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北大学女生小陈消失在江边第七天,监控里那抹跳动的红色成了扎在千万人心头的刺。零度的江风里,环卫工老张弯腰捡起皱巴巴的红棉袄,两张校园卡在衣兜里安静躺着——就是这个寻常的清晨,让寻人启事上的笑脸突然撞进了现实。衣裳确认了,人没回来,整座城跟着湿漉漉的江雾一起悬了心。


老张粗糙的手摩挲着衣裳布料时,大概想起了自家闺女。往常捡到衣裳都是直接丢进清洁车,这次他偏要多瞅两眼,冻红的指节攥着证件小跑报警。三小时,足够江水流过三个码头,也足够让这个环卫工从「普通市民」变成「关键先生」——有人说他耽误了救援,要我说,能在寒潮里停下扫帚管闲事的人,都是城市暗夜里的萤火虫。

衣裳躺在派出所那会,小陈父母把脸深深埋进棉袄里。洗衣液的淡香混着江水腥气,这件本该裹着青春体温的衣裳,此刻成了最揪心的信物。想起去年成都那个消失在跨年夜的女大学生,监控里她最后递给陌生人的泡面还冒着热气,这些年轻生命的突然静默,总让我们在钢筋森林里惊觉:原来现代社会的安全网,有时竟要依靠陌生人的一个回眸。

2022年那近百万起走失报警里,每张照片都在墙上无声呐喊。就像达州那个卖电瓶车换路费的16岁女孩,营山县到广安的轨迹画出的,是少年人独自对抗世界的迷茫。科技能定位手机却触不到人心,天眼监控扫得到街角看不清眼泪——这时候才明白,老张们多问的那句「需要帮忙吗」,才是城市真正的温度计。
武汉的倒春寒还没退,江滩芦苇仍在风中摇头。红棉袄的故事让我们记住:下次遇见独自徘徊的身影,别吝啬那句询问。毕竟在这人人低头刷手机的年头,能抬起眼睛的善意,或许就是谁活下去的浮木。愿小陈能踏着柳絮归来,更愿每件遗落的衣裳,最终都能等回它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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