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恨重生后,我成全他假死追爱
1
只因他救赎了她,徐栀便用七年的青春,陪纪焕然从籍籍无名走到顶级摄影师。
纪焕然曾在佛前郑重对她承诺,此生定不负卿,倘若食言,就用他条命来偿。
她原以为能与爱的人和爱自己的人美满幸福。
然而结婚半年不到,纪焕然就死在了摄影棚突然燃起的大火中,尸骨无存。
徐栀被无穷的悲痛给吞噬,患上了重度抑郁。
在心理医生的建议下,她来到了与纪焕然约定一起旅游的冰岛。
可在这里,她却见到了活着的纪焕然,和他怀里陌生的女人。
那一刻,她被更加可怕的悲痛给吞噬。
眼睁睁看着两人在广场中央吻的难舍难分,绵长持久。
一吻结束后,纪焕然的目光撞上了她的泪眼,一瞬间,他的柔情变成了错愕。
那一刻,她明白了所有。
突然,脚下就传来剧烈的震动,广场上的雕塑破碎,建筑倒塌。
纪焕然脸色大变,猛地拉着怀里的女孩奔向她,拼死将她与那女孩护在身下。
当一颗巨石朝着他们坠落时。
纪焕然贴近她的耳边,怅然若失的轻声说道:“我的食言用命还了,若有来世,愿你能找个全心全意爱你的人,我……还爱着她。”
再次睁眼,徐栀发现自己竟然回到了五年前,纪焕然还尽心尽力扮演模范丈夫之时。
“栀栀?小笨蛋,发什么呆呢……把热牛奶喝了,准备睡觉吧。”
纪焕然端着温热的牛奶,温柔宠溺看着她。
看着眼前的男人,徐栀感到一阵彻骨的冰冷。
那种心意被践踏碾碎的痛,几乎把她整个人从头到脚凌迟了一遍。
只因她眠浅,纪焕然就心疼地七年如一日地给她热牛奶,哄着她喝下。
但看着眼前的人,她伸出的手却止不住的颤抖,怎么都握不紧杯子。
这副样子落在纪焕然的眼里,男人立刻换上了慌乱又严肃的表情:
“宝宝,怎么了?不舒服吗?我带你去看医生……”
徐栀指甲深深嵌入掌心,轻轻摇了摇头。
她不是身体不舒服,她是哀莫大于心死,对眼前这个无比温柔,又无比虚伪的丈夫彻底心灰意冷了。
她从未想过,纪焕然心中竟还住着另一个女人,又何苦在她面前装出这幅无比在意的模样?
害得她在以为失去了纪焕然后伤心欲绝,几次尝试自杀,差点随他去了。
但此时眼前的纪焕然对她心里的苦涩和嘲讽一无所知。
看到她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纪焕然满眼心疼,他亲亲她的额头,又吻上她柔软的嘴唇,随后轻轻摩挲着。
“宝宝……我这几天工作比较忙,你一个人在家不开心了对不对,老公请假几天陪你好不好……嗯?”
徐栀还没来得及开口,纪焕然的手机铃声响起——
是一个特别设置的铃声,跟手机自带的普通铃声不同。
纪焕然在听见铃声的那一刻,脸色微微变化。
徐栀心下了然,大概屏幕对面,就是那位他不惜假死,也要去寻觅的女人吧。
只是当初,她丝毫没有注意到。
看完消息后,纪焕然脸色陡然变得难看,接着便抓起一旁的外套就往外走,只匆匆留下一句,“老婆你先睡,我公司有点事,今晚不回来了。”
徐栀默然望着对方离去的背影,没有说话。
纪焕然从前从来不会因为任何工作上的事离开她。
因为纪焕然对她承诺过:
“宝宝,你在我心里是永远的第一位!我的工作是为了能让你过上更好的生活,如果为了工作忽略你,那不是舍本逐末的大傻子吗?”
而现在,纪焕然以工作为借口,为了另一个女人,头也不回地抛下了她离去。
可笑的是,当初她真的一点都没察觉到,也没在意这条承诺。
2
徐栀定定地看着纪焕然离开的身影。
关门声让她一下回了神,也让她的心彻底冷静了下来。
她深吸一口气,拿起手边的包,决定自己去看个清楚。
她换上了一身黑衣,带上黑色的帽子和口罩,拦下一辆出租车,用平静如水的声音报出纪焕然公司的位置。
公司不远,而她甚至还没下车,就在路边怔怔地目睹了纪焕然匆匆离开的原因——
一个柔柔弱弱的女子被纪焕然裹上了他都西装外套,紧紧揽在怀里。
而纪焕然正跟他的几个朋友激烈争吵着什么。
声音不小,一字一句都戳在徐栀的心上。
“纪哥,不就是个小模特吗?拍点大尺度照片而已,你以前看都不看的,现在怎么管这么宽,不怕嫂子生气?”
