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满心欢喜的等着我儿子儿媳给我添个孙子让我抱抱，

我这一等就是三年。

等来的却是儿子的结扎手术单，

我立马断供。

1

我叫张桂枝，丈夫早些年因车祸去世了。

这些年我独自经营一家饭店把儿子抚养长大，三年前帮儿子娶了一个漂亮又是高知的媳妇。

现在我就差一个白白胖胖的大孙子，我人生就圆满了。

今天是周末，我寻思着去给小两口打扫打扫房子。

儿媳妇娇气，从小养尊处优的，做家务不在行，我这当婆婆的，多干点是应该的。

用钥匙打开他们公寓的门，屋里静悄悄的。

我看了眼墙上的挂钟早上十点，小两口应该还在睡懒觉。我轻手轻脚地走进去，开始收拾客厅。

茶几上堆满了外卖盒，沙发上扔着李芳芳的名牌包和熊明的游戏手柄。

我一样一样收拾好。

我想起书房的窗帘好久没洗了，得趁着天气好晾一晾。

我走到窗边准备摘窗帘，余光瞥见书桌上的抽屉没关严，露出一条缝。

我本不是爱翻东西的人，但那条缝里隐约露出一个文件袋的边角。

我下意识地拉开抽屉，想把文件袋塞好却看见上面印着几个字：某某医院 男科。

心脏猛地一跳。

我颤抖着抽出那个文件袋，里面是一沓检查报告。

最上面那张，白纸黑字，清清楚楚地写着：

患者姓名：熊明

手术名称：输精管结扎术

手术日期：2020年8月15日

2020年8月15日。

那是他们结婚前三个月。

我脑子里轰的一声，像是什么东西炸开了。

手里的报告单哗啦啦掉了一地，我瘫坐在地上，双手颤抖得根本捡不起来。

结婚前就做了结扎……那这三年，他们跟我说的"我们正在备孕，"一定给您生个大胖孙子"，全都是骗我的？

我这三年起早贪黑地赚钱，把所有的积蓄都给了他们，就是为了让他们能安心生孩子。

我省吃俭用，连件新衣服都舍不得买，就想着等孙子出生了，我给孩子买最好的奶粉、最贵的玩具……

结果他们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生？

"妈？"

身后突然传来熊明的声音。

我猛地回头，看见儿子穿着睡衣站在门口，脸上还带着刚睡醒的迷糊。

他看见我手里的报告单，脸色刷地白了。

"妈……您怎么……"

"这是什么？"我的声音在颤抖，举起那张报告单，"这是什么？！"

熊明张了张嘴，眼神开始躲闪："妈，您听我解释……"

"你解释！"我挣扎着站起来，眼泪已经控制不住地往下掉，"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是芳芳说的……"熊明的声音越来越小，"她说……她说女人上环伤身体，让我去做结扎，这样更省事……"

"省事？"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你们这三年骗我说要生孩子，也是为了省事？"

"妈，"

"你闭嘴！"我从没这样对儿子大吼过，但这一刻我实在忍不住了，"我问你，你们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生孩子，对不对？"

熊明低着头，不说话。

"对不对？！"

"……对。"他的声音小得像蚊子。

我只觉得天旋地转，差点站不稳。这三年，我像个傻子一样，被他们耍得团

"你干什么呢？"

李芳芳不知什么时候也起来了，披着睡袍走进书房，看见我手中报告单，脸色一变，"你怎么乱翻我们东西？"

"乱翻？"我看着这个平时对我笑得比花还甜的儿媳妇，突然觉得那张脸无比陌生，"你们骗了我三年，我连知道真相的权利都没有？"

李芳芳冷笑一声，精致的脸上露出从未有过的鄙夷："妈，都什么年代了，生不生孩子是我们的自由。再说了，我的子宫，我自己做主，关您什么事？"

"可你们一直骗我说要生……"

"我们有说确切时间吗？"李芳芳打断我，双手抱胸，一脸理所当然，"我们说是备孕，又没说一定要生。您自己理解错了，怪我们咯？"

"那我这三年给你们的钱……"

"妈，您这话说的就见外了。"李芳芳立刻换上一副委屈的表情，"您给我们钱，我们又没逼您。您是心疼儿子，自愿给的。

现在反过来跟我们要账，这不是打自己脸吗？再说了，我们也没说不孝顺您啊，将来您老了，我们肯定养您。您急什么呀？"

