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奇案：富太太离奇失踪，调查一无所获，却被一只猫破解

上海滩的离奇失踪

1933年10月14日深夜，上海法租界飘着细雨。富商张世昌的宅邸内灯火通明，一场家庭晚宴刚刚结束。林婉如身着墨绿色旗袍，与几位太太打了几圈麻将，便以“头痛”为由提前回房休息。谁也没想到，这竟是她最后一次公开露面。

次日清晨，女仆小翠端着燕窝粥推开太太房门，眼前的一幕让她失手摔碎了瓷碗——屋内床铺凌乱，梳妆台的抽屉被拉开，珠宝散落一地，林婉如的绣花拖鞋歪斜地丢在床边，人却不见踪影。更诡异的是，窗户从内反锁，门闩完好无损。

张世昌得知消息后，立刻联系法租界巡捕房。探长陈正明带人赶到时，公馆内已乱作一团。“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张世昌攥着怀表的手不住颤抖，表壳内嵌着夫妻二人的合影。陈正明仔细勘查现场，在床底发现半截折断的玉簪，簪头沾着暗红色痕迹。

名流秘闻与市井狂欢

林婉如失踪案迅速霸占《申报》《新闻报》头版。“富商之妻深夜蒸发”“法租界惊现幽灵作案”等标题刺激着市民神经。小报记者蹲守张家公馆，连林婉如常光顾的“老凤祥”银楼掌柜都被迫接受采访：“张太太上月订了翡翠镯子，说要配新裁的衣裳……”

坊间流传着各种猜测：有人说林婉如卷款私奔，有人怀疑青帮绑票，更离奇的说法是她被“狐仙摄魂”。法租界巡捕房压力倍增，陈正明每天收到数十封“举报信”，其中一封用剪报拼贴的匿名信引起他的注意：“查查那只黑猫，它能看见死人。”

与此同时，张世昌的生意伙伴周景尧主动找到巡捕房。这位绸缎庄掌柜提供了一条关键线索：案发前三天，林婉如曾悄悄托他典当一对龙凤金镯，说是“应急用”。陈正明翻看当票记录，发现这笔钱最终流向一家德国诊所。

巡捕房的隐秘发现

陈正明带人搜查德国诊所，在妇科诊室的废纸篓里找到半张被撕碎的药方。拼凑后的德文诊断书显示，林婉如已怀孕11周。这一发现令案件性质骤变——张世昌三年前就确诊不育症。

当巡捕房准备深入调查时，诊所主治医师汉斯却突然“回国探亲”。更蹊跷的是，张家女仆小翠在问询时露出破绽：她坚称案发当夜听见太太房内有猫叫，而张家仆役皆知林婉如最厌恶宠物。

案件陷入僵局之际，门房老李的儿子阿福提供新线索。这个14岁的报童声称，10月14日深夜看见“穿黑斗篷的人影”翻过后花园矮墙。陈正明测量墙头磨损痕迹时，在杂草丛中发现几缕深褐色毛发，经鉴定属于一只成年黑猫。

畜牲比人更懂报恩

11月2日深夜，巡捕房接到紧急报案：女仆小翠在柴房割腕自杀。陈正明赶到时，柴草堆中蜷缩着瑟瑟发抖的女孩，怀里紧抱一只通体漆黑的猫。“墨玉……它什么都看见了……”小翠神志不清地呢喃，手腕伤口仍在渗血。

这只名为墨玉的黑猫，原是街头流浪猫。半年前林婉如从醉汉手中救下它，从此成为公馆的“编外成员”。陈正明注意到，墨玉左前爪结着暗红色血痂，毛缝里嵌着青苔碎屑。他猛然想起张家后花园那口封存多年的老井——井沿青苔的形态与猫爪上的残留物极其相似。

当探员们撬开井口石板时，腐臭味惊飞了整条弄堂的乌鸦。井底仰躺着一具女性尸体，身穿真丝睡袍，双脚赤裸，脖颈处缠绕着半截绸缎。经辨认，正是失踪18天的林婉如。

温柔乡里的致命算计

尸检报告揭露惊人事实：林婉如死于机械性窒息，死亡时间与失踪当晚吻合，胃液中检出微量砒霜。陈正明提审小翠，这个胆小懦弱的女仆终于崩溃：“老爷说……只要太太‘病故’，就送我回乡置地……”

原来，张世昌早在三个月前便察觉妻子异常。他买通小翠在燕窝中掺入慢性毒药，又雇佣青帮打手跟踪周景尧。案发当晚，林婉如察觉中毒后欲从后门逃走，却被张世昌用绸缎勒毙。伪装现场时，墨玉突然窜出抓伤小翠，慌乱中他们将尸体投入废井。

而那封神秘的“问猫”匿名信，竟是周景尧的手笔。他目睹墨玉连续三夜蹲守井口，联想到民间“猫通阴阳”的传说，试图用这种方式引起警方注意。

乱世中的正义之殇

1934年3月，上海地方法院开庭审理此案。张世昌的辩护律师团堪称“黄金阵容”，包括留美法学博士徐维琛和租界工部局法律顾问英国人哈德逊。他们抓住两个漏洞猛攻：一是砒霜来源无法追溯，二是青帮打手拒绝出庭作证。

更令人唏嘘的是，周景尧反成众矢之的。《申报》刊登评论文章《通奸者该当何罪？》，民间舆论从“同情受害者”转向“谴责伤风败俗”。迫于压力，法院最终判处张世昌死刑，小翠十年监禁，周景尧则因“妨害家庭罪”被判入狱两年。

这场审判暴露了民国法律的撕裂：租界法官坚持“证据至上”，传统士绅强调“伦理纲常”，而普通百姓只当是茶余饭后的谈资。1936年，张世昌通过家族关系获得特赦，改名换姓移居南洋，此案就此不了了之。

一只猫的民国往事

如今的张家公馆早已荒废，野草蔓生的后院里，墨玉的后代仍在井台逡巡。附近居民说，每逢阴雨夜，总能听见似人似猫的呜咽声。当年参与办案的巡捕房文书在回忆录中写道：“结案那天，陈探长盯着墨玉看了许久，突然说了句‘畜牲比人有良心’。”

权贵阶层的虚伪、底层民众的困顿、殖民司法的矛盾，以及女性在婚姻中的绝境上海档案馆公开的法租界警讯记录显示，墨玉的真实去向成谜——结案次日，它便从巡捕房证物室消失，只留下井沿上三道深深的爪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