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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试年薪180万的保姆,女主人只问一个问题:“我老公带女人回家,你怎么做?”我的回答让她直接签了长约

我正准备和女主人签约住家保姆时,女主人却递来一张照片。“记住她,她叫苏玥。”女主人谢云舒的声音冷得像冰,“如果我丈夫带她

我正准备和女主人签约住家保姆时,女主人却递来一张照片。

“记住她,她叫苏玥。”女主人谢云舒的声音冷得像冰,“如果我丈夫带她回来,我要你用你的方式,让她知道谁才是这个家的主人。”

我捏着照片,手心微微出汗。

180万的年薪背后,果然是一场不见硝烟的战争。

3个月后,那个叫苏玥的女人真的来了。

她穿着红裙,挽着沈先生的手臂,像个胜利者。

我按谢云舒教我的,用了那些“小手段”。

看着苏玥逐渐难看的脸色,我以为我做得很好。

直到深夜查账时,谢云舒指着屏幕上的转账记录,手指颤抖得不像话。

01

合同摆在面前的那张桃花心木桌上,纸张的边缘平整得像刀裁过一样。

我签下“秦知意”三个字时,指尖有些发凉。

桌子对面的女人——我的新雇主谢云舒,用那双似乎能洞穿一切的眼睛看着我,直到笔尖离开纸张,她才几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你的房间在一楼东侧。”她说话的声音很平稳,像深潭的水面,“今天下午三点前搬过来。我丈夫今晚会回来吃饭,你们正好认识。”

她把“正好”两个字说得略重了些。

我走出那栋叫“云栖苑”的别墅时,初夏的阳光正烈,照得人有些恍惚。

一百八十万的年薪。

这个数字像块烧红的烙铁,烫在我的理智上,却也照亮了我眼前那条漆黑的路——母亲的透析费不能再拖了,女儿小悠下学期的国际学校学费还没着落。

我没有回头路。

下午两点五十分,我拎着一个半旧的行李箱站在了云栖苑门口。

开门的是管家赵姨,五十来岁,眉眼间透着精干。

她领我看了那个重新装修过的房间,不大,但有独立的卫浴和向南的窗,窗台上甚至摆了一小盆绿萝。

“谢总吩咐的,说有点活物看着心情好些。”赵姨说。

我道了谢,心底却绷得更紧。

善意越具体,要付出的代价往往越昂贵。

晚上六点半,谢云舒准时回来了。

她换了身米白色的家居服,长发松松挽着,看起来比白天柔和,但那双眼里的锐利丝毫未减。

“适应得怎么样?”她问,手里翻着一本建筑杂志。

“挺好的,赵姨很照顾我。”我如实回答。

她点点头,目光没离开杂志:“沈惟深说他七点到家,你准备一下晚饭。他口味偏淡,汤要清。”

沈惟深。

我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

七点零五分,引擎声由远及近。

一辆黑色的轿车滑进庭院,车门打开,一个穿着深灰色西装的男人走了下来。

他看起来四十出头,身材保持得很好,五官是那种经过岁月打磨后愈发显得深刻的英俊。

“云舒,我回来了。”他的声音很有磁性,带着惯常的从容。

“嗯。”谢云舒放下杂志,抬了抬眼,“这是新来的家政,秦知意。知意,这是沈先生。”

沈惟深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像尺子一样量了一遍。

“秦小姐看起来很年轻。”他微笑着说,语气听不出褒贬,“以前在哪些家庭服务过?”

