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居功自傲还是鸟尽弓藏？仆固怀恩叛唐是安史之乱中最大的意难平

前言

你得明白，这时候“安史之乱”打完才一年光景。在平定叛军那最后关头，要说功劳最大的大唐将领，那肯定是仆固怀恩，没别人。

在代宗朝时，他被封为凌烟阁的头号功臣，还是大唐帝国的顶尖军事头头。可打完叛乱后，他居然立马起兵造反，这事真让人想都不敢想。

大唐那位皇上的反应挺让人琢磨不透。有叛臣想造反，代宗李豫听了这事儿，居然没大发雷霆，只是叹了口气说：“怀恩本来不会反的，都是被身边的人给带坏了！”暗地里，他还挺内疚地跟手下人嘀咕：“这事儿，朕对不住怀恩！”

仆固怀恩，已经是个大人物了，官当得挺大，荣誉也不少。可为啥他突然就反了大唐？这事儿让人挺纳闷。按说他犯的是抄家灭族的大罪，可皇上李豫咋就那么“大度”，没咋狠罚他？仆固怀恩到底是个啥样的人，为啥最后会跟大唐闹掰？咱们今天就聊聊这事儿……

【荣宠加身，满门忠烈】

仆固怀恩，他是铁勒族里仆固部落的一员。一开始，他跟着西北边军的头儿王忠嗣混。后来安史之乱一闹起来，他就转到了郭子仪的手下。跟着汾阳王，他四处征战，打了很多胜仗，立下了不少大功。

由于晚年行为失当，《新唐书》把仆固怀恩归进了《叛徒列传》。这样一来，尽管他也是平定安史之乱的三位大英雄之一，但仆固怀恩的名气却远远比不上郭子仪、李光弼他们。不过，他对大唐复兴所付出的努力，还是不能一概而论，得客观看待。

为了快点平定叛乱，唐朝两次找回纥帮忙。因为仆固和回纥两部族，都是从九姓铁勒联盟里出来的，他们之间的关系挺深。所以，仆固怀恩就成了唐朝和回纥之间的关键人物，一直帮忙牵线搭桥。

公元757年，唐军和燕军为了抢长安这个地方，在香积寺打了一场你死我活的恶仗。那场战斗中，回纥的骑兵队伍可真是立了大功，一下子就把战局给翻盘了。说到这，藩兵的头儿仆固怀恩，那绝对是给大唐收复京城出了大力气的英雄。

762年夏天，回纥的可汗被那个假皇帝史朝义给忽悠了，带着十万大军从漠北一路往南打唐朝。还好有仆固怀恩，他是登里可汗的老丈人，他一个人跑到北边去跟回纥人谈判。要不是他，那些凶狠的回纥人和史朝义联手的话，李唐王朝可就惨了，说不定得遭受多大的战乱灾难。

那年11月，洛阳的昭觉寺发生了一场大战。仆固怀恩带着大唐的15万精兵，把燕军的主力打得落花流水。他们不光夺回了东都，还一路追着史思明的残兵败将跑。最后，大燕皇帝没地儿可逃了，就在温泉栅的密林里上吊自杀了。

仆固怀恩家族不光战功了得，还是满门忠臣勇士。从太宗贞观那会儿起，仆固家就一代接一代地守卫大唐边疆，跟敌人干仗。说到平定安史之乱，仆固怀恩家里总共有46个人为国捐躯，连他两个闺女都为了和亲，远嫁到了回纥。

广德元年，也就是763年，国家刚刚安定下来。那时候的仆固怀恩，手握大权，既是河北副元帅，又当上了尚书左仆射和中书令，还兼任灵州大都督府的长史、单于镇北大都护，以及朔方节度使等一堆官职。他的地位，已经悄悄超过了被称为“中兴双璧”的郭子仪和李光弼，说他是唐帝国头号军人，那是一点都不为过。

