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带回一个媳妇,在孩子两岁时跑了,妹妹成了孩子的“妈妈”
春风吹开了山坡上的野花,却吹不散小梅心中的牵挂。她用温热的毛巾轻轻擦拭着磊磊的脸,男孩安静地坐着,偶尔抬眼看向窗外。医院的走廊上人来人往,而这个小小的病房,成了他们的世界。
“姑姑,我今天能去花园吗?”磊磊怯生生地问道,眼睛里闪烁着期待。
“当然可以,等做完今天的针灸,姑姑就抱你去。”小梅揉揉他的头发,嘴角挂着微笑。
三年前,哥哥从城里打工带回一个女人,没有红色的婚书,却有了新生命的喜悦。
磊磊的出生给贫困的家庭带来短暂的欢笑,可这欢笑没能留住那个女人的心。
在磊磊两岁时,她无声无息地离开了,像清晨的雾气,消散在山间,再也没有回来。
“我也想学着画画。”磊磊指着病房墙上其他孩子贴的画说道。六岁的他,因脑瘫和运动障碍,还不能像同龄孩子那样奔跑玩耍。双腿的弯曲变形是三岁那年奶奶骑三轮车翻车留下的伤痕,也是他封闭自己的开始。
小梅记得哥哥绝望的眼神。一个单身父亲,肩上扛着生计,却无力照顾一个需要特殊关怀的孩子。治疗断断续续,效果微乎其微,钱花得越来越多,希望却越来越渺茫。
“哥,你去打工吧,我来照顾磊磊。”二十二岁的小梅,刚拿到大学文凭,本该是追逐梦想的年纪。但在她眼里,比起前程,那个沉默寡言的小男孩更需要她。
针灸室里,磊磊咬着嘴唇,强忍着痛楚。尖细的银针刺入皮肤,每一次都像是一场煎熬。小梅握着他的小手,轻声安慰:“疼的话就握紧姑姑的手,把痛传给我。”磊磊只是摇摇头,眼泪却悄悄滑落。
医院成了小梅的第二个家。她每天给磊磊做饭、喂饭、洗澡、换衣,抱着他上下楼做治疗。背上的酸痛,手臂的疲惫,都比不上看到磊磊一点点进步的喜悦。
“为什么我没有妈妈?”某个夜晚,磊磊突然问道,眼神里是小梅无法回避的伤痛。
小梅抱紧他:“姑姑就是你的妈妈。”这句话,她说得坚定,却也心酸。她知道,有些缺失,再多的爱也难以完全弥补。
生日那天,小梅给磊磊买了一套奥特曼玩具。病房里,姑侄俩演绎着打怪兽的故事。“姑姑,我们合体打最后一个大怪兽!”磊磊笑得灿烂,仿佛忘记了病痛和缺失。
慢慢地,磊磊开始变得活泼。做完痛苦的治疗,他会撒娇要糖吃;看到姑姑疲惫,他会用小手给她按摩。这些微小的变化,是小梅坚持下去的动力。
“等我长大能走路了,就带姑姑去玩。”磊磊的承诺,在小梅心里荡起涟漪。尽管现实是磊磊只能扶着墙走几步,尽管家里负债累累,但希望的种子已经生根发芽。
“磊磊,姑姑相信你一定能做到。”小梅亲了亲侄子的额头,眼里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有人说小梅”傻”,正值青春却为别人的孩子付出一切。但在小梅看来,血脉相连的亲情,早已超越了所谓的得失计较。在那个偏远的医院里,一个年轻女子和一个病弱男孩相依为命,用爱编织着未来的可能。
磊磊或许永远不会知道,在姑姑小梅心里,早已把他当作自己的孩子。那个离开的女人给了他生命,而小梅,给了他生活的勇气和希望。像一场接力赛,爱的棒已经稳稳交到了她手中,她会一直跑下去,直到终点。
花园里,小梅抱着磊磊坐在阳光下。男孩小心翼翼地摘下一朵野花,插在姑姑的发间:“姑姑最漂亮。”
这一刻,所有的辛苦与付出,都化作春风中的温暖笑意。人生路上,有些重担注定要一个人扛,但爱,却能让负重的脚步变得轻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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