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结文)相恋十年,他对我温柔体贴,有求必应,直到我亲眼见他夜会他的小助理

爱写字的小豆子 1年前 (2024-02-04) 阅读数 2153 #推荐

相恋十年,他对我温柔体贴,有求必应。

直到我亲眼看见他夜会他的小助理。

他当着助理的面说我刻薄,叫我别无理取闹。

后来,他哭着求我说不能没有我

我说:「我只希望你彻底消失在我的生活里。」

1.

深吸一口气,我定了定神。

拿出手机录好对面店里的二人后,开门下车。

发了条微信问「在哪?」

对面段霄扫了一眼桌面,拿起手机按了几下。

随后我收到消息,「在陪妈逛超市,她说今天要买的东西多,抓我过来当劳动力。」

我盯着屏幕,呼吸一滞。

几乎是瞬间,我按下了语音通话。

段霄蹙眉犹豫,电话响了几声才被接起。

我压了压嗓音,故作轻松,「哪个超市?要不要我也过去,最近太忙我也有阵子没见到妈了。」

对面语气淡定,「不用,快结束了,马上要送妈回家,她一会儿约了人打牌。」

「哦,是吗?」

当我的声音从段霄耳边和听筒里同时响起时,他疑惑地过转头,瞬间眸光骤缩,整个身体仿佛冻住了一般。

我摇了摇手里的电话,勾唇冷然道:「好巧啊。」

眼前的男人瞬间从椅子上弹起来,慌乱中撞到面前的桌子,被滚烫的豆浆泼了一身。

「啊!」的一声尖叫盖过店里的喧嚣,段霄对面的女生慌忙冲过来,抽出纸巾小心翼翼擦拭他裤子上的污迹,柔声问:「有没有烫到?」

有一瞬晃神,我竟分不清谁和谁才是真正的一对。这画面太讽刺。

男人慌忙拂开女孩的手,嘴巴微张,似乎想要说些什么,眼里难掩惊慌失措。

要说什么呢?

要怎么解释一早趁着妻子睡着,出门和另一个女人约会?

还是晚上偷偷出门,去安慰其他女人?

又或是一次次地与这个女人暧昧拉扯?

事到如今,一切解释都毫无意义。

因为我是来通知段霄离婚的。

2.

我和段霄从恋爱到结婚,在一起十年。身边认识我们的人都羡慕说:「你们都在一起这么久了,还像刚恋爱的小情侣一样,每次看向对方的眼神,都能腻死人。」

每次有人这么说,我都笑笑算是默认。

因为段霄对我真的很好,温柔体贴,几乎有求必应。

同事都知道他是个宠老婆的。非必要从来不加班,能推的酒局也尽量不参加,只为多抽些时间陪我。

如果不是亲眼看见,我也以为他是所有人眼里那个完美老公。

第一次发现端倪大概是一个月前的一天。

那天段霄破天荒地坐地铁上班,说是车要送去维护。

晚上我下楼取快递,想着他说快到家了,便在楼下等他。

不一会儿,昏黄的路灯下,一道熟悉的修长身影朝我走来,手里拎着一盒我最爱的蛋糕。

他正专心盯着手机屏幕,并没注意到我,嘴角还带着笑意。

等他发觉面前有人,一抬眼,见到是我,眼里瞬间闪过一丝茫然和慌乱,随后立即按灭了手机屏幕。

我笑着打趣:「和谁聊天这么开心?」

他面露出些不自然的神色,「没,在看新闻。」

轰——的一声,我觉得什么东西在脑袋里碎裂开来。

因为屏幕灭掉的一瞬间,我清楚地看清了是微信对话框。

为什么要说谎?

段霄若无其事地继续往前走,我却怔在原地不知所措。

见我没跟上,他回身过来拉住我的手腕,一脸关切,「怎么了?」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让声音里听不出颤抖,「没,有点头晕。」

他眉毛都拧在了一起,随即背过身一下子把我背了起来,语气有一丝不悦,「说了很多次叫你好好休息,别那么拼,怎么就是不听。」

回了神,我咧了咧嘴:「知道了,我答应你,等过了这阵子就好了。到时候我们请几天假出去散散心。」

听见他叹了叹气,「真拿你没办法,我只是担心你把身体累垮。」

我心不在焉,「嗯~知道了。」

柔和的路灯照在他侧脸上,让我有些晃神。

这么爱我的人,为什么会突然说谎?

