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战前夕——苻坚御驾亲征东晋,前秦百万大军南下,谢安临危不乱
在382年的秋冬之际,苻坚曾与朝臣商讨南征大计,但未能达成一致意见。尽管大多数大臣持反对态度,苻坚却始终沉浸于征服东晋的计划之中,未曾动摇。
到了公元383年的正月,原本筹备已久的吕光西域征讨行动即将启动,苻坚才暂时搁置了南征的想法,亲自前往郊外为吕光送行。
苻坚对西域诸国采取怀柔政策,他告诫吕光:“西域地处偏远,民风质朴而粗犷,非礼仪之邦。出征时,不仅要彰显中原的威武,更要以仁德感化他们。一旦对方归顺,就要给予宽容,不可过度杀戮或掠夺。要用王道教化引导西域各国,避免穷兵黩武。”
苻坚还特别任命了两位向导,并授予他们重要官职:鄯善王休密驮被封为使持节、散骑常侍、都督西域诸军事及宁西将军;车师前部王弥田则被授以使持节、平西将军和西域都护之职。吕光对此铭记于心。
送别吕光后,苻坚的思绪再次被南征计划占据。即使支持者寥寥无几,他仍深信统一南北指日可待,仿佛东晋灭亡已是板上钉钉之事。同年春暖花开之际,苻坚带领群臣到长安城东灞上踏青游玩,内心依然盘算着即将到来的南征之战。
面对壮丽山河,苻坚再次萌生南征之意。他向群臣从容言道:
“轩辕黄帝乃千古圣贤,仁慈如天,智慧若神。他四处征战,居无定所,以武力为屏障,使得日月所照、风雨所及之处,无不臣服。如今天下渐趋安定,唯东南一隅尚未归附。
朕肩负统一天下之重任,对此深感惭愧,又怎能安于现状而不建大同之业?每念及桓温北伐之事,便觉江东不可不灭。现我军精兵百万,文武人才济济,擂鼓而进,摧毁残晋,犹如秋风扫落叶般容易。
然而朝野上下皆反对南征,朕实在难以理解。试想当年晋武帝司马炎若听从众臣之议而不伐吴,又怎能实现天下一统?朕心意已决,不再与诸卿商议。”
群臣听闻苻坚如此决绝之言,大多不敢出声。
此时太子苻宏侍立一旁,进言道:
“天象显示,今年晋国得天时庇佑,不宜兴师动众。现今晋主并无罪过,百姓皆愿为其效力,谢安、桓冲亦是当世英才。君臣齐心,又有长江天险作为屏障,实难图谋。望陛下暂且休养生息,厉兵秣马,广积粮草,待晋国出现暴虐之君主时再一举攻之。若贸然举兵却未能建功,则外损威名,内耗资财。
圣王用兵,当先有内断之诚,而后方可施行。况且秦国虽拥百万大军,倘若晋国凭借长江天险,将江北百姓迁至江南,采取坚壁清野之策,闭门不出应战,我军必受拖累。彼时晋兵无需主动出击,南方瘴气湿热之地亦非北方士卒所能久居,陛下又将如何应对?”
苻坚并不同意苻宏的观点,他回应道:“昔日车骑将军王猛平定燕国时,也曾违背岁星之忌,但最终仍大获全胜。天象之事,玄妙深奥,岂是你所能参透的?至于等待对方暴君自毙一说,当年秦始皇统一六国时,难道六国之君皆为暴虐之人吗?朕对晋国之战,早已精心筹谋,必当一战功成,绝不能无功而返!朕将命南方诸夷攻打其内部,再以精锐之师攻伐其外,内外夹击之下,怎会不胜?”
