边耕耘信条的侠女播种的仿佛财富密码的武功秘籍”,时而“青天白日彼此追逐无法赶超的游乐场玩家在夜黑风高野岭上开荒仿佛不得已”。提线木偶的“鬼畜”滑稽,引来了不少善于倍速观看的瓜友们驻足。
777……的
那日,我正要开口,突然被一句“吃饭不要说话”给抢先了,刚要甩出个“不饿”,又被“在边吃饭边念佛呢”补刀了!我震撼的张着大嘴,又听到:“边吃东西、边抽烟是可以念佛的,但反过来念佛时就不要吃东西抽烟了!”他的急忙解释让我感到一丝温暖,但嘴巴还是张着。“不是念佛有特权,而是我们的这个人身比较特别,比喻厕所里吃饭、太平间喝红酒对谁都是有些难的,更甭说当代人了”。我的嘴一直没能闭上!那个声音又再次传来:“你看,比喻住套间外间的你,看不到里间的全貌,但公平会让你以‘谦逊和微笑’招呼着住里间的人,反过来也一样,当住里间的你也会以同样的‘谦逊和微笑’招呼着住外间的人,只是同样的‘谦逊和微笑’一个是来自‘他和我睡在同样走廊般’房间里的笃定,其实,‘为念佛而吃饭’的人身边不缺‘为吃饭而念佛’的人,反过来也一样。同一边界处的彼此相遇,如同乘客往返在同一闸口时,同时的谦逊和微笑、友好和坦诚、尴尬和逃逸……同一情绪的同一顺序,也许下站还是相反方向的目的地”。在海边的禅意庭院,我用订书机将成千上万只一次性的塑料杯子,彼此杯口固定,塑成大小不同的13块儿石头,24小时后的轻微塌陷,参考日本龙安寺枯山水的“石庭置石图”的布局,将院内唯一矮墙上的观察,能看到的“石头”总和包括且不超过12块儿。换句话说,至少有12种分型在随观察者坐标变化而变换;甚至,在其中前后左右的水平观察,至少有12×12种;并且,每次对应中的观察者与隐藏的“1/13”,组成了一对镜相序列的分型关系。如同,在旋转木马里“永远看不见也追不上的”那个对面相反方向奔跑的骑手,在时空里却是一对敢于背对背抱起的“孪生兄弟”。
美术馆外的松/布面油画/50×90厘米/2019/Damao
时间之锚的
北京798艺术区的周日喧闹下午,我将用一次性白色塑料杯制成的《浮系列》装置,选取其中“性别符号”的一个,用内射光从里向外将老厂房改造的艺术空间照亮,视觉特殊符号的主体引起“现场弹幕”的迎面扑来,在蜂窝般塑料杯表面反射出“嗡——”的白噪音,仿佛默片。我在不触碰主体的前提下遮盖双眼保持绕行,精神意识不得不在两耳大反差之间寻找“平衡点”,同时,平行保持在左耳与主体的“距离点”绕行,甚至,在两点间来回反跳的同时寻找着更适合的“交替双脚与交替双臂”的速率关系。突然,“一不留神”在未来的及搞清楚是“意识失控”还是“身体失衡”,就瞬间出局。仿佛“多米诺骨牌”,再也回不去的“离心力”。只是,在这个「域」主题的展演现场,还有道乐笙声的优雅,我愣是一点儿没听到。那日,我家“某一”玻璃窗,的“某一”纱窗上,的“某一”小洞中,钻进来一只“某
2020的疫情跨年夜,我朋友圈里的家人、朋友、老师、同学、邻居、客户、对手……窝在家中的沙发里刷着手机,期待“某一宋江哥哥的一声吼”随即顶起;然而,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无论单独的发出还是接收像身体健康、恭喜发财、等往年祝福,那么“祥瑞反噬”就一定会波及到你。毕竟,已无人在此刻敢于“雪上加霜”。于是,我将“随手路边”的图片上传为朋友圈的第一张,屏拍过程上传为第二张,直到图片墙的九宫格满,写下:“刻-刻-刻-刻-刻-刻-刻-刻-刻-(9刻)如果时间没有刻度只是流淌,该有多好”。我想兄长在“点赞”时想的与艺术圈的朋友们一定不同,父母与兄长的也不同,同行和邻居不同,老师和对手的更不同……
还记得上个世纪的艺术家们,在美国街头做的当代艺术, 其中“大野洋子和约翰列侬” 以情侣做的“反战系列”;
当你小心翼翼的爬上高梯,还要借助放大镜才能看清楚的是……来自(两厢情愿的)心写在天花板上的字母“Y-E-S”。
“战争结束,如果你想要,我俩还祝你圣诞快乐!”(无论此刻还在考虑是否反战或已与官方的意见一起)。
