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74岁，以我七十余年的人生阅历，说几句很多人不喜欢听的大实话 七十四年攒下的几句实在话 清晨五点半，我准时拎着鸟笼往小花园去。笼里的百灵鸟叫得正欢，路过传达室，老张头探出头：“李大爷，今儿怎么没听您哼小曲？” “心里装着事儿呢。”我把鸟笼挂在老槐树上，石凳上已经坐了个年轻人，二十来岁，眼眶红红的，手里攥着张皱巴巴的离职证明。 “小伙子，坐。”我往旁边挪了挪，递过去个小马扎，“看你愁眉苦脸的，遇上坎儿了？” 他梗着脖子不说话，喉结动了动。我摸出旱烟袋，慢悠悠装烟丝：“我74了，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今儿说几句不爱听的大实话，你权当听个响。” 钱这东西，没它真不行 “头一句，钱买不来体面，但能护着你不丢人。”我划着火柴，烟圈在晨光里慢慢散，“就说对门王老太，儿子去年车祸瘫了，儿媳拿着赔偿款跑了，老太太天天去捡破烂给孙子交学费。那天在菜市场，她跟人抢一捆烂菜叶，被摊主推了个趔趄，嘴里还说‘我孙子就爱吃这个’。” 年轻人抬头看我，眼里有了点光。 “我年轻时候在粮站上班，月工资三十七块五，养活一家五口。”烟灰掉在裤腿上，我没拍，“有回闺女发高烧，医院要押金，我跟七个同事借钱，才凑够二十块。那时候我就懂了，钱不是万能的，但没钱，你连给亲人看病的底气都没有。” 他突然开口：“大爷，我就是因为不想给老板送礼，被穿小鞋才辞的职。我妈总说我傻，可我觉得……” “觉得钱买不来骨气，是不？”我打断他，“但你想想，等你妈住院要交钱，你是站在病房外说‘我有骨气’，还是掏出银行卡说‘尽管治’？” 他低下头，手指抠着马扎的裂缝。 人情这张网，该补就得补 “再说说人情世故。”我磕磕烟袋，“你觉得送礼俗，可当年我爸走，是街坊四邻凑的棺材板钱；我儿子结婚没房，是老同事把闲置的小平房借给我们住了三年。” 小花园渐渐热闹起来，打太极的张婶路过，笑着打招呼：“李大爷又开课呢？” “瞎聊。”我摆摆手，“你以为那些红白喜事随份子是瞎花钱？那是在织网呢。平时你往网里撒把米，急的时候，这网才能兜住你。” 年轻人哼了声：“我表哥就靠拍马屁升的经理，我才不……” “拍马屁和懂人情，两码事。”我瞪他一眼，“我退休前单位有个年轻人，见谁都笑眯眯的，谁感冒了他递盒药，谁加班他带份饭。后来他要创业，我们这些老头老太太，把养老钱都拿出来给他凑启动资金——你说这是为啥？” 他不说话了，远处卖豆浆的三轮车叮铃铃过来，香味飘了一路。 日子是自己的，别跟人比 “最后一句，别总瞅着别人碗里的。”我指着不远处晨跑的姑娘，“她穿名牌跑鞋，你不知道她每月要还信用卡；对门老陈天天钓鱼，你不知道他儿子在国外，三年没回来过。” 我想起我家老三，从小就比着邻居家孩子。人家买自行车，他也要；人家考大学，他非说没考上的专业不好。后来在单位总觉得怀才不遇，五十岁就退了休，天天在家喝酒。 “我那只百灵鸟，”我指笼子，“刚买回来时，总跟人家的画眉比嗓子，差点绝食。后来我就给它听自己的录音，现在叫得多欢实。” 年轻人突然笑了，眼角的红还没褪：“大爷，您这几句，比我妈叨叨半年都管用。” “管用就好。”太阳升起来，照在身上暖烘烘的，“记住了，钱要挣，但别钻钱眼；人情要讲，但别丢骨气；日子要过，但别总跟人比。七十四年活下来，我就信这个理：踏实实过日子的人，老天爷都不会亏着。” 他站起来，给我鞠了个躬：“大爷，我去买两笼包子，您尝尝？” “不用不用。”我摆摆手，“赶紧找工作去，记得找个能让你挺直腰杆挣钱的地方。” 看着他跑远的背影，我摸出鸟笼，百灵鸟又开始叫，声音清亮。其实这些话，我也是摔了无数跟头才悟出来的。人生哪有那么多大道理，不过是把坑坑洼洼的路走平了，再回头告诉后来人：这儿有石头，小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