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年前我妈让高三的我辍学供表弟读书,如今她查出癌症,我:叫表弟治
内容纯属故事,封面配图为AI原创,本篇包含虚构创作。
"小满,妈跟你商量个事。"
我抬起头,铅笔尖在物理试卷上戳出一个小黑点。
高三的晚自习刚结束,我正抓紧时间做最后几道题。
母亲李秀兰站在我房间门口,手指不安地绞着围裙边。
"什么事?"我没抬头,继续写着公式。下周期末考,我得保持年级前三的名次才能确保保送资格。
"你舅舅今天来了。"母亲的声音有些飘,"志强考上县一中了,学费..."
我手中的笔停了下来。表弟陈志强比我小两岁,是舅舅的独子。舅舅在镇上开杂货铺,家境比我们好不了多少。
"所以?"我转过身,看见母亲眼中闪烁的光,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妈想..."她咽了口唾沫,"你能不能先休学一年?去深圳你表姨那儿的服装厂打工。志强是男孩子,读书有出息..."
我耳朵嗡的一声,仿佛有人在我脑后重重敲了一记。"你说什么?"
"女孩子读那么多书没用,迟早要嫁人。"母亲的声音突然坚定了,"你表姨说一个月能挣三千,志强学费一年才八千..."
"我有保送资格!"我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上刮出刺耳的声音,"我能上大学!凭什么要我辍学供他?"
母亲的脸沉了下来:"就凭我是你妈!你爸走得早,这个家我说了算!"
那晚的争吵以我摔门而出告终。我在河边坐到凌晨,回家时发现母亲把我的书包和校服都收走了。
第二天,班主任来家访,母亲堵在门口说家里困难,女孩子读太多书会嫁不出去。
一周后,我揣着表姨给的五百块钱路费,坐上了去深圳的大巴。
车窗外的雨模糊了县城中学的轮廓,那是我最后一次看见学校。
十六年像一场漫长的噩梦。我在服装厂踩了三年缝纫机,手指被针扎出无数疤痕。
每月发工资那天,母亲准时打来电话:"志强要买参考书","志强要交补习费"。
第四年,我偷偷报了夜校学会计,被母亲知道后大骂"浪费钱"。
"你表弟考上大学了!"母亲在电话里喜极而泣,"学费你趁早转给我..."
我挂断电话,把手机扔进宿舍的洗衣桶。
那天起,我换了号码,跟家里人断了关系。
通过自考拿到会计证后,我跳槽到一家外贸公司,一边上班一边提升学历,一干就是12年。
三年前我升任财务主管,在深圳买了套小公寓,如今勉强也算过上了有车有房的生活。
手机铃声在深夜响起时,我正在整理季度报表。屏幕上显示的陌生号码带着老家的区号。
"喂?"我按下接听键,手指不自觉地捏紧了钢笔。
"小满...是妈。"电话那头的声音苍老了许多,带着我熟悉的、令人不适的讨好语气。
我后背绷直,钢笔尖在纸上洇出一团墨迹。"有事?"
"妈查出来...肺癌。"她突然咳嗽起来,声音像破旧的风箱,"医生说...要三十万手术费..."
我冷笑一声:"叫表弟给你治。"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志强刚读完博士,在省医院当医生,工资都还房贷了..."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听说你在大城市,有房有车..."
"十六年前你怎么说的?"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冷得像冰,"女孩子读那么多书没用,现在想起我了?"
"妈知道错了..."她突然哭起来,"医生说再不手术就..."
我猛地挂断电话,把手机扔到沙发上。窗外深圳的夜景灯火璀璨,我却在玻璃反光中看见十六年前那个站在河边、校服被雨水打湿的女孩。
三天后,我还是出现在了医院。走廊里消毒水的气味刺得我鼻子发酸,308病房门口,我看见一个穿白大褂的高个子男人正在翻看病历。
"林小满?"男人转过身,金丝眼镜后的眼睛闪过一丝惊讶。
我花了三秒才认出这是陈志强。他长高了,也胖了,白大褂口袋里别着三支钢笔,胸牌上写着"陈志强 医师"。
"好久不见,表弟。"我扯了扯嘴角,"看来我妈的钱没白花。"
他脸色变了变:"姑妈在里面。"
病床上的李秀兰瘦得脱了形,看到我时浑浊的眼睛亮了一下。"小满..."她挣扎着想坐起来。
我没动,站在床尾看着她:"医生说具体什么情况?"