纪焕然的声音森冷而严肃:
“林初是我的人,以后要碰她,先过我这关!这事跟徐栀没关系……”
叫林初的女人浑身颤抖地搂着纪焕然的腰,声音凄楚,像个受了惊的小兔子,却还要故作坚强:
“焕然,你不要管我了……我在你身边没名没分,活该被人瞧不起,你回家陪徐栀姐姐吧,我没事的……”
纪焕然的脸上闪过一丝恼怒,又像是自嘲。
下一秒,他一把扣住了林初的后脑,用充满侵略性的姿态压了上去,像个急于宣示主权的野兽。
当着一众摄影工作室合伙人的面,两人缠绵拥吻,吻得难舍难分。
“满意了吗?都看见了吗?以后林初就是我纪焕然的女人!”
还有人不甘又挣扎着开口:
“可是徐栀嫂子她……”
被纪焕然的一个眼刀扫过去,那人彻底闭上了嘴。
徐栀全身的血都冷了,耳边萦绕着纪焕然充满警告意味却又胜券在握般的话。
“我清楚徐栀,她是离不开我的,只要你们闭上嘴,我自然有办法拿捏她。”
纪焕然说出这句话后,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感觉那个叫林初的女人从纪焕然的怀里微微侧过头,朝着她的方向看了一眼。
她站在原地,一点点感受着心脏的绞痛,最后通通变成了唇边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林初在向她示威,告诉她,自己不仅得到了她老公的人,也得到了她老公的心。
林初哭诉自己没名没分,那她的下一步,就是获得名分。
果然,那一晚纪焕然没有回家,而徐栀收到了一个陌生微信的好友申请。
她颤抖着点击同意后的下一秒,对面就弹出了语音通话,里面传出让人脸红心跳的声音。
熟悉的男音低沉干涩,执拗地一遍遍确认:
“你是我的女人,是我的模特,以后只能让我看你这幅样子……听到没有?回答我……”
而女人的回答断断续续,一边说着绵绵情话,一边带着哭腔讨饶。
徐栀像是要彻底逼自己心冷一样,始终没有按下挂断,自虐般地听到了半夜。
她听到林初带着哭腔朝纪焕然嗔怒。
“焕然……你究竟把我当成什么?你见不得光的秘密情人,还是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工具?”
纪焕然停顿了下来,半晌,才用心疼的语气开口。
“初初,你怎么能这样说自己……不被爱的人才是可有可无的工具。”
“在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就是我心里唯一的妻子了。”
徐栀恍惚听见自己心里传来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
她执拗地不肯挂断电话,一定要听完才肯罢休,其实还是在心里给自己留了最后一丝荒唐的希望。
而这一刻,赤裸裸的真相摆在面前。
这是上一世没有发生过的,林初必定是因为看到了她,所以才大胆的开始宣誓主权。
她眼泪止不住的流淌,回忆当初。
纪焕然追她的时候,还是个籍籍无名的摄影师。
当时的她聪明漂亮,身边从来不乏有钱有权的追求者,可她连看都不会多看那些男人一眼。
纪焕然很努力,但是没有背景,总是处处碰壁。
而彼时的她已经收到了另一个城市的五百强公司offer,她纠结了三天三夜。
最后顶着黑眼圈删掉了邮件,对纪焕然一脸轻松地谎称自己没有被录取,可以继续留在北京陪他创业。
后来纪焕然得知了真相,把自己灌的酩酊大醉,抱着她一遍又一遍地发誓,说自己这辈子只爱她一人。
“栀栀,等我功成名就,就娶你为妻,我用一辈子向你证明我的爱!”
