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男友奋斗十年，公司蒸蒸日上时，他忽然说效益不好，降了我的一半工资。
我心疼他操持公司辛苦，没有半分怨言接受，还向朋友借了五十万想给他周转。
可转头我却看到他的小助理在朋友圈炫耀
「老板不仅给我涨薪，还怕我上班累专门送我豪车，太贴心了。」
照片里，她和未婚夫站在刚提的百万豪车前，一脸幸福甜蜜。
我沉思两秒，点了个赞。
未婚夫立即气势汹汹质问：
「我是为了给公司留住人才，你阴阳怪气什么？立刻给瑶瑶道歉！」
我平静地将辞职申请递给他：
「不可能道歉，我自请离职。」
1.
话音刚落，小助理陶夕瑶抢先出了声。
「姜芹姐，你怎么能因为这样一件小事就离职呢？」
「你在公司待了那么久，而且江总平时对你那么好，你在这个节骨眼辞职，让大家怎么看他？」
「江总，您也快来劝一劝姜芹姐呀。」
江堇年刚才或许是想劝我的。
可听完陶夕瑶这番话后，火气也大了。
「劝什么劝，她想走就让她走，我行得端坐得正，不怕任何人说什么。」
旋即接过我的离职申请，签完字后甩手扔到我脸上。
围观的同事都望着我，等着看好戏。
可我没再像以前那样争论，而是神色平静，捡起地上的离职单。
「我交接完工作就走。」
「不用交接，想滚现在滚。」
江堇年指着门口，像是想到什么，又冷声补充道：「自己离职没有补偿。」
见状，和我关系不错的同事纷纷劝我低头认个错，不要意气用事。
他们都知道，这家公司是我陪着江堇年一手创立的。
当初公司缺钱，我喝酒到吐血拉投资，业务完不成，我带头领着小队熬夜三天赶工，所有业务我都投入了无数的心血和感情。
现在离开相当于放弃所有。
可我心意已定，朝他们道了声谢后，收拾好东西转身离开。
走前，我清楚的看到江堇年眼底闪过一丝复杂。
我知道，他觉得我不会走。
以前我们也因为陶夕瑶闹过很多次，最严重的一次，江堇年当众骂我，把我整年的奖金都补给了她。
我被气到闹辞职，但要走的时候还是忍下了，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回去找他说软话，然后一如既往的工作，假装这件事情没发生过。
他以为我这次仍会说服自己自洽。
但他不知道，我对他的耐心已经耗尽了。
刚走出公司，一条短信发过来。
我点开，看到是朋友的转账。
早晨江堇年说公司效益不行，要降我薪资的时候，我第一反应是怕他压力大，立刻联系朋友，周转五十万。
原本想要给他，结果却无意中看到陶夕瑶发的朋友圈。
我才恍然明白江堇年的用意。
可当时的我心里竟然出乎意料的平静，没有难过也没有吃醋到发疯。
或许因为太多次了。
江堇年为了陶夕瑶，对我做过太多荒唐的事情，让我都快分不清，到底他的女朋友是我还是陶夕瑶了。
我将钱还给朋友，朝她道了谢，走到车库。
找到那辆开了十年的小破车，车漆都被磨掉了好几块。
它的旁边停了一辆崭新的保时捷，正是今天江堇年刚送给陶夕瑶的那辆。
车库的空位很多，她偏偏停在这里。
显然是对我的挑衅。
我和江堇年在一起十年，却不如才刚入职十个月的陶夕瑶。
我自嘲的笑了笑。
没再迟疑，踩下油门离开工作几年的公司。
结果刚出公司的大门就被追了尾。
我走下车，却恰好看到后车上，江堇年和陶夕瑶一同走了出来。
「姜芹姐，你怎么急停啊，我都没来得及反应。」
陶夕瑶说着，走上前心疼的看着自己被撞凹的车头：「太可惜了，这是江总精心选的。」
江堇年的脸色愈发阴沉。
「姜芹，刚才在车库我就看到你盯着夕瑶的车看，你实话说是不是故意的？知道夕瑶在你后面，故意急刹车报复？」
我差点被他逗笑。
又是这样。
不分青红皂白将责任推到我的头上。
陶夕瑶叹了口气。
「算了，江总，我们不要怪姜芹姐了。」
「她因为我丢了工作，生我的气也很正常。」
「说到底，都怪我，如果我能多注意些就好了。」
说着，她懊恼的叹了口气。
明显的做戏。
可偏偏江堇年看不出来，心疼地揉了揉她的肩膀，宠溺道：「跟你没有关系，你别把什么事都揽在自己身上。」
说完，他重重地点了点我的脑门。
