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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56岁,跟妻子AA制几十年,如今母亲卧病在床,妻子连夜跑回娘家 分了三十年的

我56岁,跟妻子AA制几十年,如今母亲卧病在床,妻子连夜跑回娘家 分了三十年的账,算不清一场病 凌晨两点,我给妈擦完身子,后腰像塞了把生锈的扳手。客厅的挂钟“当”地敲了一声,惊醒了趴在床边打盹的护工。她揉着眼睛站起来:“张叔,我先回了,明早八点来换你。” 我点点头,看着她的脚步声消失在楼道里。刚把妈尿湿的床单塞进盆里,手机在裤兜里震动,是张丽发来的微信:“我在我妈这儿了,你自己盯几天。” 盆里的肥皂水溅到我手背上,凉得像冰。我拨通她电话,听筒里传来她娘家那台老吊扇的嗡鸣。 “你啥意思?”我的声音有点抖,不是气的,是累的。 “字面意思。”张丽的声音隔着电流,硬邦邦的,“你妈这情况,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咱们AA制几十年,你的妈,你先自己管。” “AA制?”我盯着盆里漂着的泡沫,突然想笑,“当年你儿子结婚,我掏的彩礼算不算AA?你妈住院,我守的那半个月算不算AA?” “那能一样吗?”她拔高了声调,“那是给孩子办事!是亲家!你妈这是长期卧病,我一个外人,凭啥搭进去?” “外人”俩字像针,扎得我太阳穴突突跳。挂了电话,我蹲在地上搓床单,肥皂水顺着指缝流进袖口,黏糊糊的。三十年了,从一开始工资各管各,到后来买菜都得记着谁多付了五毛,这日子过得像本明细账,一分一厘都清清楚楚,偏就忘了,夫妻俩不该这么算。 第二天一早,我去早市买小米,摊主老李瞅见我眼下的黑圈:“咋回事老张?昨晚没睡?” “我妈瘫了,张丽回娘家了。”我拣着小米里的沙子,声音闷得像在瓮里。 老李叹了口气:“你俩这AA制,早说过不对劲。去年我老伴住院,我手里钱不够,还是邻居凑的。一家人哪能算那么清?” 我没接话。当年跟张丽提AA制,是因为刚结婚时她总抱怨我妈偏心我弟,买件衣服都要念叨半天。我说那就各管各的钱,谁的亲戚谁负责,省得吵架。那时候觉得这主意挺好,井水不犯河水,却没料到,河水流着流着,把两岸的土都冲松了。 中午给妈喂完粥,弟弟张军来了。他把一兜水果往桌上一放,搓着手说:“哥,我那边工地走不开,你先多受累。” “你能受啥累?”我看着他新换的手机,“上月你刚提了新车,现在跟我说走不开?” “那不是刚需吗?”他梗着脖子,“再说了,当初妈偏心你,供你上大学,我初中就辍学了,这账咋算?” 我指着床上昏迷的妈:“她现在躺这儿,你跟我算这个?” 正吵着,门被推开了,张丽拎着个保温桶站在门口。我和张军都愣住了。 “吵啥?让邻居听见好看?”她把保温桶往桌上一墩,掀开盖子,是小米山药粥,“我妈说我,夫妻过日子,哪能真不管不顾。” 我没说话,看着她从包里掏出个存折:“这里面有五万,是我攒的。先给妈治病,不够再说。” “你……”我嗓子有点堵。 “别想多了。”她避开我的眼睛,“我不是认怂,是想明白了。这几十年算来算去,啥时候是个头?妈是你妈,可也是孩子奶奶。真不管,将来孩子问起来,我没脸说。” 下午护工来的时候,看见张丽在给妈擦手,愣了一下:“张婶,你回来了?” 张丽嗯了一声,手里的毛巾拧得半干:“以前是我钻牛角尖了。人这一辈子,哪能光算钱呢?” 晚上张军又来了,手里提着个保温桶,是从饭馆打包的排骨汤。他把汤倒进碗里,没看我,只对张丽说:“嫂子,谢了。我明天请个假,过来替哥。” 张丽没接话,把我推到沙发上:“你去睡会儿,我守着。” 我躺在沙发上,听着她跟护工低声说话,心里那本明细账,好像突然被谁撕了几页。月光从窗户照进来,落在妈床前的地板上,亮堂堂的。 第二天一早,我看见张丽在厨房熬粥,阳光透过纱窗落在她头发上,有几根白丝看得清清楚楚。我走过去,从后面轻轻搂住她。 “干啥?”她挣了一下,没挣开。 “以前……是我不对。”我下巴抵着她肩膀,“这日子,不该那么算。” 她没说话,粥锅里的热气往上冒,模糊了我的眼睛。我突然明白,好的日子不是算出来的,是过出来的。就像这锅粥,米和水得掺在一块儿,熬得久了,才有味道。 后来妈醒了,虽然还不能说话,但看见张丽喂她吃饭,眼角会流泪。张军也天天来,有时候给妈按摩,有时候就坐在床边削苹果。 有天晚上,张丽翻出我们刚结婚时的相册,指着一张黑白照片笑:“你看你那时候,多瘦。” 照片上的我穿着的确良衬衫,她梳着两条辫子,笑得露出牙。那时候我们还不知道AA制是啥,只知道发了工资,先给对方买样喜欢的东西。 “以后不AA了?”我问她。 她合上相册,往我身边靠了靠:“早该扔了那破规矩。一家人,哪能分那么清?” 窗外的月光正好,我握着她的手,感觉这三十年的账,终于在这一刻,算清了。不是谁输谁赢,是我们都明白了,家不是算盘,是港湾。风大雨大的时候,得往一块儿靠,才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