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尔特尼科夫:普京依赖的大哥,掌管俄特战部队,幕后帮普京治国
1991年苏联解体时,叶利钦曾说“要清除掉苏联留下的所有陈旧负担”,他不顾一切解散政府部门,分割苏军,甚至连苏联航天局都被分成几块。
讽刺的是,此举曾一度导致太空站的航天员无法回到地球,被迫超期服役。
但有一个部门,让叶利钦感到烫手,迟迟不敢裁撤,这就是克格勃。
在俄罗斯乃至苏联,克格勃的地位不言而喻,这个机构的能力更是人人皆知。
如果对这个组织太过无礼,叶利钦的政府能否继续存在,甚至他本人的人身安全都会成为问题。最后,俄罗斯联邦完整继承了克格勃的核心部门,并将其改组为“联邦安全局”。
俄罗斯独立后,联邦安全局继续保持苏联时代的独立和高傲,凡是里面的高层,都是本系统出身的,外来人很难混得进去。
联邦安全局的历任领导,也都是克格勃老特工,现任局长博尔特尼科夫就是30年的老克格勃,也是普京的老同事。
博尔特尼科夫深得普京信任,他2008年担任安全局长,至今已经14年,据说普京为他三次上调部委领导任职年限,还把“阿尔法”和“信号旗”两支特种部队都交给他,足见对他的信任。
在国内,博尔特尼科夫的名字不如绍伊古、米舒斯京、拉夫罗夫这些人响亮,但每次俄国内或俄罗斯的邻国有大事发生,他绝对是西方最关注的高官。
2022年7月17日,5名“信号旗”特种兵爆破了乌克兰敖德萨一处弹药库,该行动据说就是博尔特尼科夫指挥策划的。
2023年夏天,瓦格纳老板普里戈津空难死亡,美国就说是博尔特尼科夫策划的刺杀。同时,乌克兰军方说在基辅抓到了刺杀扎卢日内的俄罗斯间谍,新闻照片配的也是博尔特尼科夫。
那么,博尔特尼科夫到底是个怎样的人?他统领下的联邦安全局,如今是个怎样的存在?普京为何如此信任他?
苏联时代,克格勃对于苏联公民来说是权力的代名词,他们拥有高于军警系统的权力,有权对国内大多数人进行监视和调查,包括军人和官员。
克格勃来敲门,往往是一个官员仕途的终结。
正因如此,苏联解体后的独联体国家都继承了克格勃的部门,但清一色将其改名为安全部或情报部,唯有白俄罗斯还叫克格勃。
俄罗斯的“国家安全部”,则继承了苏联克格勃最精华的部分,国内的克格勃干员们也得到妥善安置,甚至后来在体制内呼风唤雨,普京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在普京身边,波拉丹诺维奇、济尼切夫、佐洛托夫、伊万诺夫这些高官都是克格勃出身,还有现任安全部长亚历山大.瓦西里耶维奇.博尔特尼科夫,也是20多年的老克格勃。
上述这些人,无一例外都在国防或者内卫部门工作,手握俄联邦重权。
博尔特尼科夫于1951年出生,比普京还大一岁。他出生在俄罗斯卡马河上游的比尔姆边疆区省会彼尔姆,是当地农场的普通孩子。
博尔特尼科夫出生时,卫国战争的创伤还没愈合,因为缺失大量劳动力,农村的生活非常艰苦。
雪上加霜的是,当时苏联还处在二战后的重建之中,农民的收成被无偿收走,援助城市和工厂,导致农民收益锐减,农村一度愈加贫困。
懂事的博尔特尼科夫,很小就开始帮助家里做工,和父母一样起早贪黑,赚取口粮。好在苏联一直坚持基层教育体系,博尔特尼科夫家虽然穷,还是能接受义务教育。
