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嫁给了四十岁的林骁。
他成熟稳重,事业成功,在别人眼里几乎挑不出一点瑕疵。
可我妈却反复提醒:“一个男人条件这么好,到四十岁还没成家,不可能没问题。”
我只觉得她太多虑。
直到新婚的第八天深夜,我亲眼跟踪林骁来到一栋陌生的公寓。
推开那扇门的瞬间,我终于明白——他至今未娶,背后确实藏着令人无法想象的原因。
1
去年夏天,医院工会组织了一次活动,那是我第一次见到林骁。
他站在人群的边缘,身上一袭剪裁得体的灰色西装,没有多余的言语,却安静得像幅油画。与周围热闹寒暄的医生护士相比,他显得格外孤独。
同事李佳把我拉过去:“苏宁,这是我们医院外科副主任林骁,业务能力一流,就是性子冷,不爱交际。”
“您好,我是苏宁,新来的护士。”我有点拘谨地伸手。
“林骁,四十岁,还算个外科医生。”他淡淡一笑,声音低沉,握手时却有一丝生疏的客气。
四十岁?我愣了一下。
眼前这个男人气质儒雅,眉眼间带着沉稳与克制,完全不像传闻里所谓“剩男”。
我忍不住调侃:“您一点都不像四十岁,看起来最多三十多。”
他笑了笑,眼角的细纹微微舒展:“谢谢,可能是工作太忙,不太有时间操心别的事。”
那天的活动里,我总忍不住找机会接近他。
每次交谈,他都彬彬有礼,却始终保持着若有若无的距离感。
这种冷淡反而让我更好奇。
临散场时,我鼓起勇气问他要联系方式。
他愣了下,眼神闪动:“你确定要和一个比你大十几岁的男人做朋友?”
“年龄不是问题。”我认真回答。
他看了我一眼,似乎想拒绝,但最后还是留了联系方式。
就在分别前,他突然接了个电话,表情骤然凝重,快步走到角落,压低声音说话,眉头紧皱。我不经意间看到他从口袋里摸出一串钥匙和一张医疗单,纸上印着“精神科处方”。
他立刻把那张单子抓回去,声音冷了几分:“只是病人资料,不必在意。”
那一刻,我心头浮起一丝说不清的疑惑,但很快又被他沉稳的气质压下。
第二天,我忍不住发消息约他吃饭。出乎意料,他很快答应,却提出奇怪的条件:“只能工作日的晚上,周末我没空。”
“行,那周三晚上七点?”我立刻答应,心里却忍不住好奇,他的周末到底有什么事?
第一次约会在一家环境比较好的西餐店。
林骁穿着简单的白衬衫,举止从容优雅,谈吐间尽显阅历。
交谈中我才知道,他工作成绩很突出,很多疑难手术都由他主刀
但只要话题涉及家庭,他总是轻描淡写地带过。
“像您这样优秀的人,怎么还没结婚?”我终于忍不住问。
他放下筷子,神情闪过一丝暗淡:“可能是……还没遇到合适的吧。”声音低到几乎听不清。
这话显然有些敷衍,但我没再追问。
第一次约会,我不想逼得太紧。
接下来的三个月,我们见面频繁,但规律奇怪:他总是提前确认时间,
从不在周末赴约。规律到让我心里发毛,却又不好开口问。
林骁身上有种年轻人没有的沉稳,他关心人不动声色,却处处周到。
和他在一起,我第一次感到被理解、被保护。
渐渐地,我发现自己不可救药地陷入了这份爱情。
2
相识四个多月后的一天,我和林骁一起吃晚餐。
菜刚上桌,他的手机突然震动。
他看了一眼屏幕,脸色瞬间凝固,随即猛地起身:“抱歉,我得马上走,有点急事。”
“需要帮忙吗?”我也跟着站起来。
“不用!”他的声音几乎是吼出来的,随后立刻意识到自己失态,努力压低语调:“我自己去就好,改天补偿你。”
他起身过快,公文包猛地撞到桌角,里面的东西散落一地。
我下意识弯腰帮他拾起,第一眼就看见几盒处方药和一叠医疗单据。
药名我很熟悉全是精神科常用药,而抬头更清楚地写着“市立精神卫生中心”。
林骁的脸色当场僵硬,几乎是夺一样把药和单据抢过来,迅速塞回包里,声音低沉:“只是工作需要的东西,不要误会。”
他的手微微颤抖,连指尖都发白。
我压住了心里的震惊,没有追问,只轻声说:“好,如果需要帮忙,可以告诉我。”
但从那以后,我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我发现他每逢周五晚上必然拒绝与我见面,整整两天音讯全无,直到周一才会恢复联系。
手机从不离身,每次接完某些电话,他都会变得异常紧张。
有一次他去洗手间,正巧看到他手机屏幕亮起病情反复,需要增加护理费用。”发件人署名“康宁护理中心”。
我曾试探着问过:“是不是你的家人身体不好?”
