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怀玉的刀(八)千里救父!花玉梅暗许芳心,杨怀玉刀震午朝门
忽闻父陷囹圄中,千里飞骑卷尘风。冷坑山上显身手,开山斧断显真功。
打妖剑飞难伤体,捆仙绳难困英雄。花天豹仗义肝胆照,花玉梅动心情意浓。
香囊暗藏平安愿,枪法初传心意通。天牢救父显忠孝,刀镇午门气势虹。
盘家二子皆败北,金砂反噬命该终。面圣途中多险阻,英雄豪气贯长空!
上一回说到,杨怀玉从杨平平口中得知父亲杨文广被人陷害,身陷囹圄,于是连忙飞骑入京,千里救父!
有人可能会问:“杨文广少年时已随父亲杨宗保征西,立下许多战功,后来又平南扫北,功劳非常显赫,可谓国之栋梁,他怎么会遭人陷害呢?”
这一切都是西宫娘娘的父亲——当朝太师盘人美,暗中使坏!
原来,盘人美盘太师因为女儿受宠,很得皇上的宠信,在朝中的势力越来越大。然而,他却“人心不足蛇吞象”,起了谋朝篡位之心。
好在,朝中有呼、杨、高、曹、郑等忠良世家在,这些世家世代忠良,手握重兵,在朝野上下威望极高,尤其是呼家将门虎子,杨家满门忠烈,更是深得民心。
因此,盘太师虽虽有狼子野心,权倾朝野,却也不敢轻举妄动。于是,他暗中谋划,一面在朝堂上拉拢党羽,排除异己,一面假借为皇上分忧,让皇上将呼家将调到雁门关,防范大辽;将曹家将调到宝阳城,防大宛人;将穆桂英调到南方,防豪王李青;将杨文广和杨怀擎、杨怀天调到西林,防西夏。
其实,他是要将自己的眼中钉、目中刺,调离自己的身边,好趁机使坏,夺取皇上的宋室江山,改朝换代。
同时,他让弟弟盘人赞暗中招兵买马。
盘人赞让五个儿子盘金龙、盘金虎、盘金豹、盘金彪和盘金祥(这五人个个本事不俗,自称“盘家五虎”)在太行山上参加比武,本来是想着借此机会招揽天下豪杰,扩充盘家寨的势力。
谁知“盘家五虎”,特别是盘金豹,生性残暴,在擂台上出手狠辣,竟接连打死数位前来比武的好汉,就连白发苍苍的老头子,也要痛下杀手。惹得呼延云飞和杨怀玉出手,将“盘家五虎”打得非死即伤,可以说是给盘人美的计划打了当头一棒。
消息传回京城,盘太师勃然大怒,于是连忙叫人去请白驼山的欧阳父子出马,让他们务必暗中取了杨怀玉和呼延云飞的性命。
欧阳父子本事极高,特别是欧阳博,本事早已达到了化境。盘太师以为有他们出马,取杨怀玉和呼延云飞的性命,那还不是十拿九稳,稳操胜券吗?
不曾想,杨怀玉关键时候破境,刀劈华山,连诛欧阳三父子!
忠良蒙冤盘太师一计未成,又生一计。他派功夫很是不错的死士刘也扮成杨怀天的样子,进宫行刺皇上。
刘也行刺不成,故意掉下一封盘太师故意伪造陷害杨文广与西夏勾结的密信。皇上看了之后,勃然大怒,盘太师连忙在一旁说杨文广有谋朝篡位之心之心,皇上因此派人到西林将杨文广父子押上囚车,送入京城。
双天官寇程程(寇准之子)暗中将此消息传到天波杨府,老太君叫杨平平去云梦山找杨怀玉。
云梦山乃是仙山,杨平平找呀找,找了好几天,哪里找得到?但他很忠心,暗中发誓:“不找到少爷杨怀玉誓不回府!”真是“有心人,天不负”,后来,他终于在华山脚下遇到了送别武凤仙正要往京城赶路的杨怀玉。于是,便将老爷杨文广遭人陷害之事说给了杨怀玉听。
再说,杨怀玉得知父亲被人陷害,身陷囹圄,连忙飞骑入京,他要千里救父!
一路之上,卷狮踏雪玉麒麟四蹄如飞,在官道上扬起漫天尘土。
杨怀玉心急如焚,脑海中不断回响着杨平平的话:“老爷被装入囚车,罪名是勾结西夏,意图谋反!”