战后，代宗李豫开始按功劳奖赏众人，仆固怀恩尤其受到唐朝朝廷的重赏。他被赐予了铁券，名字还被刻在太庙里，画像也挂上了凌烟阁。而且，他还被排在了三十二位大功臣的最前面。

仆固怀恩亲手摆平了安史之乱，迎来了他人生的高光时刻。要是没啥意外，这位铁勒猛将肯定能跟郭子仪、李光弼这些大佬齐名，一起成为让大唐复兴、名垂青史的大英雄。

历史不容假设，仆固怀恩在功成名就后，行为越来越嚣张。虽然他深得圣心，但唐朝朝廷对这位猛将的戒备从未放松过。天下太平的日子里，君臣之间的隔阂却日渐加深，最后变成了一条无法跨越的大裂痕。

【成也回纥，败也回纥】

仆固怀恩和大唐王朝的恩怨故事，说白了就是辜负、背叛、误解和原谅那点事儿，这一切都得追溯到公元762年夏天……

那时候，回纥派了十万大军往南打，关中地区吓得不行。仆固怀恩接到命令，赶紧往北走，在太原北边的忻州见到了登里可汗。他费了好大劲劝说，最后回纥没跟史朝义联手，还答应帮忙唐朝平定叛乱。

不过，守在太原的河东节度使辛云京，他觉得仆固怀恩本来就是个“外族将领”，加上他和登里可汗还是岳父和女婿的关系，辛云京生怕他们俩会趁着局势混乱联手偷袭。于是，他干脆把城门关得紧紧的，既不开门迎接，也不露面去犒劳军队。

面临强敌，仆固怀恩不想多惹麻烦，心里头虽然憋了一肚子火，但也只能咬牙忍着，避开太原，直接往南走。

没想到事情刚消停没多久，新的矛盾又来了。没过多久，两边又因为河北叛军收留的事儿，私下里有了分歧。

昭觉寺之战惨败后，“燕帝”史朝义慌忙往北逃跑。河北那边儿的州县将领一看，燕朝这形势是不行了，于是都急着向泽潞节度使李抱玉、河东节度使辛云京他们投降，主动把城池交了出来。

就在李和辛两人正忙着接收投降和重新编排队伍的时候，仆固怀恩的一道命令冷不丁地下来了：让那些投降的将领们都官复原职，各回各的岗位，他们管的城池、手下的兵马，全都跟以前一样，不变。

这样霸道无理的命令，让两位节度使心里很不舒服，特别是辛云京，他看到仆固怀恩擅自做主，慷慨地使用朝廷的资源，就开始琢磨他是不是想私下拉拢人心。于是，辛云京上书给代宗皇帝，说得好好提防着这家伙。

但这时候的仆固怀恩，因为平定了安史之乱，身上带着大功臣的光环，对唐朝来说那可是立下了大功劳。他作为河北的军事头头，就算有时候先动手再上报，代宗皇帝也不会太计较。

再说了，仆固怀恩采取的那套温和手段，说白了，跟朝廷在河北的策略还挺对路的。

安史之乱虽然被平息了，但那场长达八年的战乱，让唐王朝伤得不轻。现在，朝廷上下都弥漫着不想再打仗的情绪。再说了，唐军也已经到了强弩之末，没力气再去追捕占据河北的燕朝藩镇势力了。

为了求得安宁，朝廷选择用恢复官职的方式来换取河北地区的暂时平静，还有让那些藩镇头头们在表面上服从。虽然这么做有点迫不得已，但说实话，这已经是双方都能勉强接受的最不错的结果了。

所以，代宗在安抚仆固怀恩的时候，又发了一道旨意给河朔那些地方的头头们：说是东京，还有河南、河北那边，只要是给叛军当过差、干过活的，现在都既往不咎，全部给赦免了。

战斗停了下来，但两边的人都不服气，他们之间的仇恨反而越来越大了。

763年春天，安史之乱终于平息，仆固怀恩恭敬地送走了登里可汗和回纥大军，他们再次经过太原。但那位和仆固怀恩早有矛盾的辛云京，还是老样子，高傲得很，直接拒绝了铁勒人的拜访，让他们吃了个闭门羹。

