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倒小学生不是教育和考试的本质

“这是语文老师出的数学试卷吧？” 2025年1月，深圳市南山区的小学期末考试结束后，一套数学试题就受到全网热议。一眼看去，这份数学试题充满古诗词、文言文、成语，确实不同于很多人印象里的数学题。 由于存在大量阅读材料，考生普遍难以在规定时间内完成答题，部分学校临时决定延长考试时间。 “下列成语所描述的事件中，哪一件发生的可能性最小？”备选答案分别是海底捞针、瓜熟蒂落、旭日东升、水滴穿石。 以上述“非典型数学题”为例，答对这道题，不仅要准确理解成语的含义，还要领悟成语所描述现象背后的常识，其考查范围超出了人们对“算数”的一般印象。 关于义务教育阶段中小学考试难度的争议并非偶然。同样在2025年寒假前，北京各区的小学期末考试被评价为“语文考得像数学，数学考得像语文”。 其中，一道六年级语文的考题要求学生根据图示材料，补充撰写“纸杯火箭”的制作说明，颇有做数学几何题的感觉。在广州，有网友吐槽“语文期末试卷全是字”，越秀区三到六年级语文期末试卷均有8页。还有人发现，一些小学的英语考试竟然涉及物理、天文等知识。 义务教育阶段中小学考试有没有变难，要基于日常教育的程度衡量。有教育工作者提出，深圳南山是国家级课程改革实验区，试卷命题“出圈走红”可以理解。问题是，如果考试让大多数学生来不及按时完成，就有必要反思是否步子迈得太大了。 学生不是教育者的“小白鼠”，不管进行什么改革，都要按照循序渐进的原则。难倒小学生不是教育和考试的本质，考试归根结底是帮助教育者考查学生的知识掌握程度和能力的。 有老师指出：“试题难不难，问家长是不准的。他们不是教育者，仅仅从自己孩子角度出发，未必那么全面和客观。”离开校园太久，如果没有经过专门训练，又有多少人能够用同样时间完成自己学生时代轻松完成的考题呢？ 需要引起广大家长重视的是，随着更灵活、更开放的教育理念日益成为主流，“死记硬背”的教育逐步从中小学退场。 一名数学奥赛教练坦言：“以前靠题海战术刷出来的优等生跟不上了。”学生想要拿高分，掌握答题技巧远远不够，还要将知识与生活融会贯通，提升解决实际问题的能力，更要培养质疑精神，提升创新本领。广大家长与其崩溃抱怨，不如“顺风而行”，在家庭教育中带领孩子多观察、多阅读，挖掘孩子独特的闪光点。 对命题人而言，则要注意学科的固有特点，不宜为了丰富形式而“玩花活”。比如，数学有运用于实际生活的一面，也有抽象推演的一面，抽象思维与具象思维互相促进、互相弥补。 数学考试太像“语文考试”，可能会削弱数学学科固有的凝练性、抽象性。再比如，中小学英语教育以掌握基础会话能力为主，没必要以学术标准考验学生。因此，义务教育阶段中小学的试题设计更应当做好题型平衡，避免“超纲”知识点。 说到底，义务教育不是选拔性、竞争性教育。考试是为了检验学生掌握和运用知识的扎实程度，挖掘学生的潜力与特长，绝不是为了“淘汰”学生、加剧“内卷”。

原文首发于《时代邮刊》第477期

2025年2月·新中年

作者/王钟的 编辑/蒋芳仪

编 辑 | 王可欣 审 核 | 李 玲 终 审 | 黄 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