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昨天神秘地把我叫到一边跟我说，你现在房子也买了，车子也买了，孩子也结婚了，工作也可以，能不能把妹妹的钱还了。我愣在原地，脑子里飞快过了一遍，我什么时候借过妹妹的钱。这些年买房买车养孩子，确实过得紧巴，但从没跟家里人开口借过钱， 昨天下午三点多，客厅的阳光斜斜切过茶几，妈妈突然放下手里择了一半的青菜，把我拽到阳台门口——她总爱在这里说“要紧事”。 我刚换了拖鞋，裤脚还沾着外面的尘土，她就盯着我的眼睛，声音压得很低：“你现在房子也买了，车子也买了，大宝上个月也结了婚，工作也稳当，能不能……把你妹妹的钱还了？” 我盯着她攥着围裙角的手，那上面还沾着几点青菜汁，心里“咯噔”一下。 我当时就愣在原地，脑子里像被塞进一团乱麻，拼命回想——这些年买房首付借过银行，买车贷过款，养孩子那几年连买菜都要算着花，可跟家里人，我什么时候开过口借钱？ 妹妹比我小五岁，结婚时我送了个金镯子，去年她买房我凑了两万当贺礼，除此之外，哪有什么“借钱”的事？ 难道是我忘了？还是妈妈记错了？ 或者……妹妹之前有什么事，是她悄悄帮了我，没明说，妈妈替她来讨这个“情”？ 就像前年我住院，妹妹每天煲汤送来，我说给她钱她死活不要，难道妈妈把这个也算成“借”？ 可“借”和“帮”，到底怎么分呢？妈妈是觉得我现在日子过好了，就该把过去妹妹的“付出”量化成钱还回去吗？ 我张了张嘴，想说“妈，我没借过啊”，但看着她眼里那点小心翼翼的期待——好像怕我不答应，又怕戳破什么——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她这些年不容易，爸爸走得早，她一个人拉扯我和妹妹，总怕哪个受委屈；妹妹结婚时婆家条件一般，彩礼没要多少，妈妈背地里掉过好几次泪，说“委屈我小闺女了”。 或许在她心里，我现在的“稳定”，就该匀出点来“补偿”妹妹？ 我没反驳，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胳膊：“妈，这事我得捋捋，具体是哪年哪笔钱？我问问妹妹。” 她没再说啥，点点头回厨房了，择菜的动作却慢了很多，菜刀落在砧板上，声音闷闷的。 晚上我给妹妹发微信，没提“还钱”，只说“妈今天跟我念叨你呢，周末回家吃饭吧，我炖排骨”。 有些账，或许不用急着算清；有些结，得慢慢解。 至少现在，我知道不能急着否认妈妈的话——她不是来讨债的，是来替心里的“秤”找个平衡点。 今天早上起来，发现妈妈把我昨天换下的衣服洗了，晾在阳台，风一吹，衣角晃啊晃的。 就像我们这家人的日子，磕磕绊绊，但总还有根线牵着，没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