「姜芹，你能不能学一下夕瑶？」
「人家都知道谦虚，你工作那么多年，还要这么小气不懂事吗？」
我被他推的踉跄，反应过来后觉得有些好笑。
这一年来是陶夕瑶不停的抢我功劳，耍心机往我身上扣锅，现在却变成她谦虚有担当，我小气不懂事了。
知道再聊下去也是多费口舌，我懒得再说什么，转身准备离开。
江堇年却再次拦住我。
我本以为他又要喋喋不休的维护陶夕瑶，可谁知，他竟将我拉到一旁。
语重心长道。
「姜芹，我是对你期望太高，所以才会严格的。」
「你怎么就不能明白我的苦心呢？」
听着他温声细语的话，我还有些疑惑。
然而很快，我便明白了他的用意。
江堇年拍了拍我的肩膀。
「离职申请我会撤回，你好好考虑一下给夕瑶道个歉。」
「另外，这次追尾你是全责，该赔多少你给夕瑶转过去。」
我反应过来。
抬眼看向陶夕瑶。
她估摸着早就知道江堇年说的是什么，面色充满得意，挑衅的朝我翻了个白眼。
我嗤笑一声。
「我不会赔的，追尾是谁的责任自己查，实在不行就报警。」
「还有事，先走了。」
我转身离开。
江堇年在后面阴了脸，嗓音冰冷：「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你别后悔！」
后悔？
不会后悔的。
我回到车上，给朋友发了一条消息。
「我离职了，明天就可以去你公司上班。」
2.
不到半秒朋友便回了电话，语气惊喜：「你说真的？」
她有些不自信：「那江堇年怎么办？」
当初朋友和江堇年是同期创业。
相比于完全从零开始的江堇年，朋友那里资源更加充沛，待遇也更加吸引人。
朋友极其缺少优秀技术，于是她许诺给我更高的股份和利润，想让我去他们那里帮忙，甚至知道我和江堇年的关系后，她破例提出让我兼职。
但为了江堇年，我还是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当初我最难的时候，躺在雪地里差点冻死，是江堇年把我拖进了警局，救了我一条命。
我十分感激他，所以抛弃了所有，全身心的投入在事业，想方设法的让江堇年的公司一步步做大。
可现在看来，对方似乎并不在意。
而且，这么多年，再怎么算也足够报答他的恩情了。
我也没必要再委屈自己了。
「不用，我自己可以决定。」
又和朋友聊了两句，确定好签合同的时间后，我开车回到家收拾自己的东西。
这套房子虽然是我全款买下来的，但里面充斥着我和江堇年的回忆，我已经不打算再住下去了。
我先清理床底，发现下面散落着很多幅画。
画上的男生有笑着的，有忧郁的，有在低头削苹果，还有在对着镜子化妆。
这些都是江堇年，他的每一个表情都十分生机灵动。
都是我曾经帮他画的。
他也很喜欢我帮他画速写，每一幅都视若珍宝，装裱起来好好珍藏。
可自从陶夕瑶出现后，他开始变得不耐烦，嫌弃画画老派，浪费时间，不如直接用相机拍照，他开始不喜欢我为他画画。
就连这些画，也被不珍惜的扔在了床下，纸张已经发黄发旧，上面的人像也褪色了。
我苦笑一声。
将他们扔到浴室的盆里，点燃一角。
火舌将画吞噬的干干净净，最后只剩一捧灰烬。
就像我们之间的爱情，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被燃烧殆尽。
做完这些，我又将能扔掉的东西都清理了出去，我的东西并不是很多，可房间还是看起来冷清宽敞了许多。
我将自己扔到沙发上，拿过手机准备找朋友公司那边的出租房。
结果刚点开却发现陶夕瑶往公司的群里发了一张图片。
是一张她和江堇年的合照，两人的背景在电玩城，陶夕瑶抱着很多毛绒娃娃，笑着望向镜头，江堇年则在一旁，看她的笑容宠溺满足。
我已经很少见到他这么笑了。
之前我也曾带他去过电玩城，但才刚进门换完游戏币，他转身就走了，嫌弃我幼稚，说自己每天那么忙，没时间陪我玩这么无聊的事。
他没时间陪我。
却有时间陪陶夕瑶。
我嗤笑一声。
他哪里是嫌弃幼稚，只不过是嫌弃我罢了。
群里也有不少同事纷纷彩虹屁，夸陶夕瑶好看，美若天仙，还有人夸摄影师技术好，甚至有人开玩笑问两人是不是好事将近了。