辛云京老是胡闹，让仆固怀恩非常没面子。仆固怀恩这人本就脾气火爆，爱记仇。现在他又刚立下剿灭安史叛军的大功，皇帝宠信他，他自己也感觉飘飘然。哪能咽下这口气？于是他立刻给朝廷上书，弹劾辛云京，说他对待回纥人不尊重，影响了两个国家的关系。

辛云京同样不甘人后，他上书辩解，说回纥军在平定叛乱后，在河南河北一带胡来一气，烧杀抢夺无恶不作，搞得太原的军民人心惶惶，实在没办法，只能把城门关得紧紧的，想办法保护自己。

仆固怀恩心里盼着朝廷能再给他讨个说法，可他的奏章送到京城后，就像石头扔进了大海，一点回响都没有。说起来，回纥人虽然帮了大唐一把，但他们打仗时也抢了不少中原的好东西。所以代宗对这些花钱请来的帮手，心里头不但不感激，还挺不待见他们。

另外，当遇到重要将领间的争执时，李豫打算尽量把事态平息下去，于是他干脆装作啥也没听见，啥也没看见，打算用冷淡对待的方法来慢慢消除他们之间的不和。

朝廷一直保持沉默，这让仆固怀恩火冒三丈。他一冲动，就自己带着好几万朔方的兵马，跑到太原周边的郡县去了。他顾不了那么多规矩，就算得用武力，也得把心里的怨气给出掉。

【过分热情，便是你谋反的原因！】

看到两位节度使的争端越闹越大，代宗皇帝头疼得要命。实在没办法，就在广德元年763年的七月，他派了自己身边的亲信太监骆奉先跑到太原去，一方面摸清楚状况，另一方面也想着能劝和一下。

骆奉先和仆固怀恩以前关系挺好，两人好得跟亲兄弟似的。但到了太原，情况就变了。辛云京送了好多贵重的礼物给骆奉先，求他回京城后跟皇上说，仆固怀恩打算跟回纥联手起事。

骆奉先从太原往长安走的路上，经过汾州时，碰巧遇到仆固怀恩的军队驻扎在那里。两兄弟一见面，热情好客的仆固怀恩，这位铁勒将领，立马就安排了一场宴席来招待他。可酒喝了没几杯，仆固怀恩的母亲突然站出来挑事儿了。

你跟我儿子结拜成了兄弟，现在却又亲近京城那边，这不是两面三刀吗？不过算了，过去的事就不提了，从今往后，咱们母子兄弟还像以前一样和睦相处！

骆奉先因为收了贿赂，心里头本来就七上八下的，结果又被怀恩老母骂他不忠不义，两面做人，这让他更是难堪得要命。还好仆固怀恩看出气氛不对劲，赶紧站起来离开座位，还亲自上场，给骆奉先跳舞助威。

喝得正高兴时，他又真心实意地想让骆奉先再多待一天，好跟兄弟好好聊聊。但骆奉先却搬出皇上的命令，硬是不肯留下。仆固怀恩一看硬留不行，干脆派人悄悄到他住的客栈，把骆奉先的马给牵走了。

仆固怀恩可能确实一开始把骆奉仙当成了真朋友，也可能他盼着这位钦差大人回到朝廷后，能帮他公正地说几句好话。但他在那些心怀鬼胎的太监看来，这种过度的热心肠，就变成了有别的企图的行为了。

特别是那天晚上，骆奉先突然发现马没了，心里就犯嘀咕。再想想宴会上他老妈当着大伙儿的面数落他，还有那个仆固怀恩一个劲儿地挽留，这让他更加确定，铁勒人就是想对他不利！