字字泣血,言犹在耳。
半年前两人正式结婚,纪焕然在婚礼上像对待珍宝一样捧起她的手,郑重落下一吻,然后朗声向全场亲朋宣布,他的此生挚爱就是她。
山盟海誓,如今通通成了对她的嘲讽。
当初郑重许诺纪焕然,现在却对另一个女人说,不被爱的人才可有可无。
不仅如此,他为了摆脱她,还会策划一起假死,彻底离开她这个累赘一样的妻子,跟他的真爱远走高飞。
徐栀一夜未眠,在黑暗中把自己蜷缩成一团,紧紧抱住自己。
清晨的鸟叫唤回了她杂乱的思绪,晨曦微光让她重新拾起了希望。
她毫不犹豫地拨通了在国外定居的发小的电话。
“芊芊,我要去找你……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说吧,咱俩的关系还客气什么。”
“帮我制造一场假死,我要彻底离开纪焕然。”
这一次,就不劳烦纪焕然费劲地设计离开她了。
她有手有脚,心冷了,自己会离开。
3
纪焕然第二天晚上回到家,表现得与平时无异。
徐栀正专注地在网页上浏览这什么信息,没有像往常一样跑去迎接纪焕然,甜甜地叫老公。
纪焕然的脸色微沉,搂住徐栀,想要吻她。
可徐栀却在他的领口下看到了几处刺眼的红痕,一时一阵忍不住的干呕。
这反应把纪焕然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帮她倒水,慌张地连声询问。
“老婆没事吧?身体不舒服吗?”
“抱歉抱歉,公司实在太忙,对不起……”
“没事。”
徐栀淡淡一笑,看着他端着水杯的左手,用惊讶的语气问道:
“咦,你的婚戒呢?”
纪焕然的左手无名指空荡荡的,只剩下一道常年戴戒指留下的白色痕迹,戒指却不见踪影。
纪焕然目光立即落在自己的无名指上,瞳孔骤然一缩,急忙苦笑地找补道:
“应该是今天拍摄的时候……道具有点脏,怕把戒指弄脏了就先摘掉了,应该现在还留在办公桌上……”
徐栀不再开口,自嘲地扯了扯嘴角。
连这样的问题都让纪焕然如此慌乱,她就不必开口再问他领口处的口红印和颈间的红痕了,免得闹得大家都尴尬。
些许是怕她生气,纪焕然急忙从身后抱住她,像哄小朋友一样轻轻晃了晃,然后凑近她的耳边低语。
“老婆,那个戒指旧了,我们马上就要过结婚纪念日了,我让秘书再给我们挑个新款的。”
说罢,他满意地看了看徐栀,觉得自己应该能哄好今天闹脾气有些不对劲的徐栀。
可徐栀还是语气平淡得让他烦躁。
“可以啊,你来安排吧。”
这时,纪焕然的手机铃声又响了起来,还是昨天的那个特别铃声。
纪焕然的全部注意力立刻被吸引,掏出手机看了一眼,然后立马起身,把刚脱下的外套又披回了身上。
“老婆,公司有事,我出差两天。”
“等我们纪念日那天我就回来了,到时候给你带新的戒指回来。”
说完,纪焕然没有像往常一样让徐栀帮他收拾行李,而是自己迫不及待地冲进卧室随手抓了几件衣服,然后就匆匆离开了。
“是很重要的工作吗?”
徐栀冲着他已经走到大门处的身影开口,语气依旧平淡,平淡到纪焕然觉得自己听出了几分嘲讽。
但他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扭头冲徐栀抱歉一笑:
“特别重要,老婆对不起……等我回来好好补偿你!”
说罢,他毫不留恋地转身开门,一阵风似的出了门,不一会儿楼下就传来了汽车发动的声音,看起来真的是一会儿都等不了。
这是纪焕然第二次以工作为借口抛下她,头也不回地离开。
但是徐栀已经不再为他感到难过了。
她叫来了信得过的家政阿姨,让她帮自己一起收拾出国的行李。
打包好了几个大箱子,刚联系好发货公司,她就接到了纪焕然的电话。
徐栀有些意外,没有料到纪焕然居然还会抽出时间给自己打通电话。
刚一接通,纪焕然就急切地开口要求徐栀在家里给他找个东西:
“栀栀,我回家的时候落下了一个叶子形状的玉坠,你赶紧找找,千万别弄丢了!”
徐栀不解:“玉坠?没听说过你有玉坠啊?”
而且叶子形状的玉坠,一般都是女人的配饰,取的金枝玉叶的寓意。
可纪焕然的声音却突然拔高,听筒那边还隐隐传来女人哭泣的声音。
“让你找你就找!找到了给我送到公司楼下来!要不是家里只有你一个人,我也不会跟你说……”
徐栀半晌没有开口。
纪焕然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的态度不好,连忙低声道歉,可话里话外还是拜托徐栀千万要尽快找到这枚玉坠。
“栀栀,我跟你解释不清楚,但确实是我很重要的东西,乖,帮老公找找好不好?”
