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离婚证捏在手里,我站在民政局门口,江淮欲言又止:「我送你回去吧?」
我摇摇头,目光落在地面上,「不用了。」
他沉默片刻,转身钻进车里,扬长而去。
抬头望天,灰蒙蒙的,像极了此刻的心情。
七年,从校服到婚纱,从恋爱到婚姻,再到如今女儿盏盏三岁,我们终究没能逃过七年之痒。
江淮是Y城江家的独子,家境优渥,而我不过是普通单亲家庭长大的女孩。大学时我是G大公认的校花,追求者众多,可性子慢热凉薄,渐渐地,那些追求者都散了。
唯独江淮,锲而不舍地追了我两年。他帅气温柔,幽默大方,最重要的是,他把我当成例外和偏爱。
所以我沦陷了,一毕业就铁了心要嫁给他。母亲极力反对,说门不当户不对,怕我受欺负。可我觉得,只要两个人有本事,不靠家里也能过得很好。
江淮带我去见他父母,他们彬彬有礼,却始终称呼我为「李小姐」,客气而疏离。
但那时候的我们,爱得热烈而痴狂,仿佛没有什么能阻挡我们在一起。
婚礼盛大而轰动,交换戒指时,江淮哭得像个孩子:「老婆,我终于娶到你了,以后我一定会给你幸福!」
我看着他真诚的眼睛,泪流满面。
婚后,我确实过得很幸福,只是没想到,这幸福只持续了短短七年。
一个月前,我出差在外,闺蜜杨璐发来一张照片,说看到江淮和一个女人在城北路逛街。照片中男女皆穿白T黑裤情侣装,男人的侧脸发型身形都像极了江淮。
可十分钟前,江淮还给我打电话,询问盏盏的浴巾放在哪里。电话里,我还听到张嫂问:「少爷,今天盏盏的点心要酸奶糕还是乳酪酥饼?」
我笑着告诉杨璐:「江淮跟那女人逛街总不会带着张嫂一起吧?」
第二次是上班时,母亲打来电话,说看到江淮和一个女人进了酒店。我心里「咯噔」一下,江淮今天确实休息在家,我立马给他打电话。
接起电话的他气息微喘:「老婆,怎么了?」
「你干嘛呢?」
「刚驮着盏盏满屋子转完呢,这个小祖宗,可累死我了!」
我轻笑一声:「盏盏现在干嘛呢?」
「张嫂带着看绘本呢,我得休息会,真是年纪大了,才这么会就累得不行。」他说着呼了一口气。
「少爷,我带盏盏下去遛个弯。」是张嫂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依稀还听到盏盏在咿咿呀呀的。
「行。」他对着张嫂说完又喊我:「老婆,我浑身是汗,衣服都脱了正准备洗澡,先挂了,么么哒!」
「去吧,我就是突然想盏盏了,本来还想跟她讲两句,真不是时候。」我有点不好意思,刚才听了我妈的话下意识地就怀疑了一下江淮。
「下班回来有的是时间。」他的语调一如既往的温柔。
「好嘛。」我也柔下声,「不说了,我公司还忙着呢,拜拜!」
我又给我妈回了个电话,告诉她实情。
她在电话那头有些迟疑:「要不我就等在这里,看他们什么时候出来,我仔细看看到底是不是江淮。」
我哭笑不得:「哎呀,江淮在家呢,我都听到张嫂跟盏盏的声音了,难道他跟别的女人出来开房还带着张嫂跟盏盏吗?」
我妈这才放下心:「好吧,应该是我眼花了,不过确实太像了。」