回到家,趁他去洗澡时,我解锁了他手机。

最近对话是和一个叫林婧婧的女孩子,微信头像是个可爱的卡通兔子。

「老板,你上次不是说很久没感受过沪市地铁的早高峰了吗,不如就今天来感受一下,我这班车半小时后路过你家,我们正好可以一起上班。」

段霄回,「再说。」

眉心一阵刺痛,屏住呼吸,颤抖着手继续往下滑。

「老板,中午请你吃小笼包呀,感谢你早上救我于狼狈之中。那家店超好吃,还有小米粥对你胃也好。」

「好。」

「蛋糕好好吃,我都没舍得吃完。」

又继续往上翻了翻以前的聊天记录。

除了工作相关的,还有问早晚安,提醒吃午饭,吃胃药这类的关心,以及一些分享美食的照片。

工作相关的消息,段霄的回复都很耐心细致。其它的大都回复简单一个『嗯。』或者不回。

胸口有些闷,在一起这么多年,我第一次产生了恐慌的感觉。

我太了解段霄,即使是这些简单的对话,足以说明他心思游离。

在一起这么多年,他身边不时有女生主动贴上来,但他从来拒绝得明确彻底,从未给过任何人一丝幻想。

连闺蜜都打趣,『没见过谁比你家段霄更洁身自好了,你真是捡到宝了。』

而现在,他竟放任这个女生的接近和示好。

浴室门打开,段霄穿着浴衣擦着湿发出来,胸前还有未擦干的水迹。

瞥到我手里的电话,身体明显僵了一下。

我定了定神,扯开一抹笑,状似无意问:『许婧婧是谁啊,怎么没听你提过?』

他若无其事走过来拿起电话,『新招进来的毕业生,才来几个月。』

回想起他刚才走路时盯着手机脸上的笑意,心沉了下来。

不想假装没事,我冷下脸,盯着他,『你不觉得作为上下级来说,她的行为有些逾越吗?』

他明显愣了一下,随后双手握住我的肩膀,嘴角噙着笑,『老婆大人终于也知道为我吃醋了,我很开心。不过她一个刚入职的小丫头,什么都不懂,所以才经常拿我当救命稻草。』

说完便要倾身下来吻我。

我侧脸躲开,皱着眉,『段霄,我没开玩笑。你知道我最厌恶什么。」

他见我神色严肃,收了笑,正色道:「好好好,知道了老婆。她现在也差不多快适应了,从今天开始,我会注意分寸。」说完在我脸颊上亲了亲。

一眼扫到了桌上的蛋糕,想到许婧婧发的微信,一阵反胃。

我推开他,厌恶地拎起蛋糕丢进了垃圾桶。

他蹙眉正要张口,我面色不悦,冷着声音,「有些东西我从不分享。」

晚上辗转无眠,脑袋里思绪混乱。

半夜,淡淡的薄荷香从后面笼过来。段霄已经睡着了,身体无意识的从后面搂着我,温热的呼吸吹得耳边发痒。

住在一起这些年,他几乎每晚都会搂着我睡。即使我已经睡着了,他也要捞过已经迷迷糊糊的我,搂到怀里才继续睡。

仔细想想,这样的日子,最近这段时间都没有过了。

似乎什么东西在我脑海闪过,但我抓不住。

3.

