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还敢生育?”广州,女老师休完产假去上班,竟然被学校安排做校园保洁,学校的理由是,没有多余岗位给她安排,可把女老师气坏了,觉得自己受到侮辱,一纸诉状,把学校告上法庭。法院这样判了。 产假归来,她的讲台变成了拖把 谢老师捏着那张岗位调整通知,指腹把“校园保洁”四个字磨出了毛边。窗外的凤凰花正开得热烈,可她觉得浑身发冷——三个月前,她还站在这栋楼的三楼教室,握着粉笔给孩子们讲“春风又绿江南岸”,现在学校却让她拿着拖把,去拖遍整个校园的走廊。 一、那个藏着粉笔灰的产假 “谢老师,放心休产假,你的课我先顶着。”教导主任拍着她的肩膀说这话时,谢老师正收拾教案,肚子已经大得弯不下腰。她在这所小学教了六年语文,带的毕业班拿过区里的作文奖,办公桌抽屉里还锁着学生们送的手工贺卡,上面歪歪扭扭写着“谢老师像妈妈”。 休产假的日子过得飞快,喂奶、换尿布、哄夜醒的娃,谢老师偶尔会翻看手机里的课堂照片,想起孩子们举着手喊“老师我会”的模样,心里就暖暖的。快上班时,她特意挑了条新裙子,对着镜子比划:“得让孩子们看到精神的谢老师。” 到学校报道那天,教导主任的笑容有点勉强:“谢老师啊,你也知道,咱们语文组岗位满了……” “那我可以先带副科,或者做助教。”谢老师赶紧接话,心里隐隐发慌。 “学校研究了下,后勤缺个保洁,你先去那边帮帮忙?工资待遇不变。”主任递过来的通知上,“因岗位调整,安排谢某担任校园保洁工作”一行字,像根刺扎进眼里。 谢老师愣在原地,耳边嗡嗡响。她想起自己孕期挺着肚子改作业的夜晚,想起休产假时还在家长群里解答问题,怎么就成了“需要去后勤帮忙”的人? 二、拖把与粉笔的距离 “谢老师,这是清洁工具间钥匙。”后勤大叔把一串沉甸甸的钥匙塞给她,旁边堆着拖把、水桶和消毒水。消毒水的味道呛得她直咳嗽,和教室里淡淡的粉笔灰味,是两个世界。 第一天上班,她拿着拖把站在走廊里,正好撞见以前带的学生。孩子仰着头问:“谢老师,你怎么不讲课了呀?”她张了张嘴,没说出话,转身假装拖地,眼泪砸在光亮的瓷砖上,晕开一小片水渍。 晚上给孩子喂奶,谢老师盯着娃熟睡的小脸,突然委屈得掉眼泪。丈夫递过来纸巾:“不行就别干了,我养你们娘俩。” “不是钱的事。”她抹着眼泪,“他们这是欺负人!我辛辛苦苦教了六年书,就因为生了个孩子,连站讲台的资格都没了?” 她想起产假前最后一堂课,孩子们围着她唱《送别》,有个小姑娘偷偷塞给她一颗糖:“老师,等你回来给我们带小弟弟玩呀。”现在那颗糖纸还压在书桌玻璃下,可她却成了孩子们眼里“拖地的谢老师”。 三、法庭上的粉笔灰 谢老师把学校告上法庭那天,天阴沉沉的。她抱着一摞厚厚的证据——六年的优秀教师奖状、家长们的联名推荐信、孕期工作记录,还有那张让她心碎的岗位调整通知。 “我们是合理安排岗位。”学校律师在法庭上说,“谢老师休产假期间,语文组确实补充了新老师,总不能把人家赶走。” “那就能把老教师赶到保洁岗?”谢老师的律师举起《女职工劳动保护特别规定》,“法律明确规定,不得因女职工生育降低其工资、予以辞退、与其解除劳动或者聘用合同。调整岗位也得协商一致,这不是欺负人吗?” 休庭时,谢老师在法院门口碰见了以前的同事。对方支支吾吾地说:“其实……学校是怕你精力跟不上,带不好毕业班……” “我能!”谢老师的声音突然拔高,“我抱着孩子改作业都行,怎么就带不好学生?”风吹起她的头发,她突然想起自己刚入职时,也是这样站得笔直,对着校长说“我一定能教好他们”。 判决下来那天,谢老师正在给孩子做辅食。律师打电话说:“法院判了,学校违法!得恢复你的教师岗位,支付赔偿金5.8万,还有拖欠的工资5000元,得赔给你!” 她握着铲子的手停在半空,眼泪突然涌出来。不是因为拿到赔偿,是终于有人认可她的坚持——她不是无理取闹,是在为自己的讲台、为职场妈妈的尊严讨说法。 四、讲台上的阳光 重返课堂那天,谢老师特意穿了那条准备好的新裙子。推开门,孩子们“哇”地一声围上来,那个送糖的小姑娘拉着她的手:“老师,我们就知道你会回来的!” 她站在讲台上,看着底下一双双亮晶晶的眼睛,拿起粉笔写下“春回大地”四个字。粉笔灰落在手背上,痒痒的,像春天的风拂过。 后来开家长会,有家长提起这场官司,谢老师笑了笑:“不是我较真,是想告诉孩子们,遇到不公平得敢说‘不’;也想让所有妈妈知道,生了孩子,咱也能守好自己的阵地。” 夕阳透过窗户,给讲台镀上金边。谢老师批改着作业本,字迹工工整整,就像她此刻的心情——经了风雨,仍稳稳当当,带着向上的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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