我看着她那张能瞬间变脸的嘴脸，突然明白了什么叫寒心。

"你们……你们从一开始就是骗我的……"我捂着胸口，感觉呼吸越来越困难，"我这三年……我这三年……"

"妈，您别激动……"熊明伸手想扶我，被我一把推开。

"别碰我……"我踉跄着后退，靠在墙上，"我辛辛苦苦赚的钱，全给了你们……我以为你们是要给我生孙子，结果……结果你们……"

胸口突然传来一阵剧痛，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撕裂。

我捂着心口，想叫儿子，却发现自己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眼前开始发黑，身体不受控制地滑倒在地。

迷糊中，我听见李芳芳的声音，冷静得可怕：

"熊明，赶紧找找你妈的存折在哪儿。"

然后，我什么都不知道了。

再睁开眼的时候，我闻到了茉莉花茶的香味。

眼前是自家客厅熟悉的吊灯，耳边传来李芳芳甜腻腻的声音："妈，您喝茶。"

我猛地坐起来，发现自己正坐在沙发上。

熊明和李芳芳并排跪在我面前，手里各捧着一杯茶，脸上堆满了笑容。

这个场景……

我的心脏狂跳起来。

这是他们新婚第一天，给我敬茶的情景。

怎么可能……我不是已经……

"妈？"李芳芳保持着跪姿，笑得眼睛都弯了，"您怎么了？是不是太激动了？"

我低头看自己的手皮肤粗糙，满是老茧，和记忆中一模一样。

我……重生了？

回到了他们新婚第一天？

"妈，您倒是接茶啊。"熊明也笑着说，"跪这么久，腿都麻了。"

我抬起头，看着眼前这对璧人。

李芳芳笑得那么甜，熊明看起来那么孝顺。

如果不是我已经经历过一次，如果不是我亲眼见过那张手术单，如果不是我亲耳听过他们最真实的嘴脸……

我几乎要被这虚假的温情欺骗。

"妈？"李芳芳的笑容有些僵硬了，"您怎么不说话？"

我深吸一口气，伸手接过那杯茶。滚烫的茶水烫得我手心发疼，这尖锐的刺痛让我确认

这不是梦。

我真的回来了。

回到了一切还没开始的时候。

这一世，我不会再被他们骗。

这一世，我要亲手掀翻这场骗局。

这一世，我只为自己而活。

2

那天，我正在饭店后厨切菜，手机突然响了。

来电显示：儿媳芳芳。

我擦了擦手，接起电话。

"妈——"李芳芳那头的声音甜得发腻，像是泡在蜜罐里的糖，"您现在方便吗？我和明哥想跟您说件大事儿。"

我心里一紧。前世的这个时间点，李芳芳打来电话，说是要科学备孕，需要补充营养、调理身体，管我要了一万块"营养费"。

我当时激动得眼泪都出来了，二话没说就转了账，还额外多给了五千，让小两口买最好的补品。

后来这笔钱越要越多——什么孕前检查费、排卵监测费、中医调理费、西医保健费……林林总总加起来，前前后后我给了将近十万。

十万块啊！我在灶台前站多少个日日夜夜，手上烫出多少水泡，腰疼得多少次直不起来，才攒下的血汗钱！

结果全是骗局！

"你说！"

"是这样的，妈。"李芳芳清了清嗓子，语气变得郑重起来，带着一种精心排练过的诚恳，"我和明哥昨晚认真谈了谈。您不是一直催着要抱孙子，我们也觉得不能再让您等了。

所以，我们决定，现在就开始认真备孕！"

"对，妈。"熊明的声音也传了过来，显然是开了免提，他的语气里带着讨好，"我们都想通了，趁着年轻，赶紧给您生个大胖孙子！您等急了吧？"

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手里的菜刀在砧板上发出有节奏的"咚咚"声。

"但是您也知道，现在讲究科学备孕。"

李芳芳话锋一转，声音里透出一种"我都是为你好"的优越感，"我专门查了好多资料，还咨询了妇产科的专家朋友。

专家说了，备孕前必须做全套检查，什么性激素六项、优生优育十项、染色体筛查、免疫功能检测……项目可多了。

而且我还得吃进口叶酸、辅酶Q10、DHA，明哥也得补锌补硒、吃番茄红素。"