第二天早上段霄出门后,我临时起意,想见见这个许婧婧。

到了他公司楼下咖啡厅,点了咖啡和蛋糕,和服务生一起上了楼。

进了门,前台小姑娘甜甜冲我笑,「嫂子来啦,段总在开会,我去通知他一下。」

我微笑摆手,「不用,我去他办公室等,咖啡和蛋糕你们去分了吧。」说完径直往段霄办公室走去。

因为很多人在开会,办公区几乎空了一半,偶尔会走过几个人和我打招呼。

察觉有一道视线在打量我。见我侧过头, 对方便立刻转开了视线,微微低下头。

是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脸型圆润可爱,鼻子小巧,皮肤白皙。

脑海里突然跳出了那只可爱的卡通兔子微信头像。

不经意间,瞥见了她桌上的蛋糕盒,与昨天被我扔进垃圾桶的是同一家店。

攥了攥手指,太阳穴突如其来的刺痛叫我有一瞬晃神。

等走到办公室门口,我问助理小张,小张说:「嫂子,这是前几个月新招的行政助理许婧婧。小顾母亲病了他要回老家照顾,所以才招个人替他。」

我点头示意了解。

扫了一眼段霄的办公室,和上次来没什么变化。

桌子左上角放着我们上次一起去巴塞罗那的合照。

照片里他背着我,我环着他脖子,脸紧贴着他的侧脸。

耀眼的阳光披在我们身上,两个人都笑得灿烂,好像世界都是我们的。

相框右手边是我们同款情侣水杯。

他执意要把自己那个带来公司,孩子气般冲我撒娇,「看见这个杯子,就会想到老婆大人平时在家提醒我喝水的样子。」我无奈笑着摇头。

杯子里有水,一摸还是温的。

旁边是两粒药片和一盒已经开了的胃药,不是平时家里备着的牌子。

我正拿着药盒微蹙眉,这时段霄推门进来,看到我,又快速瞥了眼我手里的药。

走过来轻轻揽着我,语气轻松,「早上到公司突然胃痛,叫小张去给我买盒胃药,这小子手脚还挺快。」

说罢,双手往下又搭在我腰上,眉眼挂着笑意低声问:「来公司怎么不提前告诉我,好早上带你一起过来。」

我手里转着药盒,微笑回应,「我来取上次让雯雯帮我网购的面膜。马上就走了。」

早上出门前跟段霄公司的行政主管喻雯已经打过招呼。

段霄左手稍稍用力捏着我的腰,右手轻轻帮我把头发拨到耳后,一脸不舍,「一起吃午饭吧,公司附近新开了一家川菜馆,一直想带你尝尝。』

我瘪了瘪嘴嗔道:『不是胃疼吗,下次吧。你先忙,我晚上在家等你。』

『好吧。』他捏了捏我的脸,俯下身,轻轻吻了下我的头发,眼角眉梢都荡开了笑意。

这时桌上手机响了,无意瞥了一眼,是许娇娇。

他没立刻接。

我假装没看见,朝他笑了笑,『快忙去吧。』便走出办公室顺便带上了门,没有等他回话。

拿到面膜,喻雯用胳膊怼了怼我,凑到我耳边,『怎么突然想到来查岗了,我们乔大小姐不是一向很自信,对老段也很有信心么?』

做了这么多年行政的漂亮小狐狸,猜人心思一猜一个准。

说来也怪,我从来没有怀疑过段霄和喻雯之间有什么。哪怕是段霄执意把她从前公司挖来。

但这次,我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我垂眸敲着手里的面膜,故作淡定,:『没有,就是临时起意过来看看。』

喻雯挑了挑眉,一双好看的杏眼好像能把人看穿,『啧~ 行行行。 不过话说回来』 下巴指了指许婧婧的位置,此刻人不在座位上。

『我们最近招来的新人,刚毕业确实经验不足。我打算问问老段需不需要给他换个有经验的,毕竟他现在手上事情太多了,不能带个拖后腿的。』

我抬头笑着打趣,『怪不得段霄说这个职位非你不可,没人比你办事更妥帖。』

『要是老段批了,我下周就调她去林逸那边,他带新人有经验。我刚已经跟林逸打过招呼了。』

说完冲我眨了眨眼,狡黠一笑,撒娇般,『万一老段要是有什么说法,你可要替我说话啊,我这都是为了他提高工作效率,好有时间回家陪他的宝贝老婆。』

喻雯阅人无数,为人处事又几乎无可挑剔,定是嗅出了什么。

我消化了一下喻雯的话,点点头,嘴角一弯,『东城那边新开了家日料据说不错,下周我请客,我们不醉不归。』

说完两个人默契相视一笑。我知道我她收到了我没说出的感谢。

出门前,我特意路过小张桌前,嘱咐道,『小张,段霄最近胃总不舒服,要是你上下班路过药店,买几盒胃药放他抽屉里备着吧,麻烦你啦。』

小张笑着爽快答道:『好的嫂子,今天午饭时我就去看看。」

果然桌上的胃药不是小张准备的。

段霄啊,你真是欲盖弥彰。

4.

等电梯时听见旁边楼梯间有啜泣声,估计又是哪个员工被训,躲在楼道里哭。

我笑着摇了摇头,「打工人不易。」

「段总,求你别给我调走,我想跟着你。我保证一定努力学不给你添麻烦。」

这句话传到耳朵里像一句咒语,使我整个人懵在原地,随后脚步不受控地朝楼梯间走去。

刺眼的白光打在楼梯间里两人身上,女生低着头肩膀剧烈颤抖,右手紧紧抓着对面男人的衬衫腰线。

男人一下一下轻拍着女孩儿后背,安抚着,「没人要调你走。」

女生哽咽着,说话断断续续,「喻主管说、说我经验不、不足,只要你同意,就把我调过去给林经理。」

男人应该还不知情,迟疑了一下说:「我会跟喻雯说没这个必要。」

从我这边看去,眼前画面像极了男友在安慰受了委屈的女友。

深吸一口气,压下眼底的酸涩,我猛地推门进去。

两双惊慌失措的眼睛同时看过来,段霄立即后退半步,和许婧婧拉开一些距离。

冷眼看着二人,压着怒意:「是我跟喻雯提的建议。」

许婧婧红着眼抬头,满眼委屈不甘,声音却很小,「为什么?」

看见这张脸,不自觉皱了皱眉,「你觉得呢?你的心思都在工作上吗?」

许婧婧紧咬着下唇刚要张口辩解,我打断她,冷了声音,「或者,你想离职也可以。」

瞬间眼前的人脸色煞白,一双泛红受惊的双眼马上又要流出泪来,像极了无辜的兔子。

段霄立刻上来拉住我,心烦意乱道:「老婆你别生气,你不开心,我把她调走就是了。」

我甩开手,「我改主意了,我要你辞了她。」

「你……」似是在隐忍,「好,这件事交给我处理。」

我认真盯着段霄的眼睛,郑重道:「昨晚和现在的对话,我只说一次。」

说完便头也不回走了出去。

5.

从这天开始,段霄几乎每天按时回家,还会下厨做他仅会的几道拿手菜。两人都对上次的事心照不宣,日子仿佛回到了从前。

这期间我感冒,他忙前忙后的照顾,叫我想起了一些上学期间的事。

大二时,一次我重感冒高烧不退,段霄把我从宿舍接了出来,在酒店几乎不眠不休地照顾了我三天三夜。

期间陪我去医院化验,买药,喂饭, 整晚一次次地给我换毛巾冰敷。

等我彻底好了,他却瘦了一圈。

还有一次因为肺炎,我在医院住了将近两周。不想叫我妈担心所以没告诉她。

全程都是段霄在陪我。

只要没课的时候他全天都在医院陪我,有课时,他就找个陪护阿姨照顾我。

连给我打针的小护士都经常一脸羡慕,「你男朋友对你可真好。」

当时临近期末,他每天除了忙课业,备考,还要分心照顾我。常常累得趴在我床边就能立刻睡着。

有次,我心疼地轻轻抚摸他眼底盖不住的青黑,红了眼,囊着鼻子,「不想你这么辛苦,我叫阿姨照顾我就好。」

他满脸不在乎,语气轻快,「不行,只有亲自照顾你我才能放心。」

说完,拉过我的手,心疼地轻轻摩挲着上面密布的针眼。又用唇浅浅贴了贴,叹了口气,「老婆,你要快快好起来。」

我总是贪恋他这份温柔。

6.