听着纪焕然充满恳求的语气,徐栀却联想到了他在发现自己的婚戒不见时的样子。
那么无所谓,那么轻描淡写。
“纪焕然,如果我说,我现在可以答应你一个愿望,但这个机会只能用一次,你会用来让我帮你找玉坠吗?”
4
纪焕然呼吸一滞,本能地感到有些不安。
但是还不等他反应过来徐栀话里的深意,怀里的林初抬起泪盈盈的脸,小鹿一样的眼睛望着他,无声地哀求。
纪焕然苦笑道:
“栀栀,求求你了,先帮忙找找吧,找到了给我送来。”
徐栀紧紧握着手机,用力到指尖都泛了白,心中涌起无限的失望。
她的最后一次挣扎,落了空。
现在的她已经对纪焕然不留一点幻想,但是她心里依然住着那个七年前的徐栀,请求她再孤注一掷地尝试一次。
纪焕然还是选了另一个人。
那她就如他所愿,在离开前满足他最后一个要求。
徐栀认真地在纪焕然坐过的地方寻找起来,最后在沙发缝里找到了一枚叶子形状的小小玉坠。
上面刻着一个“初”字。
徐栀静静地看了一眼,就把玉坠收进了包里,送去纪焕然的公司。
短短半小时里,纪焕然打来了七八次催促的电话。
徐栀好脾气地一一应答。
“栀栀你找到了吗?没有丢……没有丢就好……”
“我已经在去公司的路上了,玉坠就在我的包里,放心吧。”
出租车司机听着电话里的动静,扭头询问:
“姑娘,你是这老板的秘书吧?唉,周末都不安生……”
徐栀嘴角扯起一个自嘲的笑,没有说话。
到了公司,徐栀没有让人提前通知,轻车熟路地走进纪焕然的工作室。
她推开门的一瞬间,门内男女调笑的声音顿时停止,两道纠缠的身体立刻分开,空气中弥漫着尴尬的气息。
林初雪白的手臂还搭在纪焕然的手掌上。
纪焕然干咳了一声,朝着徐栀的方向迎来:
“老婆,你来了,林初是我们公司新来的模特,最近正在磨合,我在给她示范动作……”
徐栀从包里掏出玉坠,直接越过他,递给了林初。
然后扭头对纪焕然淡淡一笑:
“你对工作负责认真,我知道的呀,不用跟我解释。”
说完,她转身离开,就像纪焕然从家里离开时一样,不带一点留恋。
纪焕然被她的信任堵的哑口无言,却无端觉得心口一阵酸痛。
为什么呢?
这不正是他想要的吗?
纪焕然自己也想不通,只愣愣地看着徐栀的身影越来越远,远得让他心慌。
可下一秒,林初就再次扑进他的怀里,用他最顶不住的调子娇嗔道:
“焕然哥哥,还好我的玉坠找回来了!这可是我妈妈留给我最后的东西……焕然哥哥,我没有亲人,只有你了……”
纪焕然被林初这副模样迷倒了半颗心,刚才的酸涩和心慌就这样被他通通抛诸脑后,两人在办公室里浓情蜜意起来。
徐栀回到家后,发小沈妍打来电话,告诉她已经安排好了相关流程。
再等一周的时间,她就能以死亡的方式,彻底消失在纪焕然面前。
沈妍在电话那一端无比心疼地问她,最近过得好不好,是不是纪焕然做了对不起她的事。
徐栀淡淡道:“以后我和他一别两宽,这些年的感情我愿赌服输,也没必要再掰扯了。”
她不再关注纪焕然究竟有几天没有回家,开始认真清点自己的设计稿件。
这些设计稿是她多年的心血,她放不下,自然是要一起带走的。
至于没有用的东西……她从无名指褪下了一枚素戒,随手丢在床头柜上。
这枚婚戒,也已经没有留下的必要了。
可就在她收拾得有些累了,准备休息一会儿时,却被突然回到家,还带着满身怒气的纪焕然吓了一跳。
她不解:“又落下什么东西了吗?”
这次是金坠子,还是银坠子?
可纪焕然却冷笑一声,狠厉的眼神直视着她,像是在看一个仇人。
“徐栀,我就说你这几天怎么一反常态地不管我,原来在这里等着……”
“我纪焕然一人做事一人当,有什么怨恨你冲我来!用这样下作的手段伤害她,你自己不觉得恶心卑鄙吗?”