杨怀玉一路疾行,饭顾不上吃,水也顾不上喝,只盼着早点追上父亲。
这一日,行至一座高山之前,此山山坑很多,山势陡峭,古木参天,正是冷坑山地界。
杨怀玉与花家兄妹杨怀玉为了赶路,打算直接翻越大山而过。于是,他对玉麒麟道:“走吧,我们上山!”
玉麒麟原是云梦山的守山神兽,它被杨怀玉“为了家国,婉拒蟠桃盛会”之举感动,甘愿化为战马,要与杨怀玉一起下山,同上战场!
再说此时,玉麒麟听了杨怀玉的话,点了点头,前蹄一踏,便驮着主人往山上疾奔而去。
冷坑山,山如其名,不仅山路崎岖,还坑坑洼洼。要不是玉麒麟这样的神级宝马,一般的战马别说跑,连走都走不稳。
杨怀玉心急如焚,不断催促玉麒麟加快速度。就在他们翻过一道山梁时,忽然,玉麒麟前蹄一陷,竟踩入一个深坑之中!
原来,此处正是冷坑山的山大王花天豹设下的陷马坑群,专为防止高手偷袭而设。
杨怀玉反应极快,猛然一拉马缰,叫一声:“起!”
玉麒麟长嘶一声,后蹄发力,竟带着杨怀玉凌空跃起三丈高,堪堪避过陷坑。
杨怀玉人在半空,已瞥见林中寒光闪动,当即拔出金刀喝道:“何方鼠辈,敢暗算你家爷爷!”
话音未落,林中窜出数十名喽啰,为首一人身高八尺,豹头环眼,手持一柄上百斤重的开山大斧,正是花家寨冷坑山分寨的寨主花天豹!
花天豹
花天豹见杨怀玉气度不凡,心中暗惊,但仍喝道:“哪里来的毛头小子,竟敢闯我花天豹的地盘?”
杨怀玉冷笑一声:“我乃杨怀玉是也,今日有急事赶路,不想与你多做纠缠,请速速让开!”
花天豹一听“杨怀玉”三字,心中一震,但转念一想,此人孤身一人,未必真是杨家将,便再次喝道:“管你是谁,擅闯我寨,休想轻易离开!”说罢,抡起大斧,劈头便砍!
杨怀玉见他不讲理,也不再多言,从得胜钩上拿出三尖两刃宝刀,迎了上去。
只见刀光一闪,便听“咔嚓”一声,花天豹的大斧竟被一刀劈成两截!
花天豹大惊失色,连忙后退数步。
“哥哥让开,让我来!”
一声娇叱从林中传来,很快,便见一道身影闪过。
花玉梅
杨怀玉定睛一看,出来的是一名绿衣女子,她年方二八,杏眼桃腮,英姿飒爽中透着几分灵动。
她挡在了花天豹身前,杏眼圆睁,柳眉倒竖,手中双刀寒光闪闪,正是武当圣母亲传的“落梅双刀”。
她是谁呀?她就是花天豹之妹花玉梅。她是武当圣母的高徒,不仅擅使双刀,还有她师父送她的两件傍身宝物“打妖剑”和“捆仙绳”。
杨怀玉见来人是个女子,本不欲纠缠,但见她来势汹汹,只得横刀戒备。
花玉梅娇喝一声:“敢伤我大哥,看刀!”话音未落,双刀已化作两道银虹,直取杨怀玉的双肋。
杨怀玉举刀相迎,三尖两刃刀与双刀相碰,火花四溅。
斗了三四个回合之后,向来对自己武艺自信满满的花玉梅见杨怀玉的本事竟然远在自己之上,她心中不由惊疑:“世上哪有这么厉害的人,难道他是妖怪?”想到这里,她连忙虚晃一刀,抽身而退,同时从腰间取出一柄三寸长的“打妖剑”。
此剑一出,顿时阴风阵阵,剑身泛着诡异的绿光。
花玉梅念动咒语,打妖剑凌空飞起,直射杨怀玉的心口。
杨怀玉仙缘极深,颇具仙骨,岂是寻常妖邪可比?他见剑光袭来,不闪不避,宝刀一横,只听“铮”的一声,竟将“打妖剑”震飞数丈!
