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家庭主妇的自我救赎手札

左道大叔 1个月前 (02-26) 阅读数 0 #情感

"毛衣织到第三圈袖口,线头突然就散了,原来有些温暖啊,不是针脚密就能留得住。就像你总说加班是为给我买大房子,可最后连玄关那盏夜灯,都等不到你回家充电。"

(备注:以下故事是假的,不要代入)

结婚第五年,我开始在凌晨三点研究法式舒芙蕾。烤箱昏黄的光晕里,他带着酒气摸进厨房,下巴蹭着我肩窝嘟囔:“别折腾了,楼下便利店买包棉花糖不也一样?”我盯着搅拌盆里塌陷的蛋糊,突然想起求婚那晚停电,他用蜡烛滴在我手背画戒指:“以后咱们家甜品管够。”现在橱柜里堆着三罐受潮的糖霜,保质期都停在去年情人节——那是他最后一次记得给我带西饼屋的栗子蛋糕。

开春整理冬衣时,我在他大衣口袋摸出张美容院收据,项目栏印着“全身经络护理”。这个连润肤乳都懒得擦的男人,最近突然开始用发胶打理鬓角。

“王姐推荐的养生会所。”他抢过收据时,指甲在票据边缘压出月牙痕,“你不是总说我颈椎不好吗?”我捻着羊绒衫袖口冒出的线头,想起上个月送干洗店的大衣送回时,那股呛人的玫瑰香水味,老板娘解释说新换了柔顺剂。

女儿六岁生日那天,他送的发条音乐盒唱着《致爱丽丝》。孩子噘着嘴拽我围裙:“爸爸去年送的也是这个!”我摸着盒底快要磨平的祝福语贴纸,突然意识到这份礼物可能原本属于别人——就像上周我在玄关捡到的珊瑚色口红,和他辩解是“同事落在车里的”那支一模一样色号。当天晚上,我在洗衣篮发现他衬衫第二颗纽扣系在第三个扣眼。这个二十年如一日把遥控器对齐茶几边沿的男人,开始容忍不对称的美。

梅雨季最凶的那场暴雨,我抱着发烧的女儿冲进社区诊所。护士抽血时孩子哭得撕心裂肺,他电话里背景音是清脆的高跟鞋声:“客户临时要方案...对了,冰箱第二层有你爱吃的杨枝甘露。”

我盯着冷藏室里那碗便利店糖水,塑料盖上凝着冰碴。窗台那盆他情人节送的雏菊突然被风吹折,我蹲在瓷砖上擦泼洒的药汤时,终于承认有些枯萎是浇再多营养液也救不回来的。

摊牌是在冬至夜。我指着平板里同步的车辆定位记录,屏幕蓝光映着他抽搐的嘴角:“3月16日你说在加班,实际车子停在丽景酒店地下车库。”他撕开速冻汤圆包装的手顿了顿:“那个项目需要招待...”“需要招待到凌晨三点半?”我截住他话头,“需要每周三去同一家美容院疏通经络?”暖气片发出轻微的爆裂声,女儿在儿童房哼着新学的《小星星》。我突然发现自己在颤抖,但不是因为愤怒——而是终于捅破了那层自欺欺人的窗户纸。

搬去闺蜜空置的老公寓时,我只带了那台陪嫁的烤箱。第一个没有他的清晨,我尝试往蛋糕糊里多加半勺香草精,甜腻的香气冲得鼻腔发酸。直到女儿把幼儿园美术课作品贴在冰箱上——她用紫色蜡笔画了两个牵手的小人,右边那个裙摆沾着星星点点的糖霜。“妈妈笑的时候,”她舔着手指上的奶油,“像蛋糕上的糖粉在发光。”

现在我在社区烘焙教室教独居老人做玛德琳蛋糕。上周结课时,八十岁的陈阿姨偷偷塞给我一罐自酿米酒:“比男人酿的甜吧?”她眨着白内障的眼睛笑,皱纹里还沾着面粉。昨天路过原先的小区,看见他的车副驾坐着穿珊瑚色外套的姑娘。等红灯时,那女孩正对着遮阳板镜子补口红,他伸手替她揩去嘴角浮色,动作熟练得像我当年替他整理领带。我抱紧装着新酵母的纸箱走进地铁站,突然想起烤箱说明书上有行小字:“温度过高会导致塌陷,适度冷却方能定型。”

上个月女儿在作文里写:“妈妈现在身上总有奶香味,像块行走的黄油曲奇。”老师批注:“生动形象!”昨晚翻到离婚前日记,有一页还粘着干枯的雏菊花瓣。我在空白处补了行小字:“原来真正的好味道,不需要贴着别人的保质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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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远保留三分清醒:七分爱他人,十二分爱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