“在几家涉外家庭和私人会所做过,主要打理餐食和日常。”我谨慎地回答,这是谢云舒提前帮我准备好的说辞。

“哦?”他眉毛微挑,“那正好,我书房收藏了几瓶不错的勃艮第,改天可以请你帮我看看存放状态。”

“惟深,”谢云舒淡淡地插话,“知意是来工作的,不是来品酒的。”

沈惟深笑了笑,没再说什么,脱下外套递给我。

我接过外套时,闻到一丝极淡的、不属于这个家的香水味。

晚饭的气氛像精心调试过的室温,不冷不热。

他们聊着一些我听不懂的金融术语和某个共同朋友的画展,语气客气,用词准确,中间隔着比餐桌还宽的沉默。

我守在餐厅与厨房交界处,眼观鼻,鼻观心。

饭后,沈惟深去了三楼的书房,谢云舒则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对着笔记本电脑处理工作。

我收拾完厨房,正想退回房间,谢云舒叫住了我。

“知意,坐。”她拍了拍身旁的位置。

我依言坐下,背脊挺直。

“今天感觉如何?”她合上电脑,看着我。

“沈先生……很有风度。”我斟酌着词句。

谢云舒短促地笑了一声,那笑声里没什么温度。

“有风度。”她重复了一遍,转向我,眼神变得直接而锋利,“知意,我付你远超市场的薪酬,不是让你来欣赏我丈夫的风度的。”

我的心微微一沉。

“我需要你记住,”她一字一句地说,声音压得很低,“在这个家里,你的雇主是我,你只需要对我负责。你可能会看到、听到一些……不那么愉快的事情,但无论发生什么,你的立场必须清楚。”

她从茶几下层拿出一张照片,推到我面前。

照片上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二十七八岁的模样,正挽着沈惟深的手臂,在一家酒店的门口笑靥如花。

“她叫苏玥。”谢云舒的声音平静无波,“一个模特,也是沈惟深目前最上心的一位。我需要你记住她的样子。”

我盯着那张照片,喉咙有些发干。

“谢总,我需要怎么做?”

“什么都不要做。”谢云舒收回照片,“就像今天一样,做好你的本职工作。但如果……”她顿了顿,“如果他把她带回家,我要你第一时间让我知道。然后,用你的方式,让那个女人明白,她站在谁的地盘上。”

“我的方式?”

“你是这个家的管理者之一。”谢云舒靠回沙发背,目光投向天花板上那盏她亲自设计的水晶灯,“起居的规矩,物品的摆放,空间的洁净……这些都是你的权责范围。明白吗?”

我缓缓吸了一口气。

“我明白了,谢总。”

那不是简单的通风报信,那是一场需要精心策划的、关于主权与尊严的无声仪式。

而我,是这场仪式里最重要的司仪。

02

第一周风平浪静。

沈惟深只回来住了一晚,第二天一早便拖着行李箱出差了。

谢云舒则很忙,早出晚归,有时会带着厚厚的图纸和模型回来,在书房待到深夜。

我逐渐熟悉了这个家的节奏和物品摆放的每一个细节。

我知道谢云舒最喜欢的骨瓷茶杯放在橱柜左起第三格,知道她每周一换的鲜花必须是白玫瑰与尤加利叶的组合,知道书房那把她惯坐的椅子的精确高度和腰靠的软硬程度。

我也知道,沈惟深的书房门永远锁着,除了每周三固定来的保洁阿姨,谁也不准进。

赵姨有时会和我闲聊几句,话里话外透着对这个家复杂情况的了解与无奈。

“谢总不容易,”一次午后收拾花材时,她低声说,“这房子的一砖一瓦,都是她画出来的。沈先生的事业刚起步时,也是谢总娘家帮衬了不少。现在嘛……”

她摇摇头,没再说下去。

我默默修剪着玫瑰的刺,心想,古今中外,大抵如此。

金钱与权力筑起高台,台上的人光鲜亮丽,台下却多是泥沙与裂痕。

考验来得比我预想的快。

周五傍晚,谢云舒临下班前给我发信息,说她要赶去邻市参加一个学术论坛,周日晚上才能回来。

信息末尾,她补了一句:“惟深可能会回家。你留意。”

果然,周六下午三点,沈惟深回来了。

他不是一个人。

身旁跟着一个穿着藕荷色连衣裙的年轻女人,长发微卷,妆容精致,正是照片上的苏玥。

“知意,晚上多准备一份晚餐。”沈惟深很自然地吩咐,仿佛这是再寻常不过的事,“苏小姐是我的……商业伙伴,来谈点事情。”

“好的,沈先生。”我垂下眼,继续擦拭已经光可鉴人的餐桌。

指尖在手机侧面轻轻按了三次——那是谢云舒和我约定的紧急信号。

“惟深,你家这个视野真好!”苏玥的声音娇柔,她走到落地窗边,望着外面的花园,“这花园设计得真有味道。”

“云舒弄的,她喜欢摆弄这些。”沈惟深站到她身边,语气温和。

“谢总真是多才多艺。”苏玥笑着,目光却在客厅里逡巡,最终落在那架昂贵的三角钢琴上,“我可以看看吗?”