这么安安静静地过了几天。在我以为我们间这段小插曲结束了的时候。

许婧婧深夜哭着打来了电话。

段霄踏出家门的那一刻,我知道我们的婚姻走到了尽头。

那晚熄了灯我并没睡着,能感觉到他手机一直在明明灭灭。

过了会儿电话打了进来。感觉身边的人犹豫了一下,起身走去客厅,虚掩了卧室门。

隐约能听见电话那边的人带了哭腔,段霄压低嗓音说:「你先在那边别动,我马上过去。」

挂了电话段霄回到床边,确认我没有醒,便换了衣服出门。

想着前几天他承诺会处理好许婧婧的事,却又在深夜奔向她,只觉自己可笑。

我裹上大衣紧跟着出了门。开了定位软件一路开车跟着他到了警局门口。

虽有所准备,可当亲眼看见眼前的画面时,还是刺得我眼前一片模糊。

警局门口昏暗的光里,许婧婧头埋在段霄怀里,上身不断颤抖,双臂紧紧抱着他的腰。小小一只叫人怜惜。

段霄左手扶着她的肩膀,右手温柔地轻抚女孩头发似在安慰。

浑身血液仿佛瞬间被冻住,握住方向盘的手指已经冷的发僵,却不听话的一直在抖。

原来我贪恋的这份温柔,并不只属于我。

仿佛心口抵着根锥子,被人用锤子一下一下狠狠敲打。

抹掉脸上的泪,深深吸了几口气试图平复下来。

看着他们上了车,便跟在后面开到了段霄公司附近的酒店。

仿佛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般,我麻木拍下两人进酒店的照片后,不知自己是怎么一路开回了家。

睁着眼蜷缩在黑暗里,浑身痛得直不起身,却再也流不出一滴眼泪。

脑海里回想起大二那年,我爸出轨,我跑去当面对峙,哭的声嘶力竭。

是段霄心疼的搂住我,把带我走。

我还记得他温柔地捧着我的脸,微蹙的眉眼里写满心疼,信誓旦旦对我说:「燃燃,别哭,我发誓会一直一直爱你,绝对不会背叛你。」

觉得自己可笑,怎么还会相信这种鬼话。

7.

谁知我回来没过多久,门竟意外地发出咔哒一声。

段霄回来了。

换好衣服轻手轻脚爬上床后,又刷了会儿手机,随后转过身把我抱进怀里亲了亲便睡了。

从前被抱着是甜蜜幸福,第一次发现端倪那晚是愤怒委屈,而现在是绝望与厌恶。我们终是一步步走到无法挽回。

知道他没留在酒店并没有使我心情好一点。即便没有发生关系,我也无法原谅。

见他睡的沉,我小心翼翼从他怀里挪出来,伸手去够他的手机。

点开微信,忘记删掉的对话映入眼前。

「加班到现在,整层就我一个人了好吓人,老板是不是应该颁发一个最上进员工奖给我!」

「早点回家吧。」

「遵命大佬,已经在路上了~』

『注意安全。』

『收到~』

『段总,刚才亲你的事是我逾越了,我没控制住自己。你就当没发生过好吗,别因为这个再也不理我,我错了。』

血液不断向眉心涌来。

所以,这就是你说的会处理好吗?

颤抖着手指着继续往下滑,『今天真的很感激你。我当时怕得要死,没有你的话我真不知该怎么办。』

『睡吧。」

「好,晚安,明早见。』

明明心已经死了,为什么还会痛呢?

忍着恶心,把所有记录照下来后,我躺回床上。

这一夜浑浑噩噩做了好多梦,梦里回到我们初见的时候。

大一军训结束后的年级文艺汇演,是我第一次见到段霄。

台上的男生外表清隽,身材修长,眉眼温柔。被晒的有一点黝黑的肤色,又给他增添了一丝鲜活的朝气。舞台的灯光洒在他挺拔的身上,像一棵沐浴在阳光里的小白杨。

他选了一首英文老歌的翻唱版。

「Nothing's gonna change my love for you

You oughta know by now how much I love you

The world may change my whole life through

But nothing's gonna change my love for you」

性感低沉的声音穿过礼堂,附着演唱者的一腔深情,轻轻落在心上。

在一起后的一天我问他,为什么会选这首歌。

「偶然听到觉得好听,歌词也喜欢。就一直记着。」

说完把我拉进怀里,捧起我的脸轻轻在唇上啄了下。

盯着我,目光灼热,「我就是这样的人,用过的东西会一直留着,坏掉了也不舍得扔。喜欢的东西也会一直喜欢,我对你的爱也是一样,此生唯你。」

所以,我们的感情也是坏掉的东西吗,你只是不舍得扔罢了。

8.