苻宏一时语塞,众臣也不敢多言,唯有道安和尚出面进谏:“陛下,太子所言甚是,请您三思。”然而苻坚对此充耳不闻。
灞上踏青归来后,苻坚依旧沉醉于南征计划之中,夜半仍辗转难眠。
阳平公苻融得知此事,心中忧虑,便入宫劝阻苻坚:
“古语有云:‘知足常乐,适可而止。’自古以来,穷兵黩武者无不走向覆灭。况且我等本为戎狄之族,并非正统所在。江东虽势单力薄,却代表着华夏正朔,天意恐怕也不会使其灭亡。”
苻坚听后颇不以为然,反驳道:
“帝王气数,岂有定论?关键在于德行高低。三国时期刘禅身为汉室之后,最终还不是被魏国吞并?你之所以不如朕,正是因为你拘泥于旧见,不知变通。”
苻融见状,深知无法改变苻坚心意,只好黯然退出西宫。
群臣大多极力劝阻苻坚不要南征,然而冠军将军慕容垂却主动求见苻坚。
慕容垂对苻坚说道:
“陛下德行堪比轩唐(黄帝、尧帝),功绩超越汤武(商汤、周武王)。您的威名与恩泽远播四方,连边远的夷族都纷纷归附。司马昌明凭借残余之力,竟敢抗拒您的旨意,这样的人如果不铲除,又何谈王法?当年东吴孙氏占据江东称王,最终也被晋武帝司马炎吞并,这是历史的必然趋势。
我常听闻‘小不敌大,弱不胜强’,更何况大秦顺应天命,陛下圣明威武,麾下拥有百万雄师,韩信、白起般的名将更是层出不穷。难道要让晋国在江东苟延残喘,留给子孙后代去解决吗?
《诗经》有云:‘在道旁建房而与众人商议,终究难以成功。’陛下的神谋只需自行决断即可,何必与群臣反复商讨,扰乱圣心?当年司马炎平定东吴时,支持他的也不过是张华、杜预等少数几人罢了。俗语说:‘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如今正是千载难逢的良机,绝不能轻易放弃。”
苻坚听后十分高兴,甚至激动不已,他对慕容垂说道:“能够与朕一同成就统一天下大业的,非卿莫属。”
为此,苻坚还特意赏赐慕容垂五百匹布帛。
实际上,以慕容垂为首的慕容鲜卑不仅在等待复国的时机,更善于创造这样的机会。
慕容垂向苻坚进言的目的,正是希望借前秦与东晋之间的战火,为自己的复国之路铺垫基础。然而,苻坚当时深陷南征东晋、一统天下的宏伟梦想之中,加之他对异族的宽容与仁慈之心,根本未曾察觉慕容垂此番建言背后的深意。
自382年十月起,苻坚便怀揣着南征东晋、统一华夏的梦想。尽管在随后的半年中,大臣们屡次劝阻,但他南下的决心始终坚定不移。
此时,东晋荆州驻军统帅、车骑大将军桓冲主动发起北伐,向苻坚统治的前秦发起了进攻,这反而更加坚定了苻坚南征的信念,并促使他最终发动了一场大规模的对东晋战争。
383年五月,桓冲亲自率领十万大军向北进发,首先进攻的目标便是襄阳(今湖北省襄阳市)。
为了扩大战果,桓冲还分兵三路,同时对前秦边境多个城池展开攻击:前将军刘波、冠军将军桓石虔和振威将军桓石民率部攻打汉水以北的各座城池;辅国将军杨亮则率部进军巴蜀地区;龙骧将军胡彬领兵直取下蔡;鹰扬将军郭铨负责攻打武当(今湖北省丹江口市均县镇)。
到了六月,杨亮所部成功攻克五城(今四川省中江县),并迅速推进至涪城(今四川省绵阳市)一带。
与此同时,桓冲麾下的其他将领也接连取得了胜利,相继攻下了万岁(今湖北省谷城县境内)和筑阳(今湖北省谷城县东)等重要城池。
当桓冲北伐的消息传至长安时,苻坚闻讯勃然大怒。事实上,苻坚早有与东晋开战的打算,却因多数朝臣极力劝阻而未能付诸行动。如今桓冲竟主动进犯,苻坚怒火中烧,当即下令调集三路大军迎战:由征南大将军、巨鹿公苻睿统领,与冠军将军慕容垂、骁骑将军石越共同率领五万步骑兵救援襄阳;兖州刺史张崇领兵驰援武当;后将军张蚝与步兵校尉姚苌则奔赴巴蜀,支援涪城。
