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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迅速收复长安,唐肃宗李亨向曾依附于唐朝的北方强权回纥求援,许下重诺:“克城之

为了迅速收复长安,唐肃宗李亨向曾依附于唐朝的北方强权回纥求援,许下重诺:“克城之日,土地、士庶归唐,金帛、子女皆归回纥!” 这是个令人耻辱的承诺,却也是无可奈何的协议。 当郭子仪、李嗣业率领的唐军在长安城下与安守忠的燕军鏖战,而且渐落下风的时候,肃宗不得不再次遣使,恳请回纥出兵。 757年九月,回纥铁骑终于南下,可汗之子叶护亲率四千精兵驰抵凤翔。肃宗大喜过望,盛宴款待,厚赐珍宝。广平王李俶与叶护歃血为盟,结为兄弟,休戚与共。 九月二十七日,在回纥骑兵的驰援下,唐军于香积寺击溃燕军,夺回长安。 然而,胜利的喜悦还未散尽,肃宗那沉重的承诺便如巨石般压在李俶心头。 他陷入两难: 兑现承诺?昂首期盼唐军的长安百姓将再遭灭顶之灾,若民心尽失,那么浴血收复的,不过是一座残破空城而已! 背弃诺言?回纥必然震怒,非但后续平叛洛阳将失强援,更可能再树一强敌。洛阳未克,大敌当前,安能再添新患? 在忠信与民心、眼前危局与长远国运之间痛苦权衡,李俶终于思得一策。 当叶护面带得色,前来索要“战利品”时,李俶立刻翻身下马,向着这位异族王子深深一拜,言辞恳切:“今方得西京(长安),若即刻掠取金帛子女,则东京(洛阳)之人闻之,必皆死心塌地为贼固守,恐再难攻克!恳请将军允诺,待收复东京之日,定当如约相付!” 叶护见尊贵的广平王竟行此大礼,慌忙下马回拜,慨然应允:“愿为殿下直取东京!”(《资治通鉴》) 长安免于再遭洗劫的消息传开,劫后余生的百姓感激涕零,纷纷涌向李俶马前,匍匐跪拜,由衷高呼:“广平王真华夷之主也!” 长安之危虽解,灾难却转移到了东都洛阳。收复洛阳后,回纥军如约入城,不仅搬空府库财帛,还在市井坊间大肆抢掠三日。李俶以万匹罗锦相赠,方止其暴行。 不够强大的时候,纵有赤心,也难护所爱周全,于人如是,于国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