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虫儿——那些我们童年的乐趣

路边小石杜辉 3天前 阅读数 9 #推荐

文/杜辉

能把虫子玩出乐趣,也是我们童年时代无聊和无奈的写照。没得玩,人穷娱乐少。住在平房,那随手可抓的虫子就成为了日常的消遣娱乐之一。

现在孩子住公寓楼,见虫子的机会少了许多。小时住平房,家里、院里,蚂蚁、壁虎、螳螂、臭大姐、磕头虫、蟋蟀、蛐蛐、油葫芦、蜈蚣、蝎子、火蝎子、土鳖、毛虫、吊死鬼、洋辣子、菜青虫、蚕、蝴蝶、蜻蜓、蛾子、螳螂、马路、蜜蜂、马蜂、牛峰、蚂蚱、瓢虫、绿豆蝇、蚊子,潮虫等等,都是经常能见到的。生物多样性没得说,彼此也都习以为常,并不觉得恶心和影响生活质量。

我小的时候北京是少见蟑螂的,最起码我十几岁之前没印象见到过。后来人流动大,物流便利,北京也开始遍地蟑螂了,应该是随行李和货物过来的。这玩意生命力太强,来了就落地生根,尤其适合楼房这种环境。既缺少其他肉食昆虫的攻击,又有墙缝犄角旮旯生存,还有取之不尽的食物。

小时候玩虫子,有毒的、生活环境很脏的基本不玩。其他的虫子也没啥干净不干净,恶心不恶心的,拿手里就玩,没毒不伤人就行。

蚂蚁最常见,也玩得最多。北京的蚂蚁主要是黑蚂蚁,平房院里的土地、墙角很容易找到蚂蚁洞。有时候能见到两窝蚂蚁开战,成千上万只蚂蚁黑压压的一片在混在一起战斗,很是壮观有趣、惨烈,我们会饶有兴趣蹲在边上围观。当然也会随心情、好恶用我们的“上帝之手”去拉偏架,去干涉战局的走向。古希腊神话中的神总是掺和人间的战争,也就如此。在生物链中,高等级的生物对低等级生物可以轻易的降维打击。

更多时候的玩,就纯粹是人性中破坏性、弑杀的恶癖好了。寻找到蚂蚁窝洞口,开始下挖。当然不可能挖的太深,一般挖到几十厘米深就会被大人干涉。长大后了解了更多知识才知道,蚂蚁窝小的直径几十厘米到米,大的可能几米到几十米,当然这个是非洲草原的那种蚂蚁。黑蚂蚁个体小,蚂蚁窝应该会小一些。挖开蚂蚁窝,向里灌水,或者是拿着火柴蜡烛烧,反正怎么缺德怎么来。人类大洪水的记忆也许就是更高等文明的嬉戏之举。

当然玩蚂蚁也不全是破坏性的,有的时候会弄点饭粒、抓点虫子扔在蚂蚁洞口或蚂蚁群里。看着他们咬死猎物,搬运食物到蚁洞里。个别情况还会扔块糖块,这对蚂蚁来说可是天上掉馅饼的事。如果蚂蚁有认知,也只能认为有神在福佑。人类文明所以为的神,也应该大概率是如此,就是更高级生物文明对低等生物的宠养、嬉闹、施舍。

那时候喜欢用玻璃瓶,如糖浆瓶、罐头瓶什么的装上土,抓到蚂蚁放里边养。不透气、没空气和水,所以养不长久,一般只能存活几天。通过玻璃可以看到蚂蚁小社会、家园生态的建立,几天时间玻璃瓶内的土就会挖得蚁洞纵横。人类只要轻轻摇晃瓶子,对蚂蚁世界来说就是毁灭家园的大地震。长大后发现网上有卖蚂蚁工坊的玩具,就是在通明容器内装入透明胶,可以放入蚂蚁养。容器也有透气孔,容器和透明营养胶可以更好地观察到蚂蚁的生活状态,营养胶有也可充当蚂蚁的食物,所以蚂蚁存活时间更久。我们为蚂蚁建立了楚门的世界,是否也有其他高等生物在某处某个维度把我们当宠物养,观察着我们的生活。