苻坚此次派遣其子苻睿出征,而非亲自挂帅,足见他对桓冲突然发动北伐毫无心理准备。加之数月以来朝臣的反复劝阻,苻坚尚未做好与东晋展开大规模战争的充分准备。
六月末,苻睿与慕容垂分别抵达新野(今河南新野)和邓城(今湖北襄阳东北)。面对前秦军队的到来,桓冲心生顾虑,担心己方实力不敌,遂命令已推进至汉水北岸的部队撤退至南岸。
进入七月,苻睿派遣慕容垂与石越担任先锋,进军至汉水。二人下令全军于当晚每人手持十个火把,并将火把绑在树上,火光连绵十余里。桓冲目睹漫天火光,顿时惊慌失措,急忙传令全军继续向南撤退,直至退守至上明(今湖北松滋西)。
与此同时,前秦张崇部在武当被东晋鹰扬将军郭铨与冠军将军桓石虔击败。然而,郭铨与桓石虔得知桓冲撤军后,便劫掠了两千余户百姓,随后也率军南返。
不久,前秦派往涪城的援军——后将军张蚝与步兵校尉姚苌从褒斜谷(今陕西太白西南褒河山谷)南下,东晋辅国将军杨亮闻讯后,不敢硬拼,亦下令撤退。
至此,前秦各路大军成功击退桓冲的进攻,两国边境重新恢复到原来的态势。
桓冲的北伐行动虽未取得实质性的领土收复,例如近在咫尺的襄阳也未能攻克,但他依然向朝廷上表,推荐自己的侄子桓石民担任襄阳郡太守,并将驻地设在距离襄阳东南五百余里之外的夏口(今湖北武汉)。同时,桓冲还向朝廷请求兼任江州刺史一职。
东晋时期的江州,是由扬州分出的部分郡县组成。原本江州刺史由桓冲推荐的王荟担任,但因王荟因兄长去世而辞职。
随后,辅政的扬州刺史谢安推荐了自己的族人谢輶接任此职。这一举动让桓冲极为不满,他认为谢輶并无文武之才,于是再次向朝廷上书,请求自己兼任江州刺史。
最终,皇帝司马昌明下诏批准了桓冲的请求。
这样一来,长江中下游沿线与前秦接壤的荆州、江州、扬州,仍然牢牢掌握在桓家和谢家两大世家手中。
另一边,前秦天王苻坚一直怀有灭掉东晋、实现南北统一的雄心壮志。然而,由于朝中大臣大多持反对意见,他在过去的十个月里始终犹豫不决。如今,或许是桓冲的北伐行动被苻坚视为挑衅,他终于不顾群臣的反对,正式下达了对东晋发起大规模进攻的命令,并决定亲自率军出征。
前秦南征东晋公元383年七月,前秦在刚刚击退东晋桓冲的北伐后,苻坚便迅速下达了对东晋发动大规模进攻的命令。
然而,这次攻击的目标并非荆州的桓冲,而是直指东晋的首都建康(今江苏省南京市),苻坚意图通过此次行动一举消灭东晋,实现全国的统一。
为了这一目标,苻坚与群臣进行了长达半年多的争论。尽管大多数朝臣反对南征东晋,但苻坚坚信前秦国力强盛、兵精马壮,此时正是攻灭东晋的最佳时机。他对此战充满信心,甚至志在必得。
苻坚随即颁布诏书,下令每户百姓中若有十个成年男子,则需抽调一人入伍参军;而那些出身良家且年龄在二十岁以下、具备才勇的年轻人,则被授予羽林郎之职。
苻坚不仅自信满满,还在诏书中预先为东晋的重要人物安排好了职位:东晋皇帝司马昌明被任命为尚书左仆射,谢安为吏部尚书,桓冲为侍中。诏书还宣称,此次出征不会耗费太久时间,因此可以立即着手为司马昌明等人建造府第。
诏令一出,三万余名良家子弟纷纷前来报到。
苻坚任命秦州主簿赵盛之为少年都统兼建威将军,负责统领这些年轻士兵。由此可见,苻坚对此次战争的胜利早已胸有成竹。
苻坚此次新征召的三万少年兵,朝中大臣大多持否定态度。实际上,这些大臣原本就反对南征。而对于南征东晋一事,唯有慕容垂、姚苌以及这些良家子弟表示支持。
苻坚的兄弟、阳平公苻融再次苦口婆心地劝谏苻坚:“鲜卑人和羌人才是我们真正的敌人,他们一直期待着风云变幻以图复国。他们的建议,又怎能相信?况且那些良家少年,不过是富家子弟,根本不懂战争之艰,只是为了阿谀奉承才迎合陛下。如今陛下轻信并重用他们,轻易发动大规模战争,我担心不仅难以取胜,还会留下后患,到时追悔莫及啊!”
