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祁镜将离婚协议书推到我面前,我扫了一眼,提笔就签下了名字。
他显然没料到我会这么干脆,眉头微挑:「不仔细看看条款?」
「没必要。」我放下笔,将协议书推回去。恰在此时,手机响了,是林盛远。
我迅速接起:「喂?」
「在忙什么?」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大概是刚下手术台。
我环视四周,目光落在对面的祁镜身上:「在办离婚手续。」
听到「离婚」二字,祁镜的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电话那头的林盛远却轻笑出声:「那……祝你离婚快乐?」
我勾起唇角:「谢谢。」
挂断电话,祁镜意味深长地看着我:「谁打来的?」
「与你无关。」我看了眼时间,起身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祁镜突然站起来,大步跨到我面前:「就这么走了?」
「祁先生,离婚是你提的,协议是你拟的,字我也签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他喉结滚动,沉默片刻后开口:「那我问你。」
「这两年,你有没有喜欢过我?」
我抬头直视他的眼睛:「这个问题,应该是我问你才对。」
「这两年,你是怎么对我的?」
「既然大家都心知肚明,就别浪费时间了。」
说完,我侧身绕过他,朝门口走去。
祁镜站在原地,久久未动。
他看着我的背影渐行渐远,心里涌起一股说不出的难受。
他好像,真的把我弄丢了。
我叫林盛瑶,二十五岁那年,我遇见了祁镜。
那时我刚大学毕业两年,对未来一片迷茫。机缘巧合下,我进了YK集团,在宣传部工作。
YK集团涉猎广泛,但主打娱乐产业,旗下艺人都是当红明星。我的工作就是负责宣传他们的活动,运营社交账号。
说实话,我没什么远大志向,只想当条咸鱼。
直到那天,我看到了他。
周五下班时,公司里人已经走了一半。我整理完最后一份文件,伸了个懒腰,准备离开。
缇娜姐叫住了我。
她是我的前辈,一直很照顾我。
她递给我一份文件:「小林,这份文件很重要,要给老板过目。我这边还有点事,你帮我送上去吧。」
「好的。」我接过文件,「在几楼?」
「八楼,办公室。」
到了八楼,整个楼层静得吓人。
我环视一圈,偌大的一层楼,只有一个办公室。
站在门口,我轻轻敲了敲门。
「进。」一道低沉的男声传来。
我推门而入,看到一个男人坐在办公桌前。他穿着黑色西装,双手撑在额头上,似乎在思考什么。
听到动静,他抬起头看向我。
四目相对的瞬间,我们都愣住了。
他长得太像林盛远了。
那是我哥哥,也是我埋藏心底十年的秘密。
而祁镜看到我,心里也是一震。
但他很快反应过来。
我不是祁凌。
我们长得有七分相似,但我身上有种涉世未深的气质,是祁凌没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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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秒,他开口:「站在门口干什么?」
我回过神来,赶紧把文件递过去:「缇娜姐让我送文件上来,她有点忙,就让我来了。」
「放那儿吧。」祁镜低下头,没再看我。
「好的。」我把文件放好,瞥见他桌上的名牌:YK集团,祁镜。