在中学里,博尔特尼科夫学习优秀,15岁那年考上高中,加入了共青团。高中毕业后,他考上列宁格勒的铁路运输学院。
考大学是苏联社会走出农村的两条路之一,另一条路是去当兵。1969年,博尔特尼科夫离开家乡,三年后大学毕业,留在西部的加特契纳一家工厂工作。
在大学时期,博尔特尼科夫就关注过国家部门的招聘,因为专业限制,他去不了政府或者法院,但克格勃却向他敞开大门。
克格勃向来喜欢这些出身干净的斯拉夫农村少年,70年代中期,博尔特尼科夫就通过了克格勃的笔试和身体测试,进入了克格勃学校。
1976年,博尔特尼科夫以特工身份毕业,他没有前往国外服役,而是被安排在克格勃列宁格勒分局,负责情报安全工作。
恰好在这一时期,毕业于列宁格勒大学法律系的弗拉基米尔.普京也加入了克格勃,两人成为同一部门的前后辈。70年代末,普京和博尔特尼科夫就已经熟识。
后来,普京远赴德国任职,而博尔特尼科夫则继续在国内服役,直到90年代苏联解体。
1991年,苏联轰然解体,俄罗斯联邦站在苏联的“废墟”之上,开始重组政府。
因为时局动荡,先于1990年回国的普京很快失业,随后在导师的引荐下进入列宁格勒大学任职。博尔特尼科夫则暂时保住了饭碗,他已经结婚生子,在克格勃坐着办公室。
叶利钦上台后,克格勃被重组为“联邦安全部”,其中对外情报部被剥离了出去。当时,博尔特尼科夫在圣彼得堡情报部门工作,期间正逢普京担任副市长,两人重新搭上了线。
普京在圣彼得堡任职期间,长期负责对外联络,和博尔特尼科夫多有来往。言谈会面之间,二人重拾友谊,再度成为伙伴。
1998年,普京因受叶利钦赏识,奉命前往莫斯科。次年,担任总理的普京就很快把博尔特尼科夫调到了莫斯科。
2000年,普京在叶利钦手中接过权杖,正式成为俄联邦总统。
而普京的快速上位,少不了“圣彼得堡帮”的提携,所以他组建自己班子时,也第一时间考虑圣彼得堡出身,或在当地系统中长期服务的人。
其中,博尔特尼科夫就被任命为联邦安全局圣彼得堡市分局局长,2003年又任列宁格勒州安全局局长,专门负责反间谍和情报收集工作。
2004年,普京第二个任期开始,博尔特尼科夫被提拔为联邦安全局经济安全局负责人,开始辅助普京打击寡头。
此时,普京的主要任务就是消灭大寡头,重建经济秩序,联邦安全局和国家税务总局则是他工作的左膀右臂。
2006年,鉴于在打击寡头的工作中功勋卓著,博尔特尼科夫被授予大将军衔,2年后的2008年5月中旬,在普京卸任后的第二周,他被梅德韦杰夫任命为联邦安全局局长。
实际上,梅德韦杰夫总统任期内的人事变动,大多都是和总理普京讨论后决定的,博尔特尼科夫的上位只是时间问题,因为他和普京私交甚笃。
而普京当总理后,空闲时间更多,他经常全国巡游,身边有基尼切夫和佐洛托夫,还有一个低调的博尔特尼科夫。
博尔特尼科夫随行,第一是陪着普京散心,第二则是随时处理突发情况——一旦国内国外有什么异常,普京可以第一时间和他开会。
在2008年到2011年期间,俄罗斯遇到的麻烦不少,俄格战争爆发、中东危机席卷多国、高加索恐怖主义反扑。
普京作为总理,碍于国际影响和国内反对派的监视,并不能直接干涉梅德韦杰夫的行动。而他能做的,就是让绍伊古、博尔特尼科夫等人在政府里当自己的手套。
其中,博尔特尼科夫在情报上的作用更显著,据说普京大选前,博尔特尼科夫就把反对派举行群众的抗议时间、和反对派联络的媒体名单给了他。
