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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9年,陶铸病重,他叮嘱曾志:告诉女儿,爸爸在历史上是清白的

1967年1月,陶铸开始受到冲击。这年8月,“中央文革”在天安门组织有百万人参加的“批斗刘邓陶大会”,大会召开的同时,还

1967年1月,陶铸开始受到冲击。这年8月,“中央文革”在天安门组织有百万人参加的“批斗刘邓陶大会”,大会召开的同时,还在中南海设了3个批斗会场,分别批斗刘少奇、邓小平、陶铸。

陶铸

在陶铸的批斗会上,一个造反派对他吼道:“陶铸,你是叛徒,你要老实!”

陶铸反驳道:“我不是叛徒!”

对方又说:“你是国民党特务!”

陶铸听后大怒:“我不是国民党特务,你才是国民党特务!”

这个造反派走上前,对着陶铸的脸就是几拳,陶铸的脸被打肿了,眼角也被打青了。陶铸发怒了,他用力向这个人的脸上吐了一口血水,挣扎着要扑向这个人,但他的双手却被其他造反派死死地抓住,动弹不得。陶铸边挣扎边高声叫道:“要不是信共产主义,老子和你拼了!”

陶铸

造反派们对着陶铸拳打脚踢,不一会,陶铸的额头上鼓起了几个鸡蛋大的肿包,但他始终不肯屈服,一直拼命想挣开双手,进行反抗。这天陶铸被打了3个小时,他也一直反抗了3个小时。

在“运动”中,陶铸是唯一一个敢于武力反抗造反派们武斗的中央高级领导人,他用这种激烈的行动,表达他坚决反对“运动”的态度。

1968年国庆节前后,陶铸感到头晕、眼花,想呕吐,当时他自己并不在乎,以为是小病。直到1969年3月中旬,医护人员才查出陶铸胆部患上了癌症,需要立即做手术。

曾志知道陶铸得的是癌症后,怕他有思想负担,没有告诉他,只说是胆管堵塞,需要做手术。但陶铸早已知道自己得的是癌症,只是从来不说破,一直到去世,他都没有追究自己的病情。只有一次,陶铸实在疼痛得厉害,才脱口而出:“没想到癌症疼得这么厉害。”

陶铸和曾志

在手术前,陶铸表现得十分从容,医生让他签字,他二话不说,拿起笔来就签,他的手术是在没有家人在场的情况下进行的。陶铸的手术进行了8个多小时,他的胆囊和十二指肠都被切除,胃被切掉了2/3,大网膜被切掉了1/4。

手术后的陶铸身体有所恢复,但到1969年9月下旬,他又感到腹内阵阵疼痛,还发低烧,脉搏微弱,经诊断是癌症扩散,已经无法治疗。曾志后来回忆说:

我至今想起他那痛苦的样子,仍觉得心中酸楚,那是言语难以形容,常人难以想象的精神加肉体的双重疼痛。他常常痛得在床上东倒西歪,前趴后仰,大汗淋漓,不能进食,每天只能吃点流质,虚弱得连大便的力气都没有……陶铸以惊人的毅力向病魔挑战,任凭痛得死去活来,他咬紧牙关绝不哼一声。

1969年10月15日,汪东兴派人把曾志找去,对她说:“北京要紧急疏散,可能爆发战争,陶铸要疏散到安徽的合肥,你怎么办你自己决定,随陶铸去也可以,但是去了以后不准和外界通信,不准与任何人来往;不随他去就去广东插队劳动,但必须与陶铸断绝联系。”

汪东兴

曾志问汪东兴:“什么时候走?”

汪东兴说:“明天。”

曾志说:“明天不行,陶铸病得很重,至多也只能活两三个月,我要为他准备一下。”

汪东兴说:“那就18号!陶铸到那里后,每月给他100元生活费,生活自理。”

曾志回去后,把这一情况告诉了陶铸,陶铸沉思良久后说:“你千万不要陪我去,我活不了多久,你去也帮不上忙,何苦再牺牲你?你要争取和亮亮在一起,你们能在一起,我也就放心了,我们只有她这一个女儿。”

陶铸一家三口

第二天,中直政治部主任王良恩来找病势已重的陶铸,又一次谈“疏散”的问题,陶铸躺在病床上镇定地说:“好吧,我同意离开北京。”

王良恩说:“审查你的历史,你有变节自首的政治问题。”

陶铸听后从容地说:“我已经是油尽灯枯的人,你们尽可随意给我做结论。但是我是一个共产党员,我有权利保留自己的意见。我相信历史会对一切做出说明。”他又对家人们说:“我的问题性质,谁也定不了,只有历史,历史会公平结论。”

陶铸出发去合肥前,曾志问他:“你还有什么话要交代?”

陶铸说:“我怕是难见亮亮了,你要看到她,要告诉她,爸爸对不起她,让她跟我受委屈了。但是爸爸在政治历史上是清白的,是对得起她的,希望她要坚强,要紧跟毛主席好好做人,好好生活……”

陶铸油画

10月18日,陶铸简单收拾好东西,准备上路。后来曾志这么回忆陶铸临走时的情形:

我炖了一碗鸡汤,烤了一片面包为他送行。由于他肠道已经梗阻,所以吃了足足一个小时。他说若不是为了你,我是什么也吃不下的。

上路的时间到了,护士替他打了一针杜冷丁,顿时觉得精神好了许多。他将毛衣、棉衣、大衣都穿在身上,但仍然感到冷。我曾要求送他去机场,没有获准,只好在家门口送行。

陶铸拄着手杖,镇定自若,庄严凝重地一步一步地走出家门,踏上了他生命的最后一段路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