花玉梅大惊,心道:“难道他是神仙?”电光火石之间,她也来不及多想,急忙收回“打妖剑”,又从袖中取出了“捆仙绳”。
花玉梅将绳子往空中一抛,口中念念有词。
那绳子之前还是一根普通的绳子,突然化作一条金蛇,冲向杨怀玉,在其头顶上空,盘旋飞舞。
杨怀玉正要挥刀将其斩断,不料那绳子却颇有灵性,在躲开宝刀的同时,突然变形,然后“唰”一下,瞬间将杨怀玉捆了个严严实实。
杨怀玉连忙运劲想要挣脱,却发现这绳子越挣越紧。
花玉梅见计谋得逞,得意地笑道:“这是我下山时,师父老人家赐给的最宝贝的宝物,任你是大罗金仙,也逃不过我师父的‘捆仙绳’!”
然而,杨怀玉虽然颇具仙骨,但他毕竟还未成仙。他听了花玉梅的话后,冷哼一声:“区区捆仙绳,也想困住我?”说罢,运起体内的“一龙二虎九牛之力”,周身金光闪烁,竟隐隐有挣脱之势。
花玉梅见状,心中骇然,连忙道:“且慢!你……你说你叫杨怀玉?”
杨怀玉昂然道:“正是!”
“那你可是天波杨府杨家将人?”
“正是!”
花天豹一听,心中“啊”了一下,心道:“原来他真的是杨家将之后!”想到这里,他连忙过对花玉梅喝道:“还不收了你的捆仙绳?”见花玉梅连忙照办之后,他赶紧走到杨怀玉的面前,单膝跪地:“原来你是忠良之后!在下花天豹,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多多见谅!”
“这是舍妹花玉梅。实不相瞒,我花天豹虽然在此占山为王,但从不欺压良善,之所以在山前设位置陷马坑群,是因近日有贼人冒充官军,劫掠百姓,其中不乏本事超凡之人,我等不得不防啊。”
杨怀玉闻言,怒气稍减,道:“原来如此。”
花天豹又道:“杨家将,个个英勇非凡,威名远播,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若蒙不弃,我愿与将军结为兄弟,在将军马鞍前马后,略尽绵薄之力,不知将军愿意与否?”
杨怀玉见他言辞恳切,且花家兄妹武艺不凡,若能结交,日后或可守望相助也不一定,便点头道:“好!既如此,我便与你结为兄弟!”
花天豹大喜,当即命人备下香案,二人歃血为盟,结为异姓兄弟。怀玉大几天,为兄,花天豹为弟。
花玉梅等他们结拜完毕,亦上前行礼,道:“杨大哥,小妹方才多有冒犯,还请恕罪。”
杨怀玉笑道:“无妨,不打不相识。”
“玉哥若不嫌弃,不如上山一叙?”花天豹热情相邀。
杨怀玉本想拒绝,但见天色已晚,又见兄妹二人诚意相邀,便答应暂歇一晚。
仗义的花天豹
山寨中,花天豹一定要杨怀玉坐到主位之上。杨怀玉推辞再三,终是拗不过花天豹的盛情,只得落座。
席间,花玉梅取出珍藏的“百花酿”,亲自为两人斟酒。她一边斟酒,一边用目光不时在杨怀玉脸上流连。
当杨怀玉转头看她时,她又急忙低头,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
酒过三巡,花天豹拍案道:“玉哥,我之所以要与你结交,就是因为我平生最敬重忠义之士。像父帅(杨文广)如此忠直之人,竟然也有人想陷害他,若让我知道是谁干的,我花天豹第一个饶不了他!”说到这里,他又拍着胸脯喊道,“此去虽然凶险,小弟愿随你同往!”
杨怀玉连忙摇头:“不可,我不能连累贤弟。”
“讲什么话?咱们既然已经结为兄弟,自当同生共死!你不让我一同前去,就是看不起兄弟我花天豹!”
杨怀玉见花天豹如此义气,心中很是感动,他还想再劝,却听花玉梅轻咳一声道:“杨大哥,你就让我哥随你同行吧,我们兄妹向来最敬重杨家将的忠义之名。现在有人想玷污杨家将的清白,你不让我哥随你前去,他不得发疯啊。”
杨怀玉沉吟片刻,终于点头道:“既如此,便多谢贤弟相助!不过此行凶险,你一切都要听我的。”
花天豹大喜,拍着胸膛道:“没问题!我保证,玉哥叫我向东,我指定不往西!嘿嘿!”说罢,又命人添酒,三人继续畅饮。
不小心露了“心思”的花玉梅:情牵杨家将!