李芳芳叹了口气，声音里透着委屈，仿佛她才是最大的受害者，"专家说我内分泌有点紊乱，得先调理三个月才能备孕。

中医那边开的方子，用的都是野生药材，一副就要三百多，一个月下来就是一万。

西医建议我做个宫腔镜检查，这个自费要八千。

还有明哥，他工作压力大，精子活力可能不够，得做个精液分析，再配合中药调理……"

她每说一项，我就在心里冷笑一声。

前世我傻，信了这些鬼话。这一世，我可不会再上当。

"所以……"李芳芳停顿了一下，声音又甜了起来，像是哄小孩要糖吃，"妈，您看能不能先给我们三万块？就当是备孕启动资金。

毕竟这是给您生孙子，您肯定也愿意出这个钱对不对？

等以后怀上了，产检、买婴儿用品什么的，我们自己想办法，绝对不再麻烦您！"

"三万不够的话，您再多给点也行。"

熊明马上接话，语气里满是理所当然，"反正饭店生意那么好，您手头肯定宽裕。再说了，这是为了您的孙子，您总不能舍不得吧？"

我握着菜刀的手青筋暴起。

前世的我，听到这番话激动得当场就答应了，还说："三万哪够？我给你们五万！一定要用最好的药，做最全的检查，我的孙子必须是最健康最聪明的！"

结果那五万块，一分钱都没花在备孕上。

全都被他们两挥霍了，李芳芳新买的爱马仕包、熊明新换的苹果顶配手机，还有一堆高档化妆品和电子产品。

"芳芳啊。"我放下菜刀，擦了擦手，"你说的这些检查项目，医保能报销多少？"

"呃……这个……"李芳芳支支吾吾，显然没料到我会问这个，"有些能报，有些不能……"

"那能报的你们先去做。"

"至于那些自费项目，你们先做个清单，把每个项目的费用、必要性、哪家医院做的都写清楚，我找懂行的人帮你们把把关。

毕竟现在骗子多，医院也不是都靠谱，别花了冤枉钱。"

"妈，您这是什么意思？"熊明的声音立刻变了，带着不满和质问，"您是不信我们？还是觉得我们骗您钱？"

"不是不信。"我冷笑一声，"我是怕你们被骗。

你们都没生过孩子，哪懂这些？

我隔壁开超市的王姐，她女儿去年刚生的，她跟我说了，现在好多私立医院就是抓住年轻人不懂，拼命推销各种没用的检查项目，动不动就上万。

什么基因检测、高端体检套餐，听着高大上，其实根本没必要。"

"再说了，你们不是有职工医保吗？公立三甲医院的备孕检查套餐，我专门打听过了，两个人加起来也就三四千块，还能报销一半。算下来自己才掏一两千。哪用得着三万？"

李芳芳的声音立刻尖了起来，那种精心维持的温柔彻底裂开了："妈！公立医院人山人海，挂号要排队，检查要排队，拿结果还要排队，我们哪有那个时间？

而且那些老医生思想保守，根本不懂现在最先进的备孕理念！

私立医院服务好，环境好，一对一专家服务，这钱花得值！"

"那你的意思是，必须去私立医院？必须花那三万？"我冷冷地问。

"对！"李芳芳理直气壮，声音里满是嫌弃，"我们要给您生的可是最优秀的孙子，当然得用最好的！妈，您不会舍不得这点钱吧？还是说……您根本就不想要孙子？"

"舍不得倒不至于。"

我慢条斯理地说，声音里透出疲惫，"只不过……芳芳啊，妈得跟你实话实说。"

"最近饭店生意确实不太好，"我叹了口气，语气诚恳得仿佛真的在倾诉，"上个月的流水比去年同期少了三成。前两天供货商又涨价了，猪肉涨了两块，蔬菜也贵了不少。

我这几天正愁着呢，手头实在紧。"

"不可能！"熊明脱口而出，"妈，您饭店天天那么多客人，怎么可能没钱？您是不是舍不得给我们，故意找借口？"

"爆满不代表赚钱啊，儿子。"我苦笑，声音里满是无奈，"现在食材涨价涨得厉害，人工成本也高，房租每年都在涨。

刨去各种开支，其实剩不下多少。"

"再说了，你们结婚的时候，妈不是给了你们花九十几万买了一套新房吗？装修又贴了十五万。

那可是我这些年的全部积蓄，一分一厘都是我在灶台前站出来的。

现在我手头真的紧，下个月的房租都还没着落呢。"