然而,此时的苻坚早已听不进这样的忠言。
八月二日,长安城秋风萧瑟,凉意袭人。苻坚却希望在这个收获的季节里,实现他一统天下的宏伟梦想。于是,他颁布诏书,任命阳平公苻融为征南大将军,与骠骑将军张蚝、抚军将军苻方、卫将军梁成、平南将军慕容暐、冠军将军慕容垂等人率领二十五万步骑兵作为前锋部队,所有将领均受苻融统一指挥。
作为前锋部队,苻融所部各将领当天便正式出发。随后,苻坚亲自率领六十多万步兵和二十七万骑兵从长安出征。据统计,苻坚与苻融两支部队总人数已达一百一十二万。
不仅如此,苻坚还下令凉州、梁益二州、幽冀二州各自派遣一支军队作为后备力量,共同参与讨伐江东之战。此外,苻坚还任命勇士川(今甘肃省榆中县北)现任首领乞伏国仁(乞伏司繁之子)为前将军,命其率领族人参战。然而,此时乞伏国仁的叔父乞伏步颓突然起兵反叛,苻坚不得不命令乞伏国仁回师平乱。
在出征之前,苻坚发布诏令,任命兖州刺史、羌族人姚苌为龙骧将军,并督益梁州诸军事。苻坚还语重心长地对姚苌说:“朕曾经担任过龙骧将军,这个称号从不轻易授予他人,望你珍惜并努力。”
这番话被左将军窦冲听闻后,他劝谏苻坚道:“君王之言不可轻戏,此话恐怕是不祥之兆。”苻坚听后默然无语。
苻坚的这番话自然也被慕容鲜卑族人听到。
慕容恪的儿子慕容楷与慕容绍私下对他们的叔父慕容垂说道:“主上已经骄傲到了极点,叔父为燕国建功立业的机会就在此次出征中。”
一向深藏不露的慕容垂这次终于开口说道:“你们说得有道理,不过,没有你们,谁能助我成就大事呢?”
八月八日,苻融率领的前锋部队早已出发数日,苻坚亲自率领的八十七万大军也从长安浩浩荡荡地出发了。旌旗飘扬,锣鼓震天,队伍绵延千里。苻坚对此次出征充满信心,甚至将宠爱的张夫人带在军中,准备让她亲眼见证自己如何一举攻克东晋。
九月,苻坚的大军抵达项城(今河南省项城市)。此时,后续的三路大军也纷纷传来消息:凉州的兵马已到达咸阳(今陕西省咸阳市);梁益二州的兵马刚刚抵达长江,准备顺流而下;幽冀二州的兵马已经到达彭城(今江苏省徐州市)。这三路大军东西相距万里,水陆并进,运粮的舟船多达万艘。
与此同时,苻融等人率领的先锋部队已到达颍口(今安徽省颍上县东南),人数达到了三十万。
当得知前秦百万大军逼近东晋都城的消息传至建康时,孝武帝立刻与辅政大臣谢安商议应对之策。最终决定任命尚书仆射谢石为征虏将军兼征讨大都督,徐兖二州刺史谢玄担任前锋都督,同时辅国将军谢琰、西中郎将桓伊等共同率领八万精兵,抵御前秦的入侵。
在八万大军尚未出发之前,东晋先派遣龙骧将军胡彬率领五千水军前往救援寿阳(今安徽寿县)。从东晋朝廷的军事部署来看,谢安此次主要依赖的是自家谢氏家族的力量:谢石是谢安的弟弟,成为此次对抗前秦大军的主帅;谢玄则是谢安的侄子,他统领着威名赫赫的北府兵,担任前锋指挥;而谢安还派出了自己的儿子谢琰参与战斗,可谓是全家齐上阵。
尽管谢安调动了谢家军迎战强敌,但八万兵力对抗百万大军,实在令人难以置信。因此整个东晋朝廷上下都为之震惊,一片恐慌弥漫。然而,谢安却表现得异常冷静,这种镇定自若的态度也成为了后人对他高度赞誉的重要原因。
在淝水之战前夕,谢玄以前锋都督的身份率军出发前特地前往建康向叔父谢安请教破敌之策。然而,谢安当时其实并没有什么具体的良方妙计,但他面色沉静,丝毫不显慌乱。
谢安淡淡地对谢玄说道:“我已经另有安排。”却闭口不提具体细节。
谢玄虽心存疑虑,但也不敢多问,只能暂时告退。
由于对迎战前秦大军仍无把握,谢玄十分想知道叔父究竟有何妙计,又不便再次追问,于是派部将张玄再度向谢安求教。
谢安对此似乎并不上心,不仅没有透露任何计策,反而下令准备车驾,打算前往郊外的山间别墅游玩,并邀请亲朋好友一同前往。谢玄也随行来到别墅。他内心焦虑难安,迫切想了解叔父到底有什么高招。但碍于礼数,他也不敢多问,担心计划过早泄露。