第二天,杨怀玉洗漱完毕,来到大厅与花天豹一起用餐。
花玉梅知道杨怀玉有要事在身,吃了早餐肯定就要离开山寨了,因此,早早候在厅外,手里攥着连夜给杨怀玉准备的香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锦缎上歪斜的松鹤纹样。晨露沾湿了她的裙角,她却浑然不觉,只透过雕花窗棂望着厅内那个挺拔的身影。
“玉梅怎么不进来?”花天豹的大嗓门惊得她手一抖,慌忙将平安符塞进袖中。
迈进门槛时,她刻意绕到杨怀玉视线不及的角落,却忍不住用余光描摹他执箸的指节——那昨天挣捆仙绳时破了一点皮的手指,此刻正稳稳夹起一片薄如蝉翼的腌笋。
“杨大哥尝尝这个。”她突然出声,将青瓷小碟推到杨怀玉的面前,“山里的野蜂蜜,兑了晨采的枇杷露,这是我……”话未说完便咬住舌尖,懊恼自己竟差点将自己彻夜未眠的私心说出口。
花天豹是个大咧咧,他用汤匙舀了半勺,塞进嘴里,连声称赞:“好吃,好吃,这是我妹子专门给你做的蜜膏,你赶快试试!”
花玉梅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大哥花天豹,脸红得像天上的朝霞。
杨怀玉闻言不由一怔,他见那蜜膏晶莹透亮,隐约可见枇杷果肉沉浮其间。他舀起一勺送入口中,清甜中带着微涩的果香瞬间在舌尖绽开,竟与小时候他母亲吴金定给他专门调制的润喉膏滋味有几分相似。
“嗯,确实好吃,姑娘有心了。”
当杨怀玉作揖感谢时,她慌忙将攥在掌心的香囊塞进他手中:“此去山高水远,杨大哥......”话未说完便哽住,耳尖泛起薄红。
花天豹见状大笑:“我这妹子平日舞刀弄剑最是爽利,今日倒成了锯嘴葫芦!”
杨怀玉手上拿着香囊,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拒绝吧,怕伤了姑娘的心意;收下吧,又恐引人误会。正踌躇间,忽见香囊一角露出半截黄符,上头朱砂写的“平安”二字被晨光映得发亮。
他心头倏地一软。当年得王敖老祖青睐,被收为徒儿,外出回来的母亲吴金定得知他要跟王敖老祖上山学艺,一去几年或十几年也说不定,她便赶紧缝制了这样一个香囊,里头同样藏了道平安符。
临别时母亲含泪将香囊系在他腰间,记忆里那双布满茧子的手与眼前这双微微发抖的素手重叠……
杨怀玉用手捏了一下自己的大腿,这才分清了梦幻与现实。他轻轻摩挲着香囊上的松鹤纹,抬眼向花玉梅看去,只见她正紧张地绞着衣角,那双昨日里使双刀如飞凤的巧手,此刻竟显出几分无措。他忽然朗声一笑,郑重地将香囊系在腰间:“多谢姑娘美意,此物我定当随身携带。”
花玉梅眼底泛起水光,忙转身去盛粥。瓷勺碰着碗沿叮当作响,倒盖过了她如鼓的心跳。
花天豹瞅瞅这个又看看那个,突然拍腿道:“我差点忘了!玉哥稍等,我去取件要紧东西!”话音未落,人已窜出厅外,还“砰”一声,带上了厅门。
骤然安静下来的厅堂里,蒸腾的热气模糊了两人之间的方寸之地。
杨怀玉轻咳一声:“我听闻姑娘除了擅使双刀之外,还喜欢练习杨家枪?”见对方惊讶抬头,他笑着解释:“昨晚你哥送我到客房休息时,路过寨中演武场,我看到兵器架上立着红缨枪,枪头磨损痕迹与家父所传的杨家枪法颇有相通之处。我问你哥这是怎么回事,你哥说的。”
“我……我那是瞎练的。”花玉梅绞着衣角,声音细如蚊呐,“我下山后,闲来无事,最爱听说书,好几次专门到城里茶坊听说书人讲杨家将的事迹,我非常仰慕杨门女将的英姿......”话到此处,她突然噤声,暗恼自己又说漏了心思。
杨怀玉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柔和。他放下碗筷,温声道:“姑娘既有此心,不如我教你几招杨家枪法,权当回谢。”
花玉梅猛地抬头,眸中亮起惊喜的光芒,却又迟疑道:“这……这合适吗?”