我嘴上虽这么说,可同样的话听得多了,难免忍不住会想,这个和江淮相像的人到底是谁?导致认识江淮多年的杨璐和我妈都认错。可明明,江淮是在家里没错啊。
书名【七年婚姻劫】,内容来自 「纸糊」。
心里有了疑虑,免不得对江淮的行为举止要上心一些,我甚至数次悄悄观察他的微表情,但毫无异常之处。他早上先于我出门,以一个拥抱告别,晚上回家也早,用一个吻迎接我。他是个十足的好丈夫,我自嘲自己多心,就再也不去想这些事情。
我在编辑社工作,有个作者的书出版后销售业绩远超我们定下的目标,领导一高兴,就放了半天假。
我和江淮工作性质不同,我是周末休息,而他在一家销售公司任职总经理,通常工作日才有空休息。
今天是周三,是他一贯的休息时间,也是我们约定好的,他陪孩子的日子。
虽然平常孩子都是张嫂带的,但我觉得爸爸妈妈的陪伴也尤为重要。好在,江淮乐于接受,也把这惯例休假的周三称为「父伴日」。
我买了公司楼下蛋糕店里江淮和盏盏都爱吃的水蜜桃冰淇淋蛋糕,准备回家给他们父女一个惊喜。
我家是密码锁,自从盏盏出生后,就设置了无声按键。我轻轻地输入密码,极轻的「嗒」一声,门露出一条缝。
我缓缓开门,正遇上盏盏问江淮要手机,「爸爸,手机,盏盏玩。」
「爸爸有点工作的事情要处理,一会玩好不好?乖。」
江淮哄着,盏盏却不依不饶,一屁股坐到江淮腿上,「还有一个,还有一个!」
这时候蛋糕盒子不小心蹭到了门,发出了些许声响,江淮抬头看到我,愣了一瞬,眼底仿佛还略过了一丝惊慌。
「还有一个还有一个呢?」盏盏奶声奶气地追问。
「是,还有一个信息回完就给你玩。」江淮脸上扯出笑容,「盏盏,你看谁来了!」他说着指了指门口的我。
盏盏看到我,一脸欣喜地朝我扑过来,「妈妈!」
我蹲下身抱起柔软的她,脸上的笑意越发刻意:「盏盏,不玩手机了,眼睛会痛痛。我们吃蛋糕好不好?」
糯米团子一样的盏盏睁着大大的眼睛点点头,「好——」
我一手拎着蛋糕,一手抱着盏盏去了客厅。
背对着江淮拆盒子的时候,我胸口泛起一层又一层的寒意,笑容逐渐消失,心底有个声音巨大而空灵地问着:还有一个,是什么?
这时,江淮走过来,从背后抱住我,将头埋在我颈间深吸了一口。
这个动作,已经很久不见了,他或许早就忘了,这是我们恋爱的时候,吵完架他来求和的惯用动作。
我笑靥如花地转头看他,「你最爱的水蜜桃口味。」
他认真地望着我,「老婆,你真好。」
盏盏出生后,江淮请人在家里装了监控,厨房客厅卧室书房,任何一个角落都没有放过。起初是为了观察晚上盏盏的睡眠情况,后来延伸到上班后可以时不时查看家里的情况,还能通过监控交代张嫂一些事情。
第二天我请了假,把家里的监控记录翻查了一遍,什么都没发现。卧室的监控我们时常会开始遮挡模式,毕竟夫妻性事拍下来也不雅观。这个模式已经许久不开启了……也就是说我们已经很久没有为爱鼓掌了。
但江淮带女人回家肯定不可能,因为其他地方的监控根本没有开启过遮挡模式。而且,张嫂跟盏盏每天在家,江淮真的要带女人回家没那么蠢。
我突然想起,江淮有个习惯,就是上厕所会打游戏,一打就是大半个小时。而厕所,是唯一没有监控的地方。我上了游戏,找到他的头像,显示已经七天没有登录了。