谢安则提议与谢玄下围棋,还以别墅作为赌注。尽管谢玄平日棋艺优于谢安,但这一天他心神不定,很快便败下阵来。
棋局结束后,谢安继续悠然徒步游览,直至深夜方才返回。整个过程中,谢安始终表现得从容镇定,丝毫不见战事临近的紧张。这种淡定的态度,既安抚了人心,也让谢玄逐渐放下焦虑,专注于即将到来的战斗。
在荆州上明(今湖北省松滋市西)驻扎的车骑大将军桓冲,得知前秦大军进逼建康的消息后深感忧虑。他担心朝廷兵力不足以抵御强敌,于是派遣三千精锐部队前往建康增援。然而,谢安得知这一情况后,派人回复桓冲说:“朝廷已经妥善安排好防御计划,兵甲充足,这三千精锐更适合留守荆州以保卫当地安全。”
桓冲听闻谢安并不需要自己的部队支援京城时,不禁对下属感慨道:
“谢安虽身处朝堂,且有宏大的气度与雅量,但他显然缺乏军事经验。如今强敌压境,他却依然沉迷于游玩和清谈之中,仅派遣一些年轻且毫无实战经验的人去迎战,而且兵力严重不足。如此应对,这场战争的结果恐怕难以乐观。唉,我们或许很快就要改穿左衽之衣了。”
当时汉族服饰为右衽,而苻坚所属的氐族则是左衽,桓冲此言意指苻坚可能将统一中原。
十月,前秦的先锋部队在苻融的带领下陆续抵达寿阳,其中冠军将军慕容垂率领的部队刚刚到达郧城(今湖北省安陆市)。随后,苻融命令全军稍作休整后,立即展开对寿阳的进攻,意图迅速攻占寿阳,进而控制淮南地区(今安徽省寿县一带)。
前秦建元十九年十月十八日,苻融成功攻克寿阳,俘虏了东晋守将徐元喜以及安丰郡太守王先。随后,苻融任命参军郭褒为淮南郡太守,以巩固战果。
此时,东晋派来救援寿阳的龙骧将军胡彬得知寿阳已经失守,心生畏惧,不敢继续前进,只得退守硖石(今安徽省凤台县与寿县之间)。
苻融随即率领部队向硖石发起进攻。与此同时,苻融还命令卫将军梁成联合前秦扬州刺史王显和弋阳郡太守王詠,率领五万大军在寿阳城以东数十里的洛涧河西岸修筑防御工事,以防备东晋可能的增援部队。
另一方面,慕容垂的部队攻下了郧城,东晋守将王太丘不幸阵亡。而谢玄此时已率部抵达洛涧以东二十五里的位置。然而,当谢石和谢玄得知梁成已在洛涧布防后,竟因忌惮敌军实力而不敢贸然推进。
硖石的龙骧将军胡彬由于粮草耗尽,情势危急,便秘密派遣使者前往谢石处传递书信,请求支援。信中写道:“我军粮草已尽,敌军气势正盛,恐怕无法等到援军到来。”
然而,胡彬派出的使者不幸被前秦士兵截获,书信也落入敌手。苻融读过此信后,更加轻视东晋军队,认为对方不堪一击,于是信心倍增,并低估了敌人的实力。他立即起草奏疏,派遣骑兵火速送往苻坚处。
在奏疏中,苻融称敌人兵力稀少,极易擒获,唯恐其逃脱,请求苻坚迅速率军赶来。
苻坚接到奏疏后大喜,决定亲自率领八千轻骑兵日夜兼程赶往寿阳,而将主力大军留在项城。这一系列行动反映了前秦对东晋的轻视,也为后来的战局埋下了隐患。
苻坚抵达寿阳后,与苻融的部队会合。此时,苻坚打算通过和平方式解决问题,以避免不必要的伤亡。他派遣度支尚书朱序前往东晋军营,劝说谢石投降。朱序正是四年前在襄阳被俘的东晋梁州刺史,尽管已在前秦生活多年,但始终心向晋朝。
朱序见到谢石后,并没有按照苻坚的指示劝降,而是说道:“如果前秦百万大军全部集结完毕,将军将难以抵挡。建议您趁敌军主力尚未完全到位时主动出击,若能击败其先锋部队,挫伤士气,最终必能取得胜利。”
谢石得知苻坚已到寿阳,心中十分恐惧。原本他计划采取持久战策略,试图拖垮前秦军队,但听从了朱序的建议后,决定改变战术,准备先发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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