“有啥不合适?”杨怀玉起身,随手从厅角取来一根长棍,权作枪使,“杨家枪法讲究‘快、准、狠’,但根基在于‘稳’字。”他手腕一抖,棍尖如灵蛇吐信,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
花玉梅看得入神,不自觉地跟着比划起来。
杨怀玉见状,微微一笑,走到她身后,轻轻托起她的手腕:“肘要沉,腕要活,枪出如龙,收如虎踞。”他的声音低沉而清晰,呼吸间的热气拂过她的耳畔,花玉梅只觉得脸颊发烫,心跳如擂鼓,手中的动作却愈发流畅。
“好!好!”花天豹不知何时已站在门口,手里捧着一把裹着红绸的长枪,咧嘴笑道,“玉哥,这是我珍藏的‘寒星枪’,今日赠予你,希望它能助你一臂之力!”
杨怀玉接过长枪,揭去红绸,只见枪身乌黑发亮,枪尖寒芒如雪,果然是一柄好枪。他郑重抱拳:“多谢贤弟!”
花天豹摆摆手,挤眉弄眼道:“自家兄弟,客气啥?不过嘛……”他凑近杨怀玉,压低声音,“我这妹子性子倔,你可得多照应着点儿。”
杨怀玉一愣,还未答话,花玉梅已羞恼地跺脚:“哥!你胡说什么!”她转身就要走,却被花天豹一把拉住:“哎哎,别急!玉哥还没教你完整的枪法呢!”
杨怀玉朗声一笑,持枪而立:“姑娘,看好了!”说罢,他身形如电,枪出如虹,一招“回马枪”使得行云流水,枪尖点地时,竟震得厅内烛火摇曳。
花玉梅看得心驰神往,忍不住拍手叫好。
晨光渐盛,山寨里响起清脆的鸟鸣。杨怀玉收枪而立,额角沁出细汗,却掩不住眼中的神采:“时候不早,我们该启程了。”
花玉梅咬了咬唇,忽然道:“杨大哥,我……我也想跟你一起去!”
花天豹瞪大眼睛:“妹子,你——”
“哥,你不是常说,江湖儿女不拘小节吗?”花玉梅扬起下巴,眼中满是坚定,“杨家将的事,就是我的事!”
杨怀玉望着她倔强的神情,心中一动,但他知道此行凶险万分,不忍她一个女子为自己犯险。于是,柔声劝道:“姑娘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你大哥花天豹已随我同去,山寨还需由你把守,所以,你还是留在山寨更为妥当。”说罢,他朝花天豹使了个眼色,二人翻身上马。
花玉梅急追几步,红着眼眶喊道:“杨大哥,我等你回来!”
杨怀玉回头,大声道:“我还会回来的!”
花玉梅跑上山寨二楼,站在瞭望台上,看两个身影渐渐隐入山岚,她她才缓缓收回目光。
杨怀玉闯天牢救父,杨文广却不肯离开再说杨怀不玉与花天豹一路紧赶慢赶,终究还是慢了一步。
当他们赶到京城时,杨文广和杨怀天已被关入天牢。
“玉哥,怎么办?”花天豹焦急地问。
杨怀玉眼中寒光一闪:“闯天牢!”
说干就干,两人一个骑着“快过风”,一个骑着“玉麒麟”来到天牢,正要找人问话。
牢头彪得很带着十几个手拿兵器手下出来了,他自己手持九节钢鞭拦住了杨怀玉的去路:“你们是什么人,大白天竟敢闯天牢?”
杨怀玉见彪得很太“彪”了,二话不说,三尖两刃刀化作一道银光,“咔嚓”一下,彪得很的九节鞭断被砍成了两截!
“你……”
“我……什么?看刀!”杨怀玉宝刀再挥,彪得很的九节鞭只剩下三节在手,吓得连忙掉头就跑。
花天豹大笑一声,纵马追上前去,大斧一挥便将牢门铁锁给砍开了。
二人冲入天牢,只见甬道幽深,两侧牢房内囚犯纷纷扒着铁栏张望。
杨怀玉心急如焚,一路高呼父亲与兄长的名字,终于在尽头处听见一声虚弱的回应:“谁在……叫我?”