我在心里默默记下了这个名字。
准备离开时,祁镜突然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啊?」
他又问了一遍:「我问你叫什么名字。」
「林盛瑶,盛世的盛,王字旁的瑶。」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问我的名字。
祁镜放下手,靠坐在椅子上:「哪个部门的?」
「宣传部。」
「有没有兴趣上来做我的私人助理?」
「什么?」我愣了一下,以为自己听错了。
祁镜继续说道:「私人助理的工作比宣传部轻松,工资也是双倍。」
「如果你愿意,明天直接来我办公室。」
我看着他那张酷似林盛远的脸,心里泛起涟漪。
如果做了他的私人助理,我就能天天看到他了。
鬼使神差般,我点了点头:「好的。」
这段时间,公司上下都炸开了锅。
不知是谁传的,宣传部的一个小职员晚上给总裁送文件,第二天就被点名要去做私人助理。
公司里议论纷纷,大部分人都觉得我是用了什么不为人知的手段才得到这个位置。
而此时,我正在祁镜的办公室里,替他整理上一个季度的报表。
文件很多,我连着好几天没睡好,黑眼圈都出来了。
趁祁镜不注意,我偷偷打了个哈欠。
「困了?」他的声音突然响起,吓了我一跳。
「没有没有!」我赶紧否认,生怕一个不小心工资就没了。
祁镜看了眼时间,晚上八点二十一分。
「今天就到这里吧,你先回去。」
听到这句话,我如释重负,赶紧收拾东西:「好的,那我先走了。」
等电梯时,我掏出手机,百无聊赖地刷着短视频。
看了眼日期,我突然想起一件事。
今天是林盛远的生日。
我翻出微信,找到他的号,备注是「哥哥」。
这是我们之间无法逾越的鸿沟。
犹豫许久,我还是发了条消息:「哥哥,生日快乐。」
发完后,我锁上手机。电梯正好到了,里面空无一人。
我走进去,电梯门正要关上时,一双手挡了一下。紧接着,祁镜出现在我面前。
他还是一身黑色西装,衬得身形修长。鼻梁挺拔,嘴唇略薄,一双桃花眼含情脉脉。
真的很像林盛远,再看一百次我也这么觉得。
可他没有林盛远那么温柔体贴。
白瞎了这张脸。
我往后退了退,给他让出位置。
祁镜注意到我的小动作,眼神沉了沉。
出了公司大楼,我准备去附近的蛋糕店买个蛋糕。
就当是为林盛远庆祝生日吧。
祁镜跟在我后面,问道:「怎么回家?」
「我先去蛋糕店买个蛋糕,然后坐地铁回去。」我有些疑惑,他为什么要关心我怎么回家。
听到「蛋糕」二字,祁镜愣了一下。
没人知道,今天其实是他的生日。
「我送你吧。」
祁镜开车带我到蛋糕店。
他熄了火,跟我一起下了车。
「老板,你不回家吗?」我疑惑道。
「陪你买完再回去。」
因为是晚上,蛋糕店里人不多,很多甜品都卖完了,只剩下零星几个。
我挑来挑去,选了一个六寸的黑森林慕斯蛋糕。
这款今天只剩一个了,店员很快帮我打包好。
我拎着蛋糕出去,祁镜靠在店门外抽烟,眼神落寞,不知在想什么。
见我出来,他掐灭烟头朝我走来:「买好了?」
「嗯。」我点点头。
他看了眼我手里的蛋糕,眉头微皱:「我不喜欢黑森林慕斯。」
「啊?」我有些懵。
祁镜指了指蛋糕:「我不喜欢这个口味,下次别买了。」
我心里一阵无语,这是我买给自己吃的啊!
正要反驳,祁镜话锋一转:「不过,还是谢谢你。」
「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生日的,但这几年,你是第一个给我买蛋糕的人。」
「林盛瑶,谢谢。」
我足足反应了半分钟才明白他的意思。
他以为这蛋糕是给他买的?
这纯粹是个意外啊!
