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5年,时任第67集团军参谋长的粟戎生(粟裕长子)率部参加对越自卫反击战,在老山前线,他竟将训练用的航模飞机装上照相机监测老山前线,这也是我军首次将无人机照相侦察用于实战。
1942年深秋,新四军将领粟裕的夫人楚青在战地生下长子。
粟裕望着襁褓中的婴儿说:"生在兵戈时,就叫戎生吧。"
这个被战火洗礼的名字,注定要伴随枪炮声成长。
三岁学游泳时,粟裕把哭喊的儿子连同竹筒扔进池塘,楚青急得要跳下去救,被警卫员死死拦住。
小戎生扑腾着抓住竹筒,竟真学会了凫水。
这事后来被写进《粟裕家书》,旁边批注:"军人后代,当如小马驹自己站起。"
1961年粟戎生考上哈军工导弹系,同窗都羡慕他有个大将父亲。
毕业分配时,校长拿着北京研究所的调令找他,粟戎生却自己写了份申请:"请求赴云南前线,从列兵当起。"
当晚粟裕打电话给儿子:"去河口守边防,要准备钻猫耳洞。"
楚青抹着眼泪给儿子收拾行李,偷偷塞进两罐肉酱,被粟裕发现后全扣下了:"前线战士啃压缩饼干,他凭什么开小灶?"
在云南的亚热带丛林里,粟戎生真从列兵干起。
有次伏击越军特工队,他踩中竹签陷阱,脚掌被扎穿仍坚持战斗。
战后荣立三等功的奖状寄到家,粟裕在电话里只说:"当兵五年才得个三等功?我像你这么大时都指挥千军万马了。"
其实他早托老部下打听过,知道儿子是带伤作战。
1985年老山轮战,43岁的粟戎生已是67军参谋长。
前线侦察兵伤亡惨重,他蹲在猫耳洞里琢磨出个土法子。
把120胶卷相机绑在训练航模上,用发条装置控制快门。
试飞那天,航模掠过越军阵地时,所有人心都提到嗓子眼。
当航模带着36张清晰照片返回时,阵地上一片欢呼。
这套"土法无人机"后来获军队科技进步一等奖,总参的嘉奖令上写着:"开创我军战场侦察新途径。"
211高地争夺战最激烈时,粟戎生把指挥所设在前沿哨位。
敌军炮弹炸塌掩体,他抖落满头泥土继续观察。
参谋回忆:"参谋长望远镜支架都被弹片削掉半截,他硬是手举望远镜站了八小时。"
总攻发起后,他独创的"正面佯攻侧翼掏心"战术奏效,突击队仅用23分钟就夺回主峰。
打扫战场时,士兵在弹坑里捡到粟戎生被震飞的钢盔,顶上有道深深的弹痕。
1997年粟戎生升任北京军区副司令员,分管装备革新。
他主持研制的"战场单兵信息系统"获国家科技进步二等奖,某型夜视仪专利被军工企业争相购买。
退休后军区大院的人常见他穿旧军装散步,有次哨兵拦下个"修空调的老头",发现竟是老首长自己扛着梯子检修营房。
他总说:"当兵的人,手上没茧子心里发虚。"
2015年抗战胜利日阅兵,粟戎生作为抗战将领后代登台。
有记者问:"您父亲最珍贵的遗物是什么?"
他掏出一枚磨得发亮的铜哨:"淮海战役时父亲用的指挥哨,他临终前说,军人血脉不在勋章上,在骨子里响着的军号声。"
那天长安街驶过的导弹方队,有七种装备留有他的技术签章。
夕阳给老将军肩头镀上金边,像极了老山阵地上那个举望远镜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