杨怀玉虽然好久没见父亲了,但父亲杨文广的声音他还记得,他连忙跑了过去。
只见杨文广衣衫褴褛,双手被铁链锁住,却仍挺直脊背。在他旁边,还有一个年纪二十左右的青年,尽管身上被打得伤痕累累,却仍倔强地昂着头。
杨怀玉眼眶一热,扑通跪下:“爹!天哥!怀玉来迟了!”
杨文广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光亮,颤抖着伸出手:“怀玉……你是怀玉?我儿长大了……”
“是啊,爹,我就是怀玉!我来救你们出去。”
杨文广却端坐不动:“怀玉,为父不能走啊。”
“为什么?”
“我若随你走了,便是越狱,那岂不坐实了谋反的罪名?我们杨家世代忠良,不能毁在为父的手上!”
杨怀天也道:“玉弟,爹爹说得对。你快走,别连累了你!”
杨怀玉急得双目赤红:“爹!天哥!你们这是遭到了奸人陷害啊!”
无论杨怀玉如何劝说,杨文广就是不肯走。杨怀天也一样,他跟定了父亲,还劝杨怀玉快点走。
杨怀玉临走时,仍不死心,他问父亲杨文广:“到底要如何,您才肯出去?”
杨文广说:“除非皇上下旨,放我们出去。”
杨怀玉没有办法,一咬牙,道:“好!我这就去面圣!”
刀镇午朝门杨怀玉让花天豹留在天牢里,保护父兄,他自己冲出天牢,直奔午朝门。
“站住!”守卫厉喝,“你是何人,竟敢擅闯禁宫?”
杨怀玉昂首道:“我乃天波杨府杨怀玉,有事要进宫面圣!”
“杨怀玉?”守卫面面相觑,其中一人突然冷笑道:“你是杨文广之子?你父亲谋反,你还敢前来送死?拿下!”
数十名禁军持枪围上。
杨怀玉眼中寒光一闪,三尖两刃刀出鞘,刀光如练,所过之处,枪断甲裂,却未伤一人。
“我不想伤人。”杨怀玉声音冰冷,“赶快让开!”
禁军被他的气势所慑,不由自主地后退。
消息很快传到宫内,盘太师大惊失色,连忙调集更多禁军围困杨怀玉。
杨怀玉一人一刀,在午朝门外面对上万的禁军,却如入无人之境。他的刀法已臻化境,每一招都恰到好处,既能逼退敌人,又不伤其性命。
“杨怀玉!”一个阴冷的声音从城楼上传来,正是盘太师之子盘银快,他手持长戟,居高临下地喝道:“你父谋反,你也要步他后尘吗?”
“你敢说我父亲谋反?找死!”杨怀玉说着,宝刀一挥,一道凌厉的刀气破空而出,直取盘银快咽喉。
盘银快仓促举戟格挡,只听“铛”的一声巨响,精钢打造的戟杆竟被生生斩断。他踉跄后退数步,脸色煞白:“你敢伤我......”
杨怀玉听了,很不耐烦,他心道:“准你诬陷、辱骂我父亲,不准我打你?”想到这里,更加生气!于是,也不二话,“唰”一下,再次挥刀——刀光如雪,直劈盘银快的面门。
盘银快慌忙侧身闪避,虽然要害躲过去了,却将他的嘟嘟嘴给劈了个正着——
盘银快只觉得嘴唇一凉,伸手一摸,满手是血——他那张向来伶牙俐齿的嘴,竟被杨怀玉一刀削去了半边嘴唇!
“啊!我的嘴!”盘银快发出杀猪般的嚎叫,鲜血顺着下巴滴落在锦缎官服上,染红了一大片。他惊恐地摸着自己残缺的嘴唇,眼中露出惊骇之色。
杨怀玉冷冷道:“这一刀,是让你知道,话不能随便说,嘴更不可随意诬陷别人!”
城楼上的禁军见状,纷纷倒吸一口凉气。
盘银快平日里仗着父亲权势,在京城横行霸道,何曾吃过这等大亏?
“杨怀玉!”盘银快含糊不清地怒吼,声音因为嘴唇残缺而变得滑稽可笑,“我要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说着,他从腰间抽出一把细如柳叶的飞刀,刀身泛着诡异的蓝光,显然是淬了剧毒。话未说完,他便一抖手,将飞刀射向杨怀玉的咽喉!
