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为何伺候妃子洗澡时会吓到发抖?末代太监孙耀庭:还不如砍头。 孙耀庭1902年底生在天津静海县一个穷农家,家里四兄弟,他排老二。小时候日子苦,父母一看村里不少人净身进宫混饭吃,就在1911年给他做了手术。那年他才9岁,手术后在家养了好几年,家里穷得父母都出去讨饭。1916年,他14岁时独自去北京,先在涛贝勒府干杂活,学规矩,练跪拜。次年进紫禁城,当小太监,从司房起步,负责打扫搬东西。宫里规矩严,他慢慢升,1918年左右跟九堂嗣督大总管任德祥,学管事,接触高层。1921年转伺候端康皇太妃,端茶递水,整理衣物。没多久,又去侍奉婉容皇后,贴身干活,像递妆奁、传物件。偶尔见溥仪,瞧出宫中权力乱象。1924年冯玉祥政变,溥仪一家被赶出宫,他也失业回家。那时清朝早亡了,但小朝廷还维持着旧习气。 第一次被派去伺候婉容洗澡,孙耀庭的腿肚子转筋。 那是1922年的初秋,储秀宫的浴室里飘着桂花香气,铜制的大澡盆里盛满了热水,水面浮着花瓣。他跟在两个老太监身后,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手心里的汗把袖口都洇湿了。 “进了浴室,眼珠子不能乱转。”来的路上,老太监王德福特意叮嘱,“皇后的身子,哪怕是头发丝,多看一眼,眼珠子都得被挖出来。” 婉容斜倚在浴盆边的软榻上,穿着素色的寝衣,指甲涂着鲜红的蔻丹。她不说话,只由着宫女解衣,太监们则各司其职:有的添热水,有的递毛巾,有的收拾换下的衣物。孙耀庭被分到的活计,是往水里撒新碾的玫瑰香粉。 他捧着小银盒,一步一步挪到澡盆边。瓷砖上的水汽模糊了视线,却不敢抬手擦。脚底下的防滑毡子有点歪,他想挪正,又怕动静大了惹嫌,就那么僵着身子,膝盖微微打颤。 “你抖什么?”婉容突然开口,声音清凌凌的,像冰珠子掉在玉盘里。 孙耀庭“噗通”跪下,额头磕在湿漉漉的瓷砖上,溅起的水花打湿了眉毛。“奴才……奴才笨手笨脚,怕惊扰了主子。” 他想起三年前在司房,有个小太监给端康皇太妃递茶时,眼神瞟了一眼太妃腕上的玉镯,当天就被拖去慎刑司,打得半个月起不了床。宫里的规矩,比静海老家的盐碱地还硬,碰一下就可能皮开肉绽。 洗澡的时辰格外长。婉容不喜欢人多嘈杂,却偏要太监宫女围着伺候,仿佛看他们战战兢兢的样子是种消遣。孙耀庭跪在地上,听着水声、宫女的低语,还有婉容偶尔哼起的小调,每一秒都像在油锅里熬。 有一次,他给浴盆添热水,壶嘴不小心碰到了盆沿,发出“叮”的轻响。 婉容的目光立刻扫过来,带着寒意。“手这么不稳?” 旁边的王德福赶紧打圆场:“小耀子是新来的,手脚还生。”说着,暗中在孙耀庭后腰拧了一把,那力道,疼得他咬碎了牙也不敢出声。 那天回去,他被罚在院子里跪了半夜。月光洒在青砖上,像一层薄霜,膝盖磨得血肉模糊,可他脑子里反复想的,是洗澡时婉容那一眼——那眼神里没有恨,只有漠然,仿佛他不是个人,只是个会喘气的物件。 后来他才知道,伺候洗澡最熬人,不是累,是熬心。你得记住主子的喜好:水温要多烫,香粉要撒多少,毛巾要拧到半干,甚至连递东西时手抬多高,都有定数。错一点,轻了是掌嘴,重了可能就是“杖毙”。 有回伺候端康皇太妃,一个小太监没拿稳皂角,掉在地上。太妃没说话,只让太监自己捡起来,当着众人的面吞下去。那太监哭着吞了,后来就病了,没几天就没了。 孙耀庭见过太多这样的事。他说“还不如砍头”,是因为砍头是个痛快,可伺候洗澡,是把人的心一点一点磨碎。你得压抑着所有本能:不能看,不能听,不能想,甚至不能怕,可偏又时时刻刻活在怕里。 他侍奉婉容最久,知道这位皇后看似温和,心里的苦比谁都多。可再苦,她也是主子,太监们的命,在她眼里,或许真不如盆里的一片花瓣金贵。 1924年被赶出宫那天,孙耀庭回头望了一眼储秀宫的方向。他想起最后一次伺候婉容洗澡,她望着窗外的落叶发呆,轻声问:“你说,外面的天,是不是比宫里蓝?” 他当时没敢回答。 后来在天津的破庙里,他跟其他出宫的太监聊天,有人问起宫里最可怕的事,他总是沉默很久,才说:“是洗澡的时候。你站在那儿,像个木偶,可心里清楚,只要一根线断了,就成了劈柴。” 信息来源:《末代太监孙耀庭回忆录》《紫禁城残影:晚清太监口述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