其实他们都知道我是江堇年的女朋友。
但敢开这种玩笑只是因为江堇年在公司向来不避讳和陶夕瑶的暧昧。
换作往常，我大概又要生气，给江堇年打电话让他注意分寸。
可现在，我心情十分平静，假装没看到，继续做自己的事情，谁知两分钟后再看的时候，却发现群里被撤回了好几条消息，最早陶夕瑶发的照片也被撤回了。
本以为江堇年又要深夜才回来。
谁知没多久，他便和陶夕瑶通着电话，面色柔和的走进了客厅。
见到我，他的脸色先是心虚了一刹，紧接着沉下来，故意越过我，推门走进卧室。
我知道他是在等我去哄他。
每次在公司闹得不愉快，我都会想方设法的跟他道歉，请求他的原谅。
即便错的人是他，我也要昧着良心认下错。
以前我觉得自己是应该的，不论是报恩，还是要维护这段感情，我都应该哄着他。
但现在我只觉得无聊。
我低头，继续做手里的事。
不过多时，他阴沉着脸从房间走出来。
「群里的消息你看到了吗？」
「什么消息？」
我明知故问。
头也没抬，但感觉到他仿佛松了口气：「没什么，工作的消息，发错群了。」
我感觉好笑，但是懒得戳穿他。
只是心里在想，在我不知道的时候，他到底还瞒了多少他和陶夕瑶的事。
「夕瑶那辆车修好了，你的车修了吗？」
见我沉默，江堇年又说道。
我知道这是他给我台阶的信号。
换作往常，我早就觉得他原谅了我，屁颠屁颠的去讨好他了。
可现在，我头也没抬，淡声道：「一辆破车，没什么好修的。」
江堇年皱眉：「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疑惑的抬头看向他，不明白他在不满意什么。
之前这辆车也剐蹭过很多次，我说要修，他也是刚才的那句话。
本以为他又要发火，可谁知，他吐了口气。
「我知道你还在为公司的事生气，但夕瑶这段时间工作确实不错，我送给她车，也是为了留住她这个人才。」
听他这么说，我差点被逗笑。
陶夕瑶是被江堇年破格招进公司的，工作能力一塌糊涂，做错的事十双手都数不过来。
小到开会的时候给甲方点白开水，给自己点奶茶，大到给合作方发报价表的时候，发成了底价表，公司亏损几十万。
留她，甚至不如留条狗。
如果我不是清楚公司的情况，恐怕真的要相信江堇年的话了。
我没说话，江堇年又道：「你是我的女朋友，以后我们结婚，公司不都是你的，你又何必纠结于工资多少，为什么非要和她计较呢？」
「姜芹，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公司，我不想让公司里的其他同事觉得我是在偏袒你。」
我心里清楚，这些也不过是借口罢了。
在公司里，同事都知道江堇年是怎么对我和陶夕瑶的。
我熬了三天才完成的项目，他心血来潮，转手交给陶夕瑶，只做了个PPT就成了陶夕瑶的成果。
我谈了几天的客户，马上就要签合同，他打着我的旗号，带陶夕瑶和对方吃一顿饭，合同就变成了陶夕瑶谈下来的。
诸如此类的事情，数不胜数。
长期下来，其他同事都只觉得江堇年更偏爱陶夕瑶。
甚至觉得江堇年不喜欢我，为此我在公司遭受了不少白眼和欺负，他看到了，却只当没看到。
我不想解释，反正解释也要被他说是在找借口。
「哦。」我淡淡的应了一声：「你没必要跟我说这些，我已经和公司没关系了，要怎么做，你自己看着办就好。」
江堇年没说话。
最后，他叹了口气，从身后抱住我。
「其实我也有私心，想让你这段时间休息休息，你可以想想我们婚礼的事情。」
「你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他笑着问我。
可我之前已经提过结婚很多次了，每一次，他都嫌弃结婚没自由，敷衍说以后再谈。
每一次闹得不开心，他又会拿结婚来哄我。
有时候，我感觉自己不像他女朋友，更像是被他耍的团团转的狗。
我没说话。
江堇年又像是逗狗一样，揉了揉我的头发。
「别生气了，笑一个行吗？」
说着，他像是刻意讨好我一般，朝我亲过来。
我又闻到他身上属于陶夕瑶的香水味。
胃里一阵恶心，我一把将他推开，嫌弃的皱了下眉，抽出湿纸巾擦了擦手指。
3.