这个地方太乱不能多待，骆奉先赶紧趁着夜色翻墙跑了。仆固怀恩听到消息后，知道自己把事情搞砸了，连忙追上骆奉先，把马还给他，一个劲儿地道歉。

说白了，仆固怀恩从头到尾都没想过要害谁，但骆奉先这家伙已经被别人给买通了。他又惊又怕，结果一肚子火，回到京城后就硬说铁勒人想要造反。

仆固怀恩遭到诬陷后，他立马给代宗写了奏章，直接点名骆奉先和辛云京两人勾结在一起，故意整他，要求朝廷把这两个人就地处罚。

【臣实不敢保家，陛下岂能安国？】

仆固怀恩和辛云京两人，那关系已经僵得没法再僵了，简直就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可大唐的皇上，还在那儿和稀泥，只是发了个诏书，把两个人都夸了一番，还盼着这两位大将军能以国家为重，别把刀兵相见的事儿太当回事儿，最好是能握手言和。

但“反叛”这事儿可大了去了，到底是瞎编乱造还是铁证如山，朝廷得有个明确且坚定的看法。可惜的是，在原则问题上，代宗老想着用“和事佬”那一套来处理。

皇上对骆奉先的话没表态，这不就是默认了他说的都是真的吗？一想到自己全家都是忠臣，对大唐也是掏心掏肺地忠诚，铁勒人心里的怒火再也压不住了——就在那年八月，仆固怀恩写了封火药味十足的奏章，说是要向朝廷认错请罪，但谁都能看出他的不满。

我仔细想了想，觉得自己犯了六条错误：

以前同罗那帮人搞叛乱，我替先皇把河曲那地儿给摆平了，这算一件功劳；

我儿子玢被同罗人抓走了，后来找机会逃了回来，我为了立规矩给大伙儿看，就把他给斩了，这是第二件事；

我有两个闺女，都远嫁到了外地，是为了跟别国交好，平息战乱，这也是第三件功劳了。

我跟男瑒豁出去了，不怕牺牲，为了国家拼命，这也是第四点；

河北新近归附，那些节度使手里都握着重兵，我通过安抚让他们稳定下来，不再有二心，这是第五点；

我劝说回纥部落，让他们来帮忙应对紧急情况。等天下太平了，再送他们回国，这是第六条计策。

奏折里头说的，表面上看是在一条条数自己的不是，可骨子里头是在绕着弯子夸自己的功劳，还觉得自己受了委屈。为了出出心里那口鸟尽弓藏的怨气，还有被人冤枉的火气，写的时候也没太顾得上那些规矩礼数，话说得有点冲，过了头。

发了顿牢骚后，仆固怀恩气呼呼地说：“我犯了六条大罪，按理说该杀一万次。”不过，他接着解释，这些事儿都有原因，也都能理解。但在奏章的最后，他又强硬地表示，要是皇上不听他的忠言，“那我可真不敢保证家里人的安全，皇上您又怎么能稳住国家！”

这事儿已经超出了耍性子的范畴，说的话里头满满都是吓人带威胁的味道。身为大臣，心里头有啥憋屈、不乐意，也不能对着皇上胡言乱语。仆固怀恩这么干，真是太不合适了。

奏章送到京城，代宗皇帝一开始火冒三丈，但静下心来想了想，他也觉得仆固怀恩虽然说话太冲，但一来这家伙确实为大唐立下了赫赫战功，二来，到目前为止也没发现他有啥叛国的行为。

太平盛世刚开始就对有功之臣进行惩罚，这不仅会让全天下的人感到失望和心寒，还会给好不容易得来的稳定局势带来非常糟糕的后果。

考虑到那种情况，763年广德元年九月，李豫又一次派了宰相裴遵庆去绛州。表面上说是去传达恩德，安抚民心，但实际上是想偷偷摸摸地打听那边的情况。在裴遵庆要走的时候，李豫还专门跟他说，让他以个人身份邀请仆固怀恩来朝廷，瞅瞅仆固怀恩会有什么动静。

仆固怀恩一脸懵圈，看到皇帝特意派了钦差大人来探望他，心里头那个激动，感觉皇上的恩情真是比天高。他立马跪在裴遵庆面前，眼泪鼻涕一起流，一个劲儿地喊冤。裴遵庆瞅准时机，就劝仆固怀恩，赶紧收拾收拾去京城见皇上，好好说说心里话，把事儿都讲明白。