“当然。”沈惟深欣然应允。

我看着她走向钢琴,手指即将触碰到琴键,适时地开口:“苏小姐,那架钢琴是谢总母亲的遗物,谢总平日都不让佣人碰触的,调音都是请特定的老师上门。需要我为您拿些茶水点心吗?”

苏玥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笑容淡了些许。

“不用了,谢谢。”她收回手,转向沈惟深,“我们……去楼上书房谈?”

“好。”沈惟深点头。

我快步走到楼梯口,声音不大,但足够清晰:“沈先生,三楼书房今天上午刚做完深度清洁,按照谢总的要求,用了她指定的香薰精油开窗通风,现在可能气味还有些重。二楼的小会客室已经收拾好了,茶具也是备齐的。”

沈惟深脚步顿住,看了我一眼。

那眼神很深,没什么情绪,却让我后背微微发凉。

“就去二楼吧。”他对苏玥说。

整个下午,我都待在厨房,仔细准备着晚餐。

我选了谢云舒最喜欢的青玉瓷餐具,在餐桌中央摆上她指定的白玫瑰,甚至播放了她常听的古典音乐专辑,音量调得恰到好处。

晚餐时,苏玥的话明显少了。

她的目光几次掠过那些显然属于另一个女人的精致器物,掠过墙上悬挂的谢云舒获奖的建筑摄影作品。

沈惟深倒是谈笑自若,偶尔给我布置一些添酒布菜的指令。

饭毕,两人移步客厅。

我收拾完餐厅,正准备退回自己的空间,沈惟深的声音传了过来。

“知意,你过来一下。”

我走过去,站在他面前。

苏玥靠在沙发里,玩着手机,眼皮都没抬。

沈惟深从西装内袋里拿出一个深蓝色丝绒小盒,打开,里面是一条熠熠生辉的钻石项链。

“苏小姐今天落下的。”他语气平淡,“你明天帮我送到这个地址。”他递过来一张早就写好的便签纸。

我接过便签和首饰盒,沉甸甸的。

“好的,沈先生。”我说。

“今天家里的事,”沈惟深靠进沙发,目光平静地看着我,“云舒工作忙,不必拿这些琐事去烦她。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怎么做。”

客厅的水晶灯光明亮璀璨,照得那条项链光芒刺眼。

我把首饰盒握紧,丝绒表面细腻的触感此刻却有些硌手。

“沈先生,”我抬起眼,迎上他的目光,“谢总雇佣我时明确要求,家中任何客人到访及特殊情况,都需向她报备。这是我的职责所在。”

沈惟深脸上的笑意淡了下去。

苏玥也放下了手机,看了过来,嘴角带着一丝玩味的弧度。

“职责。”沈惟深缓缓重复这个词,手指在沙发扶手上轻轻敲了两下,“秦小姐,职责的范围,有时候是可以商榷的。云舒给你开多少薪资?我可以给你同样的,甚至更多,只要你学会……灵活一点。”

空气似乎凝固了。

我能听到自己平稳的呼吸声,以及心脏在胸腔里有力的跳动。

“谢谢沈先生的好意。”我微微躬身,“但我与谢总的合同有严格的保密和忠诚条款。我只需要做好分内之事。”

沈惟深看了我许久,久到苏玥都有些不自在地换了个坐姿。

最终,他摆了摆手,语气恢复了一贯的从容,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很好。你去忙吧。”

我转身离开,脚步平稳,直到关上自己房间的门,才靠上门板,缓缓吐出一口绵长的气。

手心里全是冰凉的汗。

我知道,我通过了一次测试,却也彻底划清了界限。

03

谢云舒周日晚上回来时,什么也没问。

她只是仔细检查了花园里新换的几盆绣球花,又去琴房待了半小时。

晚饭时,她状似无意地提起:“惟深昨天回来了?”