江堇年愣在原地。
「你嫌弃我？」
「晚会儿我还有事要出门，先去换衣服了。」
淡声说完，我转身准备回房间。
江堇年想要跟过来，我毫不犹豫将房门关上，反锁。
「行！姜芹，你别后悔！」
江堇年似乎真的生气了，放完狠话后，狠狠的朝房门踢了一脚，气冲冲的离开了。
等我从房间出来，客厅已经没有人了。
公司群里江堇年发了一条消息，说要请大家吃饭，问谁要一起。
全员沉默。
只有陶夕瑶连发了三条【高兴】的表情包。
我知道江堇年是故意在气我。
这种事情已经很多次了，每次都是如此，其他同事都不愿意参加，只有陶夕瑶态度积极。
换作以往，我已经吃醋要跟过去，然后被他们嘲讽一顿了。
现在，我懒得管。
我换好衣服，去看了要租住的房子，确定没问题后直接交了租金。
随后又联系了中介想要委托他们卖掉目前的房子。
然而这套房子虽然是我买的，装修也都是我忙前忙后一手操持的，但房产证上当初我还是签了江堇年的名字。
那时候我和江堇年全身总共加起来没多少钱，为了给江堇年安全感，我还是用掉了我所有的积蓄买了这套房。
现在公司已经到了现在的规模，估计这套房也入不了江堇年的眼了。
中介告诉我，如果房子卖掉，还需要江堇年到场，如果他没时间，也需要签一份委托书。
我只能又给他发消息。
可发出去，聊天的窗口冒出红色感叹号。
他把我拉黑了。
之前也是这样，闹到几乎不可调和的时候，江堇年就会气冲冲的把我拉黑。
我担心他的安全，有时候会借用别人的手机，卑微的给他打电话，让他再把我加回来。
而他在电话那端高高在上的问我有没有知错。
现在想想，当初自己为了哄他说过的违心话真的数不胜数。
想了想，我还是给他打了通电话。
「晚上回来一趟，有事情要跟你商量一下。」
「什么事，我很忙。」
江堇年嗓音冰冷。
我抿了下唇：「回去再说吧。」
江堇年冷嗤一声：「你说推开我就推开我，现在又说让我回去我就回去？姜芹，我欠你的吗？这就是你跟我道歉的态度吗？」
「是不是我这段时间对你太好了，导致你都忘记要怎么道歉了？」
听着他嘲讽的语气，我还是像以往般低声道：「对不起，我错了。」
反正已经违心的道过那么多次歉了，再道一次也没什么。
更何况，这次的道歉换来的是一套房子。
纵然房子是我的，可如果江堇年真的想要闹事，不肯签名，这套房子我也卖不了。
即便有出资证明，还是要打官司。
江堇年能闹得起，我闹不起。
果然，听完我的道歉，江堇年的语气也愉悦了几分，大发慈悲道。
「等着吧。」
说完，直接挂断电话。
我内心始终平静，将房子挂到网站，为了尽早卖出去，特地调低不少价格。
做完这一切后，我联系了朋友，签署合同。
朋友十分激动，反复的问我是不是在做梦，甚至专程帮我摆了一桌庆功宴。
我本想着早点回家，可转念一想，江堇年还不知道要什么时候回去，回去太早也没什么事情，便答应了。
酒后三旬，我去洗手间的时候，听到隔壁包厢传来熟悉的声音。
我下意识的停下脚步。
透过虚掩的门缝，我看到陶夕瑶正依偎在江堇年的怀里，不知道两人说了什么，江堇年原本还冷着的脸上绽开微笑。
趁这个机会，陶夕瑶飞快的低头，朝他的唇上亲了一下。
4.