但那一刻,我突然有些不忍心拆穿。
他说「这几年你是第一个给我买蛋糕的人」时,我清楚地看到了他眼里的孤独。
和他相处的这段时间,我从未见过任何朋友或家人给他打电话,只有生意上的合作伙伴,大多都是笑面虎,为了利益不择手段。
祁镜是个成功的人,但也是个失败的人。
他懂得如何交易,却不懂得如何与人沟通。
他的生活里,没有爱情,没有友情,没有亲情。
有的只是商业竞争。
我抿了抿唇,决定不拆穿:「不好意思,我忘了问你的口味,下次不会这样了。」
祁镜垂下眸:「没关系,偶尔吃一次也行。」
我把蛋糕递给他,手指不小心擦过他的指腹。
指尖的温度转瞬即逝。
祁镜送我到家时,已经九点多了。
「谢谢。」我解开安全带,冲他笑了笑。
祁镜对上我的目光。
「能祝福我一下吗?」他说道。
我怔了怔,随即回道:「祝你生日快乐。」
「年年开心,岁岁平安。」
这是对他的祝福,也是我对林盛远的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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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过年,大家都忙着准备年货,公司里人心浮动,工作效率明显下降。
年三十那天,祁镜给全体员工放了假。
我做完最后一份文件,长舒一口气。
祁镜在和别人打电话,离我很远,我听不清具体内容,只听到零星几句。
「不回去了,在公司过年。」
挂断电话,他盯着窗外发了会儿呆,然后看向我:「买到回家的票了吗?」
我摇摇头:「我不回家过年。」
祁镜有些惊讶:「为什么不回家?」
我低下头:「觉得没什么必要。」
在此之前,我妈曾给我打过电话,问我什么时候回去。
我告诉她今年不回家。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叹息:「瑶瑶,你还在怪我们吗?」
「那可是你哥哥!」
我攥紧手机不说话。
我妈又说了句:「气够了就回来吧,爸爸妈妈也是为了你好。」
说完,她挂了电话。
我原本打算去超市买点年货和速食,过年时宅在家里不出门。
没想到的是,祁镜也跟着我来到了超市。
他推着购物车跟在我身后,我走到哪他跟到哪。
「那个……」我小心翼翼地问,「你也要买东西吗?」
祁镜:「我陪你逛逛。」
好吧。
结账出来,天已经黑了,我买的东西有点多,两只手有些拎不动。
祁镜自然地接过去:「我帮你。」
他开车送我到家楼下,却迟迟没打开车门。
我以为他走神了,提醒道:「麻烦开下车门,它被反锁了。」
祁镜手指轻敲方向盘:「能商量件事吗?」
「什么?」
他侧过身:「你介意多做一个人的饭吗?」
「既然我们俩都是一个人过年,不如凑个对?」
我没拒绝他。
或者说,看着他那张脸,我没办法拒绝。
那就像是林盛远在对我说话。
祁镜跟着我上了楼。
我租的公寓不大,一室一厅,刚好够我一个人住。
进屋后,我找了双拖鞋给他:「家里没有男士拖鞋,你将就穿一下,可能有点小。」
祁镜穿上后,几乎半个脚掌都露在外面。
他一米八五,脚肯定大,我一时找不到合适的拖鞋。
好在他也没在意,自顾自地坐在了沙发上。
我把买来的东西分类放进冰箱,又拿出两袋猪肉水饺,准备当今晚的年夜饭。
厨艺有限,我只能做这个。
饺子煮好时,春晚马上就要开始了。
我把盘子端出去放在桌上,打开电视调到中央一台。
「你要看春晚?」
我点头:「每年的惯例。」
祁镜靠在沙发上,轻笑一声:「行,今年看一次。」
不知道是不是我笑点变高了,连看了几个小品都觉得无聊。
吃完饺子,我躺在沙发上,无聊地摆弄手机。
祁镜在一旁问道:「有酒吗?」
我想起之前朋友来我家时带的啤酒:「有啤酒,你要喝吗?」
「嗯。」
我把啤酒从冰箱里拿出来递给他,自己也开了一瓶。
其实我对酒精有些过敏,喝完会全身发烫,但耐不住酒瘾,冒着生病的危险也想尝两口。
喝完一整瓶啤酒,我脑袋已经开始晕晕乎乎了。
大概我是个废人,连喝啤酒都能醉。
祁镜连喝三瓶,依旧面不改色,仿佛他从来没喝过一样。
挺让人羡慕。
快到十二点倒计时时,窗外放起了烟花。
一簇又一簇颜色各异的烟花在窗外绽放,转瞬即逝,我跑到阳台上细细观赏。
马上十二点。
我看着微信里各种群发祝福,全部自动忽略。
慢慢往下滑屏幕,在最下面那条,是我给林盛远发的生日祝福。
时间显示三个月前。
他并没有回我。
我盯着「生日快乐」那四个字,看了很久。
最终,在十二点那一刻,我又打了四个字。
「新年快乐。」
酒精在我体内挥发,心里的悲伤被无限放大。
几滴眼泪从眼角滑落。
看着我和林盛远的对话框,一大半都是我在给他发消息,可他从来没回过我。
到底什么时候我才能放下他?