他却轻描淡写地笑笑:“没事,你别瞎担心。”
我没有再逼问。作为护士,我心里多少有些推测,但那时的我已经爱上了他。
我不想因为职业的敏感而让这段感情提前破裂。无论他隐瞒的是什么,我都愿意给他时间。
五个月后的一个周四晚上,我终于鼓起勇气。
在餐厅的烛光下,我伸手紧紧握住他的手:“林骁,我喜欢你,我想和你在一起。”
他沉默了很久,眼神里掺杂着复杂与犹豫,终于开口:“苏宁,你才二十八岁,而我已经四十了,这个差距?”
“年龄不是问题。”我打断了他。
他深深吸了口气,低声问:“如果我有一些不能说的秘密呢?
我告诉过三个人,他们全都因为这个离开了我。”他的嗓音有些颤抖,眼底泛着湿意。
我心头一紧,拉着他的手:“我不在乎秘密是什么,我在乎的是你。”
他僵直着身体,指关节因为攥得太紧而发白。
良久,他喉结上下滚动,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石刮过:“你会后悔的……”
整个人像极了被逼到角落、仍在死撑的孩子。
我伸手轻轻抱住他,感受到他肩膀一瞬间的颤抖。
“永远不会。”我坚定地回答。
那一夜,他终于答应了我的表白。
但我分明从他的眼神里,看见了掩不住的恐惧和不安。
这让我心疼,却更让我下定决心,我一定要成为那个不会在秘密面前转身离开的人。
3
正式交往一个月后,林骁说要见见我父母,这是我们关系更进一步的标志。
“妈,这是林骁,我的男朋友。”我有些紧张地介绍。
我妈打量了他一圈,眼神锐利得像要看穿人心:“你多大了?”
“四十。”林骁坦然回答。
我妈的脸色当场沉下来:“比我女儿大十二岁?你这是拿她当什么?”
我急忙反驳:“妈,年龄不是问题,我们是真心的。”
我妈冷笑:“真心?你们认识才多久?一个男人四十岁还没结婚,你敢说没有隐情?正常男人早就成家立业了!”
林骁沉默着,脸色一瞬间发白,却仍保持着礼貌:“阿姨,您的担心我理解。
我确实有些情况不便说,但我是真心对苏宁好的。”
“什么情况?”我妈步步紧逼。
林骁垂下眼睑,声音低沉:“暂时不能说。”
我妈拍桌子:“看吧!连这都不敢讲!苏宁,你要是跟了他,迟早吃亏!”
我又气又急,拉着林骁离开。
车上,他一句话没说,手指紧紧攥着方向盘,指节发白。
我安慰:“别放在心上,我妈就是性子直,她会慢慢接受的。”
林骁勉强扯了个笑:“也许她是对的,我根本不该开始这段感情。”
“不,我不会放弃。”我用力握住他的手。
第三天,李佳把我叫出来喝下午茶。
她表情严肃问我:“苏宁,你真的打算跟林骁结婚?”
“当然,我已经想好了。”我毫不犹豫。
李佳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压低声音:
“我劝你最后一次,别嫁。
他的秘密,不是普通人能承受的。上一个愿意接受他的女人,差点精神崩溃进了医院。”
我愣住:“什么意思?”
“我不能说更多。”
“但如果你真爱他,就别逼他开口。”
我胸口发闷,却仍固执:“无论他有什么秘密,我都接受。”
李佳长叹一声:“希望你别后悔。”
她的警告让我心乱如麻。
那天晚上,我给林骁打电话,说想去他家看看。
林骁明显一愣:“怎么突然要来?”
“我想看看你住的地方,有问题吗?”
“没……没问题。”他勉强笑了笑,把我让进屋。
他的公寓干净整齐,装饰简约,却冷清得不像一个真正的家。
没有任何家人照片,也看不到生活气息,仿佛随时可以搬走。
我直截了当地问:“李佳说你有秘密,而且你上一个恋人出了事,这是真的吗?”
林骁全身一震,脸色瞬间惨白,手背青筋暴起:“她告诉你什么了?”
“只说了这些。”我盯着他,声音坚定而平静,“林骁,无论你隐藏什么,我都接受。我想和你一起走下去。我们结婚吧!”
他怔住,眼底闪过慌乱,像是被什么刺痛了神经:“不……你不明白……”
“我不需要完全明白。”我伸手覆在他紧绷的手背上,打断他的话,“我只需要确定一件事我爱你,而且我愿意留下。”
林骁喉结滚动,呼吸急促,眼眶泛红却死死忍着。
终于,他沙哑开口:“那你答应我……婚后,不管发生什么,都别怪我没提前告诉你。”
我点头,目光坚定:“我答应你。”
他终于点头答应。之后,他提出要简办婚礼,不请亲友。
我虽然疑惑,却还是同意了。
我妈得知后几乎气炸:“你疯了吗?才认识几个月就要结婚?”
