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50年,乾隆得病,太医们束手无策,一乡下郎中把脉后说:“要还是用以前的方子,那就命悬一线。” 这话一出,养心殿里瞬间落针可闻,在场的太医院院正脸色煞白,当即就要呵斥这不知天高地厚的郎中。要知道,伺候帝王的太医,个个都是从全国甄选的顶尖好手,捧着祖传的医术和半生的经验在御前当差,连开一味药都要反复斟酌,如今竟被一个乡野村医指着鼻子说药方有误,这无疑是打了整个太医院的脸。一旁的内务府总管也慌了神,这人是他病急乱投医找来的,眼下要是说错半句话,连累的可是满门上下。 乾隆躺在龙榻上,脸色蜡黄,连日的病痛早已磨掉了往日的意气风发,可那双眸子依旧透着帝王的沉稳。他抬手拦下了要发作的太医,示意这郎中接着说下去。彼时乾隆不过三十九岁,正值壮年,起初只是偶感风寒,太医们按着寻常病症开了驱寒温补的方子,谁曾想药石下肚不仅不见好转,反倒添了胸闷气短、食不知味的毛病,身子骨一日虚过一日,太医院轮番调整药方,都如同石沉大海,半点效用都没有。 这郎中姓陈,是京郊西山脚下的赤脚大夫,靠着一手调理杂症的本事,在十里八乡攒下了好名声。陈郎中没有半分怯场,俯身再次给乾隆搭脉,指尖沉稳有力,片刻后开口,语气笃定又恳切。他说帝王平日锦衣玉食,山珍海味从不间断,体内本就积了不少痰湿火气,先前的风寒只是引子,太医们一味温补,反倒如同火上浇油,把体内的郁结越堵越死,久而久之便拖成了顽疾,再按老方子吃下去,只会耗空元气,真就回天乏术了。 太医院的人听完还是不服气,纷纷站出来辩驳,说帝王万金之躯,岂能和寻常百姓一样用猛药,温补固本才是稳妥之道。陈郎中却不慌不忙,一一指出先前药方里的不妥之处,哪一味药用量过猛,哪几味药配伍相冲,说得头头是道,引经据典间,竟让一众太医无从反驳。乾隆看在眼里,心里已然有了决断,当即下令,让陈郎中全权开方,太医院负责备药,但凡有半点差池,皆由他一人担着。 陈郎中也不含糊,提笔就写下一方子,里头没有名贵的人参雪莲,反倒多是陈皮、茯苓、紫苏这类寻常易得的平民药材,只是配伍精妙,用量也拿捏得恰到好处。他特意叮嘱,药要文火慢熬三个时辰,空腹温服,服药期间忌油腻荤腥,只配清淡的小米粥和时令小菜,连平日里乾隆爱喝的参茶都要尽数停掉。 宫里的人虽有疑虑,可碍于圣命,只能一一照做。说来也奇,乾隆服下第一剂药,当天便觉得胸口的憋闷消散了大半,到了晚间竟能喝下小半碗粥。接连服用五日,脸色渐渐有了血色,能扶着太监的手在殿内缓步走动,半月过后,已然能如常处理朝政,整个人恢复了往日的精神头。 乾隆龙颜大悦,当即要封陈郎中为太医院院判,赏黄金百两,良田千亩。可陈郎中却一一婉拒了,他说自己山野之人,习惯了乡野间的自在日子,朝堂规矩繁多,怕是难以适应,只求皇上能恩准,让他回乡继续给乡亲们看病问诊。这番话让乾隆越发敬重,不仅准了他的请求,还御赐了一块“济世良医”的牌匾,让人敲锣打鼓送到了他的村里。 经此一事,太医院的太医们也放下了身段,特意登门向陈郎中请教医术,陈郎中从不藏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还留下了不少调理内疾的配伍心得。他们这才明白,医术从无高低贵贱之分,庙堂之上的方子讲究稳妥,乡野之间的医术更重实效,唯有取长补短,才能真正造福于人。 很多时候,困住我们的从不是眼前的难题,而是固有的成见。太医院的太医们困于“帝王需温补”的固有认知,险些延误病情,而陈郎中凭着务实的医术和过人的胆识,打破了成见,救人性命。这也告诉我们,遇事多换个角度思考,不被固有思维束缚,方能寻到破局之法,而真正有本事的人,从不会被出身和境遇所局限。 出处:参考《清稗类钞》《乾隆朝起居注》相关史料记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