仆固怀恩没多想就答应了，心里没觉得有啥不对劲。但他的手下范志诚却提醒他，经过之前那些事，朝廷现在对他们很不放心，要是就这么去长安，可能会有危险。裴遵庆见状，又说要不让仆固怀恩的儿子代他去京城见皇上，但这个提议也被仆固怀恩给回绝了。

事情闹到现在这个地步，仆固怀恩和朝廷之间，可以说是彻底没法和好了。他之前大放厥词，已经算是骗了皇上，这次又不听命令不来朝见，明显是有反心。就凭这点，代宗就能堂堂正正地发兵收拾他。

幸好在灾难即将降临的时候，吐蕃人突然攻打唐朝，边境那边一个接一个传来紧急情况。可掌握朝政大权的大太监程元振，对这些军事警报不理不睬，结果吐蕃军队一路畅通无阻，直逼京城。就在那年十月，代宗皇帝没办法，只好扔下长安，急匆匆地逃到陕州去了。

这时候，唐朝的重点变成了怎么对付外来的敌人，仆固怀恩那个“家里不和”的问题，就先被放到了一边。

【天威难测，不得不反】

公元763年年底，吐蕃的军队撤走了，代宗皇帝回到了长安城。外面的敌人一走，大唐的皇上马上就打算解决“家里的事儿”。

764年一月份，李豫让刑部尚书颜真卿跑到汾州去，给仆固怀恩下了个最后通知，说让他赶紧进宫见皇上。

但颜真卿说，皇上在陕州遇险那会儿，本该直接下令让他带兵去救。现在皇上都回京了，再召他进京，既没有救驾的功劳，还可能被削兵权，仆固怀恩怎会愿意来？

颜真卿也说，“现在说仆固怀恩反叛的，就只有辛云京、李抱玉、骆奉先、鱼朝恩这四个人，其他人都觉得他冤枉。”他明确表示，大部分朝廷大臣都觉得仆固怀恩被冤枉了。他的意思就是希望皇上能手下留情，别对那些有功之臣太绝情。

不过，仆固怀恩现在成了代宗皇帝的一块心病。就在这时，有朝臣向皇上提议，说让威望很高的郭子仪去当朔方节度使，这样一来，朔方的将士们肯定会跟仆固怀恩疏远，转而投靠朝廷。

不过，皇帝想要夺位的那个打算还没动手干，可能是心里明白跟唐朝廷的梁子已经结得太深，没法挽回了，仆固怀恩就先对那个死对头下了手。

那年春节时，他和河东的将领李竭诚偷偷商量着要拿下太原，可没想到被辛云来发现了，辛云来二话不说就把李竭诚给杀了。

智谋不成，仆固怀恩干脆派他儿子仆固玚带兵去攻打晋阳，算是跟大唐彻底翻脸了。

辛云京可不是个好对付的角色。在太原那场大战里，仆固玚吃了大败仗，只好掉头去围攻榆次。代宗皇帝一听河东那边闹了叛乱，二话不说，直接就让郭子仪当上了关内和河东的副元帅，还兼着河中节度使。过了几天，又给他加了个朔方节度使的头衔，让他火速赶去河东坐镇。

郭子仪走到河中这个地方，就是现在的山西永济，那时候叛军里面突然闹起了内讧。仆固玚被朔方兵马使张惟岳他们给杀了，脑袋都搬了家。

仆固怀恩知道自己接连吃了大亏，心里明白军队士气已经不一样了，河东这地方不能再呆了。他跟老妈哭着告别后，就带着手下几百号人骑马往北跑到灵武去了。而那些留下来的士兵，大多是郭子仪的手下。他们一听汾阳王来了，立马就放下武器，投降的士兵加起来有好几万。