"肺腺癌晚期,已经转移到淋巴。"陈志强推了推眼镜,"需要立即手术加靶向治疗,预估费用三十五万左右。"
"你出多少?"我直视着他。
他避开我的目光:"我刚工作两年,妻子怀孕了,还在还房贷..."
"闭嘴。"我打断他,"十六年前我妈也是这么说的——志强是男孩子,读书有出息。"
我转向母亲,"现在他有出息了,你还找我干嘛。"
病房里静得可怕。李秀兰的眼泪顺着皱纹流进鬓角:"小满...妈对不起你..."
"对不起?"我突然笑起来,"你知道我在服装厂第一年过得多惨吗?十六岁,每天工作十四小时,手指被针扎得全是血洞!而你的好侄子呢?穿着新球鞋,用着最新款复读机!"
陈志强的脸涨得通红:"我当时不知道钱是..."
"闭嘴!"我厉声喝道,"你享受了我的人生!"
我从包里掏出一张银行卡扔在病床上,"这里有十万,算还你的养育之恩。剩下的——"
我看向陈志强,"该你了,大医生。"
"我拿不出二十五万!"他声音突然提高,"你以为医生多有钱?"
"那就卖房!"我逼近他,"或者像我妈当年教我的,去打工啊!"
李秀兰突然剧烈咳嗽起来,监护仪发出刺耳的警报声。陈志强慌忙按下呼叫铃,护士们冲进来时,我被挤到了墙角。
透过人群缝隙,我看见母亲挣扎着向我伸手,嘴唇蠕动着说什么。
走出医院时,陈志强追了上来。"等等!"他拽住我的胳膊,"我们谈谈。"
我甩开他的手:"没什么好谈的。"
"姑妈活不过三个月了。"他声音沙哑,"她一直后悔当年的事..."
"后悔有用吗?"我抬头看着这个高我半头的男人,"我能重新参加高考吗?能拿回保送资格吗?"
我的声音开始发抖,"你知道我花了多少年才摆脱'厂妹'的身份吗?"
他沉默了。远处传来救护车的鸣笛声。
"我会想办法凑钱。"他终于说,"但需要时间..."
"时间?"我冷笑,"我妈当年给过我时间吗?"我转身走向出租车,突然想起什么,"对了,她为什么对你比亲儿子还亲?"
陈志强僵在原地,金丝眼镜后的眼睛闪过一丝慌乱。
这个反应让我心头一跳。我慢慢走回他面前:"你知道原因,对不对?"
"没什么原因..."他躲闪着我的目光,"就是老一辈重男轻女..."
"撒谎。"我盯着他,"最后一次机会,否则我一分钱都不会出。"
陈志强的手在发抖。他摘下眼镜擦了擦,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因为我可能是她儿子。"
"什么?"我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上初中时...偶然看到过我爸的诊断单,他没有生育能力。"他不敢看我。
我耳边嗡的一声,仿佛有人当头给了我一棒。
"不可能..."我后退两步,"我爸去世时你还没出生..."
"同母异父罢了"陈志强声音干涩。
我耳边只剩下呼啸的风声和剧烈的心跳。十六年的谜团突然有了答案——为什么母亲会牺牲亲生女儿去供养一个侄子,为什么她提起我爸的死时总是眼神闪烁。
出租车司机被我惨白的脸色吓到,连问了好几遍"去哪儿"。
我张了张嘴,去了高铁站。既然表弟是她亲生的,那他们一家人便更加同我没什么关系了。
发表评论:
◎欢迎参与讨论,请在这里发表您的看法、交流您的观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