"那……那您的意思是不给了？"李芳芳的声音已经完全变了调，那种甜腻的伪装彻底撕裂，露出了尖锐的本质。

"不是不给。"我的语气依然诚恳，像是真的在为他们着想，"

这样吧，妈也想抱孙子，但咱们得实际点。

你们先去公立医院做个基础检查，看看身体有没有问题。

如果真有需要调理的，妈砸锅卖铁也给你们凑钱。

但如果身体没毛病，那些乱七八糟的项目就别做了，省下钱将来给孩子买奶粉、尿不湿不好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

我能想象得到李芳芳脸上那种又气又恨的表情，还有熊明那种不知所措的怂样。

"行。"李芳芳冷冷地吐出一个字，声音里满是讥讽，"妈，您既然这么说了，那我们也不勉强您。我们自己想办法。

不过您可别后悔，以后真有了孩子，您想帮忙我们还不一定让呢。"

"啪"一声，电话被狠狠挂断了。

我看着手机屏幕，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

前世，我为了这个不存在的"孙子"，前前后后给了将近十万。

而这一世，我一分钱都不会再给。

想骗我？做梦！

3

一周后，李芳芳又打来电话。

"妈，我和明哥商量了，我们准备买辆车。"

她的声音比上次客气了些,显然是调整了策略，

"以后有了孩子，出门方便。我看好了一辆宝马X3不贵才二十多万，您帮帮忙呗？"

前世这个时候，李芳芳管我要了二十多万买车，说是买辆宝马，以后接送孩子有面子。

我当时想都没想就给了，还说："买就买好的，咱们孙子得坐最安全的车。"

结果他们真买了辆宝马，每天开着到处炫耀，油费、保险、保养全是我出。

最讽刺的是,有一次我饭店进货的三轮车坏了，想借车拉一趟冷冻食材。

熊明支支吾吾不肯答应，李芳芳直接板着脸说："妈，这是我们的车，您那些油腻腻的货会把真皮座椅弄脏的，味道散不掉。要不您还是叫个货拉拉吧？"

我回过神，嘴角扯出一个淡淡的笑。

"买车啊？应该的，应该的。"她满口答应，"明天妈就带你们去看车！"

李芳芳眼睛一亮，熊明也松了口气。

第二天，我领着两人，直奔……二手车市场。

销售员热情地介绍着一辆五万块的比亚迪："这车省油又实用，空间大，特别适合家用。"

李芳芳的脸色瞬间僵住。

我却笑容满面，拉着她的手，当着销售员和周围看车客户的面，大声说：

"芳芳你看，这车多实惠！妈的钱可得省着点花，以后都得留着给我大孙子上学、报兴趣班呢！买车这事儿，咱可不能铺张浪费，对吧？"

周围看车的人都侧目看过来，其中一个大妈还小声说："哎哟，这婆婆真实在，知道为孙子着想。"

李芳芳的脸涨得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想说什么,但周围那么多人看着,只能硬生生憋着。

"行了行了，妈。"

熊明拉着李芳芳，狼狈地说，"我们再考虑考虑，改天再来。"

说完就拉着脸色铁青的李芳芳往外走。

我站在原地,看着他们落荒而逃的背影,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前世,你们骗我的钱买豪车，自己潇洒挥霍让老娘替你们买单。

这一世,我让你们连车的影子都看不到。

4

一个月后，又到了中秋节家庭聚会的日子。

这次聚会在我家开,来的人不少。

我那个最爱传闲话的姑姐、还有几个堂哥堂姐、侄子侄女们。一大家子人围坐在餐桌前，热热闹闹的。

李芳芳和熊明也来了,李芳芳穿着精致的连衣裙,脸上化着妆,一进门就甜甜地喊着各位长辈,嘴巴像抹了蜜似的。

"哎哟,芳芳越来越漂亮了。"姑姐笑眯眯地说,"什么时候给桂枝生个大胖孙子啊?"

"快了快了。"李芳芳笑着说，眼神却瞥向我，带着一丝挑衅，"我们正在积极准备呢。"

"那可得抓紧。"堂姐插话道，"桂枝一个人拉扯明明长大不容易,现在就盼着抱孙子呢。"

"就是就是。"

姑姐接话，然后话锋一转，"不过桂枝啊,你这饭店生意这么好,得多帮帮孩子们。现在养孩子可贵了,光奶粉尿不湿一个月就得好几千。"

我正准备说话,熊明突然开口:"姑妈说得对。

妈,您看我和芳芳现在住的房子太小了,以后有了孩子根本不够住。

要不您把饭店卖了,给我们换个大点的房子?"

