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7年11月,吴士良给日军杀鸡,血溅得满地都是,一胖鬼子大声呵斥:“刺死他!”可没想到,一个鬼子竟说:“不行!”这让吴士良很是意外。
1937年深秋的浙北平湖三叉河镇已不复往日宁静。
日军铁蹄踏碎水乡安宁,镇民吴士良某日经过茶馆时突遭刺刀拦截。
持枪日本兵生硬挤出"吃鸡"二字,少年瞬间明白这是要征用活禽,慌忙引路至自家院落。
竹篱笆里四五只鸡被麻绳捆得结实,未料交出后枪管又抵上后背,径直将其押往日军营地。
兵营里弥漫着硝烟与血腥混杂的气味。吴士良被推进昏暗庖屋时两腿发软,却只见满地扑腾的鸡鸭。
十几个日军围在灶台边催促,他才明白被征作屠夫。
案板上的刀刃从清晨挥到午后,满地鸡毛混着血污黏住草鞋。
刚想从后巷溜走,又被新来的士兵揪住衣领,转场押往地主孙家宅院。
孙家偌大的养鸡场惊飞一片聒噪。
上百只鸡待宰的场面让少年头皮发麻,刀刃卷了边仍赶不及进度。
鸡血漫过青砖缝时,巡查的肥胖军曹踩着皮靴踏入院门。
猩红血泊溅上军裤的瞬间,暴怒的呵斥声刺破屋顶。军曹拔出佩刀指向吴士良喉头,冲左右嘶吼着"刺死他"。
刀刃寒光离脖颈不过三寸,两个灶台帮工过的日军突然横插进来。
其中方脸士兵咿呀比划着满地鸡毛,另一个矮个儿直接夺下捆鸡的麻绳。
僵持片刻后军曹收刀入鞘,鞋跟碾着鸡肠悻悻离去。吴士良浑身冷汗浸透粗布衫,捡起刀的手抖得像狂风里的芦苇。
趁着薄暮收工的空当,少年朝那俩日本兵连鞠三躬。
对方正啃着鸡腿随意摆手,他转身冲出孙宅门洞头也不回。
沿河滩一路狂奔到家,关上门栓便瘫倒在地铺上,压抑整日的呜咽终成嚎啕。
眼泪混着衣襟的血渍漫开,劫后余生的颤栗比刀锋更彻骨。
谁曾想七十年光阴弹指过,当年从刀尖下逃生的少年已成期颐老翁。
2023年重阳节,平湖抗战纪念馆的轮椅被缓缓推进展厅。
106岁的吴士良停在泛黄照片墙前,枯枝般的手指划过三叉河旧景。
当地记者举着录音笔上前,老人耳背得听不清提问,唯独看见镜头时突然挺直佝偻的背脊。
馆里工作人员轻声解释:"每回媒体来,老爷子都坚持要自己讲述。"
孙辈们前年替他开了短视频账号,头像是戴抗战胜利纪念章的自拍。
今年清明上传的祭扫视频里,鞭炮纸屑纷扬中还能听见老人含混的念叨:"那年血水流了半条河滩..."不过账号五月后暂停更新,孙女在评论区回复网友:爷爷最近疗养,天凉再讲故事。
这命悬一线的际遇,当真应了那句老话——刀尖上跳舞的日子,阎王爷打盹才捡回条命。可要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倒也在理,从血泊里踉跄逃出的少年,愣是撑过了世纪风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