江堇年一时间愣在原地，但也没有推开她的意思。
「江总，你和姜芹姐什么时候分手？」
「我已经等不及想要和你在一起了，你知道我每天看到你和她在一起，我有多难过吗？」
「你是不是还是更喜欢姜芹姐？」
陶夕瑶委屈的说道。
江堇年动了动唇，似乎想说什么。
最后，他反抱住陶夕瑶，像哄孩子一样，轻拍了拍她的背。
「在我心里她怎么能比得上你呢？」
「只不过现在公司规模大了，和她分手和你在一起，我怕别人会乱说话，到时候对你影响不好。」
「再等等吧。」
「不会太久的。」
「原来是这样，我就知道江总是最爱我的。」
「……」
两人亲密依偎的模样，像极了一对情侣。
我嗤笑一声，没再看下去。
回到包厢，又喝了几杯酒后，大家又回忆了过去，一直到凌晨才散场，进地下车库的时候，朋友突然将我拉到一辆顶配的保时捷的车前，问我喜不喜欢。
我不明所以的点了点头。
以为是她刚提的车，我想要夸赞的话都到了嘴边，结果朋友突然往我的手里塞了一把车钥匙。
「送你的。」
她冲我挤眉弄眼。
「你那辆车都开那么多年了，早就该换了，正好给你换台新的。」
我刚要拒绝，她却像是已经知道我想说什么，径直道：「我听说江堇年给你们公司的新人送了车，她那么烂的技术都能开豪车，你当然不能比她差。」
「说起来，你们那个新人做出来的东西我看过，每次风格都不一样，显然是抄的，也不知道是怎么留在公司的……」
或许是喝过酒的缘故，朋友毫无遮掩，喋喋不休的跟我吐槽陶夕瑶。
我沉默着没说话。
她说的是对的，那些东西都是我和同组其他的同事做出来的。
几乎每次都是即将完成的时候，被江堇年要求转交到陶夕瑶的手上。
也因此，陶夕瑶的风格总是不一样。
朋友不在公司，都能看出来其中的实情。
可偏偏江堇年看不明白。
我还想推辞，朋友佯装生气道：「这可不是送你的，是从你以后的工资里面扣的，你可不能枉费我的一番好心。」
我哑然失笑。
这辆车的价格，真要扣工资，以我的工资，至少要扣个几年吧。
知道这是朋友的托词，我没再拒绝，向她道了谢。
和朋友又闲谈几句后，我们都叫了代驾，各自回家。
本以为江堇年这个时间应该还没有回来。
谁知打开房门，我看到江堇年已经坐在了家里客厅的沙发上。
「你去哪儿了？不是约好见面吗？你知道我等多久了吗？」
一进门，江堇年便气冲冲的朝我问道。
我有些诧异。
往常他和陶夕瑶出去见面都要到凌晨三四点才回来。
这么早回来，还真是稀奇。
然而想到这里，我眼前再次闪过他和陶夕瑶在酒店里相拥在一起的画面。
不由得一阵反胃。
「和朋友出去吃饭。」我淡声说完，走进客厅，将包里的委托书拿出来。
刚走两步，江堇年突然拦住我，皱了皱眉：「你还喝酒了？」
「不是说过，我不在的时候，你不能喝酒吗？」
我忍不住嗤笑。
这话的意思是，我只有在帮他应酬的时候才能喝酒。
我没说话。
江堇年却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笑了，脸上还有些得意。
「你还是因为我和陶夕瑶出去的事情生气是吧，你不想让我和她单独出去吃饭，直说就是了，至于喝这么多吗？」
「你想多了，我喝酒和你们没关系。」
我扶着凳子坐下来，将卖房的委托书递给他：「这个你看一下。」
5.