知道他们约了早上见面,所以我醒得很早。

等段霄出门,便迅速换好衣服跟了出来。

酒店门口,段霄靠着车身,手里夹着烟,低头看不清神情。

只有压力特别大或烦躁时,他才偶尔抽烟。

我扯了扯嘴角,嘲讽的想「疲于应对两边,吃不消了吗。」

不一会儿许婧婧小跑着从酒店出来,微微泛红的脸上难掩兴奋,两人一同上了车。

到了早餐店,两人点好餐在窗边坐下,聊得开心。许婧婧不时捂嘴掩笑,像极了许久未见男友着急分享生活的小女生。

忽然,她抬手在段霄脸上快速划了一下,像是帮他擦掉嘴角的东西,手放下时故意往桌前搭了一下,试图触碰对面男人的手。

段霄状做无意,稍微往回收了手。许婧婧脸上闪过一丝暗淡。

再多看一眼我怕压不住胃里不断向上的翻涌,也没耐心再继续跟他们玩猫捉老鼠的游戏。

录好视频便下了车,拨通电话,给了段霄一个巨大的惊喜。

段霄显然还没从见到我的震惊中缓过神来,也顾不得被溅了一身豆浆,脸色煞白,额头上已经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我勾唇盯着他,「咱妈什么时候去做了换脸手术?而且还能返老还童?有这种好地方怎么不告诉我?」

段霄支支吾吾,眼神闪躲,「老婆,你,你怎么来了?」

「你能带‘妈’逛超市,我不能来吃早饭?」

「不是你想的那样。」

「嗯?我该想什么?」

这时许婧婧上前一步,抬眼怯怯解释:「老板娘,昨晚下班我遇到抢劫,多亏段总帮忙我才不至于流落街头。今天是想请他吃早饭表示感谢。」

呵~要是不知道他们之间的暧昧,任谁听了这话都会以为我是个善妒不讲理的泼妇。

「昨晚?」我挑眉盯着段霄,「看不出啊段霄,这么多年我都不知道你晚上会变身,还是个暗夜骑士,趁我睡着的时候出去英雄救美。」

段霄眉毛紧皱,脸上因恼羞而泛红,咬着牙,「乔燃,你非要这么阴阳怪气吗?」

我「嗤」了一声,「你撒这么大谎都不觉得丢人,这才两句话就受不了了?再说,你妈同意你给别人当儿子了吗?」

「你!」憋了半天挤出一句,「昨天许婧婧东西都被抢了,我去帮忙。太晚了看你睡得熟,不忍心叫你。」

我真是气笑了。

「这么说还要谢谢你为我着想?她没亲戚朋友同事是孤儿吗?用你这已婚男人大半夜英雄救美!」

许婧婧瞬间红了眼,往前挪了半步,挡在段霄面前,咬着唇颤声道:「都是我的错,我当时正好在和段总聊天,所以才第一时间想到了联系他。是我欠考虑,都是我的错,您别怪他。」说完委屈地低下头,眼角带泪。

段霄蹙眉捏了捏拳头,提高音量,「乔燃,你别无理取闹!你现在怎么这么刻薄!」语气里都是不满和恼火。

他背光站着,此刻光从后面照过来笼在他身上,我竟一时看不清他的脸。

眼睛刺痛得我没站稳,往后退了两步,狠狠地撞到了桌角。

这些日子以来的隐忍和委屈,全都随着身体的疼痛一起爆发出来,我再也控制不住,哭了出来。

段霄一下子慌了,急忙过来拉我的手,被我一把甩开。

在一起十年,从未觉得此刻站在面前的人竟是如此陌生。

还记得当初在异国街头被陌生人骚扰,是他拉住我护在身后。

对面的人比他还高大结实,他却毫无惧色,像一只凶狠的豹子,硬生生把人给凶走了。之后拥着我安慰,「有我在,谁也别想欺负你。」

不过几年时间,我就从那个被护着的人变成了欺负人的恶人。

喉咙发干,扶着桌子吸了口气,我无力地看着段霄。

「是不是你觉得只要没被我抓到证据,你就永远可以这么理直气壮?」

拿出手机,翻出昨晚拍到的两个人抱在一起的照片,举到段霄眼前。

他盯着屏幕定定站着,刚才还紧攥的手无力地张开,垂在身体两侧,嘴唇发白,眼里似有东西碎裂开来,嘴里喃喃着:「不是,不是这样的。」

收回手机,尽力平复声音。

「我今天来就是来通知你,我要离婚。」

不想再多看他一眼,转身正要往外走,段霄急急拉住我,哑着嗓子颤声说:「燃燃,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听我解释,我和许婧婧没什么。」

「不需要解释。」皱眉瞥了一眼拉住我的手,又扫了一眼许婧婧,「听到了吗,你这么费尽心机,到现在还什么也没有,要继续努力啊。不过你这么喜欢抢剩饭,那就都给你。」

此时许婧婧脸上的表情异常精彩,但我已无心欣赏。也不想失了体面和这种不知廉耻的人对峙。

段霄紧攥着我的手腕不依不饶,「老婆求你听我解释,给我一次机会!」

我只觉无比厌恶,扒开手,「我给过你机会,昨晚是你最后的机会。」

说完头也不回转身往外走,仿佛用尽了浑身最后一点力气。

9.

