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7年,60岁的钱媛进入弥留,86岁的杨绛握着爱女的手,轻轻说:“安心睡觉,我和你爸爸都祝你睡好。”钱媛静静地睡着了,再也没有醒来。一年后,杨绛又在88岁的钱钟书耳边说:“你放心,有我呐。”说完,钱钟书也安然离开人世。 1997年,60岁的钱瑗生命垂危,86岁的杨绛握着她的手轻声说:“安心睡觉,我和你爸爸都祝你睡好。”次年,88岁的钱钟书也走到尽头,杨绛在他耳边低语:“你放心,有我呐。”短短两年,她送走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 杨绛、钱钟书和钱瑗这一家子,在中国现代文学史上真是个传奇。杨绛1911年出生在北京,家里是书香门第,父亲杨荫杭是个清末进士,做过江苏高等审判厅厅长,思想开明又正直。杨绛从小就耳濡目染,1928年考进东吴大学,1932年又进了清华大学读研。就在清华,她遇到了钱钟书。钱钟书比她大一岁,1910年出生在江苏无锡,家里也是满满的书卷气。他在清华读书时就以博学出名,1933年毕业后去了牛津大学留学。1935年,这俩人在清华园里擦出了火花,同年结了婚。婚后一起去英国,1937年,他们的独生女钱瑗在牛津出生了。 钱瑗从小就聪明伶俐,继承了爸妈的才华。她的爷爷钱基博夸她是“读书种子”,外公杨荫杭也说她过目不忘。在父母的熏陶下,她对文学和学术特别感兴趣。后来她考进北京师范大学,1959年从俄语系毕业后留校教书,1966年改教英语,还在1978年到1980年去英国进修,1986年当上了教授。她在实用英语文体学上很有建树,写过《实用英语文体学》这样的书,学生们都特别喜欢她。可惜命运不太眷顾她,婚姻上波折不少,1968年跟第一任丈夫王德一结婚,两年后对方因压力太大自杀了。1973年她跟杨伟成结婚,日子过得平稳,但她一直没要孩子。 1997年初,钱瑗59岁时查出了脊椎癌,住院没多久就进入了弥留状态。她知道自己时日无多,还特意给妈妈杨绛打了电话,说自己要“回自己家里去”,意思是她要走了。那时候杨绛86岁,接到电话后赶到北京温泉胸科医院陪女儿。钱瑗去世那天,杨绛一直守在床边,握着她的手说:“安心睡觉,我和你爸爸都祝你睡好。”钱瑗就这样平静地走了,留给杨绛无尽的悲痛。 女儿去世对杨绛打击太大了,但她没时间让自己沉浸在痛苦里,因为家里还有88岁的钱钟书需要她照顾。那时候钱钟书身体也很差,常年住院。杨绛怕他受不了女儿去世的消息,硬是瞒了四个月。后来实在瞒不住了,她才轻描淡写地说:“你叫阿圆回自己家里去,她笑眯眯地放心了。”钱钟书听完就明白了,身体一下子垮了下去。从那以后,他的健康每况愈下。 1998年12月,钱钟书88岁,生命也走到了尽头。杨绛陪在他身边,握着他的手说:“你放心,有我呐。”这句话是她对钱钟书一生的承诺,也是他们60多年婚姻的写照。钱钟书走得安详,杨绛却又一次面对了至亲的离去。接连失去女儿和丈夫,换谁都得崩溃,可杨绛没倒下。她把悲伤藏在心里,开始整理钱钟书的遗稿,还想着完成女儿未了的心愿。 钱瑗生前一直想写一家三口的故事,书名叫《我们仨》,可惜没写完就走了。杨绛觉得自己得替女儿把这事做了。2003年,她92岁的时候,写出了《我们仨》。这本书用平实的语言讲了他们一家63年的生活,字里行间全是爱和温暖。书一出就火了,卖了上百万册。杨绛把版税全捐给了清华大学,设了个“好读书”奖学金,帮了不少贫困学生,总额超过2400万。 2007年,96岁的杨绛又出了本《走到人生边上》,聊了聊生死和人生,挺有深度的。她还翻译了柏拉图的《斐多》,算是纪念女儿和丈夫。2016年5月25日,她在北大医院去世,104岁。她走了,但留下的书和精神还在影响着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