俄罗斯政治作家索尔达托夫认为,博尔特尼科夫这样苏联能吏有一个最大的特点——不受民众喜爱,也不爱争权,这代表他们对领袖是绝对安全的,反而会官运亨通。
诚然,从那时起,普京也一直把这种“脏活儿”交给博尔特尼科夫,因为他绝对信任后者。
2011年,普京回归克里姆林宫,俄罗斯开始加速在地缘政治上做工作。自那之后,俄罗斯开始争夺乌克兰,支持叙利亚,并在中亚地区增强存在感。
在2013年,俄军阿尔法、信号旗部队已经前往叙利亚活动,保护俄军顾问和叙军的高层人物。2014年克里米亚危机爆发,神秘“小绿人”降临克里米亚,里面也有阿尔法小队的身影。
阿尔法、信号旗这两支特种部队,就是博尔特尼科夫直接控制的,其编制在近10年缓慢扩大,以应付日益密集的冲突事件。
2014年后,俄罗斯走上和西方的对峙道路,经济受到制裁,乌东、叙利亚两个战场在消耗资源,普京政府压力很大。
在内忧外患下,国内的稳定、经济的发展都很重要,普京这时候严抓税务,支持税务局长米舒斯京查漏补缺,抓钱袋子。
但米舒斯京要打击偷税漏税,情报就非常重要,而税务部门和警方调查能力有限,很多经济案件里就有联邦安全局的身影。
然而,作为同样的50后,博尔特尼科夫还比普京大一岁,按照俄罗斯联邦法律,官员无论级别,在65周岁就应该退休。
2016年,博尔特尼科夫已经65岁,按理说来应该交权,但普京政府突然发出命令,推迟公职人员退休,身体允许的话可以延长到70岁,博尔特尼科夫因此获得连任。
其实,此时联邦安全局并非没有替代博尔特尼科夫的人选,这位老特工能享有这种殊荣,完全是普京对他的偏爱。
2018年连任后,西方各国为了恶心普京,专门曝光了普京和梅德韦杰夫在克里米亚南方的海滨别墅。
西方媒体说,这些别墅属于普京和他的亲信,别墅修在海滨山脉,拥有漫长的海滩和码头,这都是俄罗斯官僚和寡头对克里米亚人民的掠夺。
有趣的是,后来有叛逃的联邦警卫局工作人员曝光,在普京的别墅旁边,一边是梅德韦杰夫,一边则是博尔特尼科夫。
叛逃者布里扎迪说:“他们的别墅区连在一起,其他官员的住所更小或者更偏僻,毫无疑问,普京和博尔特尼科夫的关系非凡。”
由此可见,这位联邦安全局长的地位远比外界想象的高,几乎类似于苏联时期的中央主席和克格勃局长的关系。自那之后,西方就增加了对博尔特尼科夫的关注。
但对于博尔特尼科夫来说,低调就是一把保护伞,西方绝少得到他的消息。只有他儿子丹尼斯.博尔特尼科夫抛头露面,在投资界翻云覆雨。
丹尼斯曾是俄罗斯工业建设银行的高官,负责商业投资和国际贸易。后来他转入俄罗斯外贸银行,担任银行董事,经手俄罗斯众多海外项目和对内的贷款发放,本人身家不菲。
2021年,博尔特尼科夫已经70岁,法律规定他要退休。但普京发言人佩斯科夫告诉全国——博尔特尼科夫会继续工作,这让俄罗斯惊讶于普京对博尔特尼科夫的袒护。
外界猜测,2024年普京将参加大选,博尔特尼科夫必须保证普京闯过这最关键的一关,这也可能是这位老兵站的最后一岗。
文/商学野
参考资料:
1.《俄罗斯联邦安全局越来越像前克格勃》,欧文·马修斯,安娜·尼姆佐娃
2.《俄罗斯联邦安全总局探析》,戴艳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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