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66年,永琪25岁病逝,乾隆悲痛欲绝,没曾想竟按太子的规格举办了葬礼。可奇怪的是,一个月后,乾隆突然下令处死为永琪治病的几位太医:“你们都得为他陪葬!” 1766年的秋天,紫禁城的银杏叶落得满地金黄,可养心殿里的气氛却比腊月的冰窖还冷。二十五岁的永琪刚咽气那会儿,乾隆攥着儿子渐渐凉透的手,直挺挺地站了半个时辰,直到太监们跪了一地劝“龙体要紧”,他才猛地瘫坐在龙椅上,发出一声像被掐住喉咙似的呜咽。 这可不是普通的皇子薨逝。永琪是乾隆最疼爱的儿子,骑射功夫在阿哥里数一数二,还能熟背满汉蒙三种文字,前年圆明园失火,是他背着乾隆从浓烟里冲出来的。宫里早就有风声,说这孩子早晚是储君的料。 可谁能想到,一场风寒竟拖成了骨疽,从腿上的一个小疮开始,烂得越来越深,最后连床都下不了。太医们换了一波又一波,太医院的药材堆得像小山,乾隆甚至亲自守在病床前,亲手喂药,可终究没留住人。 出殡那天,乾隆下了道让所有人都惊掉下巴的旨:按太子规格办葬礼。明黄色的棺椁,八十一个杠夫抬着,亲王贝勒都得披麻戴孝,连谥号都拟好了——“纯”,这可是只有太子才配用的字。内务府的人偷偷嘀咕:“这是把没说出口的储君名分,全给补回来了。” 葬礼后的一个月,乾隆像变了个人。不上朝,不看奏折,天天守在永琪生前住的景阳宫,摸着儿子用过的弓箭发呆。太监们大气不敢喘,谁都知道,这是风暴前的平静。 果然,十月初一那天,乾隆突然从景阳宫出来,脸色铁青地往太医院走。太医们正在整理永琪的病历,看见皇帝进来,“噗通”一片跪了下去,为首的李太医颤着声问:“陛下……有何吩咐?” 乾隆没看他们,径直走到药柜前,拿起一包没开封的人参,指甲掐着纸包问:“永琪病重时,你们说这野山参能吊命,为何他喝了反倒吐了血?” 李太医额头冒汗:“回陛下,阿哥那时体虚……虚不受补……” “虚不受补?”乾隆猛地把人参摔在地上,纸包裂开,参须撒了一地,“那你们给开的外敷药膏呢?他说涂了更疼,你们却说‘排毒’,排到最后,腿都烂穿了!” 他一步步逼近,龙袍的下摆扫过地上的药渣:“朕问你们,到底是医术不精,还是有人敢糊弄朕?” 太医们吓得魂都没了,一个劲儿磕头:“臣等不敢!实在是阿哥的病太凶险……” “凶险?”乾隆突然笑了,笑声里全是寒意,“永琪才二十五岁!你们治不好他,留着这双手何用?”他转身冲门外喊,“来人!” 侍卫们鱼贯而入,手里的刀鞘碰撞着发出冷响。乾隆指着地上的太医,声音像淬了冰:“永琪在天有灵,定恨你们无能。你们都得为他陪葬!” 李太医瘫在地上,嘴里直念叨:“陛下饶命啊!臣等尽力了……”可乾隆已经转身往外走,龙袍的影子在药柜上晃过,没再回头。 那天下午,太医院的哭声传到了宫外。有人说,那些太医根本没做错什么,骨疽本就是绝症,换谁来都治不好;也有人说,乾隆是太疼儿子了,总得找个地方撒气,太医们成了替罪羊。 只有景阳宫的老太监知道,头天晚上,他听见皇帝对着永琪的牌位喃喃自语:“儿啊,爹留不住你,总能让些人陪着你……黄泉路上,别太孤单。” 处死太医的旨下去后,乾隆又去了趟景阳宫,把那把永琪用过的弓箭抱在怀里,坐了整整一夜。天快亮时,他对着空无一人的屋子说:“其实爹知道,不怪他们……可爹心里疼啊。” 窗外的银杏叶又落了一层,像铺了层金箔。只是那金光里,裹着的全是帝王家说不出口的无奈——坐拥天下,却留不住一个儿子;能让所有人为他陪葬,却换不回儿子再喊一声“皇阿玛”。 后来,景阳宫的弓箭被收进了库房,落了厚厚的灰。但宫里的老人都记得,那年秋天,皇帝为了一个早逝的儿子,办了场太子的葬礼,杀了一群无辜的太医,像个失去理智的寻常父亲,把所有的疼,都变成了旁人看不懂的疯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