“妈,请尊重我的选择。”我坚决地说。
我妈绝望地摇头:“你一定会后悔的,和一个有秘密的男人过日子,不会有好结果!”
我没有动摇。无论林骁藏着什么秘密,我都决定与他共度余生。
4
我们的婚礼简单,却也温暖。
来宾不多,几张熟悉的面孔多是我的亲友.林骁那边,则只有寥寥几位同事和李佳。
我悄声问他:“你亲人呢?”
他沉了沉气,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父母早就不在了,算是没什么亲人。”他的眼底闪过一抹难掩的悲戚。
婚礼进行时,一个白发的老妇人悄悄凑到我耳边,声音嘶哑地说:“姑娘,你是个好姑娘,但要有心理准备。”
我愣眉不语,皱着眉问:“什么意思?”
老妇人只是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你会知道的。”
她的那句神秘话像一根刺,扎在我心里,可婚礼的喜悦很快把这根刺暂时覆盖了。
蜜月里,林骁看上去比平日更放松了,偶尔会在我耳边低语让我笑。
可他仍有几个莫名的举动每隔几小时就要看一次手机,接到某些电话后会立刻离开房间。
第三天深夜,我假装睡着。
却听见他在阳台压低声音通话:“药给她吃了吗?……症状今天又严重了?……好,我明天过去,可能要调整药量……”
他回房时我假装醒来,轻声问:“怎么了?工作上的事?”
他敷衍道:“是有点麻烦的病人。”眼神里却闪过一丝躲闪。
新婚第六天的凌晨,我从睡梦中惊醒,床边空空如也。
起身去找,发现他也不在车库。
床头柜上只有一张名片,上面写着:“康宁护理中心王雯,地址:城郊旧楼。”
王雯?听着像女子的名字。
那一刻,我的脑海瞬间被各种可怕的念头占据深夜出去见一个女子?这究竟是出轨,还是别的什么?我急拨他的手机,却无人接听。
凌晨五点多,他悄无声息地回到家,看到我灯还亮,明显被吓到:“你……没睡?”他的声音里有几分惶恐。
“你去哪了?”我压住怒意冷冷问。
“工作上有点急事。”他避开我的目光。
我把纸条摊在他面前:“王雯是谁?”
他的脸立刻惨白,颤声问:“你翻我东西了?”
“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深夜去见一个女人!”我的声音忍不住提高。
“不是你想的那样!”他急忙解释,“王雯是护理中心的负责人。”
我的心一滞,可怒火仍在胸腔里翻滚:“凌晨三点你一个外科医生去见一个外院的护理中心负责人,你当我是傻子吗?”
林骁的脸色瞬间惨白,唇角微微颤抖,却硬生生忍着,指节因用力攥紧而泛白。他低声道:“相信我,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到底是怎样?把真相告诉我!”我逼问。
他沉默了很久,像在和自己死命对抗。
胸膛起伏,额头渗出细汗,声音沙哑:“我……不能现在说。求你,再给我一点时间。”
那晚我们第一次分床而睡。接下来的日子,房间里充满了沉默和防备。
我的好奇愈发强烈我开始留意他的一举一动,发现几乎每到周五晚上,他就会背起一个大包,周六一早出门,周日深夜才回家,回来时总显得疲惫不堪。
他的手机通讯录里满是医疗单位的名字,“康宁护理中心”“市立精神病医院”等频频出现。
某个夜晚,我无意间偷听到他电话里一句话:“她又发作了?护工被伤了?我马上过去,等我来处理……”
话音落,他匆匆抓起外套准备离开。
“又有什么急事?”我冷冷问。
“是的,病人病情复发,可能要晚点回来。”他不敢直视我。
“是王雯那边出了问题?”我直截了当地追问。
他慌乱:“不……不全是……”
“你到底瞒着我什么?”我的声音里有被背叛的颤抖。
他沉默很久,最后沙哑地说:“苏宁,给我点时间,好吗?等我把这件事情处理好,我会告诉你一切。”
“你保证?”我几乎是在乞求。
“我保证。”他点头,声音脆弱。
我让他离开,心里的怒火却像被点燃般越烧越旺。
那晚,我做了一个决定我要跟着他,亲眼看看他到底把我领进了怎样的秘密世界。
5
他一路开到城郊,在一片昏暗的老小区停下车,快步走进一栋破旧的公寓楼。
我躲在楼角,看着他输入密码,推门而入。
屋里立刻传来刺耳的尖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