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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应该比女孩晚一年开始上幼儿园吗?

男孩在开始上幼儿园时,在学业和行为准备上往往落后于女孩——这可能会影响他们的长期成就。为弥合这一差距,一些家长已经在实践

男孩在开始上幼儿园时,在学业和行为准备上往往落后于女孩——这可能会影响他们的长期成就。为弥合这一差距,一些家长已经在实践的一个想法是让男孩晚一年入学——即男孩6岁开始上幼儿园,而女孩则5岁开始。

这种做法在体育界被称为“红衫”,在教育界则被称为给予孩子“时间的礼物”。

各地幼儿园的入学截止日期各不相同,但许多学校要求孩子在入学当年的9月1日前年满5岁,因此那些在夏季出生的孩子比秋季出生的孩子在班级里要小将近一岁。选择在6岁入学的孩子,大多是富裕白人家庭中夏季出生的男孩。

包括纽约市在内的一些学区已经禁止了这种做法(有例外情况),部分原因是这些孩子在学校中通常已经处于领先地位,因此这种做法可能会加剧长期存在的、基于种族和家庭收入的成就差距。

但“红衫”支持者表示,解决该问题的另一种方法是将“让所有男孩晚一年入学”作为国家政策。美国男性与男孩研究所主席理查德·里夫斯认为,这将使更多的黑人和西班牙裔男孩以及低收入家庭的男孩有机会受益——这些孩子目前最不可能被“红衫”,却最可能从中获益。

这样的政策听起来可能有些牵强。数据并未明确显示这种做法在长期内有效。儿童发展速度各不相同,一刀切政策不可能适合所有人。关键的一点在于,幼儿园通常是父母获得免费托儿服务的第一年,在缺乏普及性学前班的情况下,这将迫使许多男孩的父母再支付一年的私人托儿费用。

但研究表明,年长一岁对孩子,尤其是男孩,在一个关键方面——自控力——是有益的,并且有助于阐明为何许多低龄儿童在美国学校系统中挣扎。

为何选择“红衫”?

几十年来,“红衫”现象一直以小规模形式存在。马尔科姆·格拉德威尔在其2008年的著作《异类》中推广了这一概念,指出职业运动员往往在同年级学生中年龄偏大。让所有男孩都“红衫”的想法是由里夫斯先生在其2022年的著作《关于男孩和男人:现代男性为何挣扎、为何重要及如何应对》中提出的。

这一想法获得推动力源于教育的两点变化。首先,家长在子女教育方面竞争日益激烈,“红衫”成为让孩子在学业或体育上获得优势的一种方式。其次,学校更早地开始重视学术——这意味着花更多时间准备考试,而通过游戏学习的时间减少了。

这对男孩来说尤其困难,因为总体而言,男孩比女孩成熟得晚。结果导致幼儿园入学准备方面的性别差距持续存在,并贯穿整个高中阶段,男孩上大学的比例较低。

早期缩小这一差距也可能有助于青春期阶段。女孩比男孩早大约一年半进入青春期,并且往往更早发展出对学校至关重要的执行功能技能,如时间管理和自控力。

“我认为给予更多灵活性的主要原因不是因为幼儿园阶段,而是因为之后的那些年份,”里夫斯先生说。“我实际上认为青春期是差距最大,或者至少是后果最严重的时期。”

在佐治亚州萨凡纳市外教了25年中学的乔·斯特里克兰老师认为,这项政策将是“学校做过的最明智的事情”,因为根据他的经验,那个年龄段的男孩和女孩“完全不同”。他说,女孩往往专注且对学校感兴趣。而许多男孩呢?“就是各种傻气,互相嬉闹打斗,除了专注和集中精力学习,什么都做”。

妮可·阿佩尔在她儿子的学前班老师建议后,让他在6岁才开始上幼儿园。起初,阿佩尔女士(她本人也教学前班)感到意外。儿子那时已经会阅读了。但他在情绪上还没准备好,在学校很容易不知所措,经常哭。

“回想起来,我非常庆幸她提出了这个建议,”住在西雅图的阿佩尔女士说。“这真的很重要。更成熟一点意味着能够更好地处理学校里发生的事情。”

研究怎么说?

对“红衫”的研究发现了利弊并存。一些研究发现,学业成就上的任何优势都会随着孩子年龄增长而消失。“红衫”可能会增加高中辍学率,因为年龄较大的学生会更早达到法定离校年龄。延迟进入就业市场也可能对男性不利。

然而,几项大型研究(对象涵盖了三个州几乎所有幼儿园儿童)显示,年龄较大有明显的好处。

在佛罗里达州,学校要求孩子在9月1日前年满5岁才能入学幼儿园。研究人员比较了那些在9月出生(相对同年级年龄较大)和8月出生(几乎小一岁)的孩子。年龄较大的学生在三年级考试中持续得分更高,在八年级(程度稍弱)也是如此。他们上大学的可能性更大,少年时期入狱的可能性更小。这些发现适用于所有背景的儿童,但对男孩和来自低收入家庭的儿童尤其明显。

田纳西州和北卡罗来纳州的研究人员也发现了类似的结果,包括“红衫”缩小了男女成就差距。其他国家的研究也发现,年龄较大的孩子在学校得分更高,更有自信。

一项研究为年龄较大的孩子究竟在哪些方面受益提供了线索。一项针对丹麦儿童的研究发现,他们在关键技能上表现突出:能够安静坐着、集中注意力、三思而后行以及坚持完成任务。这些特质(女孩往往更早具备)已被证明对学业成功至关重要。

该研究的作者之一、斯坦福大学教育学院教授托马斯·迪表示,儿童通过假装游戏发展这种自控力,年龄较大的孩子可能在高质量、以游戏为基础的丹麦学前班中花更多时间进行此类活动。(他警告说,如果额外的一年是在一个不那么丰富的环境中度过的,“红衫”的潜在好处可能无法实现。)

这种观点——即这些注意力技能是造成年长和年幼学生差异的原因——得到了多项研究的支持,这些研究表明,同年级中最年幼的学生更有可能被诊断出注意力障碍。一项涵盖美国各州40万名儿童的研究发现,那些生日刚好在幼儿园截止日期前的孩子被诊断出注意力缺陷多动障碍的可能性显著高于生日刚好在截止日期后的孩子。

“年龄真的很重要,”佛罗里达州研究的作者之一、罗切斯特大学教育与经济学教授大卫·菲格利奥说。然而,他也不认为对所有男孩实施统一的“红衫”政策是解决之道。

如果不能“红衫”,还有什么办法能帮忙?

一些研究人员表示,比让所有男孩“红衫”更好的替代方案是让任何学生都可以选择“红衫”,这样家长可以在教师建议下决定是否适合自己的孩子,并有选择多上一年公立学前班的选项。

有些人说,一个更简单的改变是提前幼儿园的入学截止日期,这样所有孩子在入学前至少几个月就满5岁了。教师可以按出生月份分组教学,将年龄较大的幼儿园孩子分在一个班,年龄较小的分在另一个班。

此外,学校可以恢复更多以游戏为基础的学习——比如角色扮演、艺术和自然探索——这些在2000年以前的幼儿园中更为常见。

“男孩占人口的一半,所以如果我们在学校里做的所有这些事情我们认为对他们不利,答案不是让他们‘红衫’,”西北大学教育与社会政策教授黛安·惠特莫尔·尚岑巴赫说。“我们可以做一些更便宜、更好的事情,比如不要过度智力化幼儿园——多一些围圈活动时间,少一些关于圆形的练习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