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花开了也落了,看着落在院子里的槐花,我想起了小时候扫槐花

文赋看趣 2周前 (05-01) 阅读数 0 #社会

槐花开了又落了,看着满院的槐花让我想起了从前、更让我想起来了朝鲜工作时的场面……

前几天槐花开了,人们跑到山上去找槐花,有开车奔驰宝马的、也有骑着电动三轮的,看到槐花后两眼冒光上去就撸,有拿着塑料袋的、有拿着大布袋的,忙的不亦乐乎。有的中午也不回家更有的天黑也还在撸,问他们为什么弄这么多?能放的住吗?他们说回去包大包子吃,或拌凉菜吃。回去后先炒水再冻起来。哎,看来不是大鱼大肉吃腻了,就是想回顾一下以前,当然,我也摘了几粒放在嘴里嚼了一下,嗯,甜中带涩,还是当年的味道,只是我已不是当年的我了。

好吧,只是他们这帮人不讲究,有折树枝的,还有把小树压弯撸的,当然这些倒没什么,只是听说有一个骑电动三轮的下山时,车辆失控从山路上翻了下去,人们说去抬上来吧,发现四肢全断了,软软的弄不起来……当然这只是道听途说,是真是假我不知道。

今天回平房看了一下,本意去看看有没有被人破坏、顺便检查一下门窗及房顶,结果推门进去就地上有一堆被风刮在一起的槐花,再看看槐树上还有少量没有落的槐花,不由的一阵感慨:若是在50年前,这点多东高低我得拿个黍子笤帚抻着(抻着:轻轻的扫,不把沙土扫进来)扫成堆,画个圈再放一块小石头证明这堆东西有人要……

当年每到槐花开的时候,每家每户都会包上几天槐花馅或榆钱馅的大包子,放上过年时存下的油渣(熬猪肉剩下的油渣),咬一口满嘴都是油很香,只是现在我吃了肉消化不了,不敢吃了。

这时候生产队会在“集钟点”开会,告诉社员们不能去薅不集体的,只能弄自家院子里的、墙角的槐花或榆钱,当然,如果是掉下来的花地是可以去扫回来当粮食或喂猪的。我家共五口人,父亲上班我们几个还小,只有妈妈一人上工挣工分,与别人家比起来差了很多。但父亲上班能挣工资,每次发了工资都会割点肉或弄点猪头肉什么的,在当年我家反倒是村里吃的最好的。

村里成年人都上工扣,村里只剩下干不了活的老人与孩子,我记得祖坟边上、村大队边上有一条路,两边全是槐树,每天都能落很多槐花下来,因为“扫槐花”的人太多,去晚了就没有地方,于是每天早上天不亮就去占“地方”。

我是被姥姥带着去的,去了后就全占下,一边是上百个坟头一边上高高的大队部院墙,风吹过不管是坟地边上的槐花还是大队部里的槐花都落在了路上,隔一会就拿着黍子笤帚扫一遍,扫成堆后马上装布袋(那会的布袋真是用布做的),如果不扫风一吹就刮没了……

上百个坟头呀,虽然姥姥一直告诉我说:这一块全是你们家的老祖宗……好吧,虽然说是我家老祖宗但那时候我还是很胆小,清明刚过“直流儿”上的烧纸随风飘,很是吓人(清明时插上一个用高粱杆小棍,一边劈开夹上几张烧纸)。所以只敢跟在姥姥后面扫。

当时是每人扫多少要多少,你想我一个小孩子能干多少活?到最后还是姥姥分给我们一些,这点和我在非洲上班时看到的差不多:有人说非洲人懒,很多人干一点点活。我在非洲工作了七年,也带过黑人,对这个说法我不太同意,他们之所以很多人干一点点活并不全是懒,是为了给别人一口饭吃,因为在奴隶时代如果一个人没有活干就没有了价值,很快就会被处理掉,所以他们思维里有维护家人的基因。当然,懒是真懒,不过要分开另说:很多人干一点点活和懒是两回事。

前几天母亲还给我说,当年你妗子总嫌你姥姥帮咱们,就算是扫个槐花还得来咱们对半分,说你小根本干不了一半的活……好吧。

槐花弄回来阴干后就收起来,当青黄不接的时候泡一泡当饭吃,如果收成不赖就喂猪了,我记得在70年代末期我家就再也没有吃过槐花大包子,更别说吃这种干槐花了……

我在朝鲜工作了半年左右,在朝鲜初春的三尺来深的大雪中走过,也上山采过他们的槐花,也被管理员制止过,更吃过他们的“泡树叶”?泡菜的一种,不知道是什么树的嫩叶。

我从来没有见过当地人摘槐花、扫槐花,更没有见他们吃过槐花大包子,好像他们有意识的避开我们。还有就是关于柴禾,那怕是初春的大雪过后也没有见当地人去树上扒树枝,我听说当地有规定只能在地上捡和小拇指粗细差不多的树枝,但不能上树掰。所以我去朝鲜人家里的时候感觉很冷很冷,屋里也得穿棉袄……

PS:

时光晃晃悠悠的把我带到了现在,回头再看当年来时路,早已模糊……能想起来的只有几个片断……所以,我在想:我们现在所恨的或许就是将来美好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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