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玉全族被诛杀,病榻上的汤和却松了口气:朱元璋不动我,只因手里这张底牌 病榻上的汤和,估计是听着宫墙外此起彼伏的抄家动静,浑浊的眼睛里没什么喜悦,只剩一丝疲惫的释然。此时的他早已中风失语,连叩首都显得吃力,却在蓝玉案爆发的消息传来时,用仅能活动的手指攥紧了被褥。 他太清楚朱元璋的手段了。蓝玉案牵连一万五千人,上至公爵下至小吏,几乎把明初武将集团连根拔起,凉国公本人更是被剥皮实草,下场惨烈至极。而这一切,汤和早十几年就预见到了。 洪武二十一年的那场猎虎,至今想来仍让他心有余悸。朱元璋当众问他为何不替君分忧射杀猛虎,汤和当场跪倒,说自己身体不济。他心里明镜似的,皇上猎的哪里是虎,分明是那些手握兵权的老将。 没过多久,63岁的汤和主动递上辞呈,要交出兵权回乡养老。不仅如此,他还厚着脸皮向朱元璋要赏赐,故意表现出贪图享乐的样子,就是为了打消帝王的猜忌。回乡后,他遣散了身边的媵妾,对朝堂之事一字不提,连李善长借三百卫卒修宅都立刻上报朱元璋。 很多人夸汤和情商高、会做人,可换个角度看,这哪是什么智慧,分明是开国功臣的血泪求生记。朱元璋登基后,对功臣的猜忌达到了病态的程度,胡惟庸案已经杀了一批,蓝玉案不过是更大规模的清洗,核心就是为皇太孙朱允炆扫清障碍。 汤和的底牌从来不是什么免死金牌,而是“彻底无威胁”这五个字。他主动放弃兵权,自污名节,晚年中风失语,连说话都做不到,几个儿子也大多早逝,没了继承家业的可能。这样一个对皇权毫无威胁的病老头,朱元璋实在没必要痛下杀手。 蓝玉的悲剧恰恰相反,他平定北元后居功自傲,私蓄三千八百名假子,行事骄纵跋扈,还卷入东宫派系之争。在朱元璋眼里,这样的人就是朱允炆继位后的定时炸弹,即便没有谋反实据,也必须除之而后快。 汤和的善终,被后世奉为生存智慧的典范。可谁又想过,一个开国元勋,要靠自废武功、装疯卖傻才能活到七十岁,这本身就是封建皇权的残酷。朱元璋通过胡蓝之狱巩固了皇权,却也让朝廷无将可用,间接导致了后来靖难之役的惨败。 病榻上的那口气,是汤和个人的侥幸,却是整个明初功臣集团的悲哀。在绝对的皇权面前,所谓的兄弟情谊、盖世功勋,终究抵不过一句“君要臣死”。汤和的底牌,说到底,不过是读懂了伴君如伴虎的生存法则,用尊严换来了苟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