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5年那个春天，南京中山陵8号的老银杏刚抽出新芽，许世友将军像往常一样天不亮就起身散步，只是步子比去年慢了不少。警卫员发现，老将军最近总在没人时按住肚子皱眉，问起就摆摆手："没事，年轻时挨过刺刀都没咋地，这点疼算个屁。" 谁都没想到，这看似平常的腹痛，竟是阎王递来的催命符。工作人员硬把他劝去上海华东医院，检查结果出来那天，医生拿着化验单的手都在抖——甲胎球蛋白指标超出正常40倍，明眼人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大家瞒着他，只说"有点炎症"，他倒好，看完报告拍着胸脯笑："我就说嘛，阎王爷还不敢收我这老东西。" 可病情哪会跟他讲道理。到了秋天，将军已经瘦得脱了形，躺在床上连抬手都费劲。那天下午，护士查房时推门就吓傻了——老将军正用毛巾死死勒着自己脖子，脸憋成了紫猪肝色，嘴角还挂着血沫子。几个人扑上去才把毛巾扯下来，他喘着粗气瞪着眼，骂人的力气都没了，眼泪却顺着眼角往下滚。 后来才知道，他是听护士闲聊，说肝癌晚期会疼得满地打滚，怕自己到时候没了军人样子。这个打了一辈子硬仗的老兵，连死都想选个体面的姿势。他跟来看他的老部下说："我这辈子，没向敌人低过头，也不能向病痛求饶。" 其实早在年初，他就给中央写过信，说自己活着尽忠，死了想回家给娘守坟。这位从大别山走出来的将军，一辈子铁骨铮铮，却总在夜深人静时摸着胸口的伤疤念叨："当年要是能多给娘挑两担水就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