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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6年,钱玄同新婚之夜,他坐在床边冷冰冰地对妻子徐婠贞说:“我不爱你,结婚只

1906年,钱玄同新婚之夜,他坐在床边冷冰冰地对妻子徐婠贞说:“我不爱你,结婚只是没办法。”

那年深秋,钱玄同站在新房的雕花门边,对着红盖头下的徐婠贞说了句让她心冷的话:“娶你非我本意,都是没办法的事。”

红烛的光跳跃着,映着墙上那个似乎已有裂纹的“囍”字,空气也显得沉重了几分。

初为人妻的她只是默默攥紧了手中的绣花帕子,要知道这段婚姻可是她母亲用尊严向钱家病重老太太求来的机会,父亲更是凑借据为她置办的嫁妆。

值得一提的是,这位19岁的新郎官,当时正拜在国学大师章太炎门下,满脑子都是打倒旧规矩和改革主张,对一纸“父母之命”撮合的婚姻自然带着抵触的情绪,他常常把自己关进书房,埋头学问。

而新嫁来的徐婠贞什么也没有争辩,她只是默默拾起了丈夫随意丢在屋角的脏袜子,仔细搓洗,在寂静的夜里为他温好热汤。

有一回丈夫伏案写稿子,激烈反对老式婚姻,她端着莲子羹轻步进来,看见他磨破的袖口,便找来针线盒,灯下,她竟将那块不起眼的补丁巧妙地缝成了一朵小巧的梅花模样。

当钱玄同远赴日本求学时,她有了身孕,海风胡乱吹拂着她的头发,顾不上打理,只顾着往丈夫的行李中塞进一小包仔细晒制的桂花干。

船开动后,他在甲板上回望,只见妻子臂弯里紧紧抱着个青布小包袱,神色凝重。

过了许久他才了解到,那里面装着一部他先前随口提及的古籍孤本,妻子软磨硬泡了城里老秀才整整半个月,才得以借出来抄录珍存。

再回到家中时,他的小家已是三个孩子的世界,一次他伏案批改学生作业,年幼的钱三强伏在桌子边上咬着笔头发愣。

妻子端着蒸笼放下热气腾腾的玉米面窝头和一小碟酱菜,自然而然拿出旧帕子,擦了擦三强脸上蹭到的点点黑墨汁。

他看着妻子耳旁冒出的几丝白发,猛然记起自己在国外讲台上掷地有声宣言要扫除旧规矩的场景。

然而眼前这位被旧制约束的平凡女性,竟用点点滴滴的关爱将他的日子包裹得安稳而熨帖。

那一次,他放下蘸红墨的毛笔,平生头一回主动为妻子盛上一碗玉米糊糊,碗递到她手边时,他那双著书立说的手与她日日操劳、略显粗糙的手轻轻相触,两人都怔了一下。

六个孩子里,日后最为人称道的是钱三强,他幼年经常因为好奇将家里能响的钟表拆解。

他母亲默默收起了针线篓里缝补的针具,却又寻了个旧式怀表给他当“玩具”。

钱玄同表面上批评儿子玩这些东西是“虚度时光”,却悄悄将严复翻译的《天演论》塞进儿子上学的书包里。

后来三强决意远赴法国研习物理学,徐婠贞不眠不休赶制厚实的冬棉袍,钱玄同在一旁蹲着为妻子穿针引线。

晚年住在北平的日子,有一回她看着儿子在异国工作的照片默默掉泪,钱玄同默默坐在她旁边,手里反复摩挲着儿子儿时拆解又装回的那块老怀表,后盖内侧极小的刻痕,是妻子当年一笔一划刻的“平安”二字。

到了这一刻,钱玄同或许才真正领悟:时代浪潮里新旧观念激荡的复杂争议,最终都落入了真实生活中的每顿饭和每盏灯里,而他所反对的某些“旧规矩”,恰恰支撑培养出了中国未来的科技脊梁,正是他们的儿子钱三强。

信息来源:《钱玄同文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