从早餐店离开,直接去了闺蜜凌商商家。

不到晚上,两人已经喝的东倒西歪,满地酒瓶,一片狼藉。

闺蜜红着脸,口齿不清,「乔然,真没想到你和段霄也会走到今天这步。你不知道咱们同学多羡慕你们两个。从大学到工作,从国内到国外,十年啊,你们一起经历了那么多,段霄这王八蛋到底怎么想的?」

我坐在地上头靠沙发,自嘲般,「我也不明白。」

曾经满心满眼都是我的人,怎么把心分给了别人。

本科毕业我申请了去英国读研,我爱段霄,但爱情从来不排在我生活的首位。

我不想像我妈一样,前半生所有心力都放在家里那四方天地,最终还是守不住变了的心。

况且我想如果我们感情牢不可破,距离和时差也并非那么难以克服。

谁知,段霄竟也毅然决然地申请了去英国。

后来一次聚会上他朋友说:「乔燃,你可不能辜负了咱们霄哥的一片痴心啊。 当初段霄父母更倾向让他去申请美国的一所名校,那也是他的理想。但这个情种说放心不下你,非要跟着你去英国。为这还和父母吵了好几次。」

听到后,我握住段霄的手望着他,他也侧头注视我,顺势回握住我的手捏了捏,满是星辰的眼里是藏不住的爱恋。

在英国,虽然我们在同一座城市,学校却分别在城市两端。

大多时候,都是段霄跨过大半个城辗转两个多小时来陪我。又经常因为课程设置的关系,当天又要赶回去上课。

每次我心疼他,「你别总这么折腾,我有空就去找你。」

他总会笑着露出整齐好看的牙齿,温柔地刮刮我的鼻子,「不要,我怕老婆累,我一个人折腾就好,你就乖乖上课。」

毕业回国工作没多久,一天被他拉进一家珠宝店。他指着一枚戒指和售货员说:「这个帮我女朋友试一下。」

大小正合适,他执意买下戴在我手上。握着我的手心里满是温热的汗,声音颤抖眼神却郑重,

「燃燃,这个戒指我看了好久,觉得戴在你手上一定很漂亮。今天终于攒够钱就带你来了。我知道你对婚姻没有信心,但你相信我,我一定不会像你爸爸一样叫你失望。」

忍住眼泪,我点了点头说:「我信你。」

从来对婚姻不抱希望,但想到如果共度一生的人是段霄的话那便是最好了。

他激动地抱住我在耳边轻声说:『真想立刻娶到你,等我再拼一拼,我要给你更好的。」

耳边呼出的温热气息仿佛吹进了心里。

两年前,他的公司逐渐步入正轨,我们换了更大的房子,他订制了一枚更大更漂亮的钻戒,并精心策划了求婚。

我答应的那一刻,他兴奋的像个孩子抱着我转了好几圈。

朋友们在旁边起哄,「终于修成正果了太不容易了!霄哥可要辛勤耕作早日造出个小霄儿。」

「别胡说八道!」段霄嘴上凶着,眼里却是掩不住的笑意。

领证当天,他拿着红色的小本本在手里摩挲了好久,红着眼睛说:「燃燃,你终于是我的了。」我笑着在他脸上吧唧一口,「切~是你归我了。」

回忆太烫,烫得我眼睛疼。

闺蜜忙过来抱住我,心疼道:「别哭了,还有我呢。」

随后又小心翼翼试探,「如果他求你,你会原谅吗?」

我摇头,态度坚定,「绝不可能。这种事只有0和无数次。」

像是放下一块大石般,「还好还好,那我就放心了,你还是那个做事果决的乔燃。真怕你舍不得十年的感情。」

我盯着天花板,想了想说:「商商,你知道我妈是怎么熬过我爸出轨的那么些年的吗?她不是没有原谅过,挽回过,可得到的还是一个又一个的谎言,一个又一个独自度过的夜晚。后来她是为了维护我自以为完美的幸福童年,才又委屈了自己那么多年。」

我压住哽咽,『如果时光能倒流,我一定跟她说尽早抽身,别为了我蹉跎岁月,也别寄希望于任何人身上。所以,我不允许同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

闺蜜搂着我的胳膊紧了紧,就这样两个人哭了笑,笑了哭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10.

在闺蜜家住了两天。期间拉黑了段霄的微信和电话。

工作日趁他不在,回家把属于我的东西全搬到了自己婚前买的公寓。

离开前,把离婚协议和之前拍的照片放到了桌子上,我知道他看见后会明白我和他再无转还余地。

随后请假回了C市。

忽然想陪陪我妈。

这几天在家每天陪我妈逛超市,煲剧。

我不说离婚的事。她也不问。

这晚正看电视,她突然开口,「臭丫头这都快一周了,还不回去,公司那边没问题吗?」

我打趣,「诶呀,还不是你厨艺太好,我都乐不思蜀了。」

说完又掐了掐自己厚了一圈的小肚子。

「就你嘴甜!」

说完摸了摸我的头发,「累了嘛就在家休几天,妈妈陪着你。等休息好了还是要回去的,工作呀,生活上的事,该解决的去解决完。不管你做什么决定,妈妈都支持你。」

我盯着电视没有看她,用力睁了睁眼,不让眼泪掉下来,点了点头。

第二天,拎着行李下楼准备回沪市,一出楼门口便看见段霄的车停在外面。

见我下楼,驾驶位上的人立刻开门下车。

几天不见,对面的男人眼眶深陷,胡子拉碴,应该是这些天没有睡好。

见我不动,他跨步过来拉着我的行李哑声说:「我来接你回家,妈说你今天回去。」

任他拎着行李跟他上了车,一路上我闭着眼休息,两人都没说话。

进了家,段霄反身轻轻抱住我抵在门口,身上还残留着没散去的烟味,哽咽着说:「老婆我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你知道我的答案,我跟你回来是取离婚协议的,签好了就给我。」