我心里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压着我的胸口,几乎令我难以喘气。可,一切还没有定论,盏盏不过是个三岁孩子,她口中的「还有一个」也许是玩具,也许是游戏机,也许是别的什么。
但我不能这么不清不楚地胡乱猜测着,于是我托公司技术部的一个同事,帮我去搞一个针孔摄像头。
周日,我把张嫂和盏盏送到早教中心,就折返回家。
同事给我带来了摄像头,我道了谢,「这次的事情,谢谢你了,钱款记得收。」
前一天晚上,他说东西弄到了,我便转了一万元给他。我知道,这个小东西并没有这么贵,但肯通过不算正规的渠道去帮我弄一个,确实需要花费精力。
他说一个朋友专门研究这种东西,顺手送他的,没有花钱,所以他把钱退了回来。可我平时鲜少跟他们技术部有交集,肯定不能无故收他的东西,于是我又把钱转过去,他虽不再说什么却还是没收。
见我这么说,他开始左顾而又言它,「这个东西看着小,但安装起来蛮复杂的,要不我帮你装吧?」
我对他了解的并不深,偶尔网站卡顿找过他几次。我抬头看向比我高出一个头的他:「这多不好意思。」
实话,确实不好意思,毕竟我是安装在厕所,很难不让人生出八卦之心。
「举手之劳,客气什么。」他说着笑起来,一颗小虎牙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那就麻烦你了,周扬。」
他一字一顿纠正我:「是周抑扬,圆周率的周,抑扬顿挫的抑扬。」
我尴尬地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好的,周抑扬。」
这个摄像头的安装确实比我想的要复杂许多,位置在暖风机出风口,不能装的太明显,又要电源。
周抑扬不愧是专业的,装完摄像头,又帮我把摄像头连接的手机 APP 全都设置好。
「这个摄像头很灵活,开关都可以用手机来控制。」他说着给我演示了一下,「其他摄像头是哪里查看记录的?手机还是笔记本?」
「笔记本。」我虽不明白他这么问是什么意思,可还是从书房拿了笔记本出来。
他接过,退出门外,「李姐,过来一下。」
我也出门去,然后看着他把今天他过来的视频时间修改到了一个月前。
「你这个监控的记录应该是一个月自动删除记录,为了避嫌我还是不要出现在近期视频内容里面比较好。」
我有些窘迫:「不是你想得那样。」
我无力地反驳着,连自己都不信。
「我什么也没有想噢。」
我轻咳了一声转移话题,「那个,如果监控时间被修改了,哪里可以看到。」
「看操作日志。」说着他给我点到那个界面,「不过真心有人想修改,基本上操作日志也删除了。我修改的那条也删掉了,如果你需要恢复被删除的记录的话,可以随时找我。」
「好,谢谢你。」
周抑扬走后,我专门找了杨璐和我妈跟我说江淮行踪的那两天,操作日志没有被删除,确实进行了日期更改。
我的脑子一阵剧痛,胸口仿佛被压了一块巨石,一时间透不过气来。
江淮做销售经理时间久了,我都快忘了他大学是信息技术专业的。
可能是觉得以我的认知,根本不懂这些技术性的东西,所以才没有想得那么周全去删掉吗?
他为什么要修改视频,是真的出去了吗?那些女人是谁?