说罢,纪焕然就将手机狠狠砸在徐栀身上,双眼猩红地怒吼:
“你知不知道这会给林初带来多大的伤害?”
5
徐栀看了一眼手机屏幕,就被上面露骨的照片吓了一跳,赶紧移开视线.
可纪焕然并不打算放过她,掐住她的脖子逼她看向这条微博,而上面赫然写着——
“新晋名模林初私生活混乱,早年照片曝光。”
她的脖子被掐得生疼,喘不上气,只能无力地辩解这不是她做的。
可纪焕然不仅听不进去她的任何辩解,反而怒火越烧越旺,最后狠狠一记耳光扇在了她的脸上。
徐栀感到一阵耳鸣,左脸痛得几乎没了知觉,她整个人都愣住了,定定地看着眼前的男人,难以想象,他为了林初能变得如此恐怖。
纪焕然意识到自己下手重了,脸上闪过一丝歉疚和惊慌,但很快又被冷厉取代。
他看着徐栀,居高临下地宣判:
“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现在去给林初下跪道歉,要么我就用更狠的方式替她讨回公道!”
面对赤裸裸的威胁,她全身都颤抖了起来,无尽的痛苦袭上心头。
最后,全都化作了绝望的自嘲。
“纪焕然,你觉得自己还能怎么伤害我?”
她抬起头,红着眼睛死死盯着纪焕然。
她已经死过一次了,而且很快就要再“死”一次。
纪焕然能对一个死人怎么样呢?挫骨扬灰吗?
徐栀的硬气把纪焕然气得摔门离去,临走时放下话:
“你敬酒不吃吃罚酒,就不要怪我狠心。”
“徐栀,我以前真是小瞧你了。在我面前装出一副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结果对林初这样无依无靠的女孩子下死手!”
又一次看着纪焕然离开的背影,徐栀的内心已经平静无波了。
她在心里倒数着离开的日子,两天,只剩两天,她就能坐上前往异国的飞机,然后用死人的身份彻底摆脱纪焕然了。
结果,几个小时后,沈妍给她打来了一通越洋电话,一开口就是十万火急:
“徐栀你得罪什么人了?为什么现在网上铺天盖地都是你……你看见了吗?”
徐栀不解,这一下午她都在整理设计稿,根本没有点开手机。
她点开新闻,下一秒,瞳孔骤缩。
她被继父猥亵的事情被人大肆宣传,并以此解读她的设计作品,说她的设计风格阴暗扭曲,都是因为阴影。
重新看到继父名字那三个字时,她直接冲进厕所抱着马桶呕吐了起来。
母亲改嫁后,那个男人是她此生最大的阴影。
她在跟纪焕然恋爱五年后,才下定决心把这件事告诉他。
当时的纪焕然心疼得声音都在颤抖,恨不得下一秒就去把她那已经入土的继父拉出来挫骨扬灰。
那一晚,纪焕然把她拥在怀里,一字一句地保证,以后要把徐栀当成小女孩再养一遍,让她彻底忘记那些不好的记忆。
而如今,新闻小报上充满恶意的文字,将她被猥亵的细节披露无遗,里面甚至有她向纪焕然倾诉时的原句。
而她的心血之作,也被盖上了肮脏的标签,把她最骄傲的事业贬低得一文不值。
全国网民都在吃瓜浪潮中,窥视着年幼的她被继父用不同的方式侵害的过往,顺便踩一脚她的设计作品。
她在厕所吐到胆汁都不剩,心里像是被人开了一个豁口。
她原本以为,连爱都没有了,纪焕然还能怎么让她难过呢?
却没想到,被自己曾经给予纪焕然的信任再一次伤得体无完肤。
她回拨沈妍的电话,用嘶哑的嗓音开口:
“妍妍,我忍不住了……我想提前两天离开,可以吗?”
“可以。”
彼时,纪焕然正把梨花带雨的林初抱坐在自己腿上,捂住她的眼睛,温柔地安慰:
“初初,陷害你的那些新闻我已经撤下去了,你就当什么都没看见……我也已经惩罚她了。”
林初破涕为笑,勾住纪焕然的脖子亲亲热热地吻了上去,两人立刻天雷勾地火般,旁若无人地亲热起来。
就在这时,纪焕然的秘书推门而入。
“纪、纪总,不好了!您的夫人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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