还有一种虫子叫磕头虫,人按到虫子的下半身,上半身就会不断的磕向地面以此求生。如果是水泥地面,磕几次后可以见到虫子头部有液体流出,和磕破脑袋一般,也是可怜。

肉虫里,槐树产吊死鬼,玩的最多的。杨树出毛毛虫和洋辣子,洋辣子身上的毛刺有毒,扎到身上会刺痛,所以不能玩。菜青虫则是可遇不可求的。记得小学自然课让种白菜,就是用白菜根种在土里,又会重新长出枝丫。我的白菜是长的很一般的,但最后清理的时候,从种植的花盆里找到一条手指粗的肥虫。我的心血没有得到自然课的成绩,但成就了菜青虫幸福而短暂的半生。可惜最后没有机会化虫成蛾,幸福总是太短暂的。

玩吊死鬼多是虐杀,或投喂给蚂蚁和其他肉食昆虫,看其被咬死吃掉。或是用针管装上针头给吊死鬼注射水,然后看其口尾喷水,直到爆裂。阿弥陀佛,人性本恶,人的天性其实很残忍的。动物猎杀其他生物是为食物,而人、灵长类动物、哺乳动物的很多猎杀行为则纯是娱乐、恶趣味。有时还会抓几条吊死鬼放在铅笔盒里,上课无聊的时候拿出来解闷。

那时候抓蜻蜓、蝴蝶的也多。那时候蜻蜓多,只要夏雨前空气湿度大,四处能见到低飞的蜻蜓。蜻蜓、蝴蝶用手扑也能抓到,上工具用网兜则是可以抓很多。抓到后撕了翅膀,放在瓶罐中养着,没几天就会死,其实真是无聊。蝴蝶、蜻蜓也可抓来做标本,那时候的自然课是很流行弄虫子做标本的。

瓢虫偶而也能抓到,抓到后会数星,就是背甲上有几个黑点。七星瓢虫说是益虫,其他星的也没少见。至于是否是一种虫子,小时候不懂,大了也没再研究过。

蟋蟀、蛐蛐是有的,但是很少能抓到。见得最多的就是类似的油葫芦,而是是在院子里的茅房里见到,还很多。这东西的出没地点太脏,所以基本不会抓来玩。

壁虎、土鳖也多。壁虎自然是折腾到它断尾巴才罢休。土鳖分飞土鳖和一般土鳖,据说是公母之分。土鳖也是装玻璃罐,不过也活不久。有次在院里土地上见到了一条蜈蚣和土鳖搏斗,我和院里孩子是饶有兴趣的看了半天,当然是蜈蚣胜出。

那时候院里铺地的红砖翻开能见到一种叫马陆的虫子,形似蜈蚣,无毒,但是发出很难闻的气温,也因此我们是很少玩它的。土鳖也是经常能找到的,偶有蜈蚣,蝎子则是即为罕见的。蜈蚣、蝎子有毒,是不敢用手玩的,但可以弄个木棍捅呀。那时候说是同仁堂收药材,土鳖、蜈蚣、蝎子都收购,且价格公道。但我们抓的也少,那时候也没经济头脑,就是玩,没去卖过,不知道真实的行情了。

虫子烤着还是很香的。有次玩火,用废旧的小地球仪拆开一半做锅,下面生火,上面架锅,里边放了土鳖、蚂蚱什么的,别说还烤出了香气。虽然知道蚂蚱可以吃,但也没敢吃,闻闻味道很是诱人。

人相对于昆虫是高等生物,可以说是神一样的存在。举手投足,可以灭杀捕捉或圈养,也可以轻易的毁灭一个家族、部落(蚁群)。人类面对没有招架之力的弱势生物时充满了恶趣味,弑杀、暴力、轻视生命。但如果面对比人类更高等文明的时候,我们成为了别人眼中的如昆虫般的蝼蚁我们又会作何感想?作为人类,我们无法理解和认知更高等文明生物的思维。是同样暴虐、无视生命,还是会另有对生命的善意和尊重,不得而知。人类眼中很重要的自己和自己的文明,在其他文明眼中也许就是微不足道的蝼蚁。杀戮和毁灭都是举手投足间下意识的无特定意义行为。你走路的时候会在意踩死蚂蚁的生命?你用杀虫剂杀灭家中的蚊虫时候你觉得你会考虑他们的利益嘛?生命的价值还有很多值得思考的地方。

小时候的生活很单调也丰富,单调的是物质和物质的种类,丰富的是只要自然有的皆可拿来作为玩具。那时候也不怕脏,虫子叮咬下也不太当回事。弄个虫子玩,既不害怕,也不觉得恶心,就是用来解闷。现在的孩子有如此趣味的应该不多,很多孩子怕虫子。一是觉得脏,充满了细菌病毒,另外就是害怕叮咬。当然住在公寓楼里,也少了接触昆虫的机会。小做回忆,总是一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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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边小石杜辉

路边小石杜辉

资深出版从业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