看到递来的东西，江堇年扬了下眉，语气都得意了几分。
「这是什么？保证书？」
「我先提前告诉你，现在跟我道歉已经晚了，我因为下午的事情，对你感觉很生气。」
「别以为用这点小伎俩，我就会原谅你了。」
看着他得意的模样，我内心感觉好笑。
确实。
之前惹他生气频繁，他怎么都不肯原谅我的时候，为了讨他的欢心，我手写过一份保证书。
现在想想，他固然有错，但当初，自尊分明是自己亲手交出去让他践踏的。
好在，以后不会了。
「不是保证书，是一份惊喜。」
我淡声道。
闻言江堇年挑了下眉，刚准备打开，这时他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看到来电显示，他黑眸微亮。
「你先等一下，我接个电话。」
说着，江堇年抬手便接通了。
「江总，我刚才开车不小心撞到人了，怎么办，我现在好害怕。」
陶夕瑶委屈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
江堇年面色着急了几分。
「你把位置发我，我现在过去。」
说完，他起身准备走，没有再理会我的意思。
我两步挡到他面前，将委托书直接递到他面前，言简意赅。
「先处理我的事情吧，我先聊的，而且这份文件需要签字，比较急。」
江堇年愣了一下，抬头看了我一眼，叹了口气。
「姜芹，你能不能有点同理心？她那边事情比你更着急。」
「你现在争风吃醋的样子真的很上不了台面。」
我感觉有些好笑。
我上不了台面，但陶夕瑶喝醉酒开车的模样呢？
可我懒得和他纠缠，只是仍然将委托书递到他的手边，没有收回的意思。
江堇年没再说什么，翻开文件，可还不等他看，电话那端又传来了陶夕瑶的尖叫。
「啊，你们怎么能打人？江总……」
「别急，我马上过去。」
说着让陶夕瑶别急，可江堇年肉眼可见的比她更着急。
他甚至没看内容，匆匆的翻到最后，草草的签完名字，便阔步准备离开。
看着他慌乱的背影，我实在忍不住，还是问道：「你不看一下自己签的是什么吗？」
「有什么好看的，你能拉来的惊喜无非是几个小合同。」
「这种合同条款你确定没问题就行了。」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出了门。
我只感觉好笑。
往常我为了让他开心，也会瞒着他偷偷跑去谈合作。
最开始，他会很高兴，可后来公司做大后，他开始看不起这些和自己一样摸爬滚打上来的小公司。
每次签订合同前，担心有疏漏，都要反复检查好几遍合同条款。
现在，只因为担心陶夕瑶，他连自己签的是什么都不知道。
不过也好，省了很多的麻烦事。
当晚江堇年没有回来。
倒是陶夕瑶给我发了很多条消息。
【姜芹，我知道，你在包厢外什么都看到了吧。】
【但你应该也知道了，堇年哥的心里是偏向我的，我一个电话他就会迫不及待的来找我。】
【你还是趁早自己退出吧，不然闹得大家都不好看。】
我忍不住嗤笑。
看来陶夕瑶是图穷匕见了。
我清楚，即便把聊天记录发给江堇年也没用。
他很宠陶夕瑶，纵然看到挑衅，也只会觉得我是在离间他们。
但我也没大度到对她一而再的挑衅视若无睹。
【恭喜，不过如果有一天江堇年对你厌烦了，你记得也识相些自己退出啊。】
我知道这句话没什么杀伤力，但这句话一出，陶夕瑶心里估计也膈应了。
果然，消息刚发出去，她便安静下来了。
我也早早的休息，天亮的时候我将签有江堇年名字的委托书发给了中介。
当天下午便有人来看房。
那人对房子的位置，格局和价格都很满意，只不过她对我急于出手房子的事情存疑。
「这么好的房子，为什么卖这么低的价格呢？不会是有什么问题吧？」
她有些谨慎。
我简短的告诉她，这是之前买的新房，但是和未婚夫婚约取消了。
她表示理解。
「这个院子和装修一看就是男生喜欢的品味。」
「卖了也好，省得睹物思情。」
我没说话。
江堇年对房子的要求很挑剔，当初为了找到让他满意的房子，我用了三个月的时间，看了上百套房子，才选中了这一套。
就连装修也是按照他的喜好。
此时我才发现，在过去的这些年，我的人生始终是围绕着他转的。
客户很干脆，看完房当晚便拍板约我签订了合同，并且约好了两天后交房。
正好，我离开，也是两天后。