铁勒猛将抵达灵武后，立马整顿兵马准备打仗。那年七月，他联合回纥、吐蕃的十万人马，再加上自己手下的好几万朔方军，一起浩浩荡荡攻打关中。不过，郭子仪出手，把他们给打退了。

永泰元年九月那会儿，仆固怀恩突然放出风声，说皇上李豫驾崩了。他又纠集了吐蕃、回纥、吐谷浑、党项、奴剌这些部落，加起来得有三十万人马，浩浩荡荡地朝着长安杀过来了。

可能真是大唐命不该绝，就在战争眼看要闹得更大时，事情有了转折——仆固怀恩在前往长安的路上突然得了重病，然后在九月初八那天，就在鸣沙（就是现在的宁夏中宁县）没了。

到现在，这场本来不会发生的叛乱，居然拖拖拉拉地闹了快两年，最后以一种谁也没想到的方式结束了。

【是非功过，留待后人评说】

仆固怀恩起兵造反，这背后原因可不简单，代宗心里跟明镜似的，甚至还觉得对不住他。所以后来，代宗没对怀恩的家人下手，反而“下旨把他老娘接回京城，好好安顿，让她安享晚年”。

那次叛乱，仆固怀恩名声扫地，大唐王朝也丢了人心，说白了，大家都没捞到好处。说起叛乱的原因，其实也就那么几点：

首先，仆固怀恩跟安禄山一样，都是从地方将领起家的。再加上他和回纥走得很近，有了安史之乱那个教训，朝廷的大臣们肯定会对他天然地存有戒心。

在平定叛乱的过程中，他迅速崭露头角，不过几年光景，就从籍籍无名之辈一跃成为帝国最顶尖的武将之一。这样一来，像辛云京、李抱玉这些出身名门望族的将领后代，心里头自然免不了有些嫉妒和眼红。

另外，仆固怀恩这人性格上有大问题。根据《旧唐书》的说法，他“强硬倔强，敢跟上级对着干，一开始只是个小将领时，要是觉得不顺心，连主将都敢大骂一顿。”这种火爆脾气，让他很难跟同事们处得来，也为他以后的倒霉事早早铺好了路。

李唐的皇帝们，因为安史之乱吓得胆都小了，再加上身边有像鱼朝恩、骆奉先这样的宦官小人不停地说坏话、造谣，所以肃宗和代宗这两位皇上，对手里握着大权的将领们总是特别小心眼，生怕他们反了。

在安史之乱那会儿，大唐皇上使的阴招可真不少，用完人就把人一脚踢开，那做法真是难看极了。不光仆固怀恩遭了殃，就连被大家叫做“中兴两大柱石”的郭子仪和李光弼，也没能躲过去。

757年那会儿，郭子仪打下了两个京城，胜利归来时，肃宗皇帝亲自跑到大坝上接他，还激动地说：“我的国家，全靠你又给重建了。”可谁能想到，才短短一年时间，郭令公在邺城吃了败仗，李亨皇帝立马就变了脸，直接把他给撤了职，贬得啥也不是了。

被誉为“中兴头号功臣”的李光弼，因为在仆固怀恩叛乱时没有出兵救援皇帝，先是被朝廷找了个东京留守的空头衔，把他的军权给收了。然后代宗皇帝为了确保万无一失，还把他母亲和弟弟都接到了京城，用他们来牵制李光弼。在这之后，李光弼又多次被那些有权有势的太监诬陷，最后他是又气又急，生了重病，怀着担忧和恐惧去世了。

仆固怀恩真是倒霉到家，他大半辈子都在战场上拼杀，对朝廷那叫一个忠心。为了国家，他豁出性命，立下赫赫战功，他们家族也是代代忠臣，英雄辈出。可到头来，却被朝廷猜忌陷害，最后竟成了皇帝眼里的肉中刺，非要除之而后快。这事儿，真让人感叹不已。

过去的事儿就过去了，好坏对错就让后人去议论吧。不过，仆固怀恩从立下大功的人变成被当成反贼，这对他来说真是太倒霉了，也是大唐王朝，甚至整个那个时代的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