全桌人都愣住了。

我看着儿子,心里冷笑。

前世这个时候,他们也是这样,在亲戚面前给我施压,让我卖掉饭店给他们买大房子。

那时的我被围攻得说不出话,最后妥协了,答应给他们出八十万的首付。

"明明,你这话说的。"堂哥皱眉,"你妈的饭店是她的命根子,怎么能说卖就卖?"

"可是妈总得为我们着想啊。"李芳芳接话，声音里透着委屈，"我们现在住的房子只有七十平,以后有了孩子，老人来帮忙带,根本住不下。

再说了,学区也不好,将来孩子上学怎么办?"

"桂枝,孩子们说得也有道理。"姑姐竟然帮腔,"你一个人守着个饭店有什么用?还不如帮帮孩子们,以后他们孝顺你,比什么都强。"

"大家说得都挺好。"我放下筷子,脸上露出苦笑,"只不过......"

我停顿了一下,眼眶突然红了:"只不过,姑姐、堂哥,你们是不知道啊,我现在真的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怎么了?"姑姐问。

"饭店现在生意不好,上个月亏了两万多。"

我的声音开始哽咽,"食材涨价,人工也贵,我一个老太婆,每天从早忙到晚,累得腰都直不起来,结果还是入不敷出。"

我抹了抹眼泪："你们说得对,我是该帮孩子们。可我现在真的拿不出钱啊。"

全桌人都沉默了。

"要不这样,"我突然抬起头,眼巴巴地看着姑姐,"姐姐,您家条件好,能不能借我点钱?

我想给孩子们在市中心买套学区房,至少得一百五十万。

您先借我五十万,其他人再帮忙凑凑,咱们一起帮帮孩子们?"

姑姐的脸立刻变了:"哎哟,桂枝,不是姐姐我不帮你,实在是我家最近也紧......"

"堂哥,那您呢?"我又转向堂哥。

"我......我家孩子要结婚,正缺钱呢......"堂哥连连摆手。

一个个的,刚才还劝我帮孩子,现在让他们掏钱,一个比一个跑得快。

李芳芳和熊明的脸色都变得极其难看。

"行了行了,都别说了。"我叹了口气,站起身,"我去厨房拿点水果。"

我故意显得疲惫又落寞,佝偻着腰走向厨房。

经过茶几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我的手包,手包掉在地上,里面的东西散落一地。

"哎呀!"我慌乱地蹲下去捡,一张折叠的纸从钱包里滑了出来。

那是熊明的绝育手术报告单复印件。

我故意脸色煞白,手忙脚乱地想把纸塞回包里.

这个反常的举动立刻被坐在旁边的姑姐看在眼里。

"桂枝,这是什么呀?"姑姐立刻凑过来,"看你慌的。"

"没......没什么。"

我立刻眼圈一红,紧紧攥着那张纸,拼命摇头,声音里带着强忍的悲伤,

"姑姐,你别问,什么都别问......让孩子们听见不好。"

我越是掩饰,姑姐的好奇心越被勾起。

她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手里的纸,恨不得立刻抢过去看。

"妈,您怎么了?"熊明也注意到了异常。

"没事没事,妈去拿水果。"我慌乱地把纸塞进口袋,匆匆往厨房走去。

在厨房里,我透过门缝看见姑姐的眼神一直追随着我,那双眼睛里写满了好奇和八卦的渴望。

很好。

鱼饵已经撒下了,就等着鱼儿上钩。

我在厨房里磨蹭了一会儿,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才端着果盘出去。

姑姐已经坐不住了,借口去卫生间,路过茶几的时候,我看见她的眼神往我放手包的地方瞟。

我假装没看见,继续和其他人聊天。

过了一会儿,我又"不经意"地说:"哎,我去厨房拿点餐巾纸。"

趁着这个空档,我知道姑姐肯定会行动。

果然,等我回来的时候,姑姐的脸色变得非常微妙,看向熊明和李芳芳的眼神都不对了。

她看到了。

接下来,我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等着。

等着这个惊天秘密,通过姑姐这张最擅长传播八卦的嘴,作为"我亲眼看到的秘密",传遍整个家族。

最终,精准地传到李芳芳父母耳中。

我端着茶杯,看着桌上有说有笑的众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这场戏,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