关上手机,我抱着胳膊靠在窗户上,烟花还在继续放,不知道谁这么有钱,放了半个多小时了。
祁镜见我一直在阳台,起身也来到了阳台上。
「烟花这么好看?」
「当然好看。」
倾诉的欲望越来越强,我看向祁镜:「问你个问题。」
「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怎么才能把他忘掉?」
祁镜僵住了。
「算了。」我摆摆手,「你估计也不会懂这种感觉。」
我不知道,祁镜其实比我更能理解这种心境。
在他二十岁时,他亲眼看着祁凌嫁给了另一个男人。
婚礼上的她笑靥如花,可他坐在台下紧紧抓住衣服的边角,掩饰住自己的愤怒。
这件事他从来没跟别人提起过,甚至连祁凌都不知道。
爱上自己的亲姐姐,听起来就令人作呕。
我站得有些累,想回客厅坐会儿。
走到祁镜身旁时,他突然扣住了我的肩膀,将我摁在窗户上。
「你干什……」
话未说完,祁镜低下头,吻上了我的唇。
他吻得很急,带有强烈的侵略性,我整个人被他亲得迷迷糊糊的。
半分钟后,他停了下来,抵住我的额头。
喘息声充斥在我们周围,徒增了几分暧昧。
我眼神迷离,身子开始发烫起来。
祁镜的声音有些沙哑,大概是情欲的催发。
「做吗?」
我望向那张近在咫尺的脸,听见他那句荒唐的话。
在酒精的作用下,一切似乎都显得合理了。
我咬了咬唇,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是时候,该开始新的一切了。
我勾住祁镜的脖子:「好。」
听到这句话,他抱起我来到屋内,轻轻把我放在床上,俯身而上。
「可能会疼。」
瞬间,我哭出了声音。
「疼……」我抽泣道。
祁镜吻去我的眼泪:「乖,忍忍,一会就好了。」
恍惚中,他的脸和林盛远的脸渐渐重合在一起。
我情不自禁说了两个字:「哥哥……」
说完这句话,我明显感到祁镜一顿。
他微喘着气,低头吻向我嘴角。
「再叫一声。」
情绪和欲望掺杂在一起,让我丧失了理智。
我又喊了几声。
祁镜以为我是在和他调情。
其实不是。
我只是想到了林盛远,那是我的本能反应。
后半夜,我沉沉睡去,祁镜躺在我身旁,紧紧搂住我的腰。
床头的手机突然亮了一下,上面显示着一条微信新消息。
哥哥:新年快乐,瑶瑶。
第二天早晨,我缓缓睁开眼,身体一阵酸痛。
手机昨晚忘充电自动关机了,我强忍不适起身下床,将充电器插上。
祁镜被我的动静吵醒,他伸手勾住我的腰,又把我带回床上。
「再睡会儿。」
不一会儿,耳边响起他淡淡的呼吸声。
他胸膛紧贴着我的后背,我可以感受到他的体温,甚至隐隐约约还感受到了心跳声。
回想起昨晚,我的耳根子开始泛红。
那些画面一一在脑海里闪过。
想得我半张脸都是滚烫的。
欢爱真的很费力气,我刚清醒几分钟,躺着躺着便困了。
我往祁镜怀里缩了缩,闭上了眼。
睡梦中,我感到有人在摸我的脸。
他的指腹有些粗糙,弄得我并不是很舒服。
我睡意朦胧地半开眼看向始作俑者。
祁镜侧身对着我,一只手撑在后脑处,另一只则在轻抚我的脸颊。
见我醒了,他笑笑:「起床吧。」
我翻身过去:「不要。」
祁镜裹着被子,将我扯到他怀里。
「干嘛?我很困!」睡眠不够会使我很暴躁,我已经忘记了他还是我顶头上司,不顾一切,直接冲他吼。
这一切在祁镜看来,像是一只小兔子在装大灰狼。
看上去凶狠,其实跟撒娇没两样。