如果他的出轨是真的,那么,我想问一问,他是如何把在外面跟别的女人逍遥快活,回家后对我深情宠爱两种状态自如切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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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瞒着江淮在周三这天请了个假。然后满脸爱意地和江淮拥抱告别,就拿着笔记本出门,去了杨璐的工作室。
累,终于明白了演员的辛苦,明明心里堵得慌,却依然要笑着面对那个可能犯了错的男人。
「哟,什么风把李大编辑吹来了。」杨璐调侃我。
我没有一点心思跟他打趣,「杨璐,江淮可能出轨了。」
杨璐正喝水,呛到了,「咳咳,那天看到的真是他?」
「不知道。」我打开笔记本,点开监控。
「你别吓我。」杨璐拍了拍胸口,在我身边坐下,「其实那天我也吓了一跳,但是你当时说听到张嫂的声音,我就觉得肯定不是江淮了,哪有人出去跟野女人约会还带着保姆的。」
我没有答话,脑子乱得像一团浆糊。
张嫂在厨房忙着给盏盏做辅食,江淮在客厅地垫上陪着盏盏玩玩具,一切看起来正常而温馨。
杨璐低下头来,「你看,江淮是个好爸爸。」
我叹了一口气,「你看,这个社会总是对男人宽容,对女人苛刻。男人一周陪孩子一天就能成为好爸爸,女人从孩子出生 24 小时随时待命,到终于工作每周末 24 小时随时待命也未必能被人夸一声好妈妈,甚至只要孩子出一点状况,这个妈妈就必然不是个好妈妈……做女人太难了。」
杨路耸了耸肩,「真希望有一天,这个社会的男女能真正平等。」
终于,我看到盏盏问江淮要手机玩,江淮像是在回消息,回完就把手机给了盏盏。然后起身,下意识看了一眼监控,转身进厕所去了。
我有点心虚,怕他猜到我在看监控,因此不会露出马脚。
张嫂做了吃的过来,开始喂盏盏。而江淮,将厕所落了锁,弯腰打开储物柜的最后一个抽屉。
那里装满了厕所专用的垃圾袋,他拿掉底部的两包,抽出一个手机。
我的脑袋一阵晕眩,原来盏盏说的「还有一个」,竟真的是另外一个手机。
杨璐见这状况,将双手按在我肩上,「也许没有那么糟糕,可能是给你准备的惊喜?」
我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觉得浑身很冷。也许,从好的方面想,杨璐的说法也不无道理,毕竟,马上就到七夕了。可努力掩饰想藏住惊喜的眼神,和心虚愧疚的眼神,是不一样的。江淮刚才望向监控的那一眼,让我的心如坠冰窖,又冷又疼。
我刻意在杨璐那边留到下班时间才回家,江淮迎上来亲了一下我的额头,显得很兴奋,「老婆,周日七夕,我请了假,到时候好好陪你和盏盏出去玩玩。」
我一边换鞋一边调整心情,「好啊,我们一家人很久没有好好出去玩了。」
他贴心地接过我肩上的包,挂在置物架上,「你也知道,周末是我们生意最忙的时候,所以公司的意思是周日破例给我批假,但周六要加班得晚一点。」
「可以理解。」我咧嘴一笑,「谁叫老公是公司顶梁柱呢!」
我的心情并没有因为他的七夕计划而好一点,反而越发烦躁。心里的疑问,得不到答案,就如同一根尖锐的刺扎在心脏上,一呼一吸间都痛。
夜深了,张嫂跟盏盏早已入睡,江淮又去了厕所,我在手机 APP 上看着他轻车熟路地打开抽屉拿出那个手机。
他盯着手机屏幕,手指不断敲击着,像是跟某个人聊天,还时不时露出收敛的笑意。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舍得放下手机,按原路放好,然后冲了一次并未使用过的马桶,走回房间。我在他到达之前锁屏假寐,他的气息慢慢靠近,最后附到我耳边,「老婆,我想……」
我继续装睡,他却开始上下其手,脱我的衣服。
我再也装不下去,只好睁开眼,假装睡意朦胧,「干嘛啊,困呢。」
「老婆,我们很久没有……」他说着就吻了下来。
密密麻麻的吻让我透不过气来,他的手从衣服下摆伸了进来。
可是,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在事情没有彻底搞明白之前,他所做的一切我都觉得反感。