杨怀玉早有防备,三尖两刃刀轻轻一挑,便将那毒飞刀击落在地。他冷笑一声:“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说罢纵身一跃,竟踩着禁军的枪尖借力,如大鹏展翅般飞上城楼。
盘银快见势不妙,连忙转身想逃,却被杨怀玉一把揪住了后领,将其往城下一掷。盘银快如断线风筝般坠落,重重砸在青石板上,顿时昏死过去。
城下禁军哗然,却无人敢上前。
杨怀玉立于城头,衣袂翻飞,朗声道:“我杨家世代忠良,今日却遭奸人构陷!诸位将士,可愿随我一同面圣,还我杨家清白?”
人群中一阵骚动。
突然,一名老将排众而出,单膝跪地:“末将柴乘风,愿随少将军面圣!”此人乃是杨六郎手下二十四位总兵之一的柴干的后代,曾是杨文广旧部,早对盘太师一党不满。
紧接着,又有数十名禁军丢下兵器,齐声高呼:“愿随少将军!”
就在这时,盘银快的大哥盘金快到了。他是钻板道人的徒弟,本事很是不俗。他闻报二弟被杨怀玉摔下城楼,匆忙穿戴整齐,拿了一对惯用的大锤,便往城门处赶了过来。
盘金快来到城门之上,正看见杨怀玉立于城头,四周禁军纷纷倒戈。他怒发冲冠,双锤一碰,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杨怀玉!敢伤我二弟,今日定要你血债血偿!”
杨怀玉眼光看向盘金快,见此人身高九尺,与盘银快有七分相似,不同的是盘银快是白脸,而他面如黑铁。更让人吃惊的是,他手中拿着的那对八棱紫金锤有石磨那么大,少说也有三五百斤重。
城下将士见他到来,纷纷退避三舍——这盘金快天生神力,曾一锤砸碎过千斤巨石。
盘金快见杨怀玉没有答话,他不耐烦了,直接双锤交叉,猛地砸向杨怀玉头顶。
杨怀玉不闪不避,宝刀向上一挑。只听“咔嚓”两声,鎏金锤竟被一刀劈开。
杨怀玉将宝刀反转,那刀势不减,重重拍在盘金快的膝盖之上。
“扑通”一声,盘金快跪倒在地,膝盖骨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他疼得脸色煞白,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
“你……”盘金快咬牙切齿,眼中满是怨毒。他向来横行霸道,何曾受过这等屈辱?于是,不由破口大骂:“杨怀玉,你父亲谋反证据确凿,你还敢在此撒野?”
“什么证据确凿?”杨怀玉刀指盘金快,声音冰冷:“分明是有人故意陷害!快说,你是否有分?”
盘金快也不答话,他突然狞笑,从怀中掏出一把金砂迎面撒去。
杨怀玉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他见盘金快突然将手伸入怀中,便知对方可能使诈。后来,他见对方突然扬手,于是,刀锋一转,卷起一阵旋风,将金砂尽数吹了回去。
盘金快躲避不及,被自己撒出的金砂洒了满脸,心中叫苦不迭。
杨怀玉走马上前,一把抓住盘金快的衣领,将他整个人提了起来。
“放开我!”盘金快一边大力挣扎,一边嘴里含糊不清地骂道,“杨怀玉,你个天杀的!你杨家满门都......”
杨怀玉见盘金快人是真的坏,到这个时候还嘴上无德,于是,不等他骂完便手上用劲,将他重重摔在三丈开外。
“啪”一下,溅起了漫天水花,原来正摔在护城河上。
也是活该盘金快不活,他不会游泳,在水中大喊:“救命,救命!”
然而,谁叫他平日作威作福,欺压将士?此刻竟无一人愿意出手相救。
盘金快在水中拼命挣扎,却越陷越深,最终被湍急的河水吞没……
杨怀玉收回目光,环视四周,见禁军将士神情复杂,既有敬畏,又有犹豫。他深吸一口气,朗声道:“诸位将士,我杨怀玉今日并非要造反,而是要讨一个公道!我父亲杨文广一生为国尽忠,却被奸人陷害,含冤入狱。今日我若不进宫面圣,为父伸冤,枉为人子!”
话音未落,远处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队铁甲骑兵疾驰而来,为首的正是当朝太师盘人美!他面色阴沉,眼中杀机毕现。他身后,西宫娘娘盘赛花也乘着凤辇而来,凤目含煞。这就有了后面杨怀玉痛打西宫娘娘的故事。杨怀玉为何要打西宫娘娘呢?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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