“是的,谢总。”我盛汤的手稳稳的,“沈先生带了一位苏小姐来谈事情,用了晚餐。我按照您的习惯准备了餐具和鲜花。”

“嗯。”她接过汤碗,用勺子轻轻搅动,“苏小姐……还愉快吗?”

“苏小姐对您的钢琴和花园很感兴趣。”我答道。

谢云舒嘴角弯了弯,那不是一个愉快的笑容。

“知意,”她放下勺子,“下周三,惟深可能会再带她回来。那天我会‘刚好’要去见一个重要的客户,晚上十点才能到家。”

我心头一凛。

“您需要我做什么?”

“和上次一样。”她看着我,“但又不太一样。这次,不必太‘客气’。”

周三那天,从早上开始,家里的气氛就有些不同。

谢云舒出门前,特意将她获得的一个重要建筑奖项的金质奖杯,从书房陈列柜里取出,放在了客厅最显眼的玄关柜上。

奖杯旁边,是她和沈惟深早年的一张合影,照片里的两人年轻,笑容真挚,背景是某所著名大学的图书馆。

下午,沈惟深果然带着苏玥回来了。

苏玥今天穿了一条红色的连衣裙,衬得肌肤雪白,明艳照人。

她的神态也比上次更放松,更像……半个女主人。

“惟深,我上次看中那款沙发,就是放在这个位置,效果一定很好。”她指着客厅中央那片区域。

“你喜欢就换。”沈惟深纵容地笑着。

“沈先生,苏小姐。”我走上前,“抱歉打扰。谢总今天早上临走前特别交代,客厅的家具布局和这幅油画,”我指了指墙上那幅巨大的抽象画,“是请风水大师看过的,关乎家宅气运,叮嘱我们千万不能挪动。”

苏玥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沈惟深也皱起了眉:“云舒还信这些?”

“谢总说,宁可信其有。”我毕恭毕敬地回答,“她还说,最近公司正在争取‘锦湾’那个大项目,关键时刻,家里一切以稳为主。”

“锦湾”项目,是谢云舒昨晚“无意”中提及的,沈惟深志在必得的一个政府合作案。

沈惟深沉默了片刻,摆了摆手:“那就不动了。”

晚餐我准备得格外用心,菜式精致,摆盘考究。

但在苏玥的座位前,我“不小心”打翻了一点红酒渍,迅速更换餐垫时,换上了一块边缘绣着“XYS”字母缩写的亚麻垫——那是谢云舒的私人物品。

苏玥盯着那三个字母,整顿饭都吃得有些心不在焉。

饭后,她提出想看看主卧的格局,据说正在为自己购置新房参考。

沈惟深刚要答应,我便恭敬地开口:“沈先生,主卧今早按照谢总吩咐进行了全面除尘和除螨,现在密闭熏蒸着谢总从瑞士定制的助眠精油,需要至少封闭八小时,任何人进入都可能影响效果,也对呼吸不好。谢总强调过,她的睡眠质量关系到次日的重要决策。”

理由合情合理,无懈可击。

苏玥脸上的笑容终于挂不住了。

“沈惟深,”她的声音冷了下来,“你们家规矩还真多。”

沈惟深脸色也有些难看,他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复杂,有审视,有恼怒,或许还有一丝别的什么。

“玥玥,我们去影音室坐坐。”他揽住苏玥的肩,试图安抚。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汽车驶入的声音。

比谢云舒预告的时间,早了两个小时。

04

谢云舒推门而入时,穿着一身利落的烟灰色西装套裙,手里拎着公文包,像是刚从重要会议上下来。

她看到客厅里的两人,脚步顿了一瞬,脸上随即露出恰到好处的惊讶,旋即化为从容得体的微笑。

“惟深回来了?这位是?”她的目光落在苏玥身上,温和而有礼。

“云舒,你怎么这么早?”沈惟深站直身体,语气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这是苏玥,公司的合作伙伴,来谈‘锦湾’项目的一些细节。”