「我不签,求你了老婆,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发誓再也不会有下次!」他把我箍得更紧。

『我给过你机会。在楼梯间,我叫你辞掉她。』

他立刻起身扶着我的肩膀,急急的说:『我是打算辞掉她,但她哭着和我说要帮家里供弟弟上学,叫我再给她段时间找下一份工作。』

『所以这期间就可以明目张胆的暧昧吗!』

本来已经平复的情绪被这拙劣的借口瞬间点燃,咬了咬牙强压着厌恶,『你非要我亲自撕破你这虚伪的面具吗?』

他颓然的跪了下来,搂着我的腰,埋着脸,『我错了。我、我只是,最近太累,压力太大了。每次想叫你安慰,你总是很忙。我们很久没有好好一起吃顿饭,过一个安静的周末了。甚至每次晚上碰你,你总是以没心思为由拒绝我。』

我承认前几个月确实忙的忽略了段霄。而且自从升了职,除了培训、出差、还要带新团队。

我想着等忙完就好好补偿他,然而现在已经没有必要了。

他又自顾自说:『你记不记得前阵子有段时间我经常回来很晚,因为有两个项目资金链出了问题,我和林逸一直去各种酒局,想办法拉投资人,申请贷款,整天焦头烂额的。

有天因为急性肠胃炎进了医院,是林婧婧主动来医院照顾我。我承认,我有些贪恋这份每天的嘘寒问暖,所以才让她产生了不切实际的幻想。』

他立刻抬头看我,『但我发誓,我绝对没对她动心,我心里只有你!只是燃燃,你太骄傲了,永远都很强势,我总追着你走,我也会累,我只是稍微松懈了一下。但我真的只爱你,这一点从来没变过。』

盯着眼前我爱了十年的人,忽然觉得很疲惫,闭上眼轻轻呼出一口气,『难道我不累吗,我也可以用此为借口去别人怀里找安慰吗?

我们在一起十年,经历过这么多。却能轻易被外人这一点温存打败,还不说明问题吗?不过一切都不重要了,你的行为已经背叛了我们的婚姻。赶紧签了离婚协议,各自解脱吧。』

想一想觉得可笑,出轨的人,总能找到拙劣的借口给自己的不忠披上冠冕堂皇的外衣,并甩锅给女人。

他颓然的松开手,低垂着眼喃喃道『我不会签的。』

『那只好起诉离婚,或者我去和妈谈谈,叫她劝你签这个字。我只给你一天时间考虑。』说完我转身开门走了出去。

段霄妈妈心脏不好要定时去医院检查。段霄最是孝顺,我这么说只是想逼他签字,好快点解脱。

第二天早上,段霄拿着协议等在楼下。

拟合同时我要求律师在合理分配情况下争取到最大权益,并要求段霄把他当初开公司时,我投的钱折成现金给我。

他眼下青黑,哑着嗓子一脸疲惫:『合同我看了,再拟一份吧。其它不变,房子归你。』

『不必,就这份吧,我现在只想和你两清。』说罢从包里掏出笔给他。

11.