于是我推开他,语音略带撒娇,「姨妈来了!」
他停下动作,歪头思索了一会,「不应该啊,怎么比上个月提前了一周。」
「我……今天同事请全公司吃冰淇淋,我没忍住。」我装作无辜。
「你呀!」他一副拿我没办法的的模样,「我给你泡杯红糖水,你喝完就乖乖睡觉。」
我点点头,看着他出门的背影不禁有点恍惚。这么好的一个男人,怎么会做对不起我的事呢?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
凌晨两点,江淮呼吸浓重,睡得很沉,我轻悄悄进了厕所,拿出那只手机,回到房间拿起他的手,指纹解锁后,又跑回厕所,轻轻落锁。
我拿着手机的手,在不停颤抖。这只手机,对我来说也许是只潘多拉的盒子,里面装的全是对我的伤害,可我还是不得不打开,一探究竟。
手机屏幕上是我们一家三口的合照,微信号是我没见过的,没有对话框,没有转账记录,没有朋友圈。通讯录倒是躺着一百多个人,一眼望去,几乎都是女的。
点开收藏,里面躺着 5 条语音条,我调低声音逐条听过来,全是张嫂的声音。
「少爷,红豆粥熬好了,要来一碗吗?」
「少爷,我带盏盏去遛个弯。」
「少爷……」
一瞬间,我明白了,为什么杨璐看到他,我妈看到他,他都在看似不经意地让我听到张嫂的声音,以此证明自己在家。
尤其是第二次,我妈看到他跟别的女人进了酒店,可我打电话给他。他气喘吁吁地跟我说,只是驮了盏盏一会才累成那样。现在想想,也许他是在别的女人身上卖力,才累得呼吸急促甚至浑身是汗跟我说正脱了衣服准备洗澡吧。
心底里泛起一股恶心,我强忍着把手机放回了原处。走到洗手台前,额头沁出的冷汗浸湿了刘海,我腿一软,终于吐得昏天暗地。
第二天一早我还是请了假,洗完脸,看着镜子里一脸苍白,双眼红肿,披头散发的自己,我不禁有些崩溃。
江淮在外面敲门,「老婆,你好了吗?我要尿个尿。」
「没有,我姨妈来了肚子疼,你去张嫂那边的厕所上一下吧。」
「那我再等等吧。」他有些无奈。
我在马桶上坐下来,只觉得脑仁里有无数根针疯狂扎着我,几乎痛到让我窒息。
「老婆,还要多久,我上班要迟到了。」江淮又在催了。
我真想冲出去,把那个手机狠狠甩在他脸上,质问他到底是为什么?
但是不能,远远不够,只是录音根本不能证明什么。
我双手捏紧了拳头,沉声道:「不知道,可能还要很久。你知道的,我来姨妈都是这样,要不你就去张嫂隔壁上一下,只是尿尿而已。」
「算了,我再等等吧。」
张嫂保姆房旁的厕所,除了小一点跟这个并没有区别,只是我们长久没去用过,多年来已默认为张嫂的私人厕所,就像张嫂也从来不上我们这边的厕所一样。
但实在情况紧急的时候,我也是去上过的。而现在,他不过是尿个尿,却还是不肯去,依然要等着我这边不确定的时间。看来,他不是急着要上厕所,他只是急着拿抽屉里的那个手机。
「老婆……」
他又开始了,我再也忍不住,怒吼出声,「你好烦啊!就尿个尿,在哪儿上不是上?几把还能粘马桶上吗?我痛死了,你给我闭嘴!」
门外一阵静默,我很久没有发这么大的脾气了,他估计是被我吓了一跳。但是我痛经反应有多大,他是知道的。
「老、老婆你别生气,你要是实在疼我送你去医院吧?或者我请个假,今天在家照顾你。」
我深吸一口气,「你去上班吧,我一会请个假在家休息一天。实在痛得不行我就给你打电话。」
他如释重负,「好,那我先去上班,有事你随时打我电话。」
我气得胃痛,在厕所待了很久,直到张嫂喂完盏盏早餐跟我说去楼下转转,我才回过神。
为避免江淮看监控起疑,我躺在客厅沙发上,脸正对着监控的角度,打开跟周抑扬的对话框,入眼的是一万元被退回的信息。
「有空吗?」
他回得很快,「有空。遇到什么事了吗?」
我内心挣扎了一番,还是问出了口:「你会回复微信被删除的聊天记录吗?」
「会,需要我现在过来吗?」
「不,我这边不是很方便,你能告诉我怎么恢复吗?」
接着他给我写了个教程,用图案加文字的形式,看起来毫不费劲。
书名【七年婚姻劫】,内容来自 「纸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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