“苏小姐,你好。”谢云舒走上前,主动伸出手,“常听惟深提起你,年轻有为。”

苏玥勉强扯出一个笑容,与谢云舒握了握手:“谢总,久仰。”

“谈事情怎么在客厅?去书房吧。”谢云舒自然地建议,随即转向我,“知意,把我从苏城带回来的那罐明前龙井泡上,送到书房。”

“好的,谢总。”

我退下去泡茶,耳朵却留意着客厅的动静。

“不用麻烦了,谢总。”苏玥的声音传来,“事情谈得差不多了,我也该走了。”

“这么急?”谢云舒语气温和,“正好,我有点关于‘锦湾’设计草案的想法,本来想明天和惟深说,既然苏小姐是合作伙伴,不妨一起听听?毕竟,最终的设计方案和施工落实,还是需要多方协调。”

她的话滴水不漏,却明确点出了自己在这个核心项目中的关键地位。

苏玥沉默了几秒。

“不了,谢总,我晚上还有约。”她的声音明显有些僵硬,“沈总,我们改天再聊。”

她几乎是仓促地拿起了自己的手包。

沈惟深看了谢云舒一眼,后者报以平静无波的微笑。

“我送你。”沈惟深对苏玥说,两人一同离开。

门关上后,客厅里只剩下我和谢云舒。

她脸上的笑容慢慢褪去,走到玄关柜前,指尖轻轻拂过那座金质奖杯。

“你看,知意,”她没有回头,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还有更多的冷硬,“有些战场,不需要嘶吼,不需要撕扯。你只需要站在那里,提醒他们,谁才是这里真正的主人。”

“您做得很好,谢总。”我低声说。

“好吗?”她转过身,靠在柜子上,揉了揉眉心,“不过是精疲力尽的防守罢了。”

她告诉我,苏玥不仅仅是情人。

“她是‘宏远资本’老板的侄女。沈惟深最近和宏远走得很近,私下里有些股权和项目的勾连,想把我撇开。”她的眼神锐利起来,“他想用新的裙带关系,替换掉旧的。”

原来,这早已不是简单的感情背叛,而是涉及公司控制权的商业棋局。

“那我需要……”我试探着问。

“留意他带回来的任何文件,听到的任何电话碎片。”谢云舒直起身,“尤其是和‘宏远’、‘股权转让’、‘资产抵押’相关的。小心点,别让他察觉。”

从那天起,我变得更加沉默,也更加警觉。

我打扫时会格外留意垃圾桶里是否有撕碎的文件纸屑(虽然很少会有),会在送茶点时尽量延长在书房门口停留的合理时间,会记住沈惟深通话时偶尔提高音量的只言片语。

零碎的信息像拼图般慢慢汇集:

“那边手续要快……”

“资产评估要做足……”

“不能让她知道……”

“现金流必须跟上……”

压力不仅来自沈惟深。

一天下午,我外出采购时,被一辆陌生的车拦在了超市停车场。

车上下来一个穿着讲究的陌生男人,自称是沈惟深的助理。

“秦小姐,”他递过来一个厚厚的信封,“沈先生很欣赏你的专业能力。这是点心意,感谢你一直以来对沈先生的‘照顾’。沈先生还说,如果您家里有什么困难,比如母亲看病、女儿上学,他都可以提供更好的资源。”

信封没有封口,里面是厚厚的现金。

我推开信封,手心出汗,但语气坚决:“谢谢沈先生好意,我没什么困难。麻烦你转告沈先生,我只是个家政,做好本职工作而已。”

男人盯着我看了几秒,收回信封,笑了笑:“秦小姐,路还长,别走窄了。”

