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时代，你暗恋过吗？

铅笔尖在素描纸上沙沙游走，苏浅第三次涂改了画中人的下颌线。美术教室的百叶窗将阳光切成细条，斜斜落在她泛红的耳尖上。

"同学，你的画——"

夹着薄荷味的声线突然在头顶炸开，苏浅手一抖，2B铅笔在纸上划出突兀的弧线。她慌忙用胳膊盖住画纸，抬头正撞进林深含笑的眼眸里。少年蓝白校服的袖口蹭着课桌边沿，修长手指捏着她被风吹落的速写。

"能把这张还给我吗？"苏浅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画纸上未完成的侧脸正对着窗外梧桐树，睫毛投下的阴影是她偷偷用橡皮擦反复晕染的成果。

林深歪头端详画作，喉结随着吞咽动作上下滑动："画的是..."苏浅猛地起身，椅子与地板摩擦出刺耳声响。素描本啪地合拢，卷起的边角扫过少年骨节分明的手背。

蝉鸣在正午的寂静里无限放大。林深校服领口透出淡淡的薄荷香，和苏浅指尖的铅笔屑纠缠在一起。她夺过画纸夺门而出时，听见身后传来书页翻动的轻响——那本她故意留在窗台的素描本，此刻正被风吹开写满"林深"的扉页。

后来每个傍晚，苏浅都会在走廊遇见抱着篮球的林深。潮湿的汗意混着薄荷沐浴露的味道掠过鼻尖，校服衣摆带起的风掀起她别在耳后的碎发。他们保持着恰到好处的点头之交，就像梧桐叶始终徘徊在将触未触的间距。

毕业那天，苏浅在储物柜发现一张泛黄的速写。画中少年仰头喝水的喉结线条旁，多了一行飞扬的字迹："下颌线应该这样画。"纸页褶皱里藏着那年夏天的温度，在她掌心慢慢洇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