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4年11月,年仅15岁的太平天国幼主洪天贵福被押赴刑场处决。他在来的囚车上便一路嚎啕大哭,百姓边看边笑,将烂菜叶子扔得他满身都是。 囚车吱呀作响,从南昌街口拐入城心,一路滚轮卷起尘土,孩童追着跑,大人挤着看。车内,洪天贵福跪坐木板,双手反绑,脸色苍白,眼角湿漉。他哭,不是抽噎,是嚎啕,哭声盖不住街头的喧嚣。围观者没有动容,反而哄笑。有的扔菜叶,有的甩烂泥,骂声夹在笑声中,扎进少年耳膜。没人怜悯他,没人替他说话。一个曾高坐金殿的“幼天王”,如今成了街头丑角。 刽子手的鬼头刀在太阳底下泛着光,洪天贵福盯着刀刃,突然想起三年前在天京 palace里,太监们捧着金碗给他盛莲子羹,说“幼主将来要坐天下”。可现在他脚上的布鞋早磨穿了,脚趾头沾着泥点子,哪像个“天子”?监斩官拍了拍惊堂木,他猛地磕头,前额撞在囚车木板上:“大人饶命啊,我啥都不懂,都是父王和叔叔们管事儿!”围观的老汉啐了口痰:“呸!你们太平军来了,咱老百姓的赋税翻了三番,田里的稻子刚抽穗就被抢光,这会儿装可怜?” 这话戳中了要害。太平天国定都天京后,高层忙着修宫殿、封王爵,底下官兵烧杀抢掠的事没少干,老百姓早恨透了这帮“天兵”。洪天贵福虽说挂着“幼主”的名,可从记事起就被关在宫里,连城门朝哪儿开都不知道,哪懂什么治国安民?但老百姓哪儿管你是不是真有罪,这些年被战火折腾得家破人亡,见着跟“太平天国”沾边的,恨不得把怨气全撒出来。有人扔的烂菜叶糊在他脸上,他也不敢擦,只会哭着喊“我要回家”——他以为的“家”,是那座金碧辉煌却牢笼般的 palace,却不知道,真正的家早就在战火中烧成了灰烬。 刽子手不耐烦了,一把扯住他的辫子,洪天贵福的哭声突然变了调,像被掐住脖子的鸭子。这时候人群里有个穿补丁衣服的中年妇女叹了口气:“到底是个没长大的孩子,罪过怕也不全在他身上。”话没说完就被旁边的汉子瞪了一眼:“你忘了去年你家男人被太平军抓去当壮丁?”妇女抿了抿嘴,低头往地上扔了块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