我看着他上车离开,在初夏的阳光下,却感到一阵寒意。

谢云舒得知后,什么也没说。

第二天,她给了我一个联系方式,是她熟识的一位三甲医院肾内科主任。

“你母亲的情况,我已经跟李主任简单沟通过。他下周有个专家号,你带她去看看吧,费用走我的特殊医疗通道。”她的语气不容拒绝,“小悠下学期想去的那个国际学校,我也有认识的朋友在董事会。这些事,你不用担心。”

恩威并施。

我清楚地知道,我已深深陷入这片泥沼,两头都是岸,但两头也都布满了荆棘。

我能做的,只有紧守我最初选择的,也是唯一能让我稍微心安的方向。

05

暴风雨在一个闷热的夏夜来临。

那天谢云舒原本在外地开会,晚上八点却突然回来了,脸色阴沉得可怕。

沈惟深也在家,正坐在客厅看新闻。

“沈惟深,”谢云舒把公文包重重摔在沙发上,声音压着怒火,“‘锦湾’项目二期设计草案的版权文件,为什么会在‘宏远资本’的评估材料里?你背着我把我的设计稿给了他们?”

沈惟深关掉电视,神色平静:“云舒,你冷静点。宏远是项目的重要投资方,给他们看初步草案是出于合作诚意。”

“合作诚意?”谢云舒冷笑,“那是未经我允许流出的半成品!而且,草案里核心的结构创新点,为什么变成了由‘宏远旗下设计团队主导’的备注?你想干什么?把我的成果偷梁换柱,送给苏玥当见面礼吗?”

“注意你的措辞!”沈惟深也站了起来,音量提高,“项目是公司的!一切以公司利益为重!你的设计,公司有权在合理范围内使用!”

“我的设计?”谢云舒逼近一步,眼眶微微发红,“沈惟深,你忘了当初公司接的第一个像样的单子,是靠谁的设计中的标?你忘了你求我放弃国外事务所的offer回来帮你的时候,是怎么说的?现在公司做大了,我的设计就成了‘公司的’?就可以随意拿去讨好别人了?”

“你不可理喻!”沈惟深烦躁地松了松领带,“整天就是你的设计,你的功劳!没有我拉投资、跑关系,你的设计再好也就是几张废纸!”

争吵激烈得像要掀翻屋顶。

我躲在厨房门口,屏住呼吸。

突然,沈惟深的手机响了。

他接起来,听了几句,脸色骤变。

“什么?王总现在在哪?……好,我马上过来!”

他挂断电话,甚至没再看谢云舒一眼,抓起外套就冲出了门。

谢云舒僵立在客厅中央,胸脯剧烈起伏。

过了很久,她才像被抽走力气一样,跌坐在沙发上。

我端了杯温水走过去。

她没接,双手捂住脸,肩膀微微耸动。

再抬头时,脸上没有泪,只有一片冰封的疲惫和决绝。

“知意,”她的声音沙哑,“帮我联系周律师,还有陈会计师。明天上午九点,在我公司旁边的茶室见面。”

“谢总,您……”

“我要离婚。”她打断我,每一个字都像钉子砸进木头里,“而且,我要拿回属于我的一切。不能再等了。”

我心头巨震,但只是点了点头:“好的,我马上联系。”

第二天,我陪谢云舒去了茶室。

周律师和陈会计师早已等候在此。

谢云舒拿出一个加密U盘,里面是她这段时间私下收集的部分材料:沈惟深与苏玥及宏远资本人员频繁会面的照片、一些可疑的资金往来记录截图(来源她没说)、以及“锦湾”项目设计稿被不当使用的证据。

“还不够。”周律师仔细看完后,推了推眼镜,“这些能证明感情破裂和可能的商业不当行为,但要在财产分割,尤其是公司股权争夺上占据绝对优势,还需要更确凿的证据。比如,他转移公司资产、违规抵押、或者严重损害公司利益的直接证据。”

陈会计师补充道:“最好能接触到公司最近一年的详细账目和审计报告。沈先生如果真和宏远有深层交易,账面上不可能毫无痕迹。”

谢云舒沉默着,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边缘。

“账目……”她喃喃道,目光看向我,又很快移开,像在权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