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家买房,母亲居住了10年,我回去养老,母亲却说嫂子会不高兴
01
我叫王素兰,今年刚满58岁。
初中毕业后就没再继续上学了,那时候家里穷,父母觉得女孩读太多书没用。
我在一个小县城出生和长大,后来嫁到了同一个县城的一个工人家庭。
丈夫在县里的印染厂上班,我在供销社做售货员,一干就是二十多年。
后来供销社倒闭了,我就提前办了内退。
我有两个孩子,大儿子在外地成家了,小女儿嫁得不远,但也不常回来。
丈夫在我50岁那年得病去世,走得突然,我一个人守着家,心里空落落的。好在我还有退休金,每月三千多块,虽然不多,但生活也算过得去。
那年我55岁,心想自己年纪也大了,孩子们都不在身边,等真老了,也得有个地方安安心心地养老。
于是我咬咬牙,在老家的镇上买了一套旧房子,花了十几万简单装修了一下。
想着以后回去种种菜、养养花、和老邻居唠唠嗑,也算是有个归处。
那时候母亲身体不好,嫂子又嫌照顾她麻烦,我便主动提出让母亲去我那套房子住,离我娘家也不远,方便照应。
母亲住进去的那一年,我每个月都给她打生活费,还请了个邻里的阿姨帮忙照顾她的饮食起居。
我一直以为,这套房子迟早是我养老的地方。可三年前我退休,准备搬回去住时,母亲却一脸为难地对我说:“你还是别回来了,你嫂子知道你回去住,肯定不高兴。”
我一时间愣住了,不知道这十年的付出,到底算什么。
02母亲年轻时是个极要强的人,常年在村里的小学教书。她是那种典型的农村女性,勤劳能干,但重男轻女。在我印象里,她对我和弟弟的态度天差地别。
小时候,弟弟犯错她总是轻描淡写地带过,而我只要稍有差池,便是藤条伺候。那时候我常常想,我是不是她亲生的。但我从没抱怨过,因为我知道,母亲的那个时代,很多人都这么想。
弟弟比我小四岁,没读多少书,早早就出去打工。
后来娶了个本地的姑娘,也就是我现在的嫂子。
嫂子脾气不太好,从嫁进门那天起就跟母亲不对付。
她觉得母亲偏心我,说母亲把好东西都给了我,连我结婚时娘家陪嫁的那张雕花大床,她都耿耿于怀。
可事实是,我当年结婚时,娘家几乎没添过什么东西,那张床还是我自己跟丈夫凑钱买的。可嫂子不信,她认定母亲更疼我。
所以当母亲身体不好、嫂子不愿照顾时,我主动提出把母亲接到我那套新房里住。那年我刚把房子装修好,心里还挺开心的,想着母亲住进去也能舒服点。我每个月按时给她打生活费,还自己做了一本账本,记得清清楚楚。
可我没想到,母亲住进去后,竟然开始跟周围人说那是我给她买的房子。她说得理直气壮:“闺女孝顺,买了套新房让我养老。”久而久之,连我弟弟和嫂子都这么认为了。
有一年中秋节,我回老家看母亲,嫂子当着亲戚的面说:“你这套房子也算是给妈养老的回报了,等以后妈百年了,这房子我们就不跟你争了。”我当时就怔住了,正想解释,母亲却打断我:“你嫂子说得对,这房子是妈现在住的,以后就留给你吧。”
我心里一凉,强忍着没说话。
时间久了,我发现母亲好像真把那套房子当成她的了。
她在院子里种了果树,屋里墙上挂满了她和邻居的合影,还在客厅摆了一张书桌,说要给村里孩子辅导功课。
她甚至开始劝我不要再回去住,说“你在城里住得好好的,回来干嘛?”我本以为她是舍不得我折腾,没想到后来她竟然直接说:“你回去住,你嫂子肯定又说我偏心你。”
听到这话,我心里五味杂陈。
我不是没想过把房子收回来。那是我自己一砖一瓦砌起来的,装修、买家具、打扫、交物业,全是我一个人付的钱。可一想到母亲那把年纪,我又心软了。
可事情的发展,远比我想的复杂。
有一次,我回去看母亲,发现客厅的沙发不见了,换成了一套新的。
我问母亲怎么回事,她支支吾吾说是“旧的太破了”。
我回房间一看,那张我自己订制的实木床也被换掉了。
我再追问,母亲才低着头说:“你弟他们前段时间来住,觉得你那床太硬,就换了。”
我一时间气得发抖。
“你怎么不跟我说一声?”
母亲低声说:“他们说这房子以后是你弟的,也没什么。”
“什么叫以后是我弟的?这是我买的房子,妈!”
母亲的脸顿时僵住了,眼神里带着一种陌生的倔强:“你是女儿,终归是要嫁出去的。你弟是我儿子,他也没房子住,你能不能让让?”
那一刻,我仿佛回到了小时候被母亲责骂的日子。那种被无视、被剥夺的感觉,再次袭来。
我没有再吵,只是默默地离开了老家。回到城里,我失眠了好多天。我想过要把母亲接回来一起住,但她说什么都不肯,说“你那就不是我能住的地方,我还是喜欢老家”。
我知道,她是怕离开那房子,她怕我真收走了她眼中“属于她”的东西。
我开始思考,这么多年我到底图的是什么?
图一个被母亲认可的身份?图一个“孝顺女儿”的名声?还是图将来能有个安稳的养老之地?
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我这一辈子,从没真正拥有过“公平”这两个字。
03再回老家,是去年冬天。母亲摔了一跤,邻居打电话给我。我赶回去时,看到她躺在床上,眼神里透着疲惫。嫂子站在角落,神色冷漠。
我看着那间熟悉又陌生的屋子,忽然意识到,这不是我的家了。
我轻声对母亲说:“妈,这房子你继续住吧。等你百年之后,我会处理掉,不会给任何人添麻烦。”
母亲看着我,眼里有一丝动摇,但还是点了点头。
回城之后,我在城郊租了一间小院,种花养狗,不再回头。
我终于明白,所谓“家”,不是一栋房子,而是那份心安的归属。而这份归属,从我小时候起,就没真正拥有过。
但我依然愿意善待母亲,愿意相信,人生终会有温暖的回报。
只是那套房子,再也不是我的“归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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