从签完离婚协议开始,段霄每天都会到公司楼下等我下班。

我不理他,他就一路跟到我家楼下。有时已经熄灯了,还能看见楼下黑暗里,微弱的红点明明灭灭。

他还时常邮寄一些我平时爱吃爱用的东西。我都原封不动退了回去。

每天在公司都会收到他送的花,同事羡慕地说:『诶呀你们都老夫老妻这么多年了,还这么甜蜜,太叫人嫉妒了。』

我转身把花推到她怀里,『是吗,送你了。』同事嘴巴张大一茫然。

看到我妈来电话,刚接起来就听见那边说:『小樊调职到你们沪市去了,我正好给你买了点东西叫他帮我带过去。我把你电话给他了。』

『小樊?』

『跟你说过的呀,就是住在楼下很帅的小伙子,上次还叫他帮我给你邮寄桃子那个。』

脑海里搜了半天,好像是有这么个人,『哦,知道了』

快到下班时间,收到条陌生短信,点开来『乔小姐你好,我是李阿姨的邻居,受托给你带些东西过来,我现在正好在你公司附近,方便的话可以下来取一下吗?』

回了句『好。』便起身收拾好下了楼。

刚到楼门口,就看见面前一个颀长的身影。

左手搭着西服外套,穿着浅灰色衬衫,袖子挽到小臂上端漏出结实的肌肉线条。

领口第一颗扣子开着,看起来慵懒又随意,显出修长的脖颈和性感的喉结。

再往上是一张英俊的脸,尤其显眼的是那清晰流畅的下颚线,散发出一种优雅又坚毅的气质。

见他右手拎着两个购物袋,我想估计就是这个人了。

『能被我妈这种阅剧无数的人夸帅,果然有点东西。』我不禁感叹。

迎着前面的人走去,开口问:『您好,是樊先生吗?我是乔燃。』

男人开口,嗓音低沉清澈:『乔小姐你好,我是樊岚宸。』

说罢提起手上的袋子,『这是阿姨叫我带给你的。有点重,我开车过来的,要不我给你送回家吧。』

想着我穿高跟鞋拎着包包袋袋的也不方便,便点头说好。

到了家不方便叫他上楼,我不好意思道:『我先把东西送上去,你等我一下,我请你吃个饭。』

他没拒绝,淡淡回答:『好。』

下楼看见段霄倚在车旁抽着烟,见我下来便走过来,低声唤我,『燃燃,……』眼神瞟向樊岚宸的车。

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我妈邻居,我妈托他给我送东西,我请他吃个饭,不然不礼貌。』

段霄还想再说什么,我打断,『别忘了后天九点民政局门口见,别迟到。』然后拉开车门上了车。

我靠在座椅上,从后视镜里能清楚看见他眼眶微红,目光黯淡,肩膀也耷拉着,似乎被抽去了魂。

樊岚宸是个识趣的男人,一路上安静的没有说话。

晚上回家正要跟我妈报备说东西收到了,那边打来电话:『小樊跟我说东西送到了,这孩子办事妥帖。他还跟我说你请他吃了晚饭。』

『嗯,这不是替你谢谢人家。』

我妈忍不住称赞,『他人蛮好的,看我一个人住,有空经常帮我的忙。他现在调去你们那边工作了,我跟他说有空帮忙照应下你。』

『不用麻烦别人,我能照顾好自己。』

那边叹了口气,『你现在自己一个人在那边我不放心。妈妈没有别的想法,只是想叫你多认识个朋友而已。自己一个人也很好,以后再遇到个喜欢的也别排斥,你还年轻总要往前看的。』

『妈,我明白,但现在我只想做好眼前的事,并不需要依靠任何人,以后的事再说吧。』

12.

周五早上我到民政局的时候,段霄已经在门口了。

看上去比之前还要瘦一圈,整个人很颓废。

见我过来,眼里突然亮起了光,随后又黯淡下去。

他试图拉我的手腕,刚抬起手又放了下去。低垂着眼,『老婆,能不能不离婚。我真的不能没有你。每天睁开眼睛身边没有你的日子,叫我痛不欲生,求求你别不要我。』

我注视了他一会儿,内心竟再无波澜。

『段霄,别再让我重复了同样的话了。也别再每天做一些无谓的事了,这只会对我造成困扰。现在我只希望你能彻底消失在我的生活里,就当我求你。』

沉默了很久,似乎头上压着千斤重的石头,他紧抿着唇缓缓地点了点头。

从民政局出来,段霄紧紧捏着手里的离婚证,眼底再无光彩,艰难开口:『我能最后再抱抱你吗?』

我没反对。

他慢慢环住我,像是抱着易碎的琉璃,慢慢把头埋进我的颈间,声音抖得厉害,『老婆,这是我最后一次这么叫你了。和你在一起这十年是我人生最难忘最快乐的十年。遇到你,拥有过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

你知道吗,从和你在一起我就总是担心自己不够好配不上你,偶尔做噩梦惊醒看见你还睡在我身旁,我都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运的人。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才叫我失去了你,都是我…..』

说着说着,已经泣不成声,整个后背都在剧烈起伏,眼泪湿了我的脖颈和整片衣领。

我轻轻拍着他的背,仰头深吸一口气,用力眨了眨眼,『都过去了,希望你以后好好的。』

把一个朝夕相伴十年的人从生命中剔除,对我们来说都太艰难。

回家的车上,我摸着证件闭上眼,感觉身体像是被抽空了一部分。

13.

再次听到段霄的消息是在半年后的一次同学聚会上,听说他退出公司卖了自己的持股,一直在各地旅行。

闺蜜趴在我耳边瘪了瘪嘴,『听说在重新打卡你们曾经一起去过的地方做过的事,啧啧,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我笑着没有回答,想到了那些被我扔在垃圾桶里,背面写满字的明信片,内心平静。

她说完又用胳膊怼了怼我,『那个许婧婧怎么样了?』

我蹙眉努力回忆了一下,『前阵子喻雯给我打过电话,说段霄走之前已经辞了她,只不过在走交接程序。而且说即使不辞了她,她自己早晚也要走的。

公司同事知道她的事后都对她敬而远之,除了工作交接都不和她接触,就差把她当空气了。好像公司也没人给她写推荐信,不知道下一份工作找得顺不顺利。』

闺蜜忿忿,『哼~报应不爽。』

散场之后大家在楼下互相告别,一辆银灰色的车停在我面前。

正好奇,后排车窗缓缓摇下来,先露出的是一双好看的眉眼。

『这么巧,乔小姐,我刚结束个酒局准备回家,要送你一程吗?』

『那就麻烦你了,樊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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