艺术家在用“双向奔赴的难得理解着两厢情愿的不易”来抹去“攀爬高梯上的瑟瑟发抖和气喘吁吁”,只是想将你带回战争前的原地,尽管你知道原来的人已不在,但“彼此的终将离去”会让苦难中的你与“天花板到地面之间的距离”一起折进“对折的”上一页里。
然而,那个在曾经的战争中失去父亲的孩子,还未来得及品尝到“挚亲以挚爱递来的糖果甜蜜”;还没有学会在“独一无二”的小熊“溜走”时从失而复得的勇气中品尝到独立的自己;还未来得及理解“别人用别人的方式理解着自己的不易”已实属不易;就要独自生活在有商场的山谷里,期待着那个“别人”当回来时一眼就能发现自己。
只是,当又一次遇上了“往返航线上只有一架的飞机”时,同样的谦逊和微笑、友好和坦诚、尴尬和逃逸……又一次的在同一时刻的同一顺序里;至于,这次相反方向是哪里,返回的又是谁的原地,其实,对在手机软件里长大的当代人来说,没人介意,但唯独“不能活在别人的镜相里”;不是因为“谁比谁更快、更勤劳、更脚踏实地”,而是,无能再次错过“在与那个别人抱起又放下时”从“双向共赴的两厢情愿”眼神里看到那个“为敢于抱起彼此崇拜”的自己。否则,在接下来的时光里“时间之锚”会一不留神滑落水里,全体在海面上静悄悄地站立,仿佛被祥瑞反噬过的艺术,只能静止在向任一方向漂移的前夕。毕竟,视觉通道里挤满了“某一”,早已被棱镜改装为利器,在阳光里,抱怨的只能是那个从未回来过“别人”,宣告着有权认出的人也只有自己。
祥瑞反噬/交互艺术/微信朋友圈/2020/ DamaoA race that is eaten back by the butterfly effect /Interactive art /WeChat Moments /2020/Damao嗡——/行为&装置/白色塑料一次性杯子、鱼线、LED灯/北京798金属库/2010.8/DamaoOng——/ behavior & Installation / Disposable plastic cups/798 Beijing/2010.8/Damao
06
从未离开过的
世界上,最愚蠢的智慧莫过于,明明知道“智者乐水仁者乐山”,还是有人在长夜的长滩将那些翻起肚皮、随波逐流的小蟹们,一个接着一个的抛向空中,也许不够高远,也许已太迟……但对那个小家伙来说却是生命“100/100”;世界上,最莫名其妙的信仰莫过于,明明知道“用我的方式理解着我的不易”就会被“重启”抹去我相关的记忆,但还是有人把我当成骰子向上抛起,让我在每一次的命在旦夕总会想起“有棵松在曾经的海边等过我”莫名其妙,甚至,理直气壮的得出“如果落入了鲸鱼的肚子里”就会有成为“龙涎香”的概率;这样在白天你就会从沙滩上将我捡起,点燃后化成一股香气,去往“看不见也追不上”分型里。在万年后,同一闸口同样的谦逊和微笑、友好和坦诚、尴尬和逃逸……同一时刻的同一顺序的又一次相遇,至于,谁活在谁的棱镜里,又是谁被滞留在原地成为了“某一”,对无能彼此理解的分型人来说,没人介意。不锈钢松果体棒棒糖/装置/四分型不锈钢沙拉碗/西雅图、苏伊士/2024/DamaoPineal body lollipops made of stainless steel /Installation / IKEA stainless steel salad bowl 4 points /60×90 cm/Seattle & Zurich/2024/Damao夜路回家的盲人/布面油画/2019/50×90厘米/2017/DamaoThe blind man went home in the dark /Oil on canvas/50×90 in/2019/Damao
Damao(Chen Chao大猫)Contemporary artist
当代艺术家,原名陈超,四川大学艺术学院硕士
Art College of Sichuan University, China, MA/MFA, Contemporary artist
Email:damaoart@outlook.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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