他开口:「我饿了。」
「冰箱里有昨晚买的面包和牛奶,饿了你去吃那吧。」
我试图挣脱他的怀抱,想要重新回到床上。
祁镜锢住我,在我耳边轻语:「你如果不起来,我吃的可就不止那些东西了。」
话罢,他咬了下我的耳朵。
霎时间,我整个人清醒起来。
穿好衣服,我慢吞吞地走出卧室。祁镜坐在沙发上,「收拾好了?」
我点了点头。
「那个……昨天……我们……」
我想说的是,昨天的事,纯属意外。
但我好像跟结巴了一样,磕磕巴巴半天吐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
祁镜好整以暇地理了理衣领,双手搭在膝盖处看向我。
说了半天,我也没说出来,干脆就放弃了。
我来到厨房,准备热个面包填填肚子。
祁镜悄无声息站在我身后,抱住了我。
吓得我手里的面包差点掉下去。
「叫你瑶瑶,可以吗?」
这个称呼令我沉默了。
从小到大,林盛远一直都是这么叫我的。
「好。」
祁镜松开一只手,继而握住了我的手。
他把头埋在我的颈窝处,惹得我一阵痒。
祁镜闻到一阵清香,是女孩子身上特有的味道。
面对祁镜的举动,我没挣扎。
我还不要脸地幻想着,他就是林盛远。
林盛远抱着我,握住了我的手。
我俩保持着这个姿势,过了一分多钟。
「叮」面包机的声音响起,我才反应过来。
刚要去拿时,祁镜突然说道:「瑶瑶。」
湿热的气息打在我的脖子上。
「跟我结婚,好不好?」
理智告诉我,要拒绝祁镜。
但我就是说不出拒绝的话。
我垂下眼,心里犹豫许久。
祁镜看我不说话,以为我不愿意。
他松开我的手,「不好意思,冒犯你了。」
「没有。」
我将烤好的面包装在盘子里。
「我答应你。」
祁镜愣了两秒。
「你说什么?」
「我说,我答应你。」
我转过身对着他。
「我们结婚吧。」
我今年二十五了,却一事无成,
虽然工作稳定,但存款不到十万。
在 S 市这个寸土寸金的地方,我买不起一套房子,没有属于自己的家。
算算时间,距离林盛远我俩分别已经过去三年了。
或许他在国外,都结婚了也说不定。
我是个很缺乏安全感的人,而且真的受够了这三年里来的一切。
电灯坏了需要我自己修,家里的马桶堵了也要我自己疏通,生病的时候自己去医院挂号输水,困了不敢睡,害怕点滴输完了自己不知道,从来不会麻烦别人。
周围的朋友大多都结婚成家,有了孩子,只有我还在原地踏步。
我不清楚为什么祁镜要和我结婚,但我很确定一件事。
我确实不应该继续庸人自扰了。
吃完早餐,祁镜准备离开。
家里没有男士的衣服,他没办法继续留在这里。
祁镜穿好鞋,开门时,他问我:「我回家拿完衣服,能再来找你吗?」
「我家里也就我一个人,过年挺孤独的。」
我想我和祁镜身上是有些相似的地方的。
「好啊。」
送走祁镜后,我拖了拖地,把昨晚的床单换下来丢进洗衣机里。
那一抹红格外刺眼。
卧室里的手机突然响起,我连忙跑进去拔下充电器。
看到备注,我手心不稳。
铃声响了十几下,快要结束时,我终于按下了接听。
接通后,我听见了那道久违的声音。
书名【离婚与新缘】,内容来自 「纸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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